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何鴻,白澤這才發現,天已經亮了,他這一生都在賭。


    靈玉冒出頭,悄悄摸摸的靠近,伸出手拍了一下。


    白澤迴過頭卻發現一張大臉近在咫尺,險些被嚇一跳。


    “姑奶奶,你這是幹啥?”白澤迴迴過神來,拍一拍自己的小心髒,讓不讓活了,早就說了鬼嚇人嚇死人,就是不聽。


    “多大個膽子,這也能嚇到你。”靈玉翻個白眼。


    其實白澤剛才的狀態很不好,靈玉這才出手。


    要是任由剛才的狀態發展下去,很有可能會出現心情失落,陷入無盡的沉痛之中。


    白澤無話可說,轉身出了小酒館。


    來到的地方赫然是銅鑼灣,鼻子底下那是嘴,經過多方打聽,這高韓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道上根本沒有這號人物,既然是有關於賭博的,那麽賭場或許有可能會有些許消息。


    來到了賭場,這裏麵魚龍混雜。


    果然有了高韓的消息,從賭王何鴻去世以後,這個人就和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了消息。


    這讓白澤很是無奈,投資一個達不溜,就打聽出來這個消息,僅憑這個消息,實在是找不出半點線索。


    這消息打聽的肚子有點餓,無奈之下去了茶餐廳。


    廣式各種茶文化那是很盛行的,這個點剛好趕上。


    到了茶餐廳,點了三五個小吃。


    送菜的人上來的時候,白澤眼睛都亮了。


    就在服務生要離開的時候,白澤突然開口:“高韓。”


    服務生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迴過頭來:“不好意思先生,你認錯人了,我不叫高韓。”


    “不,你就是!”白澤起初也是不知道的,但是閻羅令突然發出一絲絲溫暖。


    這種溫暖組成一個名字,那就是高韓。


    怪不得莫名其妙肚子會餓,原來閻羅令搞的鬼。


    服務生坐在椅子上:“你怎麽那麽確定我就是高韓,萬一不是呢?”


    “雖然你改頭換麵,混跡於茶餐廳,但是憑借直覺,感覺出來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關於為什麽會知道你是高韓,哼哼,何鴻你認識吧?”白澤故弄玄虛。


    服務生一聽,眉頭一鄒,莫非還是藏不住了,不可能,看眼前這人分明是大陸仔,莫非是那老混球的私生子?


    隨後目光不善的盯著白澤。


    “放心吧,我就是來聽個故事的,你有故事,我們出去喝兩杯如何?”白澤看出高寒的顧慮,起了提議。


    “也好,反正要下班了。”高韓站起身來,這件事情不解決,終究是寢食難安,若真的是那老混球的私生子,不介意痛下殺手。


    跟隨白澤來到小酒館,高韓感覺很奇怪,這裏似乎不是港島?


