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林這次打算深入胡子營寨,因而沒帶梁鬆一同進山,不然很難照看周全。


    以前可以帶著梁鬆一起跑,但飛行的話就力有未逮了。


    他小心地沿著山岩頂部移動,山穀中空無一人,隻有不遠處偶爾傳來馬兒打響鼻的聲音。


    據上次抓到的兩個嘍囉供述,山穀裏有一個馬圈,養著幾十匹馬。


    山路難行,如果把馬養在山頂,出入多有不便,所以就近養在山穀。


    觀察一陣,確定左近無人,他才從岩頂跳下,勁氣分別向下和向後放出,推動身體緩緩向前飛行。


    山穀通往山路中間有一片石子路,地上嵌著許多形狀不規則的鵝卵石。


    這片區域裏布有陷阱,隻有土匪才知道如何通過。


    趙林雖然也從胡子嘍囉口中逼問出陷阱位置,但已經過了幾個月,肯定有所變動,索性直接飛越過去。


    飛過山穀,前方是蜿蜒的盤山道。


    一邊是高聳的山峰,一邊是深不見底的溝壑,道路僅容二三人並排通過。


    趙林緩緩落在地上,向山上看了一眼,心忖:“土匪把老巢安在這鬼地方,倒是好算計!”


    地上有一些不太明顯的小坑,這些小坑是埋放獸夾的地方,天黑之前,土匪會派人下來做這件事,直到天亮才會全部撤掉。


    雖然趙林覺得這麽窄的路麵不可能挖陷阱,但仍小心地開啟兩個穴竅,向下噴出勁氣,以減輕腳下的重量。


    萬一不小心落入陷阱,不至於馬上跌下去。


    此時大約是下午申時,夕陽照在他身上,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行至半途,身後山穀口方向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接著是幾聲喧嘩。


    “有人迴來了!”


    趙林驚訝地迴頭看了一眼,視線被山體阻擋,什麽也看不見。


    雖然不知道來的是誰,但他猜測肯定不是普通胡子。


    土匪自從被他和梁鬆偷襲了幾次,出山都有硬手隨行,不給兩人下手的機會。


    想到這裏,趙林不由加快腳步。


    雖然離得很遠,但盤山路兜兜轉轉,自己有可能會出現在對方的視野之中。


    盞茶工夫,就在他即將到達山頂時,前方傳來腳步聲。


    “前麵也有人?”


    趙林立刻停下,眼神閃了閃。


    從腳步聲判斷,從山上下來的是兩個人,手裏好像拿著什麽東西,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媽的,人都沒吃飽,還得給畜生喂食。”


    “唉,這也怪不得別人,誰讓咱倆手氣差哩。”


    “你說黃老鬼是不是出老千,怎麽把把贏……”


    原來是兩個下山喂馬的土匪。


    趙林看了一眼黑洞洞的崖底,心想跳下去雖然不會摔死,但想再上來就難了,自己的勁力肯定堅持不了飛這麽高。


    他很快有了決斷,繼續往山上走。


    腳步聲越來越近,眼看轉過一個山坳,雙方就要迎頭撞見,趙林縱身跳起,向下噴出勁氣,直接衝到半空,身子緊緊貼住崖壁。


    不一會兒,腳下出現兩個土匪的身影。


    兩人各挑著一個扁擔,扁擔兩頭掛著大木桶,桶裏裝的豆料麥麩混成的草料,一前一後往山下走。


    趙林屏住唿吸,默默注視著兩人。


    兩個土匪完全沒想到腦袋頂上會有人,自顧自地走著。


    走出不遠,走在後麵的土匪突然放下扁擔,揉著肩膀道:“大牙,累了歇會兒。”


    前麵叫大牙的土匪扔下扁擔,迴頭嗤笑道:“你小子是吃糠長大的?才走了幾步路就不行了……”


    他嘴裏嘲諷同伴,無意間抬頭看了一眼,眼神正好跟半空中的趙林對上,嘴巴瞬間張大。


    趙林毫不猶豫,足尖在崖壁上一點,背後穴竅全部打開,在勁氣的加速下,疾速俯衝而下。


    猶如蒼鷹撲食,一拳打在那名叫大牙的土匪臉上。


    大牙連哼都沒哼一聲,直接摔落山崖。


    趙林在出拳的同時,另一隻手抽出腰間鐵尺,迴手打在身後的土匪頭上。


    “啊……”


    土匪張口剛想大喊,聲音還沒來得及從喉嚨裏竄出來,就昏死過去。


    趙林走過去,把人和扁擔,連同木桶一並踢下山崖。


    許久之後,下方才傳來幾聲悶響。


    側耳聽了一陣,確定沒有引起別人注意,才又往山頂走去。


    不多時,一座石頭壘成的營寨出現在眼前。


    營寨坐落在一塊巨大的山岩上,依著山勢隻建了兩麵寨牆,丈餘高的牆頭上布滿荊棘和鐵刺。


    營寨正門有一個木架搭成的了望台,一個看著年歲不大的土匪坐在上麵。


    手裏拿著酒葫蘆,不時喝上一口,半天都不往山下看一眼。


    趙林繞到山體一側,借著雜草的掩護,摸到營寨下麵的旮旯裏,隱在灌木叢中一動不動。


    過了好一陣,一隊土匪迤邐行來。


    土匪一共有二十幾人,有的拎著米袋,有的提著雞鴨,還有幾個人合力抬著一口豬。


    看樣子剛從山下搶糧迴來。


    為首的是個滿臉橫肉的大漢,腰間插兩柄大鐵斧,肩膀上麵扛著一個人。


    “殷虎!”


