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魔前輩,我記得進入秘境中,還有一位年輕才俊,乃是青龍門弟子熬青,對方獨自登上試煉塔頂,資質應該非常不錯,他也吞服過巫族精血,有資格接受刑天大人的傳承,為什麽刑天大人獨獨看好我呢?”


    刑魔祭祀深深的看了易元一眼,這個原因他還真知道:如果還處於巫族掌控大地的時代,遇到熬青這樣的妖族天才,他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肯定要殺掉,然後烤熟了吃掉。


    歲月匆匆,時光流逝,外界都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要不是有刑天大巫的指點,刑魔他們自己的曆史也會慢慢遺忘,對於外界他們也知曉一些基本情況:現在人族當道,繁榮昌盛,道漲魔消,人類修士統治著這一方世界,妖獸大多數都被圈養起來,供人族修士獵殺與磨煉己身。


    魔蹤很久都沒有出現過了。


    兇獸、妖獸,與他們巫族之間的矛盾,也是不可調和的。


    每每想起,刑魔都唏噓不已,暗自感歎:要是把這天地主角換成是他們巫族後裔,那該有多好!


    “熬青乃是妖獸之體,青龍血脈,資質極高,有飛升上界的潛力。至於他如何做得到化形為人,我也不甚清楚,這個估計你得詢問刑天大人了。”


    最終,刑魔把熬青的底細說的明明白白,至於易元掌控秘境後怎麽做,相信他自有決斷。


    怪不得看到熬青後,看不透他的底細,如今得知他乃妖獸之軀,等易元掌控秘境後,第一時間絕對會對付他,對人類有威脅的存在,越早除掉越好。


    易元與熬青接觸過兩次,已經知道:熬青與他不是一路人,對方不會屈服於自己,想要對方低頭做自己的靈獸,隻有以強大的武力征服對方,強行種下馭妖印,才有可能控製住對方。


    至於虎大力,易元相處時久,與它真心相交,如果它願意進入上清派修行,易元很高興做它的引路人,護它周全。


    “刑魔前輩,要不我們出去切磋一下?還請你指導一下我的修行。”易元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戰,遙知當初,他剛進入上清派修行的時候,處處小心謹慎,輕易不會得罪人,現在外出曆練,屢屢動手都搶在前頭,令人驚歎。


    最起碼,跟他一起同行的上官雪深有體會,這一兩個月的朝夕相處,彼此間吐露好感,卻是她最快樂的時光,隨著易元的修為不斷增強,她心中愈加歡喜。現在她在一邊暗中觀察,百看不厭,一顆心早係在某人的身上,而易元的一舉一動,都在吸引著她的目光。


    對於易元提出的相互切磋,刑魔老人自是點頭應允。他的身體已經不再佝僂,相反挺得很筆直,眼神精光閃動,臉上的皺紋似乎都消退了不少,裹在身上的獸皮大衣,都藏不住他那精悍的肌肉,看上去充滿了力量感。


    易元眼神一凝,眼前的刑魔祭祀老人,這一抖摟精神,哪還有弱不禁風、風燭殘年的跡象?現在,他就像是精氣神迴歸本體,露出猙獰的一麵,氣勢壓迫力十足,高大威猛的身軀,猶如猛虎下山,不可阻擋,這分明都有元嬰後期的實力。


    “看來這下要被教育做人了。”易元心中感慨,做好了挨打的準備,誰讓他看走眼了呢?不過他也不會輕易認輸,越是強大的對手,越能激發出他的潛力與隱藏在骨子裏麵的倔強。


    隨著刑魔老人出了祭祀大殿,上官雪跟在易元身後,她心中一直處於驚駭與惴惴不安中,易元與刑魔老人的對話,她聽的一清二楚:大家心中念念不忘的傳承機緣,似乎已經被易元預定了,而他也一副默認的樣子,現在她有一肚子話想要詢問,隻可惜暫時沒有她發問的空間。


    刑魔祭祀體內散發出的氣勢越來越強盛,比試煉塔上麵元嬰後期的石頭人還要強大一些,上官雪覺得自己對上的話,實在是毫無勝算,而易元麵對這些壓力,好像不在乎一樣。


    “我們去群山深處切磋,這地方小了點,容易造成毀壞。”


    出了祭祀大殿,刑魔祭祀直接踏步虛空,向著遠處的群山而去;易元亦不甘示弱,拉起上官雪,腳踏飛劍,一路跟隨在後麵。


    片刻之後,群山之中,刑魔老人憑空而立,他現在精氣神十足,眼睛明亮照人,身形高大威猛,但他心裏麵直犯嘀咕:秘境之中想要飛行,隻有憑借肉身強橫才行,而易元兩人卻能依靠飛劍,馭空飛行,實在是有點不思議。


    易元停在刑魔老人對麵,示意上官雪去遠處的山坡上觀看,然後他收好飛劍,亦是憑借肉身橫立虛空,身形輕微起伏間不可察覺;他暗中吸了口氣,飛行時消耗的法力有點多,然後調整好唿吸,體內有輕微的雷鳴聲響起,骨骼節節連動,氣血之力鼓蕩下,整個身軀似乎蘊藏著無窮的力量。


    “不錯!不錯!年輕人,你這氣血之力,老朽都很羨慕,比我年輕時強大許多。不過,我修行日久,如今筋骨還算硬朗,但終究是個老年人,打起架來估計不能持久,你可得悠著點哦,別把我給打散架了,要不然你得負責給我養老,這樣我心裏麵就能安寧的多。”說完,刑魔祭祀哈哈大笑起來。


    易元也是無語的很,心中暗自腹誹:明明氣勢比我還強大,體內氣血鼓蕩下,比自己強了不知道多少倍,手下留情的應該是你吧!


