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兮想了想,搖頭:“不像是,王妃除了嗜睡之外,也沒別的不妥,她自己給自己把脈,也沒說有什麽問題,大概是近來天氣愈發熱了,容易體乏吧。”


    景烜聞言,也沒多想,叮囑道:“好好照顧她。”


    拂兮一瞬間的詫異後,頷首領命:“是。”


    下毒的事情,東青連夜查的,全府的下人都被叫起來盤查,尤其是膳房的人,嚴加審訊。


    天亮的時候,查到了下毒之人。


    一個打雜的粗使婢女。


    王媽媽在熬製藥膳時,曾因為鬧肚子而走開過一炷香的時間。


    她鬧肚子之前,喝了一碗綠豆湯,是那個婢女分發給膳房眾人解暑的。


    東青審問了膳房所有人後,個個都否認下毒。


    但是讓他們迴想準備晚膳期間膳房的情況,幾個人都不約而同的說那個粗使婢女進了膳房。


    她本來並不是膳房裏做事的人,而是在膳房外打掃的。


    隻是昨日有個打雜的婢女突然身子不適,膳房的人各司其職不好挪動,便讓她暫時進去充數。


    因為天熱,膳房又是最熱的地方,膳房管事早早讓煮了綠豆湯冰著,在大家喝一點解暑好做事,便也讓她分別盛給大家。


    可是那個原本打雜的婢女,和她認識,也是嚴重鬧肚子才無法做事。


    如此,她嫌疑最重,也因為本不是膳房內的人,逃過了第一批審訊。


    東青帶人去拿她的時候,她已經死了,是自戕。


    但是,在她的床褥之下,發現了殘留的毒藥和令她給褚歡下毒的紙條,和一個銀質的圓牌,上麵刻著特殊騰紋。


    “……由此可斷,此人應該是外麵的人安插在王府的細作,奉命給王妃下毒想讓王妃悄無聲息的死去,沒想到會被公主誤食,還與香料相輔成了劇毒,她應該是自知逃不過自殺的。”


    聽著東青的稟報,景烜沒說話,捏著手裏的銀牌,看著圖騰若有所思。


    東青又道:“可是屬下覺得還是奇怪,這件事查到她和證據,都太順理成章,若要謀害王妃,紙條和殘餘的毒藥應該毀掉才是,留著,像是特意讓查出來的。”


    景烜將手中銀牌丟還給東青,道:“繼續查,還有這個圖騰,應該不是尋常的圖騰紋飾,也查一下。”


    “是。”


    “告訴膳房那邊的人,他們負責府中飲食至關重要,今次刑訊過,本王便不再懲戒,以後務必嚴防,若再出紕漏讓人有機可乘,他們便不必活了。”


    王府其他地方或許多多少少有外間細作,也是他默許的,可膳房的人,都是絕對忠心的,不然有人在飲食中下毒,他怎麽死都不知道。


    可這次,他們竟然如此大意,隨意讓一個粗使婢女進去下了毒。


    “屬下會去交代。”


    景烜不複多言,起身去常安公主那裏。


    這會兒,柳姑姑在。


    她後半夜就來這裏守著了,一直沒離開。


    見景烜來,她先是意外景烜為何戴著麵具來看常安公主,後一臉急切的開口:


    “殿下,公主這樣真的不會有事麽?哪有人一直被針紮著的?這不是胡鬧麽?聽說是王妃弄的,她能懂得什麽啊?還是請個太醫看看能否解毒吧。”


    景烜低聲道:“姑姑不用擔心,紮針隻是遏製毒發,不會有事,褚歡能救她的。”


    “可王妃又不會醫術,如何……”


    “她會。”


    柳姑姑怔住。


    褚歡會醫術???


    怎麽可能?!


    一個鄉野之地出來的庶女,怎麽可能會醫術?


    而且這個毒可不是一般的毒,她能解?