    趙林心中一動,這人名字浮現在腦海中。


    清河縣城門前有土匪的懸賞畫像,趙林曾把畫像拿給俘虜辨認。


    別的土匪頭領隻有三分相似,甚至完全不像,隻有此人長得跟畫像幾乎一模一樣,所以他才一眼認了出來。


    殷虎在土匪裏排行老三,是相當重要的人物。


    “三爺,迴來啦?”放哨的土匪笑道。


    “你奶奶的,知道是伱三爺還不快點開門。”


    殷虎頭冷冷地罵了一句,大步走向寨門。


    他肩膀上的人扭動了兩下,殷虎笑著拍了拍那人的屁股,“別鬧,迴去就讓你舒坦。”


    這時趙林才看清他肩上扛的是個婦人。


    “這就開!”


    放哨的土匪麻利地從了望台上跳下來,打開寨門,把一行人迎進去,很快又把門關上。


    日頭西斜,營寨裏升起嫋嫋炊煙。


    趙林從懷裏拿出幾張烙餅,解下腰上的水袋,就著水把餅子吃完,再從地上抓了兩把土,把手上的油星擦掉,坐在地上靜靜地等待。


    時間一點一滴流過,營寨裏漸漸安靜下來。


    夕陽餘暉將盡時,“吱呀”一聲,寨門打開。


    從裏麵魚貫走出七八個土匪,嘴上說說笑笑,手裏拿著穿在一起的獸夾、排刺,一看就是去設置陷阱的。


    “不能再等了,天黑以後可能營寨裏也會有這些令人防不勝防的東西。”


    趙林默默起身,側耳聽了一陣,輕輕一縱,勁氣噴出,緩緩升到數丈高的地方,向下掃視,頓時將營寨內的情況一覽無餘。


    營寨進門是寬闊的院子,院子通往一座大殿,殿前匾額上寫著“聚義堂”三個大字。


    聚義堂後麵是一堆雜七雜八的建築,再往裏便是鱗次櫛比,連成一片房子。


    山上的人力物力有限,土匪的住宿條件相當不怎麽樣,甚至還比不上山外的村民。


    趙林看過俘虜畫的營寨地圖,知道土匪住宿的地方大致分為三層。


    最外層是底層嘍囉居住的地方,有點像客家的圍屋,或者縮小的九龍城寨,一兩百人居住在一個環形三層建築裏。


    中間一層低矮的排屋住的是小頭目,修為大多在練皮期或者練骨期。


    最裏層是胡子核心成員的居處,像鑽山豹、二三當家以及四梁八柱等都在那裏。


    總之,地位越高,實力越強,住得越靠裏,房子也越大。


    到目前為止,趙林一共幹掉了三四十個胡子,除了順天梁刁六和狠心柱趙飛龍,都是小嘍囉。


    對土匪來說連傷筋動骨都算不上,所以這次他想幹掉幾個大的。


    自己當初剛剛練皮就刺殺了狠心柱趙飛龍,如今到了氣境一重,又增加了飛行技能,土匪裏除了鑽山豹實力不明外,別人他都有把握拿下。


    山上娛樂活動匱乏,土匪除了喝酒賭博無事可做,隻有三五個有“上進心”的土匪在校場打熬身體。


    趙林一路潛行,沒有引起任何注意,很輕易地就進入營寨最內層。


    這地方有個名字,叫“黑風口”。


    黑風口地處山凹之中,兩側是懸崖峭壁,地勢如一道道梯田,逐級抬高。


    趙林掃視一圈,尋找下手目標。


    有些奇怪的是,很多房子裏都沒有人,隻有一間屋中傳出女人的抽泣。


    “是殷虎還是鑽山豹?”


    趙林心中一動,他剛才看見殷虎從山下抓來一個女人,如果不是孝敬給大當家鑽山豹,那麽就是自行享用,所以應該是兩人中的一個。


    “哭個鳥,再哭把你扔給手下弟兄,讓他們一起伺候你!”


    喝罵聲響起,正是殷虎的聲音。


    “是殷虎!”


    趙林咬了咬牙,抽出鐵尺握在手上,緩緩向那所房子靠近。


    殷虎剛辦完那事,又沒有防備,現在正是出手時機。


    不過此人畢竟是胡子中的三號人物,勇猛兇悍,想要三招兩式解決掉不太可能。


    一旦僵持過久,招來其他土匪,自己反而被堵在裏麵。


    趙林一邊往前走,一邊打量周遭環境,心裏琢磨著是直接衝進去殺人,還是想辦法把他引出來。


    就在這時,從高處飄過來一陣說話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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