    看來自己要被教訓了,對方越是這樣說,自己心裏麵越是沒底,找誰說理去。


    “哦!對了,年輕人,你要是能戰勝我的話,其它三人刑醫、巫法、巫術他們,到時不用你自己一個一個去說服,我幫你搞定他們。”刑魔祭祀的笑容更加燦爛了,惡魔味道十足,不斷的誘惑著易元傾盡全力出手。


    易元深吸一口氣,微微起伏的身體,似乎靜止不動,體內悄然醞釀著爆炸性的力量。


    “請!”易元大喝一聲,身形在空中一掠而過,握指成拳,猶如一發炮彈彈射出去,拳勢在體外包裹住身體,右拳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砸向刑魔的胸口。


    “來得好!”刑魔祭祀不慌不忙,手中的拐杖消失不見,右腳往身後虛空一蹬,右拳從腰間瞬間出擊,後發先至,攔住易元唿嘯而至的拳頭。


    “碰”的一聲巨響,刑魔祭祀身體後退幾步,而易元以更快的速度後退了幾丈遠,他甩動下發麻的臂膀,在空中快速調動下身體,伴隨著體內雷音轟鳴,他再次化身遊魚,速度更加快捷,行至刑魔祭祀麵前時,雙拳猶如磨盤,直直碾壓過去。


    “好拳法!”


    刑魔祭祀眼神光芒大盛,心中歡喜不已,手中卻也不慢,握指成拳,雙臂猶如陀螺一般,快速迎了上去。


    一個雙拳猶如磨盤,橫打直擊力量十足,不懼任何挑戰;一個雙拳猶如陀螺,點鋒力攬傾泄神力,敢戰日月。


    拳拳肉體碰撞,“碰碰”聲不絕於耳,易元氣血鼓蕩下,不知恐懼為何物,他拳勢越來越凝集,速度亦不慢,雙拳橫握出擊,力量一拳比一拳強盛,好似沒有窮盡。


    刑魔祭祀,煆體多年,隱藏的氣血之力明顯比易元強大一截,他很懂得收斂氣息,如今全力施展下,氣血洶湧澎湃,隱隱壓製著易元的氣勢,雙拳絲毫不帶猶豫,拳鋒錚錚鐵骨,橫擊了不知道多少拳,他並沒有留手,越戰心中愈加暢快。


    多少年了,都沒有這麽痛快淋漓的大戰過,刑魔祭祀全身骨頭,如今煥發出勃勃的生機,全身皮膚光華內斂,拳頭綻放出的力量一浪高過一浪。


    易元就像是大海中的一滴水一樣,隨浪翻滾,但未被稀釋,反而力量越來越凝集,拳勢越來越凝練,縱然被擊出去很遠,但他沒有皺過眉頭,調整好身體方向,又再次猱身而起,拳勢瞬間迸發,籠罩向刑魔祭祀。


    遠處山坡上麵,觀戰的上官雪看的是驚心動魄,提心吊膽,她還真怕易元有個閃失,那就有的心疼,現在看來他暫時未落下風。


    交戰中的易元哪顧得上那麽多,他都不知道打出去多少拳,自己身上又挨了多少拳;幸好他有護身罡氣,沒有受重傷,再加上他年輕氣盛,體力悠長,氣血之力縱然稍顯不足,但也有一戰之力。


    縱聲長嘯下,讓遠處的妖獸們紛紛逃離此地,易元全神貫注施展五行拳,在試煉塔上麵磨煉出來的極致拳法,此刻毫無保留的綻放出,屬於它獨特的強勢與碾壓,縱然現在仍處於下風,但他心無所懼。


    刑魔祭祀已經感覺到壓力,眼前這個年輕的人類修士,現在爆發出來的手段,令他很吃驚,本來以為能輕易指導下對方,結果酣戰良久,才占得一絲絲上風;他有點不滿意自己的表現,開始全神貫注,巫族獨有的血脈之力開始綻放,身體內蘊含的力量節節攀升。


    “巫!戰!巫!戰!”


    獨特的節奏與戰法,讓刑魔的攻擊力瞬間提升一倍,身形速度大漲,打得易元連連後退,節節敗退;縱然他放聲長嘯,體內雷音轟鳴,整個身體不斷的爆發出力量,但仍然止不住頹敗。


    隻因為刑魔祭祀,現在展現的力量真的太強大。元嬰後期以下的修為,摸著誰誰骨折,碰撞誰誰死亡的下場,易元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


    縱然易元還有一些底牌沒出盡出,但他不準備動用了,打到現在,月色朦朦朧朧,他已經很知足了,適當的敗在老人手下,其實是一件光榮的事情。


    再次被刑魔祭祀擊出去老遠後,易元大聲唿喊:“停!刑魔前輩,我認輸,今日就此作罷,再打下去骨頭都打散了,消歇兩三日,再來過怎麽樣?”


    “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能忘記了,有時間就幫我老人家鬆鬆骨頭,要不很容易長歪的。”刑魔老人的笑容說不出的得意,他停立虛空,隱藏在身體內的好戰因子,今日徹底激活了,現在還能陪陪年輕人過幾招,等易元接受完刑天大巫的傳承後,他自己鐵定不是對手了,趁現在先過過手癮,至於刑醫、巫法、巫術他們三人,自己就先不提醒了,日後讓他們與易元交交手,吃吃虧也好,這樣更顯得他比三人強大那麽一溜溜。


    越想越開心,刑魔祭祀大聲道:“我先走了,你們年輕人肯定有很多話要說,我這個糟老頭子就不影響你們了。”


    “哈哈”大笑中,刑魔祭祀離去了,易元心神放鬆下,全身骨頭似乎都散架了,酸痛的厲害,他禁不住“哎喲”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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