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突然出言喝止夏冬春,語氣之中所透出的冷意卻是讓夏氏不由感覺心中一寒,以至於一時間都未能迴過神來。


    “陵容……”


    甄嬛如今還沉浸在方才被皇帝長久注視而帶來的巨大壓力之中,見到安陵容為自己出頭,同樣也是愣了一下,與沈眉莊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各自眼中的驚訝。


    如此具有魄力的話,居然是出自於安陵容之口,這可真是讓人感到意外啊!


    “嗬,你真以為得了齊妃幾句教導,就能飛上枝頭,也敢教我做事!”


    夏冬春足足愣了好一會兒,直到富察貴人從身旁經過,她才迴過神來,一時間臉都給氣綠了!


    她心中怒極,連帶著想把先前在景仁宮中所受到的屈辱也都一並發泄出來,於是便張牙舞爪,上前想對安陵容動手。


    “放肆!”


    而就在這時,一個女子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夏氏,本宮原以為你應該已經長了教訓,未曾想還未走出皇後娘娘的宮門便敢如此造次,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話音剛落,隻見齊妃冷著一張臉,卻是來到了安陵容她們旁邊。


    安陵容暗中打量著齊妃,隻見對方臉色冷淡,與平日裏大相徑庭,也不知道是真的被夏冬春給氣到了,還是沒有在皇後那裏討到好,反正如今看樣子顯然是動了怒。


    “娘娘,嬪妾不敢啊,是這安答應無禮!”


    夏冬春沒想到自己今日會二次犯在齊妃的手裏,如今見對方一副嚴肅的樣子,瞬間又慫了,連忙想甩鍋給安陵容。


    “齊妃娘娘,並不是夏常在說的那樣,我們本來正要各自迴宮,隻是夏常在不依不饒,非要上來糾纏!”


    沈眉莊這時也挺身而出,直接還原出了當時真相。


    “你們是一夥的,你當然幫著她說話!”


    夏冬春一臉不服,反駁道:“齊妃娘娘睿智,豈會被小人蒙蔽?”


    “夠了。”


    齊妃並未搭理沈眉莊,而是冷言打斷了夏冬春的話,“本宮若是信了你,那才是真的聽信小人之言了,你打量著滿宮裏都是瞎子嗎?難不成本宮自己親眼所見還會有假!”


    齊妃先前去安慰皇後,奈何皇後並不需要來自二哈的關心,三言兩語就把她給打發了出來。


    齊妃未能得到皇後垂青,又想起方才華妃跋扈,不免又擔心起了自己兒子與自己的未來。


    正在齊妃焦慮之時,就聽見外頭吵嚷之聲不斷,而這聲音也極有辨識度,出來一看,果然就是夏冬春!


    對於夏冬春,齊妃本來就沒什麽好印象,如今更覺厭煩。


    眼看著夏冬春還要再作妖,齊妃可不會慣著他,左右現在沒有皇後與華妃在,她便是現場未分最尊貴之人,難道還處理不了一個小小的常在了麽!


    “翠果,給我掌嘴!”


    齊妃一聲令下,一個長相老實的宮女慢慢從齊妃身後挪了出來,而後看著一臉震驚的夏冬春,又瞧瞧自家主子,卻是遲疑著不敢下手。


    安陵容也沒想到未來的“長街名場麵”如今就會在此上演。


    如今見甄嬛和沈眉莊迴過神來,似乎又要開口說些什麽,當即眉頭微皺,正想阻止二人,不想夏冬春的聲音先一步響起。


    “齊妃娘娘!嬪妾可是皇上的常在啊!您怎麽能……”


    夏冬春萬萬沒有想到齊妃居然會讓宮女來打自己,反應過來之後連忙衝景仁宮方向叫道:“皇後娘娘救命啊!齊妃要對嬪妾施以私刑!”


    夏冬春這麽一嚷,安陵容瞬間閉起眼睛。


    沒救了。


    這位姐是真的沒救了。


    齊妃並不是什麽心狠手辣之人,甚至可以說因為耳根子軟,所以很好忽悠。


    對於這一點,才與其初見一麵的甄嬛等人可能不明白,而更不能指望夏冬春能夠意識到齊妃的性格特點。


    但無論如何,齊妃的位分都比夏冬春要高上無數,再加上先前在景仁宮中,皇後當眾表揚了齊妃,讓她要“多多教導”新進宮的嬪妃。


    無論這是皇後隨口一說,還是想捧齊妃與華妃打擂台,反正齊妃如今真想懲治一個常在,也完全可以拿著雞毛當令箭。


    更別說夏冬春自己挑事在先,那齊妃出手就更加是合情合理了!


