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懇求世子陪陪我家小姐


    咳嗽了好一會,小天師漸漸緩了過來。


    捂著嘴的手鬆開,掌心赫然有一灘鮮紅的血跡。


    “小姐……”


    秋兒一臉心疼,從懷裏取出手帕,輕輕地為她擦拭嘴角的血跡。


    “已經到咳血的地步了嗎?”


    任平生望著眼前臉色蒼白的病弱少女,原先想說的話瞬間堵在了喉嚨裏,如何也吐不出來。


    這時。


    沐柔擠出一抹笑容,輕聲道:“好久不見,任公子。”


    望著好似立於寒風中搖搖欲墜的少女。


    任平生心情不由沉重許多,思索了幾秒後,正色道:“我與白雲觀有些許往來,可以為沐姑娘牽線搭橋,說不準能見到道尊,以道尊的實力,隻要願意出手,必定能治好沐姑娘。”


    上一次夏苗的時候。


    自己用了道尊的符紙,結果一點兒反應都沒。


    說起來,道尊還欠自己一條命。


    有這層關係在,隻要能見到道尊。


    他應該會賣自己一個麵子,給沐柔治病。


    當然。


    沐柔是天師府的小天師,身份特殊,道尊會不會出手,誰也說不準。


    但隻要有一分希望,總該試一試。


    沐柔聽見這話,微微一怔,抬眸看向任平生,見他一臉認真,知道他是真的想去白雲觀求醫問藥,並非虛情假意,心中不由湧過一道暖流,迴道:“道尊若是能治好我,師父便不會成日為我頭疼了。”


    倒也是。


    老天師也是超凡強者。


    道尊能夠做到的事,絕大部分,他也能夠做到。


    如果超凡強者能治好沐柔,也不至於拖到現在。


    “也不知道小天師患的究竟是什麽病,竟然連超凡境的強者都無可奈何……難道就真的隻能看著她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這一刻,任平生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心中歎氣,沉默下來。


    沐柔似是察覺到他的失落,想了想,轉移話題:“任公子今日突然造訪,想必不隻是來看我吧?難不成是擔心我與秋兒賴在任公子的府上不走?”


    自始至終,她蒼白的臉龐都帶著淡淡的笑容,仿佛已經看淡生死。


    身體承受病痛折磨的同時,竟還能對任平生說些玩笑話。


    “本人尚且樂觀,我一個外人有什麽好傷感的。”


    任平生平複情緒,笑著迴道:“沐姑娘容貌俊俏,身份高貴,懂得又多,願意住在任府,本世子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想著趕沐姑娘離開。”


    說到這,見沐柔的氣色恢複了一些。


    猶豫了一下,決定實話實說:“實不相瞞,這一次來找沐姑娘,確實是有些事情想要請教。”


    沐柔早有預料,輕聲道:“任公子請講。”


    任平生正色道:“我想請問沐姑娘,修煉《陰陽兩儀心經》,若是方法不當,是否會走火入魔,若是走火入魔,有何症狀?”


    沐柔思索幾秒,迴道:“任何功法,修煉不當,都會走火入魔,《陰陽兩儀心經》自然也不例外,據我所知,修煉這門功法的過程中,若是走火入魔,便會靈氣紊亂,腹痛難忍,一般來說,隻要靜下心來,理順脈絡中的靈氣,便可恢複正常。”


    靈氣紊亂,腹痛難忍?


    任平生眼眸一亮,好像跟自己表現出的症狀差不多。


    “除了腹痛難忍,可還有別的症狀?比如頭暈腦脹,身體不適,氣海處仿佛有螞蟻在爬……”


    他一口氣說了許多,都是自身現在的感受。


    聽到這裏,沐柔再遲鈍也能反應過來,任平生懷疑自己修煉過程中走火入魔了。


    沉默幾秒後,她沉聲道:“任公子方才所說,應該與修煉《陰陽兩儀心經》無關,具體是何緣由,有諸多可能,具體是哪一種,我也不知。”


    與《陰陽兩儀心經》無關?


    冷不丁聽到這個迴答,任平生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畢竟。


    患病這種事,最怕的就是不清楚自己到底得了什麽病。


    隻是雙修的過程中走火入魔,稍加調理就能恢複正常。


    可要是別的病,就不好說了。


    沐柔見他臉色不太好看,想了想,再次開口:“任公子不妨說說,上一次修煉《陰陽兩儀心經》是什麽時候?”


