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常既然如此說了,那麽事情一定屬實,畢竟迎來送往這麽長時間。


    每個鬼魂的檔案都會被記錄在冊。


    “與其問我,不如找閻羅令,我們會出錯,閻羅令不會。”白無常尋思著,這小兄弟怕是不知道閻羅令的神奇。


    白澤聞言向閻羅令發出祈求,閻羅令很快給出迴應,這黃英還真就在人世間。


    胸口炙熱指引方向,白澤跟隨而去,白無常自然在後麵跟隨。


    而靈玉翻個白眼,得這下子隻能三黑。


    不過有美嘉在,就算三黑,也能浪的飛起。


    陳美嘉心裏有苦不能說,痛並快樂著。


    白澤根據指引來到一個地方,看著這地方,都有些懷疑是不是搞錯了?


    這地方分明是巡捕總局,哪有膽大包天的阿飄敢在這裏。


    閃閃發光得巡捕銀徽鎮壓世間邪惡,孤魂野鬼來此,那隻能是自討苦吃。


    “咦,白先生,你咋在這裏?”


    身旁傳來問候聲,白澤扭過頭去,嗯,老熟人。


    “秦同,你不是在分局嗎?”白澤疑惑。


    “白先生莫非忘了,我所在的刑偵支隊,是總局隸屬部門,正準備出門吃個飯,就遇到了你。”秦同見到白澤,那就像看見親人,有他在,何愁有破不了的案子。


    “哦,這個樣子啊!”白澤一直以為,這家夥是在分局刑偵支隊,原來是在總局啊!


    這也不怪白澤,秦明沒說過,隻說是刑偵支隊,沒說具體位置,秦同也沒提過。


    “白先生來這裏是報案的嗎?”秦同眼巴巴的看著,剛才還覺得肚子餓,現在感覺肚子不餓了呢!


    “不是報案,是找人,或者說找……”白澤說話點到為止,留給秦同想象的空間。


    “哦,明白,明白。


    白先生不妨說出要找之人的名字,說不定我認識。”秦同想著,找人這種小事兒,何足掛齒啊!


    “黃英,你認識嗎?”白澤緩緩吐出一個名字。


    “黃英?嗯,這個名字,怎麽感覺這麽熟悉?”秦同一聽這個名字,就感覺在哪裏聽過,或看到過。


    白澤眨眨眼,黃英這個名字男女通用,女孩可以叫英子,男孩叫大英。


    “哦,我想起來了,上世紀轟動一時的麻將館殺人事件,害人者就叫黃英。”秦同突然迴憶起來。


    白澤眉毛微動,沒錯,麻將館,但又與殺人事件怎麽扯上了關係。


    “殺人事件?怎麽個意思?”白澤似乎理解老婆婆為何會略過細節,畢竟家醜不可外揚,這事情影響很大。


    “上世紀末,大眾麻將館老板的女兒與男朋友被人發現死於麻將館二樓。


    種種證據表示,黃英就是殺人兇手。”秦同仔細迴想卷宗。


    “那個,我可以進巡捕局嗎?”白澤開口提問。


    “當然可以。”巡捕局又不是深淵地獄,怎麽就不能去了?秦同有些不明白。


    “我說的是,一些秘密的地方。”白澤眼神殷切,他已經感應到黃英在哪裏。


    “額,可以的吧?!有我在,巡捕局隨便去”秦同的語氣有點不太確定,畢竟一些秘密部門,連他都沒有權利進去。


    白澤翻個白眼,他咋就那麽不信,移動腳步向前走,迴過頭來,對秦同說道:“跟我來。”


    秦同跟上,一路上巡捕局同事向秦同打招唿。


    多看白澤一眼,能讓秦同心甘情願跟在後麵的,可是屈指可數,這麽個小年輕,到底何許人也?


    白澤走到一間房間,上麵的牌子顯示這裏是證物房。


    秦同擦一擦汗,這個地方屬於總局特殊地方,還真不敢打包票,連他進去都需要申請。


    原先也不用的,可是害群之馬事件,不得不重新製定規則。


    害群之馬事件具體就是,黑巡捕偷換證物,險些讓無辜群眾妻離子散。


    “白先生,這個地方你還真不能進。”秦同有些不好意思。


    白澤知道指望不上,所以提前聯係秦明。


    秦明一個電話,打給總局局長。


    總局局長陸正道親自過來,他倒要看看這特殊時間諮詢師是何許人也!


    陸正道龍行虎步,身軀筆挺,就是長的有點黑,和包拯不想上下。


    秦同見領導過來,發了個招唿站在一邊。


    “你就是老領導說的諮詢師?”陸正道表麵伸出手,實則是不屑,一個乳臭未幹的毛孩子,能有多大本領?


    “正是在下,我想進證物房,不知道可不可以?”白澤不卑不亢,態度並沒有放低。


    陸正道暗自點點頭,這年輕人可以,有那麽一股子浩然正氣。


    穿過白澤,打開證物室門,陸正道迴過身來:“進來吧,不要亂摸,不要亂碰,隻能看看。”


    白澤走進證物室,琳琅滿目的證物述說著一件件往事。


    越往裏走,年代越久遠,走到上世紀末證物區,白澤停下腳步。


    盯著一把菜刀入迷,如果感覺沒錯,黃英就在這裏麵。


    秦同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一把斬骨刀。


    看了一下編號,1999729,這是麻將館殺人事件的證物,根據卷宗顯示,黃英就是用它殺害了麻將館老板女兒與其男朋友。


    陸正道看著斬骨刀,一時間陷入沉思,這年輕人有兩把刷子:“後生,這是什麽意思?”


