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山豹一夥土匪覆亡,清河縣上下喜氣洋洋,不論是普通民眾,還是武道中人,都感覺壓在心頭多年的大石卸了下來。


    尤其是居住在白頭山一帶的村民,無不拍手稱快。


    得知還有土匪流竄山中,許多村鎮自發組織巡邏隊進山搜捕,縣裏也派捕快丁壯前去相助。


    僅十幾日時間,又有幾十個漏網之魚或身死,或被抓。


    還有許多曾經給土匪做眼線的幫兇也被人一一舉報,投入大牢。


    就這樣,困擾清河縣近二十年的匪患終於平息。


    朱懷山親手殺了鑽山豹,剿匪的首功自然落到六合門。


    縣衙投桃報李,明裏暗裏給了許多政令方麵的好處,不少勢力前來投靠,一時間風頭無兩。


    不過也有人覺得事有蹊蹺,朱懷山雖然修為高深,但終歸年事已高。


    普通人活到七八十歲時,連走路都費勁,血境高手也亦難例外,實力能剩下三成都算多的了。


    不過倒是沒人懷疑趙林,畢竟他和鑽山豹境界差距太遠。趙林親自主持審訊,把暴露自身實力的相關口供都抹掉了。


    “明天正好有一趟鏢去長留城,你要是覺得合適,就跟著車隊一同前往,把父母兄長接迴來,也好一家團聚。”


    土匪的威脅不存在了,朱懷山便建議趙林把家人接迴來。


    趙林思索一陣,輕輕搖頭,“多謝師父好意,我想再等一等。”


    朱懷山疑惑道:“為何?你擔心外麵還有土匪餘孽?”


    “正是!”


    趙林深深點了下頭,“這幾天我在縣衙審了很多土匪,從他們的供述上看,鑽山豹一夥裏排得上號的頭領,還有兩個人沒死。”


    “一個叫李董,一個叫王催,是所謂四梁八柱裏麵的董局和總催,剿匪當天這兩個人都不在扶犁穀,不知道出去幹什麽了。”


    朱懷山眉毛一挑,“你擔心他們兩個報複?”


    趙林沉聲道:“這兩人雖然實力普通,但地位卻不低,據說還是鑽山豹收養的義子。”


    “照理說土匪不像他們自稱的那樣義薄雲天,這兩人很可能已經遠走高飛。”


    “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覺得還是小心為上,這種事不能心存僥幸。”


    朱懷山微微頷首,嘉許道:“穩一下也好,不急於一時,我明天托潘總鏢頭給那邊傳個話。”


    趙林展顏道:“多謝師父。”


    事實上趙林的擔心不無道理,李董和王催此刻就在清河縣。


    北城,聞香閣。


    李董和王催坐在封閉的雅間裏,對飲半晌,滿桌子的菜卻一點沒動。


    雖然是人人喊打的胡子,但兩人並不擔心被人認出來。


    王催掌管後勤,從不在外人麵前露臉,李董負責跟白道打交道,但因為年輕太輕,壓不住陣,隻在背後出謀劃策,出麵的事由手下代勞。


    加上特意喬裝打扮,改變行為舉止,任誰也想不到這兩個麵容和善,文質彬彬的年輕人是土匪。


    李董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說道:“王兄弟,伱盯了那老婆子十來天了,想到怎麽刺殺了嗎?”


    他們已經得知鑽山豹身死的消息,不過仍然決定完成完成義父的這個“遺願”。


    王催喝了一大口酒,悶聲道:“那老太太一直深居簡出,偶爾出門也有六合門的弟子作陪,咋整?”


    接著歎了口氣,“不好辦啊!”


    李董瞟了他一眼,輕笑道:“怎麽,不想幹了?”


    王催臉色微變,把杯子在桌上用力頓了一下,聲音裏透著股決絕之意:“義父待我恩重如山,他交待下來的事情,我就是死也給辦了!”


    李董雙掌一拍,讚道:“說得好!不過咱們隻是殺個老婆子而已,用不著把命搭進去。”


    “為兄想到一個辦法,既能把人殺了,又能順利脫身。”


    王催眼睛一亮,問道:“什麽辦法?”


    李董略一沉吟,說道:“刺殺無非是當街殺人、伏擊、射殺、投毒幾種法子。”


    “六合門吃食查驗嚴格,投毒基本不可能,以你我的身手,刺殺和伏擊也很難,更別提當街殺人。”


    王催怔了怔,“那怎麽辦?你不是說有法子嗎?”


    李董微微一笑,“你先別急,聽我說完。咱們得尋一個弟子不在身邊的時候動手。”


    “不在身邊的時候?”


    “你還記得嗎,這老婆子去了兩趟雲裳閣。”


    王催迴想了一下,道:“雲裳閣是成衣店吧?”


    李董點頭道:“對,是成衣店。男女有別,成衣店分男客區和女客區。老太太挑衣服的時候,隨行弟子隻能在男客區等候,咱們的機會就來了。”


    王催恍然大悟,“我們衝進去殺人!”


    李董大搖其頭,“不行!咱們兩個男子去女客區,太顯眼了。不說能不能殺了那老婆子,就算殺了,你不想活了?”


    王催訕訕道:“當然想活。”


    剛才他嘴上說的好聽,不過真要舍去性命殺人,心底裏還是不樂意的。


    李董接著說道:“我的計劃是你扮上女裝,直接跟進女客區,趁老婆子換衣服時把人殺了。”


    “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咱們便可抽出時間脫身。等他們發現人死了的時候,咱們早已離開清河縣。”


    “讓我扮女裝?”


    王催臉上變色,隱隱有發怒的跡象。


    他從小就生得唇紅齒白,眉清目秀,經常遭人嘲笑,說他男生女相,所以最恨別人提及此事。


    成年以後故意蓄了胡須,性子越發粗魯直率,李董讓他扮女裝,不自覺地生出抵觸心理。


    李董也不勸說,隻是淡淡道:“既然王兄弟不願意,我也不想勉強,不過我也沒其他法子了,你幫忙再想一個吧。”


    王催沉默良久,忽然端起酒壺給自己滿上,一飲而盡,“好吧,扮就扮!”


    李董撫掌道:“好,多謝王兄弟。”


    王催忽然想起一事,說道:“義父說殺人之後在屍體上留下咱們的名號,怎麽弄?”


    李董笑道:“這個簡單,我這兩天在刀上刻幾個字,一麵刻白頭山,一麵刻鑽山豹,殺人之後你把刀扔在屍首上。”


    說罷哼了一聲,“義父苦心經營幾十年的基業毀為一旦,咱們本事有限,不能殺了那姓趙的報仇,收點利息迴來,讓他嚐嚐後悔的滋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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