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雨柔一楞,「棗棘,有人喚為思益、馬床,在《神農本草經》中列為上品,主治男子陽萎,可強陽補腎,所以先帝他——」


    「先帝子嗣不興,在祺貴妃產下二皇子後,接下來數年,不曾再有嬪妃懷孕。」傅耕民又說。


    梅城桓接著說:「所以是祺貴妃誕下二皇子後,皇上就不能人道,才——」


    「不,以病曆的時間來說,皇上根本沒有能力讓祺貴妃懷上二皇子。」傅耕民一臉凝重。


    梅城桓跟傅雨柔臉色丕變,這不應證了那句「真龍飛天,黃袍已改。」


    梅城桓連忙起身,讓鄧風速速到蘭苑書房取來那迭秘密文件後,將那封信攤開給傅耕民看。


    「這是崔公公的筆跡。」傅耕民一眼就看出來了。


    梅城桓立即將他南下查舊案的起始到後來的發展略述,「我沒有找到崔公公,所有的線索也斷了,隻希望他能主動現身,現在也隻有他能為我們解開最後一個謎團,隻是,小皇帝的生父又會是誰?」


    一室靜寂,每個人都陷入沉思,尤其是淳淳是女兒身,卻是真正的皇族,但坐在龍位的蕭景佑卻是個身分不明的人,他豈能坐擁江山?


    「眼下,還有兩件事得先處理,至於,皇室的未來,小皇帝是否適任?還有太子妃生的明明是女兒,卻對外稱是男孩?淳淳的身分該如何恢複,都待日後再議吧。」梅城桓安排了一些戲,倒沒想到,傅耕民跟傅雨柔給了他更大的驚嚇,對,並非驚喜。


    「哪兩件事?」齊氏問。


    梅城桓將兩件事道來,不意外的,其他人又是一臉驚嚇,不,對傅雨柔而言,應該是感動,「我不知道該說什麽,謝謝你。」


    「謝什麽?爺早說過,自己的女人,我自己保護。」他得意的笑說。


    約莫兩個時辰後。


    「出事了!出事了!單親王妃在淩晨時突然嘔血死了,單親王怒氣衝衝的帶了一大群人來到相爺府,要傅姨娘償命。」


    「不好了,不好了,單親王妃的母族,柳王爺也得到消息,怒不可遏的率領一大堆家眷侍衛往相爺府去了。」


    熙來攘往的京城大街上,不少人吆喝著的穿街過巷的傳送消息,接著,一輛輛馬車就疾駛而過,老百姓定眼一看,就有人大叫著,「是單親王的馬車啊。」


    接著,又是好幾輛馬車迅速験過,又有人喊著,「柳王爺在馬車裏啊。」


    不少人急急的跟著往相府的方向跑去,是關心也是擔心,相爺疼寵傅姨娘是眾所皆知的事,更難得是,傅姨娘待人親切,醫術高明,對窮人百姓也不看低,有困難者,她不收診費,還送藥,這樣才貌心腸皆美的大好人,惹上單親王,小命能保嗎?


    很快的,相府前早已是萬頭攢動,眾人議論紛紛,臉上多的是憂心。


    此刻,單嶽勳就站在馬車前,痛心疾首的對著關閉的相府大門怒吼,「相爺,快把你的傅姨娘交出來,一命還一命!」


    柳王爺也帶了一幹家眷排開,老淚縱橫的怒道:「梅城桓,你快把傅雨柔交出來,她醫死我的女兒,就該拿命來還!」


    「出來!一命抵一命!」其他家眷也在單嶽勳激動的帶領下,跟著大吼,「出來!殺人償命!」


    相府大門緩緩打開,梅城桓擁著傅雨柔走了出來。


    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單嶽勳跟柳王爺立即衝上前,但鄧風、段宇等幾名侍衛一個箭步上前,擋在梅城桓跟傅雨柔身前。


    單嶽勳怒吼,「梅相爺,你的小妾醫死了我的王妃,殺人償命——」


    「單親王確定你的王妃死了?」梅城桓嗤笑一聲,直接打斷他的話。


    「生死之事,豈可玩笑?我的王妃在我的懷裏吐血身亡,就是在喝了傅姨娘開的藥膳湯後,」他神情氣憤,「你要是不將傅雨柔交給我跟柳王爺,本王不在乎在這裏就殺了她。」


    旁觀百姓驚恐的互看一眼,再看著泰然自若的傅雨柔,單親王都要殺她了,她怎麽還能這麽淡定?


    此時,有另一輛馬車緩緩駛近相府,但圍觀人潮太多,馬車不得不停在稍遠的地方,接著,羅靖磊先下車,第二個下車的是潘伯彥,但再下來的兩個女子,同樣蒼白、同樣憔悴,還有著同樣的一張臉——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她們都是單親王妃柳宛宛!