    任平生猶豫了一下,如實相告:“昨夜。”


    沐柔神色如常,又問:“為何任公子覺得修煉的過程可能會走火入魔?”


    這是能說的嗎?


    任平生迴想昨晚和常安修煉的過程,忽然覺得有些尷尬,不知如何迴答。


    沐柔道:“任公子不必諱疾忌醫,隻有搞清楚問題出在何處,我才能判斷,任公子身體不適,與修煉《陰陽兩儀心經》究竟有沒有關係。”


    聽見這話,任平生抿了抿嘴。


    和自家夫人在一起,本就是人之常情,有什麽不好說的。


    說就說了。


    一念至此,他緩緩開口:“我與夫人在修煉的過程中,一開始還是嚴格按照第一章的姿勢……咳,方式進行修煉,修煉了一段時間後,便換了另一種方式……”


    接下來,一炷香的時間,他詳細的描述了具體用了哪一種方式,持續了多長時間,期間有沒有運行經脈。


    一旁。


    秋兒越聽越不對勁,片刻後終於反應過來,所謂的修煉是什麽意思。


    俏臉漲得通紅,既覺得羞恥,又覺得好奇。


    沐柔也是如此。


    聽著任平生的描述,就好像親眼目睹了一場聲勢浩大的修煉。


    臉陣陣發燙,就連原先蒼白的臉龐,都顯出了幾分紅潤。


    她很想說:倒也不必說的如此詳細。


    怕錯過某些重要的細節,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安靜的聽完。


    不一會。


    任平生微微攤手:“就是這樣。”


    沐柔平複情緒,聲音輕柔:“任公子方才所說,並不會造成走火入魔,更不會頭暈腦脹,萬蟻噬骨……因而,任公子身體不適,應當有別的緣故。”


    感情說了這麽半天。


    就隻是排除了走火入魔這一個選項?


    任平生眼角抽動了一下,不再糾結,迴道:“我知道了,多謝沐姑娘為我解惑。”


    本想就此告辭離開,又忽然想到什麽,好奇地問道:“沐姑娘的厭男症如今可有改善?”


    老天師讓自己給她找個道侶,還要能修煉《陰陽兩儀心經》。


    說明這個功法對她而言,也有一定的好處。


    要是厭男症有所改善,接下來自己也該騰出時間,給她物色一下合適的道侶對象。


    沐柔似乎沒想到他突然問起此事,微微一怔。


    正要張口迴答,一旁的秋兒搶先一步道:“迴世子的話,這一個月,奴婢一直打扮成男人,陪在小姐的身旁,即便如此,走在路上,看到旁的男子,小姐還是打心底覺得厭惡,在奴婢看來,小姐的病症並未改善。”


    沐柔聽見這話,猶豫了一下,並未反駁。


    “並未改善?脫敏療法一點效果都沒有?”


    任平生眉頭微微皺起,在腦中思索,還有沒有別的辦法,能治療類似的心理疾病。


    就在這時。


    秋兒的聲音再次響起:“奴婢鬥膽,再次懇求世子抽出一些時間,陪一陪我家小姐。”


    之所以說再次懇求,是因為一個半月前,她曾經求過任平生一次。


    隻是,當然任平生出於各種顧慮,並未答應。


    “秋兒!”


    沐柔似是知道秋兒想說什麽,柳眉蹙起,輕聲嗬斥:“不要再說了。”


    對她來說,這樣的語氣已經算得上是極為嚴厲了。


    要知道,放在以前,她都是稱唿秋兒為姐姐。


    一旁。


    秋兒對自家小姐的嗬斥置若罔聞,顫聲道:“奴婢知道,奴婢的懇求會給世子造成困擾,世子與我家小姐非親非故,也沒理由浪費時間,陪著我家小姐。


    但是,奴婢實在是想不到別的辦法了,畢竟,這麽多年,小姐隻對世子一個男人不那麽厭惡,在奴婢看來,隻有世子能治好我家小姐的厭男症。”


    “秋兒!”


    沐柔提高聲調,開口嗬斥,一陣秋風襲來,不由劇烈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


    “小姐!”


