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下麵的楚河,心中一動。


    “原來這位就是寇丞相。”


    當時為潘安收屍的時候,從潘安的生平中,得知寇丞相與皇太後穢亂宮闈之事。但是後來推測,那是假皇後借潘安之口,栽贓陷害之言。


    楚河心道:“且看這寇丞相為官行事如何?便知真假。”


    崔少卿稟告完畢。


    寇丞相撚須道:“沒想到,世間還真有這等奇事,但這西方鬼物如此淫邪,眾位把她拿住。”


    值夜司的緝捕班頭,領著四個捕快扯住繩索,跳入了大殿之中,分四麵五個方向,把陰陽蠻母圍住。


    緝捕班頭率先出手,眾人一擁而上。


    但那陰陽蠻母的實力,豈容他們小覷,隻是抬手之間便打倒了一眾捕快,幾人勉強站起,踉踉蹌蹌,跌跌撞撞,隻敢來迴逡巡,卻不敢再上前。


    這時柳值夜道一聲:”我來對付這西方鬼物。“


    說罷從旁邊人手裏扯過一把牛尾刀,跳入殿中。


    “唰,唰。”


    刀芒閃過,陽度母立刻身中兩刀。


    楚河第一次見柳值夜出手,速度之快,驚為天人,是楚河所見最快的刀法。


    楚河心道:


    “怪不得柳值夜是值夜司的老二、禦前可以帶刀的四品大員,這武功恐怕在大魏無人能夠出其左右。”


    當然,聽說高值夜的武功,比柳值夜更加狠辣,若隻論殺人,他才是天下無敵。


    今日高值夜不在場,柳值夜作為大魏的武力擔當,也絕對讓人放心。


    柳值夜一出手便挫了陽蠻母的銳氣,隻可惜陽蠻母身高過丈,體重近千斤,身上的脂肪厚得一針紮不出血。


    柳值夜的刀,沒有將其斬殺,反倒激起她的憤怒。


    她叉開雙足,踏步向前,隱隱有大魏相撲爭跤之勢,封住柳值夜的左右進退之路。


    尋常人早被她氣勢所壓。


    柳值夜眉頭一皺。


    大概也對她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感到無奈。


    眼看著步步逼近,柳值夜也使出壓箱底的招數,不刺,不砍,刀與身合為一體,向著陽蠻母撞去。


    一撞之力,遠勝於刀砍、刀刺。


    陽莽母卻毫不在意,硬接這一撞,兩相撞在一起,都是一愣。


    陽莽母覺得柳值夜不過是一個瘦巴巴,還有些上年紀的中年人,沒想到這一擊,不下千斤巨石撞在身上。


    而柳值夜也沒想到,這渾身黑漆漆的陽蠻母,不但肉厚,而且皮糙,牛尾刀的刀刃居然被撞的卷刃。


    陽蠻母一聲怒嘯。


    此時柳值夜就在她身前三尺之內,難以施展靈活的身法,必然要按照她那兩敗俱傷的打法。


    她誌在必得,身形一縱,像一麵高大的城牆倒塌,把柳值夜籠罩在其中。


    柳值夜百般無奈,上麵虛晃一刀,使她速度稍滯,然後身形一矮,從她的襠下滾出。


    這一招,本來是一個妙招、好招。


    尋常人若是使出這一招,必然會博得一片掌聲。


    但是柳值夜不同,他一個大魏值夜司二把手、禦前四品帶刀的高手,竟然鑽過人家的褲襠。


    何況陽蠻母還是一個女的。


    而且陽蠻母還不著片縷。


    這讓柳值夜情何以堪。


    “尷尬。”


    柳值夜的臉紅成了猴屁股,但凡在場還有一個高手能接替他,他恨不得立刻轉身就走,找個牆縫鑽裏麵藏起來。


    可惜的是,在場的多是文官。


    寇丞相、崔少卿,官職都不小,但是不會武功。


    柳值夜咬了咬牙:“今日臉不要了,也要把這西方的鬼物拿下。”


    此時他麵對的是陰蠻母,陰蠻母雖然是男子,但是身形卻比陽蠻母小的多,而且長在陽蠻母的背上,四肢不著地。


    柳值夜心道:“抱歉了,不是我老柳小人,隻能從你這突破。”


    說罷掄動牛尾刀,直劈陰蠻母。


    陰蠻母大聲驚唿,咒罵。


    陽蠻母慌忙調轉身形,柳值夜便也跟著轉動。


    如此,柳值夜更加靈活。


    不消片刻,那陰蠻母已經中了許多刀。


    雖不致命,但也嚇的陰蠻母不住哀嚎。


    陽蠻母的情誌,越發的暴躁,動作漸漸混亂。


    眼見柳值夜勝利在望,這時候從大殿的石像之下,突然間一個身影暴起,直撲柳值夜的後背。


    這身影,正是那紋身的花背和尚。


    他方才吃下了陽蠻母送的藥後,那種歡暢愉悅的感覺迴來了,他覺得自己離著神更進了一步。


    不隻是身體上的,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他覺得如果可以,他願意像陰蠻母一樣,成為陽蠻母身上的掛件,和她用線縫在一起,永不分離。


    於是便趴在石像下麵虔誠的念著咒語。


    因為一動不動,甚至沒有人注意到他。


    大殿上的紛爭,他聽到了,也沒聽到。


    陰陽蠻母是他心中的最高至上之神。


    賜給他性福,賜給他藥丸、還有無限力量,可以輕而易舉的打敗一切凡人,她不會有任何麻煩,沒有人會傷了她。


    等他念叨完畢,睜開眼睛時候,卻看到一個舞刀的男人,竟然在與他心中之神糾纏不清,神表現出來很惱火。


    和尚便也惱火了,他要做點事情,給神看看他的誠心,也讓神看看他的執行力。


    至於武器麽?


    這很簡單,就是石像前供奉的金質房中趣物。


    和尚挑了兩樣,左右手各一件。


    左手是四尺長的雙瓜鐵杵,右手是米鬥大小的金海椰子。


    他飛身跳起的時候,兩件武器,化作兩道金光,以雙峰貫耳的招式,直取柳值夜的太陽穴。


    此時柳值夜正一心對付陰陽蠻母,後背自然出了疏漏。


    眼見這兩件金器要砸在柳值夜的太陽穴上,突然從旁邊飛過來七尺多長的木樁一根。


    這根木樁後發先至,直接撞在和尚的手臂上。


    手上的兩件金器提前相撞。


    “當。”


    金擊之音,沉悶嘶啞。


    柳值夜一驚,向旁一縱隨即一刀劈出,這一刀正劈在和尚的肩頭。


    那和尚一擊撲空,先跪在地上,這時候又被一刀砍在肩頭上。不過他也是堅強,把手中的金器一拋,索性雙手抓住刀刃。


    此時牙關一咬,臂膀和身上的腱子肉,怦然墳起,堅若岩石。


    柳值夜奪刀三次,竟然沒有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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