    於是,有些人嚇呆了,有些人察覺到不對勁,也轉頭看過來,然後,又是目瞪口呆,接著,有更多人看過來,更多人驚嚇到瞠目結舌,其中,還包括柳王爺等人,慢慢的,四周漸漸安靜下來,僅剩下朝梅城桓怒吼要柳宛宛迴來再當他賢妻的悲情單嶽勳,終於,他身後的手下吞咽了一口口水,出了聲,說得吞吞吐吐的,「王——王爺,後、後麵,你看……」


    單嶽勳也察覺到不對勁了,何時騷動聲不再,變得如此安靜?他緩緩轉過身後,驚見由羅靖磊跟潘伯彥陪同,兩個柳宛宛正穿越主動讓開的眾人,來到他的麵前。


    「嘖嘖嘖,真是奇怪,單親王這麽大陣仗的來替被醫死的單親王妃討公道,還說什麽殺人償命?可是,單親王妃非但沒有死,還有兩個,」羅靖磊拍拍額頭,再受不了的搖搖頭,「難道死的是第三個?」


    單嶽勳也不知道怎麽會這樣,整個人也呆若木雞。


    此時,兩個柳宛宛中,其中一名站上前,唰地一聲,撕掉臉上的人皮麵具,那是一張極為精致的女性臉孔,百姓們頓時發出驚唿聲。


    見狀,柳王爺連忙跑過來,看著另一名,激動的啞聲道:「你是宛宛吧?」


    柳宛宛眼中淚水頓時落下,「爹,是女兒,可是,若不是相爺,女兒已經被自己的丈夫給毒死了。」


    眾人嘩然,嘰嘰喳喳的批判聲陡起。


    單嶽勳臉色一變,「你在胡說什麽?」


    「我胡說?這位姑娘易容成我,潘太醫先讓這位身形與我相似的姑娘喝下解藥,在你趁機喂加了毒藥的藥湯時,她才能沒事,才能適時的在潘太醫轉移你的注意力時,咬下事先備好的黑色血袋,我全看見了,我躲在窗外,我全看見了!」她說到後來,痛哭出聲。


    柳王爺怒不可遏的看著臉色發白的單嶽勳,「你不是人!」


    「來人,將謀殺王妃的單親王抓起來!」梅城桓冷冷的瞪著他,「你放心,除了這個罪,還有謀殺本相爺的事,爺也會跟你一起算,一定讓你人頭落地!」


    「哼,你以為我會束手就擒?」他黑眸一眯,拿了一隻哨子一吹,四周卻沒動靜,他再吹,再吹,怎麽可能?!


    「單親王在叫你的暗衛嗎?很可惜,我的人早一步全解決了,你的哨子是白吹了。」梅城桓笑著搖頭。


    「你!」單嶽勳眼中冷光一閃,驀地拔刀飛掠向梅城桓,鄧風等人立即上前護衛,單嶽勳帶來的幾名侍衛也跟著拔刀衝上前。


    鏘鏘兵刃交擊聲一起,百姓們眼見打起來,急急的逃開,就怕刀劍不長眼。


    羅靖磊也要潘伯彥帶著假的王妃先上馬車閃人,他可沒忘記這個身材平板的替身還有另一場關鍵戲要上呢,至於柳宛宛也讓柳王爺急急嗬護上了馬車,想來,她是不會再迴單親王府了。


    單嶽勳冒火的拚命殺向梅城桓,梅城桓立刻要傅雨柔退迴相府內,他要親自殺了單嶽勳。


    傅雨柔不放心,站在門後,看著梅城桓與單嶽勳打得難分難解,她一顆心跟著忽上忽下。


    單嶽勳知道自己再打下去,沒有機會殺了梅城桓,黑眸閃過血色冷芒,他突然從衣袋拿出一隻暗器朝梅城桓射出,同一時間,卻以左手拿出另一隻薄薄的齒狀刀片射向在門口探看的傅雨柔。


    他冷笑出聲,「梅城桓,看你來得及救你的女人——」「噗」一聲,羅靖磊從他後方一刀刺穿他的身體,他難以置信的迴頭看他一眼後,吐血倒地,也咽下最後一口氣。


    梅城桓一手打掉暗器,但再迴頭,一隻暗器已射向嚇傻呆住的傅雨柔……


    來不及了!他臉色丕變,飛身過去,擋在她的身前,「噗」地一聲,暗器射入,他臉色蒼白的倒下。


    「不要!」傅雨柔淚如雨下的想撐住踉蹌倒地的梅城桓,卻徒勞無功。


    段宇跟鄧風已經衝了過來,也不知道是誰一把撕開梅城桓的衣服,在看到那似曾相識的暗器時,兩人立刻看向傅雨柔,安心的拍胸一笑,「還好,又是狼蛛毒,你能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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