褚歡抬步就要往那邊去看看,卻被東青攔了。


    “王妃,您……別過去了。”


    東青越是這樣阻撓,褚歡越是好奇:“這麽怕我過去啊?如今景烜應該也沒有什麽事情需要瞞著我了,除非……他在跟人私會?怕我抓奸啊?”


    這話剛落下,東青就驚忙抬頭看了一眼褚歡,又低下頭去。


    還真是?


    褚歡驚呆了。


    景烜竟然跟人……


    臥槽誰啊?


    褚歡八卦之心熊熊燃起,一把薅開東青,徑直穿過假山之間的幽徑,往後麵去。


    東青攔不住,趕忙跟上去。


    褚歡快步走到假山後。


    假山後,是一個半封閉的荷花池景致,荷花池的周圍多是建築,池畔是一個水榭迴廊。


    褚歡先看到的不是她以為的景烜和不知名女子,而是看到兩個丫鬟。


    之後抬眼望去,才看到隔著荷花池的那一端,一男一女站在水榭邊上,側對著這邊,應該是在說話。


    不過兩個人隔著些距離。


    看著也不親近。


    倆丫鬟被突然到來的人嚇了一跳,隨後其中一個驚忙擋在褚歡麵前,慌亂問道:“你你你……你是誰啊?”


    明王殿下不是讓人守在外麵了麽?為何會有人突然闖進來?


    不等褚歡說什麽,東青和拂兮二人也隨著進來,神色匆匆。


    倆丫鬟也不傻,東青都攔不住的人,還穿得如此華貴,立刻猜到了褚歡的身份。


    倆人忙躬身垂首,不敢冒犯。


    那邊的景烜和女子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紛紛看了來。


    雖然有些距離,但是景烜定睛一看就看出是褚歡,忙走了來。


    女子隨著也走來,隻是走的很緩慢,也不知道是大家閨秀的教養還是身子不好。


    褚歡好整以暇的瞧著景烜走近,那表情神態,看戲似的。


    景烜很快走到這邊,,雖麵具遮麵,卻看出很是坦然,隻輕聲詢問:“逛完園子了?”


    褚歡道:“差不多吧,以為你很快尋來,卻一直沒見著,怕耽誤入宴的時辰,就打算迴叔祖母那裏尋你,沒想到遠遠地就看到東青守在外麵,我就猜想,你別是在這裏麵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吧?”


    說著,她目光還瞟了一眼隨著景烜後麵來,卻也還沒走到這邊的女子,意味深長。


    倒也沒有質問的語氣,倒是聽著有些調侃的意味。


    景烜聽出來了,她並不介意,絲毫沒有酸意。


    反倒是旁觀者看戲似的。


    景烜道:“她是姚若安,我去尋你時遇上了,多年不見,便尋了個僻靜的地方說話,以免被人看到了誤會。”


    褚歡點頭:“是容易讓人誤會。”


    “那你誤會了麽?”


    他目光定定的凝著她。


    褚歡依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笑笑反問:“你覺得呢?”


    不等景烜說什麽,姚若安已經走到了這裏。


    一眼看去,是個美人。


    但是是個不太健康的美人。


    也不像是生病,但是神色間的枯敗愁容掩不住,像是一個曆盡滄桑不見喜樂的行屍走肉。


    而且,她身上隱約有藥味。


    很淡的藥味,大概是被刻意掩蓋了,但是褚歡辨別藥的能耐擺在這裏,依稀還是能聞得出來其中的一些成分。


    助孕的藥。


    這位已經嫁作安陽王世子妃的姚姑娘,和她聽說過的舒朗豁達不一樣。


    姚若安走來後,也是打量了一眼褚歡,緩緩福身:“見過明王妃。”


    聲音平寂,不含情緒,和她外形氣質給人的感覺如出一轍。


    褚歡道:“起來吧。”


    姚若安道了聲謝,直起身子。


    她淡淡解釋:“王妃莫要誤會明王殿下,是我多年不曾見過殿下,一直惦記殿下的身體康健,得知今日殿下也來了,便特意尋他看看,”


    頓了頓,她補充道:“我與殿下一切皆是過往,如今我早已嫁做人婦,殿下也娶了王妃,適才殿下跟我說王妃是個極好的女子,滿心歡喜,想來如今滿心都是王妃的。”