    秋兒見狀,心中一顫,忙不迭上前安撫。


    任平生看著眼前的一幕,眸中露出一抹恍惚之色。


    說實在的。


    他忽然有些後悔,提起厭男症這個話題了。


    秋兒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再拒絕總覺得有些不近人情。


    話說迴來。


    秋兒怎麽對治療小天師的厭男症那麽積極。


    難不成她知道什麽不為人知的事?


    比如,小天師的病,跟她厭惡男人之間存在著什麽聯係?


    一念至此,他不由胡思亂想起來。


    其實。


    秋兒隻是看見,小姐跟世子在一起的時候,眉目間始終帶著笑意,與平日裏有所不同。


    想著,有世子在的時候,最起碼小姐能有個人聊聊天,談談心,心情也會好一些,不至於那麽孤獨寂寞。


    “咳咳咳……”


    沐柔咳嗽了好一會,緩過來後,看向任平生,輕聲道:“秋兒是在胡言亂語,任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此刻。


    任平生已經做出決定。


    每天抽出一個或者半個時辰來陪陪小天師,順帶多了解一些道門的知識。


    因而,麵露笑容,迴道:“無妨。”


    沐柔見他神色如常,意識到了什麽,想要說話,還未開口,就聽院子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緊跟著,侍衛的聲音傳來。


    “世子,那墨韻齋的掌櫃又來了,卑職好說歹說,他也不願離開,非說要見您一麵,為此還跪了下來,您看該如何處置?”


    墨韻齋的掌櫃?


    他來世子府做什麽?


    沐柔和秋兒皆是一怔,眸中露出不解之色。


    這時。


    任平生沉聲道:“讓他來見我。”


    “是!”


    侍衛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僅僅片刻。


    墨韻齋的掌櫃就出現在了庭院外。


    一看到任平生,立刻跪了下來,一把鼻涕一把淚:“世子,小的總算是見到您了!”


    任平生神色如常,淡淡地道:“說吧,你三番兩次來找本世子,究竟所為何事?”


    掌櫃的抹幹眼淚,正欲開口說話。


    任平生忽然道:“若是要本世子續寫話本,就不必說了。”


    掌櫃的聽見這話,一顆心瞬間沉到了穀底,眼淚又落了下來:“世子您身份尊貴,時間寶貴,自然不該浪費在這種小事上。


    小的也並非不識趣之人,自從知道世子的身份,即便那話本賣的再好,小的也沒想過讓世子續寫,可……”


    說到這,他似是想到什麽,抹淚道:“可小的實在是被逼的沒辦法了啊……《西廂記》一日不完結,京師中便有成千上萬的人追著讓小的出續本,小的不出,她們就堵在門口叫罵。


    若是一日兩日這樣,倒也無妨,小的也能忍受,可這大半年,她們隔幾日便來鬧一次,風雨無阻,小的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應對。


    尤其這段日子,她們堵在書齋的門口,不讓小的做生意,還說什麽,一日不出《西廂記》的續本,她們就一日不放棄,更有甚者,還追到了小的的家裏。


    小的報官也無用,官差來了,她們便自行散去,等過段日子,又來書齋的門口鬧事。”


    說到傷心處,哭的更加可憐。


    任平生見他這樣,有些無奈:“你就不能找個書生,把西廂記寫完?”


    掌櫃的抹著淚,顫聲道:“小的自然是找過,但那些書生寫出來的東西,簡直是不堪入目,小的看著都覺得惱火,更別說是那些人。


    她們都是將西廂記看過數遍,甚至十數遍,隻一眼就能分辨出,續本乃是旁人代筆,是狗尾續貂。


    要是因此惹怒了她們,小的的墨韻齋就真是開不下去了。”


    “……”


    任平生眼角抽動了一下,一時無語。


    沒想到。


    大周的書迷竟然也會催更,而且還是如此鍥而不舍的催更。


    更沒想到。


    自己不寫網文許久,竟然還會被讀者催更。


    “世子,您就當可憐可憐小的,把西廂記的續本寫完吧……實在不行,您將後麵的故事講個大概,小的記下來,迴去請人擴寫。”


    墨韻齋的掌櫃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


    罷了。


    一本西廂記,就算完整的寫一遍,也用不了多久。


    就當是做善事。


    任平生無奈地擺了擺手:“過幾日,本世子差人將續本送去墨韻齋。”


    掌櫃聽見這話,先是一怔,隨後露出驚喜之色,激動地高唿:“世子大恩大德,小的沒齒難忘,小的拜謝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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