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轉瞬間來到五月。


    同福鏢局並沒有按傳書中所言,在四月份經過清河縣。


    趙林也不覺得奇怪,他多少了解一些這行的行事風格,說四月份來,結果虛晃一槍,五月甚至六月才來很正常。


    本地鏢局大多不會有意見,畢竟他們也經常這麽幹。


    在這段時間裏,趙林沉下心來,除了在縣衙履行職責,每日潛心練功,重點放在歸海訣和龜甲勁上麵。


    通過歸海訣,他積攢了足夠的勁氣,已經開始衝擊六條陰脈上的穴竅。


    陽脈在表,陰脈在裏,突破陰脈上的穴竅更加不易,趙林要花一到兩天的時間才能攻克一個穴竅。


    當然,難易是跟他自己相比較而言的,如果有人知道趙林這麽快就突破一個陰脈穴竅,估計羨慕還來不及


    龜甲勁從最開始的同時控製十六個穴竅,增加到二十個。


    不但防禦區域擴大,而且強度也增強不少。


    趙林把梁鬆叫到順城街的宅子,讓他用刀砍自己。


    梁鬆已經練皮成功,達到力境一重,開始還不敢發力,結果砍了幾下,發現隻劃破幾片衣服,趙林毫發無傷。


    “咦?你這是什麽功夫?”


    “龜甲勁,你再加點力!”


    “砍頭行嗎?”


    “你可千萬別,這功法隻能護住上半身。”


    梁鬆點點頭,繼續增加力道,直到用盡全身力氣,卻依然無法破開趙林的防禦,不由大為驚歎。


    “這門功夫也太硬紮了,簡直刀槍不入!”


    趙林臉上並無得意之色,搖頭道:“刀槍不入要看對誰,如果伱的力氣再大一些,我就抗不住了。”


    “而且也要看對方使用的兵器,如果是槍箭這種著力點小的利刃,也能從中間一點破開。”


    梁鬆收刀入鞘,羨慕道:“已經很了不起了!”


    他認識趙林一年有餘,對發生在趙林身上種種不合常理的事已經習以為常,很快恢複平靜,問道:“龜甲勁這麽厲害,我怎麽沒見別人練……”


    話還沒說完,便自問自答道:“我知道了,肯定非常難練。”


    ……


    崮者,四周陡峭而頂平之山也。


    清河縣西去兩百多裏的地方,有一座似山非山,似石非石的地方,名叫葫蘆崮。


    葫蘆崮林木不豐,亂石雜草叢生,遠遠看去,就像一隻倒轉過來的大葫蘆,故而得名。


    “寧川同福,合吾……”


    一隊插著同福鏢局旗子的車隊,在雨後泥濘的道路上前行,排頭的趟子手大聲吆喝著,車軲轆在地上軋出兩道深深的車轍。


    “已經出了白頭山的地界,應該安全了吧?”


    俞海舟騎在一匹雄健的青鬃馬上,望著遠處的葫蘆崮,輕聲叨念道。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眉宇間卻藏著一絲擔憂。


    少總鏢頭年輕氣盛,因為一點過山費的事情跟白頭山鑽山豹一夥土匪鬧僵,他本意是不讚成的。


    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鏢局實力再強,也不能純靠拳頭開路,渾身是鐵能撚幾根釘?


    老鏢頭創業不易,經不起這樣折騰。


    說句不中聽的話,如果同福鏢局跟土匪硬拚,最終還是便宜了別家。


    好在少總鏢頭雖然執拗,但也知道尊重自己這樣的“老臣”。


    正是在自己的規勸之下,鏢局兩個月沒接過途經白頭山的鏢,新接的這單生意也不貴重。


    萬一真要出事,鏢局不至於損失過大。


    “希望能平安吧!”


    想到這裏,俞海舟默默歎了口氣。


    “俞爺,頭車陷進坑裏出不來了!”前排的趟子手跑過來,氣喘籲籲地道。


    “帶我看看。”


    俞海舟輕夾馬腹,來到隊伍前列,看了一眼泥坑,心裏“咯噔”一下。


    ……


    葫蘆崮西南邊的一片樹林裏,幾十雙賊溜溜的眼睛注視著遠處的車隊,眼睛的主人或站或坐,每個人都身背弓箭,腰掛箭壺。


    “二爺,啥時候動手?車隊停了。”


    許馬棒身旁的土匪頭目低聲問道。


    “不急,等他們過了葫蘆崮,再掩殺過去。”


    許馬棒抓起水袋喝了一大口,然後用褂子扇了兩下風,似乎一點也不著急。


    小頭目疑惑道:“車隊現在動不了,咱們現在殺過去,正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為啥還要等?”


    “你懂個屁!”


    許馬棒不屑地道,“兩軍交戰,最重士氣,他們看見地上的坑,以為咱們要來,但老子偏不過去。”


    “等他們緊張了半天,以為沒事了,咱們再突然出現,心裏那根弦就繃不起來了。”


    這時王麻子拎著镔鐵刀走過來,擺了擺手,趕走小頭目,蹲下來低聲道:“二哥,你說姓趙那小子會不會趁亂偷襲咱們?”


    許馬棒眼神一獰,呸了一口,冷冷道:“這次出山,人人都帶著弓箭,楊膽還借了兩隊弩手給咱們,有什麽好擔心的?”


    “他不來最好,要是敢來,就把他紮成刺蝟!”


    ……


    就在土匪藏身的那片樹林不遠的一座小山包上,趙林和梁鬆伏在草叢裏,向葫蘆崮方向打望。


    “看樣子土匪要劫鏢,如果打起來的話,我們出手幫鏢局對付土匪怎麽樣?”


    梁鬆碰了碰趙林道。


    “未必打得起來。”


    趙林收迴目光,輕輕搖了搖頭。


    梁鬆疑惑道:“為啥?”


    趙林解釋道:“土匪人多勢眾,實力明顯占優,押鏢的遇上這種情況,除非鏢貨特殊,一般不會真的拚個你死我活。”


    “不然貨沒了,人也死光了,圖啥?你看著吧,隻要領頭的不是傻子,都會選擇認栽。”


    梁鬆想了想,道:“交出貨物就能保命?土匪不會殺人滅口?”


    趙林搖搖頭,“不會,倒不是土匪存著什麽善心,搶了貨還把人屠光,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隻要雙方沒有深仇大恨,做事通常都互留一線。”


    梁鬆將信將疑,靜下心默默觀察。


    過了一會兒,車隊重新開動,過了葫蘆崮,走出不到二裏地,土匪突然從樹林中殺出。


    車隊先是一陣大亂,接著一個五旬鏢師單槍匹馬,上前跟土匪交涉。


    兩人距離太遠聽不清他們說什麽,但沒過多久,鏢師打馬返迴,帶著鏢局的人離開,隻留下馬車停在原地。


    梁鬆一臉遺憾,歎氣道:“真沒打起來。”


    趙林笑道:“這樣才好,現在土匪成了鏢師,咱們成劫匪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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