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拙道:「因為這位老先生是熱邪侵身,現在是什麽天?秋天,春天萬物復甦,陽光明媚,可是大地不熱,這叫少陽,夏天陽光毒辣,烤的大地也一片炙熱,這是老陽,秋天剛好跟春天相反,太陽在傍晚的時候掛在西方,好似隻有紅,沒有熱,可是大地的餘溫猶在,這叫少陰,冬天不用說了,跟夏天剛好相反,這叫老陰。我說老先生是熱邪入侵是因為秋天大地餘溫猶在,他肯定躺在地上睡覺了,所以熱邪從肌膚侵入,傷害了身體,但見這些人衣著不像是落魄人家的,可是還要風餐露宿,就一定是出過遠門。」


    霍乙埋聲帶驚訝;「你說的是陰陽之道?你竟然懂陰陽之道?」


    李若拙朝他嘿嘿一樂:「這可不算什麽,我會的多著呢。」


    那兩個人神色佩服道:「小姐猜的一點沒錯,跟親眼見到了一樣。」


    周圍人再次發出難以置信的驚嘆聲。


    鄒克明這時也靠過來,在李若拙身後道:「小姐能治好這人?」


    還是那黑衣男子的聲音:「既然小姐能看出我家大管事的病症,不知小姐有沒有救治之法?」


    四周倏然子靜,眾人都擺出傾耳細聽的姿態。


    李若拙伸出小手:「二十貫。」


    「啊?!」


    李若拙小手還是擺在那:「看病要給診金的,他這個病三天不治就會出人命,給我二十貫,小姐我給你一個偏方。」


    對方還是有些懵懂。


    不過那黑衣服的男子很快掏出二十貫錢給李若拙。


    二十貫錢是窮苦人家一年的收成。


    李若拙小心翼翼把錢收到口袋中。


    鄒克明見了忍不住笑,這小姐哪是缺錢的主?


    霍乙埋身子一側,在李若拙耳邊道:「你不必這麽辛苦,我養你。」


    李若拙目光不解:「你又不是我爹,也不是我大哥,要你養我幹嘛?」


    「我……」


    沒等霍乙埋說完。


    李若拙已經叫著那位黑衣服的男人:「你看他全身浮腫,先治水,水治好了去藥房抓三黃熬水服了,也就好了。」


    那黑衣人趕緊搖著頭:「小姐,我對這些一概不知,請您細講。」


    若是懂醫術的人被備受人尊敬,豈還用當人家的下人。


    滿城鋪子,藥房也就兩家,大夫不過三五個。


    當然不算蕭家,因為大夫和醫師還是有很大區別。


    李若拙道:「先治水,知道什麽東西能治水吧?」


    那黑衣人搖頭。


    霍乙埋想了想:「大禹。」


    李若拙:「……」


    她眨著眼睛看他:「你去把大禹給我請過來,能請來我就讓他治水。」


    霍乙埋道:「是你說的要治水啊,不是大禹又是誰?」


    大禹治的是黃河水。


    鄒克明問道:「小姐要用什麽治水?」


    李若拙一指那老者:「龍王。」


    還不如大禹呢。


    霍乙埋劍眉凜起:「你不會是要告訴我,你會變法術吧?」


    又是請大禹,又是找龍王,不是變法術是什麽?


    那黑衣男子跟同伴互看一眼,二人異口同聲:「巫醫?」


    巫醫是醫的一種,但是有些見不得光,有人信,有人非常排斥。


    李若拙道:「巫醫幹嘛啊?我是大夫。」


    「可是您說去找龍王,上哪去找龍王?」


    那二人不解,周圍的人也不解。


    霍乙埋抬頭看著碧藍的天空,龍王?


    李若拙嗬嗬笑道:「真是笨,誰能成為龍王?」


    霍乙埋脫口而出:「龍太子。」


    周圍人竟然點頭。


    李若拙:「……」


    她拍著霍乙埋的肩膀:「少主大人,別亂猜了,鯉魚躍龍門,之後就能成王,所以沒在躍龍門之前,它是龍王的預備役。」


    看向對麵兩神色懵懂的男人:「去找一條大鯉魚,不要去甲去鱗,燉湯給這位老先生服下,一鍋之後,就會排尿,水腫就會消失。」


    「這麽神奇?鯉魚還能治病?」


    周圍人越聚越多,議論紛紛。


    而對麵的人還拿不定注意。


    李若拙道;「我們還要趕路,你們快快讓出地方。」


    那黑衣男子攔住他:「小姐,萬一大管事還不好呢?」


    李若拙一瞪眼:「本小姐的方子還會不好?鯉魚湯之後去抓黃連黃柏黃芩,黃芩清上麵的熱,黃連清中間的熱,黃柏清下麵的熱,喝完藥,人就不熱了,也就好了。」


    「可是……」


    李若拙黑下臉;「你們不想讓路了?」


    不是不想讓路,是誰知道她可信不可信。


    鄒克明這時道:「在下清風鏢局鄒克明,二位若是信得過在下就先去救人,若是小姐的方子救不好,二人盡管來找我。」


    李若拙一哼:「救不好我給他抵命。」


    那二人聽說是清風鏢局的人,又驚又喜,拱手道:「下人無極門的人。」


    霍乙埋臉色立馬沉下來:「你們是無極門的?」


    那兩個人麵麵相覷,無極門招誰惹誰了?


    李若拙笑吟吟道:「快讓路吧,你們攔著路我們都過不去了。」


    鄒克明點點頭。


    黑衣服人的另一夥伴上前一步:「還有一事要請教小姐,既然是熱邪傷身,那麽我等也曾露宿草地,會不會也得同樣的病。」


    李若拙上下掃他一眼:「病邪來了不是所有人都會死,也不是所有人都會生病,同樣的道理,跟個人體質有關,這位老者脾虛不能攝水,故而熱邪入侵,全身水腫,若是您的話,症狀也不見得一樣。相同的病,不見得是相同的症,相同的症不一定是相同的病。」


    眾人;「……」


    對方不停地眨眼睛看著她:「聽不懂。」


    「你不會有事。」李若拙一揮手:「走了。」


    鄒克明等人都各迴各位。


    無極門的人將老者抬上馬車讓出一個位置。


    鏢局隊伍魚貫而過。


    等人群散盡。


    那兩個人商量:「薑老一時半刻無法迴府復命,這麽多天門主肯定等急了,小姐死了的消息咱們得盡快傳迴去,我看咱們一個人去送薑老醫治,一個人迴去稟告門主。」


    這兩個人中穿黑衣服的那位叫求圖,他的同伴叫吳剛。


    結果是求圖迴府復命,吳剛先把病重的老者,也就是薑老送去醫治。


    吳剛迴頭看看腫的跟球一樣的薑老;「你說那位小姐不是騙咱們錢財的吧?」


    求圖道:「反正是清風鏢局的人,治不好就去找鄒局主去,先辦正事,治不好再說。」


    吳剛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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