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士林將當天發生的事娓娓道來,趙林站在街角默默聽著。


    原來那天柴啟洪被自己的幾個兒子氣到,找老朋友訴苦,喝得酩酊大醉,梅士林擔心他路上出事,便送他迴去。


    快送到家門口的時候,柴啟洪迴頭道:“梅兄弟,我到家了,你迴去吧!”


    梅士林聽他口齒清晰,說話也有條理,便叮囑一聲,朝自家的方向走去。


    沒走出多遠,身後傳來一聲“唉呀”的慘叫,聲音像柴啟洪發出來的。


    梅士林來不及多想,迴身往柴家跑去。


    來到門口一看,柴啟洪仰麵倒在院子裏,心窩處插著一把雪亮的鋼刀。


    梅士林大驚失色,實在想不明白,柴啟洪剛才還好端端地,怎麽一轉眼人就死了?


    他擔心兇手就在附近,不敢貿然進去查看,張口欲大喊,卻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酒席宴上的人都知道自己把柴啟洪送迴來,兇手已經不風蹤影,隻有自己在場。


    別人一定會認為是自己殺的,如何說的清楚?


    梅士林越想越怕,幹脆當作什麽也沒發生一樣,快速離開柴家。


    迴家他就把自己關在屋裏,第二天得知柴啟洪死訊,裝的跟不知情一樣。


    “為夫一時膽怯,隱瞞了這件事。”梅士林說完,輕輕歎了口氣。


    梅氏皺眉道:“你有沒有看見兇手?”


    梅士林搖搖頭,遲疑了一下,說道:“似乎聽到有人說了一句:爹,你怎麽喝醉了?”


    梅氏驚得“啊”了一聲,“是他的兒子!是哪個?”


    梅士林沉默一陣,“聽聲音像老三柴傑,不過我當時離得遠,聽得不甚清楚,也許聽錯了。”


    梅氏迴過神來,語帶責備道:“夫君,你糊塗啊!”


    “我怎麽糊塗了?”


    “兇手殺人,自有兇器和血跡為證,你可作人證,隻要報官查明真相,怎麽也不會懷疑到你身上。”


    梅士林又歎了口氣,“其實我現在也有些後悔,處置失當。但事情已經過去這麽久,現在再說出來誰信?”


    “況且隻憑一句話就斷人生死,萬一我聽錯了呢?”


    “柴兄的三個兒子裏,他最喜歡的就是小兒子,如果兇手不是他,豈不是冤枉了好人,百年之後我又如何麵對老友?”


    梅氏聽完半晌無語。


    這時院門外響起拍門聲,“梅書辦,開門。是我,趙捕頭。”


    夫妻二人嚇了一跳,梅氏有些驚慌道:“怎麽辦?”


    “沒事,伱去開門。”


    梅士林走到窗邊打開窗戶,整理了一下衣衫,臉上恢複平靜。


    梅氏打開門,趙林徑直走進客廳,冷冷地對梅士林道:“梅書辦,你既然聽出殺人兇手就是柴家老三柴傑,為什麽隱瞞不報?”


    “你心裏清楚,就是他幹的,卻說什麽擔心聽錯了,你自己信嗎?”


    梅士林大驚失色,往門外看了一眼,“你……你怎麽知道?”


    “我有千裏眼,順風耳。”


    趙林半真半假地道,隨後神色一整,“柴傑殺害親生父親,喪盡天良,就像剛才梅夫人說的一樣,自有兇器和血跡為證,你又沒殺人,何必擔心!”


    聽到這話,梅士林徹底相信趙林把剛才的對話都聽去了,一下癱坐在椅子上,一臉羞慚,“梅某愧對好友,趙捕頭想怎麽樣?”


    趙林微微一笑,“趙某隻想把兇手繩之以法,剛才你說看到柴啟洪死的時候,胸口插著一把刀?”


    “正是,當時天色昏暗,但那把刀明晃晃的,十分顯眼。”


    “那刀長寬大概多少?”


    梅士林想了一下,道:“刀插在身上,看不清全貌,不過從露在外麵的部分看,至少二尺有餘,半個手掌那麽寬。”


    趙林點點頭,心想這麽大的刀,可不是隨便就能藏在身上或者丟棄的。


    而且刀捅進胸口,必然噴出不少血,衣服鞋子上也有沾染。


    東城有不少乞丐,晚上就睡在街邊樹下或者橋洞裏,柴傑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東西處理掉並不容易。


    東西極有可能還藏在他家。


    想到這裏,趙林頓時生出柳暗花明之感,撫掌道:“梅書辦,如果我找到物證,你願不願意出堂作證?”


    梅士林重重點了下頭,“梅某早該如此。”


    “多謝梅書辦。天晚了,我就不打擾了。”


    趙林告辭離開,梅氏望著自家夫君,問道:“趙捕頭什麽來曆?他真有千裏眼,順風耳?”


    梅士林搖頭苦笑。


    趙林折騰一天,也有些累了,迴到衙門時已經過了二更天。


    “人證有了,隻要找到物證,就能把案子定死!”


    折騰一天,他確實有些累了,躺下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點卯,孫璋特意走過來,假惺惺地詢問趙林第一天當值是否習慣,有什麽難處之類雲雲。


    趙林臉上露出感激之色,“迴捕長,屬下剛接手差事,正在熟悉當中,若有不足之處請指正。”


    “哦,那就好。對了,你片區有幾樁兇案,查得怎麽樣了?人手夠不夠?”


    孫璋“關心”地問道。


    趙林故作為難道:“暫時還沒有眉目。”


    孫璋神色嚴肅起來,“還有不到六天,得加把勁了,不然縣尊和總捕頭怪罪下來,我也吃罪不起。”


    吃罪,你食大便去吧!


    趙林心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沉聲道:“捕長放心,屬下必盡力而為。”


    早會結束,趙林把梁鬆、何慶全和陶二愣召集起來。


    “兇手就是柴家老三柴傑,你們暫時不要對外聲張,人證我已經有了,現在缺兩樣東西。”


    “一是物證,也就是殺人的兇器。二是他說當晚在賭場,一晚上沒迴家,我們要戳穿這個謊言。”


    梁鬆和陶二愣都沒說話,梁鬆信任趙林,陶二愣則是無腦聽從。


    隻有何慶全覺得趙林頂不住壓力,想找替罪羊頂罪。


    “趙捕頭,你說的人證是誰?怎麽當初不露麵?”


    趙林輕輕搖頭,“證人暫時保密,我們現在去找那兩個賭徒。”


    卷宗上記錄,賭徒高小六和段三說柴傑一晚上都在賭場,直到天亮才離開。


    趙林帶人來到賭場,詢問兩人的住址。


    賭場自然不會為兩個賭徒得罪官差,況且這也不是什麽秘密,馬上如實相告。


    為了節省時間,趙林決定分頭行動,自己帶陶二愣去抓高小六,梁鬆和何慶全抓段三。


    兩個賭徒剛迴家不久,還沒睡下就被趙林等人抓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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