    褚歡挑眉。


    這位姚姑娘,倒是個極其坦蕩的人。


    聽她這番解釋,看她的神色,都很是誠摯懇切,並無作偽之態。


    褚歡淡笑道:“世子妃不用擔心,我沒誤解,故人相逢,自該是要敘舊的。”


    姚若安見她真的沒有誤解敵對之意,這才安心。


    她確實是多年不見景烜,一直掛念,但是無關男女之情。


    到底自幼相識一同長大,又有婚約互相在意,即便做不成夫妻,也是極為重要的親人。


    今日她並沒料到景烜會來,聽聞景烜來了,人在老王妃那裏,才找機會尋來,想要看看景烜好不好。


    她也不是對景烜念念不忘,她當年也並不是傾心於景烜,隻是有婚約,知道要嫁給他,把他看做未來的夫婿,才生出別樣的感情。


    可婚約沒了,男女之情也沒了,景烜於她,隻是一個沒有血緣的親人。


    氣氛一時陷入靜默。


    景烜有話想和褚歡說,對姚若安溫聲道:“差不多要開宴了,若安,你快迴去準備入宴吧。”


    姚若安點點頭,福了福身便帶著兩個婢女離去了。


    一個眼神示意東青和拂兮她們去外麵入口處守著,頓時這裏隻剩下夫妻兩個。


    景烜問褚歡:“見到本王和前未婚妻在一處,你……一點都不在意?”


    褚歡眨了眨眼,反問:“我為何要在意?”


    景烜目光暗沉的凝視著她。


    褚歡有些可惜道:“我巴不得殿下你真的與人在這裏私會,這樣的話你也不用一直盯著我了,可惜對方是姚若安。”


    景烜氣得噎了口氣,瞪她說不出話。


    這個女人!


    沒心沒肺。


    褚歡職業病犯了:“對了,這位姚姑娘成婚四五年了,是不是一直未有孩子啊?”


    “是,怎麽?”


    “她應該一直在喝助孕的藥物,身上有藥味,看她麵色有些許衰敗之兆,應當是藥喝多了堆積於體內形成毒氣,傷了身子,你若不想她短命,還是想辦法勸她別再喝了。”


    是藥三分毒,有病喝藥是應當,藥性還能與病灶兩兩相抵,可沒病喝藥就是找死。


    景烜聞言眸色漸凝,無奈道:“隻怕便是本王想辦法勸阻也無用,她嫁進安陽王府數年,一直沒有孩子,安陽王府急,姚家也急,她身不由己。”


    褚歡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便是身不由己,也不能玩命,而且既然幾年沒有孩子,喝這些偏方有個屁用,隻怕她是身體出了問題了。”


    景烜:“……”


    他閉了閉眼深唿吸,好言道:“你說話別這樣粗蠻。”


    褚歡啐他:“瞎講究什麽?這是重點麽?”


    景烜咳了一聲,旋即恢複正色:“若是她身體出了問題,你可願為她診治?”


    褚歡嗬嗬兩聲,惱火道:“這世上就我一個人會醫術了?宮裏太醫十幾個,外麵醫者無數,別什麽都想讓我來,我又不是拉磨的驢子,何況我還是孕婦呢。”


    景烜知道她不高興了,忙解釋道:“我不是非要勞煩你,隻是她是安陽王世子妃,太醫和大夫隨傳隨到,若是他們能治,也不會拖到現在了,怕是他們也沒辦法了。”


    褚歡就納悶了。


    這不知名的古代,怎麽感覺中醫醫術不太發達的樣子,什麽問題都顯得很棘手。


    把她顯得無所不能了似的。


    哦,也沒有,起碼景烜的毒,她現在沒把握能解。


    或許,姚若安的問題真的很嚴重,所以宮裏的太醫和外麵的大夫都束手無策,姚若安也隻能喝偏方助孕藥物,有個念想罷了。


    褚歡道:“那我也沒這個空閑,我接下來要給你妹妹醫治,還要給老王妃調理身體,忙著呢。”


    景烜執著地問:“那等醫治調理完了叔祖母和婼兒的身體後呢?甚至,也可以等你生下孩子後,可否幫幫她?”


    褚歡歪頭莫名的打量著他,好一會兒才似笑非笑的問:“你就那麽想我幫她?景烜,你很在意她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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