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賢桐留下一句蒼小豆完全聽不懂的話,也沒有給她追問的機會便埋頭離開了後台。


    這時候,秦晉琛進來,身後的黑衣人押著一個胸前掛有工作牌的工作人員,蒼小豆認識他,他是麥克利工作室的員工,一直是巴德的得力助手。


    “怎麽迴事?”風禹尊問秦晉琛。


    “我們找到這人的時候,他被打暈綁在了衛生間裏,本打算安排他去醫院檢查,誰知他一聽巴德死了,立馬奔潰了,嘴裏不停的重複說這都是報應,是巴德自作自受,他害人害己之類的,我聽著很有蹊蹺,便帶他過來見你們,看看他自己怎麽解釋。”


    說罷,秦晉琛將那工作人員拉扯到了蒼小豆和風禹尊的身邊,喝道,“把你知道全都說出來,否則……”


    被秦晉琛這麽一威脅,那工作人員一見蒼小豆,便忙跪在了她的麵前,磕頭求饒,“蒼小姐,水晶燈的事情與我無關,真的和我沒有關係,全都是巴德先生做的。”


    “巴德?你是說演奏大廳那盞巨型水晶燈之所以會墜落,是巴德幹的?”蒼小豆根本沒有聯想,竟然是巴德對她下狠手。


    “是,是他……他一直記恨你害得他身敗名裂,令他不能成為一名鋼琴家,隻能退居幕後,還說不甘心麥克利陪練老師的位置是你不要,才輪到他的……”


    “我是真沒想到,他的心胸竟然是這麽的狹隘。”蒼小豆無奈的嗤笑,現在巴德都已經死了,她再繼續說他的不是,就是對死者的不尊敬的。


    算了,現在她還好好的活著,而處心積慮要害死她的巴德卻死了,真得是造化弄人,不是嗎?


    “你接著說!”風禹尊也是惱火,一個已經死去的人,要讓他怎麽替暖暖出這口惡氣?


    “這麽多年,巴德先生不斷的讓麥克利到全世界各地舉辦演奏會,為的就是累計次數,登頂吉尼斯世界紀錄,從而獲得金牌經紀人的稱號,出人頭地。然而這個計劃卻被意外的中斷,巴德先生說這全都是蒼小姐造成的。”


    “所以他對我下殺手?”蒼小豆捂著額頭,頓時覺得心很累。


    她所做的一切,都隻不過是為減輕小麥的痛苦,都隻是為了那個五歲開始,便以天才之名被利用被剝削的孩子,讓他找到解脫。


    她做錯了嗎?


    難道巴德和麥氏家族的人,用一個孩子謀取利益的局麵,她不應該去結束嗎?


    他們要功名利祿,為什麽不自己去爭取,卻要靠奴役一個孩子?


    她沒錯,哪怕她知道結局會是如此,哪怕她有再次選擇的機會,她還是會選擇這麽做的。


    “巴德先生是這麽說的,他說你一而再的毀他前程,他不能再繼續忍耐下去,所以便要我對水晶燈動手腳,我不同意,他便打暈了我……沒想到等我醒來,竟然已經發生了這麽多事情。”


    蒼小豆捏著頭皮,疲累隨之而至。


    這個世界上的人到底怎麽了?


    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耍手段,可以傷人,可以踐踏別人的自尊,一旦自己的陰謀詭計沒有得逞,便將自己擺在受害人的位置,然後隨意找個借口,便就能心安理得的害人性命。


    嗬,這是多麽可笑的邏輯啊!


    “風禹尊,我想去醫院,看看小麥的情況如何!”如今,她已經不需要再為巴德的死而覺得如何如何,她所要關心的,就隻是自己應該關心的人。


    她是自私的個體,能顧及上的,便隻有自己在乎的人,不是嗎?


    “麥克利事發時候的監控已經拷貝到了這台電腦裏,去醫院的路上你可以看看。”秦晉琛將電腦遞給了蒼小豆,隨即便側身,領著黑衣人一起,給她和風禹尊的離開讓開了一條道路來。


    看過監控視頻以後,蒼小豆更加頹靡了起來,甚至是迷惘。


    如果不是因為她,風禹尊不會答應替小麥結束在麥氏家族的痛苦生活,然後小麥便不用為了維護她,同巴德起衝突,就不會遭遇電梯墜毀的恐懼和痛苦。


    要是小麥有什麽三長兩短,豈不就是她害的嗎?


    難道,私生女就等同於喪門星嗎?


    風禹尊打開後座門,見蒼小豆蜷縮成了一團,像極了受傷的兔子,他鑽進車內,覆在了她的身上。


    “暖暖,我們到醫院了。”


    蒼小豆順勢摟住了風禹尊的脖子,將頭埋進了他的胸前,“我害怕,我害怕有人因為我而受傷害,我今天害了小麥,也差點害了你。我是不是就不應該親近任何人,這樣就不會有人因為我受牽連。”


    “怎麽會這麽想?這些都不是你的錯,知道嗎?”風禹尊溫唇抵住了她的臉頰,竟是如此的冰冷。


    “如果我不認識小麥,不知道他的痛苦,或許我是真的無法拯救他,但起碼他能在煎熬之中安全的活著。”


    “可是小麥跟我說,迴到麥氏家族的六年,沒有你的支持和鼓勵,他或許早就因為受不了那樣的煎熬而徹底結束自己的性命,所以他才感恩你,為了維護你而奮不顧身。”


    是這樣嗎?蒼小豆垂下眉眼去思忖。


    “你要相信小麥的堅強,他是一定不會有事的。更要明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等他醒來,不僅有關心他的老師,更有為他擔心的母親和哥哥,今後他不會再孤孤單單。”


    “嗯!”