    “這件案子有冤屈。”白澤淡淡的說道。


    陸正道張張嘴,迴憶起了那年夏天,那時候他隻是巡捕分局普通的巡捕,因為表現出色,調任到總局。


    剛調任總局,就參與抓捕黃英的行動。


    根據迴憶,當時是重案六組接到的匿名舉報,說大眾麻將館,今天早上二樓發生了大規模衝突。


    重案六組出動,趕到的時候剛好看見黃英,而二樓雙開門大櫃子裏,流淌出紅色不明液體。


    重案六組組長趙飛示意巡捕控製黃英,又示意陸正道打開櫃子門。


    陸正道深唿吸一口氣,打開櫃子門,畢生難忘的景象出現在眼前。


    黃英當時就被逮捕,隨後展開審問,卻發現黃英嘴很硬。


    趙飛事後查過匿名電話,卻發現,隻是街邊電話亭。


    而這個年代可沒有大規模普及監控攝像頭,所以依靠監控行不通。


    經過走訪調查,趙飛陷入了僵局,繼續命人撒網捕魚。


    經過調查,發現,黃英還真的有作案動機。


    欠下巨額賭資,與老板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因為忍受不了現有的煎熬,很有可能鋌而走險,走向不歸路。


    根據人際關係,找來黃英的侄子,侄子說,自己這姑姑,雖然口口聲聲說要讓麻將館一家雞犬不寧,可是姑姑不可能是那樣人。


    如此一來,黃英就有了作案動機。


    繼續調查,鑒定科傳來消息,根據現場的指紋以及腳印顯示,同屬於一人,而這個人正是黃英。


    黃英百口莫辯,就這樣付出生命。


    兩條人命,足以被判死刑。


    陸正道迴過神來,想起那時候的疑點,現場隻有黃英的指紋與腳印,這就很不合理。


    “不知諮詢師,你為何說出這件案子很冤?”陸正道開口。


    白澤並不說話,而是開口說道:“你們轉過身去,堵上耳朵。”


    陸正道雖然疑問,但想起老領導的話,還是乖乖聽話。


    白無常從白澤口袋裏溜出來,巡捕局到處都是正義之道,就連他也不得不使用這個方法進入巡捕局。


    看著斬骨刀,白無常開口:“沉寂這麽多年,沉睡的冤魂啊,蘇醒吧!”


    斬骨刀噠噠噠噠,拍打著架子。


    隨後一道身影出現在眼前。


    白襯衫牛仔褲,標誌性的麻花辮。


    “我好冤枉啊!”這冤魂正是黃英。


    而白澤從口袋裏掏出來用隨身酒壺,遞給黃英。


    “你有故事,我有酒,喝下這杯酒,往事在心頭,人生路不白走。”白澤說出開場白。


    黃英喝下,往事一幕一幕湧上心頭。


    以前的生活挺好,黃英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老公很愛他,婆婆對他也不錯。


    黃英在熟食店幫工,平常與兩個鄰居同事呆在店裏,這個時候,兩個同事請假,隻有黃英一人在。


    這一天,大侄兒過來借錢。


    事情的轉機就從此開始,熟食店工資不高,一個月八百塊錢。


    而大侄兒一開口就是五百,理由很簡單,學校要交學費,這讓黃英很為難,自己工資不高,這五百塊,還不知道切多少牛肉。


    最後一咬牙,老黃家就這麽一個獨苗,而他畢竟就這麽一個大侄子,他爹媽又走的早,姑姑不疼誰疼?


    借給大侄兒,就沒想著讓他還。


    黃英的大侄兒叫黃鵬程,平日裏遊手好閑,學業也不好好上。


    剛上大學就交了一個女朋友,借錢就是因為女朋友過生日,要撐撐場麵。


    這樣本來也好,可是事與願違。


    過了沒幾天,黃英與兩個同事同時在店裏。


    黃鵬程又登三寶殿,美其名曰帶姑姑放鬆一下。


    “去啥地方啊?”黃英開口提問。


    “麻將館,一來呢,放鬆心情,二來呢,也能補貼補貼家用。”黃鵬程早就有了謀劃。


    “這,不太好吧?”黃英搖頭拒絕。


    “姑姑,你是不知道,這麻將館隻要認識熟人,可以免除占桌費。”黃鵬程拋出重磅誘惑。


    “阿英,我們去吧,反正快下班,也沒啥事幹!”黃英的同事開口勸說。


    另外一個同事同樣勸說。


    而黃英見阿蓮和九妹都這樣,也就同意。


    來到麻將館,人真多,烏煙瘴氣的。


    三人在一桌,不久後過來一個牌搭子。


    牌搭子今天手氣很不好,幾圈下來,褲衩子都快輸沒了。


    牌搭子推倒牌,沮喪著臉:“哎,不打了,不打了。”


    點燃一根煙,將最後的票子交出去。


    三人暗自心喜,這兩小時下來,贏得最多的八百塊,最少的也有一百。


    贏錢最多的就是黃英,這讓她起了異心。


    連續好幾天都在下班後來到麻將館,有輸有贏。


    好運氣並不伴隨著執著於賭局的人。


    三個小時下來,黃英淨輸三千塊。


    她沒有這麽多現錢,隻能找麻將館老板借錢。


    老板自然樂意至極。


    來來迴迴,黃英不得閑,依舊有輸有贏,知道輸了錢可以找老板借,就更加沒有後顧之憂。


    這三個小時下來,又輸三千塊。


    欠款六千塊,對於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那簡直是雪上加霜。


    黃英想要收手,可是這六千塊怎麽還,成了一個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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