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裏牙將軍,你可別小瞧了這幫胡騎。一個個的,都是心狠手辣之輩。殺起人來,可不會手軟。”


    李元忠,看著對麵河畔。“這些胡人,一定會製作船隻,渡河來攻擊我軍。備好長弓吧!希望,能把胡騎,攔在對岸。”


    “是,李大人說得是,末將會布置好弓手,好好招待這批南來的胡騎。”


    且不說南岸,李元忠、莫裏牙,率領著十萬迴鶻、北庭聯軍,在準備弓箭、挖掘壕溝,建立寨柵。這同胡人大軍第一仗,必定要在這色楞格河邊打響。


    左賢王沒有派出軍隊隨同作戰,但是,卻派出了鄉導(向導)協助。所以,胡人大軍幾天功夫,也就砍伐了大量的竹木。


    這就簡單了,用5至8根竹子或樹木,也可用11根左右的竹木,緊緊綁在一起。


    一般,竹筏子可以坐四到六人。所以,在色楞格河北岸,排列了大量的筏子。斜對著南岸,準備強行搶岸登陸。


    一個胡人首領,大聲喊道,“勇士們,隻要你們登上對岸,就立即守住河邊。我大隊,就會隨後而至,把對麵的守軍,殺個片甲不留。我允許你們,三日不封刀。”


    這幫胡騎聞言,紛紛舉起手中的兵器,歡唿起來。


    而對岸,在幾公裏長的河岸上。唐軍,也已經嚴陣以待。


    惡戰,一觸即發。


    幾百個竹筏,從上遊,斜著劃向對岸。這是番王,派出的一次試探性進攻。


    竹筏剛到河中央,筏上的胡人武士,就迫不及待地,拉上弓箭,朝河岸上唐軍士兵射來。


    不過,這也隻起到炫耀一番的作用。這相差幾百米,能射得中,才有些奇怪了呢!


    這些死到臨頭的胡人武士,放出一輪箭給自己壯膽後,就站在竹筏上,大叫大嚷起來。


    “傳令下去,”,李元忠瞪著河中央的胡人戰船,對身邊的傳令兵說道,


    “當胡人上岸邊時,用箭射殺!”


    “遵命!”,傳令兵急忙轉身離開,前去傳達命令,


    很快,這些胡騎,就靠近了岸邊。幾百艘竹筏,把河岸擠得是滿滿當當。


    近兩千胡人武士,嗷嗷叫著。踩著竹筏,手持各種兵器,朝河岸上撲去。


    “放箭。”,莫裏牙大吼,隨即,搖動信號旗。


    唐軍陣中,萬箭齊發。正在朝岸上撲擊的胡人武士,頓時,就被射倒了不少。


    尚未中箭的胡人,也都是趴在筏上,或是河岸上,動彈不得。


    “出動兩千兵馬,以長箭壓製,前去滅掉這夥胡人。”


    於是,長箭射過不停。掩護著唐軍將士,殺到了胡人竹筏前。一通刀砍斧斫,這前來試探的胡人,就徹底了賬。


    而無人操控的竹筏,也都順著河水,漂到了下遊。


    胡人聯軍,第一次試探進攻,遭到了徹底失敗。


    唐軍,得勝歸營。繳獲,自然是有不少。


    胡人聯軍,暫停了進攻。幾十個番王,齊聚大帳中,愁眉苦臉。


    良久,一個番王站起身,一抱拳說道,“這前方有軍隊阻攔,我等草原勇士,又不習水性。幾千人壓上去,頭暈腦漲之間,隻會淪為對麵守軍的箭靶子。何況,有大河阻隔,我們又不能全軍壓下去。這個著實是個難題啊!”


    眾番王沉默了下來,都在暗自想著好方法。既能過到對岸,又能夠減少士卒傷亡。


    良久,又一個番王站了起來。抱拳說道:“各位大王,小王倒有個建議。用少量兵馬,在此拖住唐軍,而我大量兵馬,則去沿著河岸,一直朝上走,繞過河流。隻是,這樣一來,會花上不少的時間。”


    想不到,這個番王話剛說完,就得到了大多數番王的讚同。


    “好,就依仗此計而行。過不了河,這麽多人馬,在這裏不是戰死,也得餓死。”


    一些番王,紛紛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就這樣,每天,都有幾百個胡人,劃著筏子前來進攻。一見不妙,就會倒退迴去。


    而胡人的營帳數量,卻不見減少。一連過了幾天,正在河邊觀察著情況的李元忠,猛地心中一動。


    “瑪得,這些胡人,不會是在玩啥陰的吧。這不應該啊,每天,派點兵來佯攻。大隊人馬,卻已經在尋找另外一條道路了。”


    想到這裏,李元忠忙把莫裏牙找來,問起了這裏的情況。心中,這才恍然大悟。


    於是,在河邊留了兩幹士兵防守。大隊人馬,就盯緊了左右兩側,胡人軍隊可能繞過來或偷渡過來的方向。


    背後,可不用考慮,是哈喇巴喇山口。山口後,是北庭府,自己最為穩固的大後方。


    果然,幾個之後,六十萬胡人兵馬,呲出了獠牙,向著唐軍營帳,攻了過來。


    “弓箭手,準備!拋石車,準備。”,


    隨著李元忠命令下達,唐軍陣營中,也都緊張,忙碌了起來。


    近了,近了,已經能看見,胡人士兵臉上的奸笑了。


    李元忠不再猶豫,大喊一聲,“放!”


    箭如雨下,石頭如冰黴,都落在了胡人的軍陣中。


    慘叫聲,隨即響起!醞釀了幾天的大戰,也正式打響。


    胡人聯軍,以萬人為一隊,輪番衝鋒!目的,就是耗盡唐軍銳氣。而聯軍,卻始終,保持著精力。


    李元忠,也不是個傻子。統領都護府這麽多年,啥樣的惡戰沒有見到啊!


    一見到胡人聯軍的攻擊陣形,就明白,“這踏瑪的胡人,還想著等我唐軍,筋疲力盡之時,發動致命一擊。哼,做夢。”


    李元忠,也把十萬大軍,分成了五隊,輪番上陣接敵。


    隻是,聯軍人馬眾多,六十萬人馬,要是全輪上一遍,也得十來天。


    而唐軍,一天,基本上就都輪著上了一遍。還幸好,這唐軍的物資儲備,是不缺的。早在胡人聯軍進攻之時,就儲存了許多。


    而且,夜裏,這些胡人,按照習慣,是不進攻的。雙方,也趁這個時候,救治傷員,加固營帳。


    幾天過後,等得有些急眼的胡人聯軍。派出了五萬兵馬,從五個方向,進攻唐營。


    一群胡人,抬著粗大的樹木,撞向營帳。而一些彪悍地騎兵,則是用飛爪,抓住營寨的木柵欄,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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