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嬋唱了一口蹙蹙眉:「大娘,這湯好像有點苦味,放了什麽啊?」


    管家娘子看向管家。


    管家剛張開嘴,李若拙歪頭看著管家娘子笑:「苦,苦,喝藥。」


    管家娘子神情大駭。


    管家忙道:「排骨湯怎麽會是湯藥呢?」又看向小嬋:「大小姐都喝完了,你是不是上火嘴苦?湯怎麽會苦呢。」


    小嬋看了李若拙一眼,見她低頭去夾別的菜,並沒有給她任何示意,抿了抿嘴唇,把湯喝光了。


    小嬋把空碗放到桌麵上。


    管家娘子徹底鬆了口氣,筷子點著桌上的菜:「還有別的呢,多吃點,明天就上路了。」


    小嬋道:「大娘,我聽說有那種要被問斬的犯人,臨死之前監獄裏都會給他做一頓好的,會比咱們這一桌好吃嗎?」


    管家娘子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管家黑下臉道:「怎麽說這麽不吉利的話?我跟你大娘是給你們踐行,也不是要送你們去斷頭台,你說的是什麽話?」


    小嬋忙道是;「奴婢失言了。」


    管家給管娘娘子一個眼色,那娘子一臉不自然的給李若拙和小嬋夾菜:「多吃點,吃飽飽的,都是好菜。」


    李若拙是真沒客氣,撐了三碗,桌上的菜也被她掃個精光。


    小嬋吃了一碗半,低頭看全是殘湯了,乖巧的放下筷子。


    管家娘子一臉尷尬道;「小姐胃口還挺好,你看我跟你大叔都沒動什麽。」然後菜就沒了。


    李若拙舉著筷子不滿的看著空空如也的湯碗:「還要,還要。」


    都吃了這麽多還要?


    管家和管家娘子相視一眼。


    管家道;「你去廚房看看,再給小姐做兩個葷菜過來。」


    管家娘子內心有愧疚,知道李若拙活不過今晚了,好歹讓她做個飽死鬼,沒猶豫,嗯了聲便站起。


    李若拙突然也跟著站起。


    小嬋道:「小姐您幹什麽去?」


    管家也一臉不解的看著她。


    李若拙手抱著腦袋;「疼,疼……」轉眼大哭,神色痛苦委屈,躺在地上打滾。


    小嬋嚇得麵失血色,心想果真那湯裏有毒,可小姐怎麽還喝了呢?


    她要去扶小姐,沒等站起,一陣陣眩暈感鋪天蓋地而來;「小姐……」她使勁的晃著頭,可是一個頭兩個大,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


    她手伸向管家娘子:「大娘,你們……」


    砰的一聲,頭載歪道桌子上,一動不動了。


    管家娘子低頭看地上四仰八叉躺著的李若拙也沒了動靜,白著臉看向管家:「死了嗎?」


    管家道:「這是能讓人暈倒的藥,上麵說了,不能做出痕跡,殺了毒死都會被人戳脊梁骨,一會一把火把屋子燒了,這樣就算有人懷疑,可也拿不出證據,過兩天也就沒人說了。」


    管家娘子點著頭,忽的又一抬頭:「這是咱們的屋子,燒了屋裏的東西呢?也跟著燒了。」


    管家眼珠一動,道:「那你快去收拾啊,挑貴重的東西帶走,四更天會有人來接咱們。」


    管家娘子道:「好在這些年我把留給咱們的收成換成了金子,不然這一下子要損失多少。」


    莊子上每年收入的十分之一留個李若拙做生活費用,一年也有十兩金,全都由管家娘子收著呢,就在臨屋的櫃子裏。


    她說完轉身去推門,突然迴頭,見管家正彎腰去撈小嬋,臉上頓時升起一抹惱意。


    「我說支我走呢,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他起了什麽心思,你這老沒羞恥的,我就知道她人蠢呆木,怎麽會勾引你。」


    管家抱起小嬋,不耐煩的道:「我能起什麽心思?反正她要死了,我就隨便玩一玩,能影響到你什麽,你再不收拾可來不及了。」


    管娘娘子一跺腳,心想這丫頭馬上要死了,就算讓老鬼嚐了滋味也礙不著她的地位,一眯眼睛道:「你等過了這件事咱們再算帳。」


    管家娘子進了屋裏,管家將小嬋扛上肩頭出了宴席室。


    外麵月上樹梢,清涼如水,四周一片寂靜。


    不遠處隻有三家房裏亮著燈,其餘的應該都睡覺了。


    管家心中一陣激動,將小嬋抗到東稍間,放到靠北的床榻上。


    用毫不掩飾的目光打量著小嬋凹凸有致的身軀,一邊搓手一邊舔著嘴唇:「這麽嫩的小東西,可惜隻能過一次癮。」


    他饞涎欲滴,放手去解小嬋的衣服。


    嘴裏還喃喃念叨:「大叔看著你胸前的小饅頭一天天長大,早就想啜上一口了……」


    小嬋毫無反應,被他脫的上身隻剩下個肚兜。


    管家背後突然傳來一個清冷稚嫩的聲音:「大叔,你女兒的小饅頭也這麽大了吧?」


    「什麽人?」管家詫異迴頭,沒有人。


    心中大駭,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一個恍惚,再迴過神來感覺自己頸上冰涼。


    他側頭一看,一個高挑纖細的身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站到了他的身旁。


    她手裏還拿著一把菜刀,菜刀逼在他脖頸的肌膚上,刀鋒淩厲,在有些昏暗的月光下閃著金屬的光澤,令人驚懼生畏。


    那身影也不是別人,竟然是平日裏不知所謂的李若拙。


    「小姐?您沒暈倒?」下一刻管家身如篩糠,顫抖著聲音道:「小姐,刀可不是好玩的,快放下來,大叔害怕。」


    李若拙道:「你算誰的大叔?哪輩子的大叔?無恥之徒,你女兒也就小嬋這麽大吧,你怎麽下得去手?你是畜生嗎?」


    管家聽她聲音狠厲,言語清明,實在不像是個傻瓜,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就一個勁的喊道:「小姐,小姐,您先放下刀咱們再說。」


    李若拙道:「想讓我放下刀是萬不能了,你看我這裏是什麽?是你妻子的腦袋,這個女人心黑愚蠢,哪怕她稍微製止你一下,我都會饒她一條性命,可惜啊可惜,被我一刀就收了,既已沾血,怎麽可能收手。」說著另一隻手舉起什麽東西,血淋淋的,月光下能看見冒著熱氣,直接就塞到管家的懷裏。


    管家下意識一看,正是自己早就看膩了的臉,雙目睜圓,神色驚懼。


    他嚇的啊啊大叫,像是見了鬼一樣的把頭顱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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