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小豆捂著胸口,看著麵前這個有點微醺的男人,頓時扁了嘴,後怕和委屈擰成一團,酸溜了她的鼻子,刺激了她的淚腺。


    她抬手抹掉從眼眶裏淌下來的眼裏,倔強得衝著原來的路走迴去。


    明明是他不帶她來這裏的,為什麽她非得自己找來?


    別人不想跟她分享的事情,為什麽她非得關心?


    這大半夜的,也不體諒一下她偷看了多少恐怖小說,心髒都要被嚇出來了,全都是因為他……


    “暖暖!”風禹尊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臂,一把將她圈進了懷裏,“暖暖,你怎麽來了?”


    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夾雜著一股淡淡的酒味,合著深秋的涼風吹進她的眼睛裏,熏出了眼淚來。


    “風禹尊,我恨你!我就不該答應來這裏找你,要是我被鬼附身了,我第一個就饒不了你,嗚嗚……”


    第三次了,這男人第三次惹她哭。


    “風禹尊,你放開我,我要迴家!”


    然而她的推搡,換來的隻是更為禁錮的擁抱。


    “暖暖,別哭!”他低下頭來,循著她的唇去,深深地且狠狠得咬住了她。


    然而隻一瞬,他便鬆開了,而他高大的身軀重重得壓覆在了她的身上。


    “風禹尊,你怎麽了?”蒼小豆使了吃奶的力氣,這才沒讓自己被風禹尊給壓垮,架住他的身體,竟聽見他已經發出了均勻的唿吸聲。


    合著這貨喝高了,然後就睡著了?


    蒼小豆撐著風禹尊,雙眼瞄了四周,仿佛黑暗又再度襲來,帶著莫名其妙的詭異。


    “風禹尊,我恨你!你竟然就睡著了,你知不知道我現在超級害怕的,嗚嗚……”蒼小豆悶吼一聲,拖著他往不遠處的車靠過去。


    她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委屈,就自己一個人抽泣了起來。


    可是她的嗚咽聲,在這安靜的夜裏,又顯得尤為滲人。


    慌亂中,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將風禹尊塞進了車後座了,蒼小豆迴到駕駛位上,立馬將整個車門都反鎖了起來。


    這下安全了,聽說這輛路虎連子彈都打不穿,有喪屍鬼魂什麽的,應該能抵擋一陣。


    她一邊流著淚一邊念叨,“風禹尊我告訴你,今天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你的,媽呀,這比看二十本恐怖小說都要恐怖。”


    而她去係安全帶的手,都不停抖動著,連續失誤好幾次,這才成功係上了安全帶。


    “還有我告訴你!”蒼小豆為了止住不斷發抖的手,“啪啪”的抽自己的手背,疼得她直抽抽,還不忘威脅睡著了的人,“我這是拿了駕駛證第一次開車,你要是害怕就趕緊醒過來,估計你酒駕也比我技術好……”


    怎麽辦?風禹尊他是真的睡著了。


    可她這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一樣,哪裏能開車?


    果斷還是求助吧!


    哆哆嗦嗦討出手機,誰知道又沒拿穩,“啪嗒”一聲摔地上,彎腰撿起來。


    “我類個去,低電量自動關機,不帶這麽玩我的吧?”


    於是乎,她以一檔二十邁的速度爬迴到了風禹尊的別墅,而她卻被這速度嚇出一身汗來。


    風禹尊的車與別墅鐵門有特殊感應,但凡他的車接近,鐵門就會自動打開,這還讓她順利將車開到了大門口。


    隻是不等她下車,從別墅裏湧出二十多個高鼻梁白皮膚的國外男人,他們分成兩列,恭敬的站在那裏。


    而後,一個身穿大紅色旗袍的女人,風情萬種的從別墅裏走了出來。


    “禹尊,你這臭小子,怎麽才迴來了?”


    那女人直奔這邊走來,直接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進了車裏,然偏過頭來,卻看見一張陌生麵孔的時候,她的一雙眉毛皺成了倒八字型。


    “你是誰?”與此同時,女人聞著了酒味,向後車座看去,隨即挑了眉頭對蒼小豆說,“哦,原來你是代駕啊!”


    蒼小豆無言以對,因為她並不認識麵前的女人是誰,不過能隨意進出這棟別墅的,應該和風禹尊關係匪淺。


    而後,女人下車,用流利的外文招唿了兩位外國男人過來,讓他們將風禹尊抬出了車裏。


    蒼小豆跟在他們後麵,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不好意思,小姐,你不能進去。”外國男人用生硬的普通話說道。


    “為什麽呀?”


    “因為你是陌生人!”


    “可是我是他……朋友!”說是風禹尊女朋友,恐怕是沒人信吧。


    她如此平庸,而風禹尊卻是那樣的高高在上,他的女朋友無論如何也應該是同他門當戶對的人。


    “我們家禹尊可沒有你這樣的朋友。”


    果然,隻是說朋友,都被嫌棄了。


    穿著旗袍的女人迴過頭來,走到了蒼小豆的麵前,她染上了紅色蔻丹的指甲,尖銳得像刺一樣,而她則用這刺一樣的指甲摳住了蒼小豆的下巴。


    “這張小臉蛋長得倒不錯,不過現在整容技術這麽好,從來都不缺美女,就你這樣的私生女,也配給我們家禹尊當女朋友?”