    在港島這麽多年,從來沒遇到過這個地方還有一座小酒館。


    走出門又進來,他確認了,這裏的確不是港島銅鑼灣,具體是在哪裏,他也不知道。


    “你有故事,我有酒,隻要故事有,咱就喝一宿。”白澤從櫃台拿了一瓶老白汾。


    “這裏似乎不是港島?”高韓抬起頭來,舔舔嘴唇。


    “的確不是港島,你也不用糾結這是哪裏,實話跟你說,但是你要保密。”白澤鄭重其事的說道。


    “你說吧,我會保密的。”高韓伸出手指。


    “這裏是迎接死去鬼魂的地方,你也可以叫它最後一站。”白澤將實情說出來。


    “也就是說,何鴻來過這裏?”高韓難以置信的說道。


    “沒錯,所以才會來找你喝一杯,他說你狼心狗肺,忘記了對你的好。”白澤說的其實也沒錯。


    高韓冷笑一聲,喝下一杯酒,說出了事情的由來。


    他出生在一個不錯的家庭,家裏小有資產。


    也算是含著銅鑰匙出生,衣食無憂,將來繼承家業,那也是名副其實的高富帥。


    好景不長,高韓六歲的時候,突然傳來了噩耗,他的父親因為接受不了破產的命運,跳樓自殺了,罪魁禍首就是琛哥一夥人。


    高韓父親跳樓怎麽會和琛哥扯上關係,別急,飯要慢慢吃,話要一句一句說。


    高影平時也沒有賭博的興趣,架不住生意夥伴的熱情邀請。


    麵子薄,抹不開這個臉,就來到了琛哥的場子。


    合作夥伴對琛哥示好,隨後就進行了開局。


    坐鎮的荷官正是何鴻,這老小子有心機。


    與琛哥生意夥伴對視一眼,已經明白了彼此心意。


    高影不明白規則,看看怎麽玩再說。


    一圈以後,懂了規則,也就加入了去。


    一晚上下來,小有收入,頂的上一天的總收入。


    連續三天,都是這樣的情況,這就讓高影自信心爆棚。


    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琛哥還是明白的,現在送錢過去,那都是養著。


    豬要肥了才好宰,這樣動起手來才痛快。


    高影這一晚信心滿滿的來到了賭場,昨天的收入趕上一年的收入了,這讓他如何能不上頭。


    輕車熟路的來到房間,沒多大一會兒,琛哥和顏悅色的走進來,後麵跟著其他幾個人。


    前半場,高影還贏著幾百個籌碼,到了後半場,漸漸的沒了點數,連本帶利全部賠了進去,這就讓他賭徒心理上來了。


    否極泰來,一定會來好運的,拿著一把豹子,這讓他感覺一下子就來了。


    何鴻看著就想笑,這家夥上頭了,不過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不上頭,對方如何成為待宰的羔羊。


    一把一把跟注,有些人看了牌直接棄權,已經猜到了有豹子存在,對子上場,直接就是送菜,他們的任務完成,功成身退。


    琛哥表現出了猶豫,考慮著要不要上。


    高影看琛哥的表情越來越激動,這一把穩了。


    琛哥猶豫片刻,提著大刀就上了。


    賭注越來越大,連公司都抵押了進去。


    琛哥見時機成熟了,選擇了開牌。


    高影站起身來準備收錢,看到點數,他呆住了,和大多數賭徒一樣,不敢置信輸了,輸得傾家蕩產。


    在場人除了高影,互相對視一眼。


    高影站起身來,向琛哥借錢。


    “嗬嗬,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錢不是你想借能借的起的。


    你現在還有什麽?別墅?


    那也值不了幾個錢,這樣吧,聽說你老婆挺漂亮的,隻要讓她幫我辦件事兒,一百個數怎麽樣?”琛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做這個局就是為了這一刻,高影站起身來,他醒了,徹底醒悟了,可以太遲了。


    早就聽說琛哥對一位大人物有所求,而那個大人物最大的愛好就是玩弄別人老婆,比起曹阿瞞,隻能說老曹在他麵前就是個弟弟。


    那大人物覬覦他老婆很久了,原先還沒聯想到一塊去,現在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可惜太遲了。


    高影站起身來,失魂落魄的離開,抵押公司,白字黑字寫的很清楚,就算鬧上法庭,也隻有認輸的份兒。


    “別著急走啊,隻要答應,一百五十個數。”琛哥見高影向前走,開始了加注,隻認為是代價不夠。


    直到三百個數,依舊不見迴頭,暗自罵了一聲,這也太黑了。


    可是高影已經一去不返。


    琛哥也想使用點邪門歪道,但是架不住高影的老婆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高影越想運氣,實在難以接受如此打擊,渾渾噩噩的走向天台。


    本來是想吹吹風,可是風刮過,一個念頭在心底裏升起來。


    “跳下去吧,死了一了百了。”


    這種念頭越發通達,如跗骨之蛆一般,高影想不開就這樣死了去。


    高韓得知消息,檫幹眼淚,他不會就此沉淪,他要報仇,所以到了十六七歲,巧妙的設計了與何鴻的偶遇。


    大仇得報,可是沒有心底裏石頭落地的想法,反而覺得人生失去了目標,不知何去何從。就算何鴻死一萬迴,也換不迴父親的愛。


    白澤聽完才明白,原來是冤冤相報的故事。


    站起身來,留下默默發呆的高韓。


    黑無常提溜著高韓,將他帶出了小酒館。


    穩妥起見,對高韓的記憶做出了模糊化處理。


    高韓迴過神來,不明白剛剛還在茶餐廳,怎麽一下子來到了這裏?


    迴憶迴憶,好像見了一個人,這個人何時何地見的,記不起來了。


    說句題外話,賭博賭博,賭的是錢,博的是命。


    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強賭灰飛煙滅。


    對於賭博這塊,最好不要接觸,能避免的盡量避免,避免不了的也要把握尺度,適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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