    景烜上前去看了眼常安公主,才對柳姑姑和迎浣說:“王妃會醫術的事情,本王不希望傳出去,姑姑沒其他事便先迴去吧,迎浣,看好你家主子,莫要讓任何人進來動她。”


    “是,殿下。”


    景烜離開後,柳姑姑仍處於驚愕中,不敢置信。


    她沒了立刻離開,而是抓著迎浣質問:“迎浣,昨夜發生了什麽?”


    她來了後,這裏便隻有重度昏迷的常安公主和迎浣,迎浣隻說常安公主怎麽中毒的,以及針是褚歡紮的,卻沒多說別的。


    迎浣垂眸道:“沒有別的事了啊,柳姑姑還是請迴吧。”


    柳姑姑想要用眼神威懾迎浣,可迎浣始終低著頭,她暗自懊惱,咬咬牙走了。


    。


    在藥廬睡了一夜,褚歡早上起來也不迴扶雲閣了,直接就地梳洗,早膳也讓送來這裏吃了。


    景烜來時,便是她在吃東西。


    她見他突然到來,含著一口東西眨著大眼睛,竟有幾分純澈。


    她咀嚼幾下,吞下嘴裏的東西,“殿下那麽早來了?我還想著等吃了東西,去給殿下換藥,既然殿下來了,就在這裏換吧。”


    景烜摘了麵具交給東青,上前道:“本王也還沒吃,與你一起吃了。”


    說著,便示意東青去尋一份餐具來。


    藥廬也是有這些的,所以須臾便找來了。


    眼見他毫不客氣的坐在自己對麵了,褚歡就很無語。


    本來好好的胃口,直接整沒了。


    也不知道是心態驅使還是怎麽迴事,她突然就感覺反胃,撂開手中的勺子,扭頭作嘔。


    當然,沒吐出來,隻是幹嘔了幾下,想吐又不吐的程度。


    景烜見狀皺起了眉頭:“你怎麽了?”


    褚歡趕緊擺手:“沒事,就是突然有點惡心。”


    景烜倏地眯起眸子,興師問罪般質問:“你不會是覺得本王惡心吧?”


    那麽有自知之明?


    褚歡撫了撫喉間,微笑:“殿下說笑了,我怎麽會覺得你惡心呢?我不敢的。”


    景烜語調轉冷,咬文嚼字:“哦?是不敢,而不是不想和不會。”


    褚歡:“……”


    她深吸了口氣,不管了:“哦,那就是了,殿下你現在的臉看著確實挺讓人沒胃口的。”


    雖然她不是因為這個才反胃,但是景烜現在的樣子,看著確實倒人胃口。


    從額頭穿過眉眼間,斜入一邊臉,是一條粗大的縫合疤痕,切割了舊疤,露出了一條沒有皮包裹的肉疤,縫傷口的羊腸線還像蜈蚣的腿一樣密密麻麻的,若是膽小些的人看到,都得被嚇一跳。


    果然,景烜黑了臉。


    褚歡趕忙找補:“這不能怪我啊,殿下你自己照鏡子看看就知道,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影響胃口。”


    景烜照過鏡子,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什麽樣,一時間辯駁不出話來。


    陰著臉憋了半晌,他冷颼颼的擠出一句話:“那你就繼續惡心著。”


    她惡不惡心有什麽重要的?他不惡心就好。


    她吃不下更好,最近她都胖了。


    接著,他還真就沒有任何道德的,我行我素開吃。


    褚歡氣的想掄起麵前的膳粥砸過去,讓他的那張破臉再廢一次。


    賤男人!


    見她明顯氣到了,景烜更舒坦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她不爽他就舒坦的原因,這頓早膳,他比平時胃口都好了許多。


    相看兩厭的勉強吃完一頓早膳,褚歡拉著臉給他換藥。


    第一階段過去,他的傷口初步愈合了,可以用第二階段的藥了,便是在進一步愈合的同時,用藥淡化疤痕的增長。


    褚歡一邊忙活一邊問:“對了,下毒的事情查的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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