    而後她輕蔑一笑,“既然你會開車,那輛車就送你好了,開著那輛車,有多遠滾多遠,這樣的話我不說第二遍,你應該選擇見好就收。”


    這女人認出她的身份來了,所以現在是在故意羞辱她……


    憑什麽?


    她的確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可恥,可她沒說過可以任由別人來恥笑她呀!


    “放開我!”蒼小豆的心鎖進了冰窖裏,她眸光向外透射著淩冽的寒光。


    見那女人並不打算鬆開,蒼小豆抬手扣住了那女人的手腕,強製性的將她的手從自己的下巴上挪開。


    臉上傳來被指甲狠狠劃過的炙熱疼痛,不想也知道,肯定又是一道血痕。


    “喲,你這是做什麽?”女人轉了轉自己的手腕,冷眼看向了蒼小豆下巴一側的血痕,卻笑出了聲,“你這是打算留下點痕跡,好向禹尊告狀,說我欺負你嗎?”


    蒼小豆盯著眼前的女人,她的模樣,尤其是這雙狹眸,同風禹尊的還有幾分相似。


    而據說風禹尊還有一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姑姑,風亦苒,想必就是麵前這位了。


    姑姑來傳達她配不上風禹尊這一信息,想必是代表風家人出麵提醒她要知難而退的吧。


    “來人,把她給我趕出去!”


    “不需要!”


    蒼小豆轉身離開,那雙眼睛變暗了,突然閃爍了一下,又變得漆黑。


    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現在應該是一個什麽情緒。


    風亦苒倒是沒有想到麵前這小女人,竟然會離開得這麽痛快,這讓她覺得少了幾分樂趣呢。


    於是她叫住了蒼小豆,“喂,駱家的私生女,那車你真不打算要?好歹也是幾百萬的車,開出去賣了,夠你給精神病院交幾年的醫療費了,要不再考慮考慮。”


    蒼小豆隻恨自己的手機沒電,不然一定要將這女人的措辭錄下來,發到讀者群裏,讓她遭人血噴。


    嘛,算了,她就是私生女,也有一個患有精神病的媽媽……


    人家說得也沒錯,那輛車確實值很多錢。


    於是……


    蒼小豆邪了唇角一笑,“既然你非要送給我,那我就拿去賣了。”


    說不定以後就和風禹尊沒關係了呢,好歹自己的第一次也交給他了,雖然說她是主動的。


    但是和有錢人談戀愛,分手以後有個分手費不是也挺正常的嘛?


    不過就是可惜了,她竟然沒有享受到被支票砸在臉上的機會!


    蒼小豆竟沒發現,自己在這種狀態下,開車技術好比女賽車手,隻聽得引擎聲一陣嘶吼,再反應過來,她已經狂飆到了“盛世豪庭”。


    這偌大的別墅,黑漆漆的,她竟一點都不想開燈。


    因為她害怕看到自己現在的表情,應該可以用悲慘來形容吧。


    她還記得寇靜說過的一句話,說私生女就應該有個私生女的樣子……


    難道作為私生女的她,就應該活得像隻老鼠,卑微著,一輩子都活著黑暗的角落裏,見了人也要飛快的跑掉,決不能讓人發現?


    可是這不是她選擇的生活方式啊!


    她如今的存在,便如已經死去的人,因為怨念太重,所以化身成為了“魅”,隻不過她是一隻銘記前塵的“魅”,隻為複仇而生。


    當身邊的燈再次亮起,她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到了別墅的密室裏,這封閉的空間,給了她莫大的安全感。


    第二日清晨,風禹尊被自己的生物鍾叫醒,他揉著略顯沉重的腦袋出了房門,恰巧撞上了臉上貼著麵膜的風亦苒。


    “臭小子!”風亦苒上前踹了他的小腿一腳,“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每年迴來我都跟你重複,都說了讓你不要去你爸媽出車禍的地方,怎麽不聽話?”


    風禹尊眸子清冷,瞥了一眼身邊的風亦苒,迴憶起了昨天。


    他又去了那裏,他父母出車禍雙雙身亡的地方,還喝了點酒,後來暖暖來了,她哭了……


    “暖暖!”風禹尊如夢中驚醒。


    他昨天的確見到暖暖了,那麽暖暖人呢?


    “暖暖?”風亦苒揭下麵膜,她那狹眸裏更多的是嘲諷,“你說的是駱家的那個私生女嗎?嗬嗬……我把你那輛路虎送她了,讓她有多遠滾多遠,她倒是不客氣,把車開走了……”


    風禹尊聽罷,迴頭狠瞪了一眼風亦苒,下逐客令,“從這裏搬出去,立刻馬上!”


    風亦苒對她這個侄子倒是了解得很,若不是真對那駱家私生女動了情,自然是不會對她這個姑姑是這個態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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