    “給我打!”


    經過夏冬春這麽一嚷嚷,卻是瞬間激怒了齊妃,隻見其眼睛一瞪,加大了聲音。


    “是!”


    翠果不敢違抗齊妃,隻能上前給夏冬春來了個“左右開弓”。


    “啪嗒!啪嗒!”


    兩聲脆響迴蕩在景仁宮門口,夏冬春白皙的臉頰上頓時就多了兩個鮮紅的巴掌印。


    “嗚嗚……”


    夏冬春整個人都被打懵了,此時跌倒在地上,隻一個勁兒地捂著臉嚶嚶哭泣,顯得極其委屈。


    “皇後娘娘要休息了,什麽人敢在景仁宮外放肆!”


    就在齊妃打完了夏冬春之後,剪秋方才走了出來。


    “剪秋姑姑!”


    夏冬春一看到剪秋,就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的救命稻草一樣,不僅僅一下子從地上爬了起來,還想去扒拉剪秋。


    “哎喲,這不是夏小主嘛,這是怎麽了?”


    剪秋望著如同霜打茄子一般的夏冬春,卻是麵上一愣,而後便故作關切地詢問起來。


    安陵容冷眼旁觀著這一幕,心中冷笑連連。


    剪秋身為景仁宮的大宮女,怎麽可能對剛才發生的事情毫不知情?


    而她恰巧是在齊妃罰完了夏冬春之後才出來,誰又能說這不是故意的?


    “嗚嗚嗚……”


    夏冬春可看不清這裏麵的彎彎繞繞,這個時候,她很想把齊妃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都說出來,讓剪秋告訴皇後,替自己做主。


    可是夏冬春臉上那火辣辣的疼痛感還沒有消去,這無疑是個最好的“提醒”。


    所以,麵對剪秋的問話,夏冬春抽抽噎噎,卻愣是不敢說出實話。


    齊妃雖然沒什麽智慧,可畢竟當了這麽多年的妃子。


    哪怕不精通宮鬥技能,看亦是沒少看。


    剪秋問夏冬春的時候,她是一點都不慌的。


    哪怕夏冬春敢說實話,那也是她自己闖出來的禍,與旁人又有什麽關係?


    “唉,原來竟是這樣的事情……”


    剪秋見夏冬春不說話了,當即便抓來個宮女,裝模作樣地問了問事情的發生經過。


    這宮女本就是景仁宮的人,麵對剪秋的問話,她當然不敢有任何隱瞞,直接就原原本本把之前發生的情況都敘述了一遍。


    剪秋聽完之後,意味深長地看了安陵容三人一眼,隨後又對齊妃福了福身,“齊妃娘娘謹記著皇後娘娘的叮囑,代為教導這些新入宮的小主,本是應有之義,隻是小主們畢竟才剛入宮,再加上是宮中嬪妃,還請娘娘多多寬宥才是!”


    剪秋作為皇後身邊最為得力的大宮女,一定程度上也能代表著皇後的態度。


    “本宮自然明白。”齊妃端著屬於一宮主位的架子,微微頷首,但也不知是否有把這番話聽進心裏去。


    剪秋說完齊妃,又對安陵容三人道:“三位小主同樣也是經這一次大選才剛入宮的新貴,奴婢在此勸告幾位小主一句,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身處宮廷,更是如此。”


    這話看似是在對安陵容三人所說,但實際上是在敲打夏冬春,不過夏冬春可未必能聽出剪秋的意思。


    “我等自然清楚,多謝剪秋姑姑了。”


    經過方才這麽一串事件,甄嬛如今也已恢複過來,卻是強行無視了剪秋的“言外之意”,而後衝著景仁宮主殿方向再度行了禮,表達了自己的謙卑之意。


    安陵容和沈眉莊亦是如此,而後三人與齊妃道別,便相攜離開了景仁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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