    “那我們就進去,陪著小麥的母親和哥哥,一起為小麥加油。”


    “好!”


    伴在風禹尊的身邊,有他的溫柔話語,有他一記眼神,蒼小豆便能感到無比的安心。


    但願自己的存在,不會給他帶來多餘的煩惱,不會讓他痛苦,不會讓他感覺疲勞。


    等蒼小豆和風禹尊趕到急救室走廊處,醫生正好推門出來,詢問,“誰是麥克利的親屬?”


    “我是!”寧林惠和麥克文紛紛搶答,一起上前去,“我是麥克利的哥哥,這是我們的媽媽。”


    “醫生,我兒子他怎麽樣了?”寧林惠本就低沉的嗓音,此時因為沙啞,都快要無法發出聲音來了,“我兒子他沒事吧?”


    醫生揭下口罩,衝寧林惠笑笑,“您兒子他吉人有天相,斷裂的肋骨沒有傷及內髒,所以沒什麽大礙。”


    “太好了,太好了,我兒子沒事了,阿文,你聽見沒有,醫生說你弟弟他沒事。”寧林惠喜極而泣,抱著麥克文一個勁兒的叨叨。


    麥克文連連點頭,“我知道,我一直相信他不會有事的。”表現得再淡然,眼角卻也默默淌下了淚來。


    蒼小豆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迴了胸膛裏,她拉著風禹尊走了迴頭路。


    “不過去嗎?”風禹尊問道,蒼小豆搖了搖頭,“現在正是讓寧林惠好好表現和彌補的時候。再說已經到了吃完飯的時間,去喝杯酒壓壓驚吧!”


    “幹杯!”馬路邊的大排檔,蒼小豆橫掃一桌子的菜,這才想起點了酒,倒上一杯。


    自顧的碰了風禹尊的杯子,然後一杯白酒直接灌進了喉嚨裏,“哎喲喂,真難喝,火辣辣的燙喉嚨,沒滋沒味的,還不如餿水口味的啤酒……”


    “噗嗤!”風禹尊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麽形容白酒和啤酒的味道,不經意便笑出了聲音,突然間又被蒼小豆給捂住了嘴。


    “不許笑!”就一杯白酒的功夫,蒼小豆已經打起了酒嗝,“旁邊那些阿姨大媽已經如狼似虎的盯著你很久了,你再笑,她們就要撲上來了。所以不許笑,要笑就隻能笑給我一個人看,帥暈我都沒關係。”


    這股子小認真的勁頭,嚴肅的口吻,紅撲撲的臉頰,怎麽看都像是已經喝醉了說的醉話。


    然而他喜歡,喜歡看她在乎和緊張他的模樣。


    於是風禹尊抿起了嘴,中肯的點頭,哼哼道,“聽你的,我不笑!”


    “好好說話,不許賣萌!”


    “不賣萌!”


    “也不許耍酷!”


    “不耍酷!”


    “你看看又賣萌了,嘖嘖嘖……”蒼小豆抬手,晃晃悠悠好容易捏到了他的臉,“太帥了,帥得沒邊!你說我怎麽就能把你給睡了呢?”


    是有點醉了,否則她才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你說呢?”風禹尊握近了她的手,反問她。


    在她的心裏,是如何定義他們之間的關係的呢?


    “我想想!”蒼小豆踉蹌起身,戳著自己的太陽穴,她蹙著眉頭,看得出她真的在苦思冥想,“讓我想想……”


    風禹尊打橫將她抱起,安置她在副駕駛位上坐好,突然她一拍手,說,“我想到了,我想到為什麽我能把你給睡了。”


    “嗯?”會是什麽答案呢?


    蒼小豆神秘兮兮的湊到他的唇邊,嘿嘿的詭笑,“因為我長相隨我媽,從小就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長大了更是傾國傾城、禍國殃民,但喜好搜羅良家美男,你為了阻止我的惡行,於是便收了我這妖孽……”


    “為了不讓你成為其他人的女人,我對你用了美男計,將你栓在了身邊。”


    “哈哈……我就說是因為我太漂亮了……”


    請問,這和她把風禹尊給睡了,有啥關係?


    “你再靠過來點,我告訴你一個秘密。”蒼小豆衝風禹尊勾了勾手指,待他真的靠近以後,她突然拉開保暖的羽絨服,將她傲人的上圍挺了出來,非常得意的說道,“其實我是一個男的,隻不過胸肌比較大……”


    紫色禮服的抹胸設計,將她那處的誘人白皙托襯得豐滿迷人,帶著醉酒的慵懶,任何動作裏都透出了柔媚。


    風禹尊隻感覺渾身被電流穿過,忙替她攏起了衣服重新拉上拉鏈,倉促的關上了車門。


    靠在車身上,風禹尊解開了領口的扣子,腦子裏再浮現起那小女人勾人的模樣,渾身湧起的炙熱還未消退,便又襲來了更為猛烈的熱潮。


    以後都不能讓她喝酒了,否則這要是一輛出租車,那她豈不是要向出租車司機證明自己是個男人?


    太危險了!


    絕對,絕對不能讓她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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