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中,正不知有多少兵馬,殺進城去。靈州城內,頓時哭喊震天,亂做一團。


    郭恪,三萬人馬,分別堵住了四道城門。靈州叛軍,也有從城內偷摸衝出來的。但是,一到城門口,就遇上兩府之地唐軍。


    叛軍除開戰死的以外,就隻有跪地投降。而郭昕,卻是站在城外,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聽著城內的廝殺聲。


    近兩個時辰的廝殺,城內殺聲漸歇。郭昕,這才在趙彥賓帶領下,進入了靈州城。


    清理完戰場,才發現太守李晟,也在亂戰中陣亡。天色,差不多就已微明。用過早餐,郭昕傳令,


    “出榜安民,全軍休整一日,趕赴涼州。”


    眾將領對郭昕這個年輕的王爺,可以說是心服口服。隨即整頓人馬,準備隨著郭昕,奔向涼州。


    仆固懷恩帶著聯軍隊伍,到河州、蘭州收攏了自家幾萬兵馬,匆匆趕到了鄯州。


    就接到探馬報告,涼州、靈州已失。這個消息,宛若晴天霹靂,把仆固懷恩等眾將領,首領,腦袋是驚得嗡嗡作響。


    後路已斷,叛軍已成孤軍。隻有座被屠城的鄯州,還在叛軍手中。


    沒有糧草補給,二、三十萬大軍,一天的消耗,可不是小數目。如不盡快想辦法,這不用唐軍清剿,就算餓,也得把叛軍餓死。


    仆固懷恩悶悶不樂坐在鄯州大堂內,登裏可汗、芒讚、仆固瑒等將領,都是一籌莫展,望著仆固懷恩。


    良久,軍師哈多站了出來,略一拱手說道,“仆固大人,我聯軍宜速戰速決。這困守鄯州,是自絕也。要不了幾天,恐怕聯軍連鄯州城的草根,都得吃完。望大人早做決斷。”


    仆固懷恩揮了揮手,“何嚐不是如此啊!現如今敵情不明,貿然行動,同樣是會很危險。”


    仆固瑒站了出來,一抱拳說道,“不如,盡起大軍,奔赴涼州。打通到迴鶻草原的道路,方是上策。不然,再行拖延,我聯軍怕都餓得走不動路了。”


    “大人,下決心上涼州吧!”,大堂中的將領們,都是大聲請戰。


    仆固懷恩思索了片刻,一揮手。“傳令下去,克日起程,奔赴涼州,同唐軍決一?雄!”


    仆固懷恩撤軍的消息,終於,還是由沿途城池唐軍,派出快馬,傳迴到了京城。


    渭河南岸的朝廷兵馬,不由得齊聲歡唿。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終於結束了。


    最主要的是,不用親自上陣拚命了!光祿大夫李泌也是滿心歡喜,當即就率軍隊迴長安。


    快馬,也早把叛軍退卻的消息,傳迴了京師。


    皇上李亨也是一高興,破天荒地金殿設宴,款待眾宦官以及眾文武大臣。


    “叛軍退卻,全仗諸卿之力。眼下,雖未盡滅,可也是秋後螞蚱,崩躂不了幾天了。”


    李亨滿麵紅光,看著眾文武。


    程元振深施一禮,笑嗬嗬說道,“全賴皇上洪福齊天,調度有方。這才止住叛軍進攻勢頭,使叛軍,退向了塞外。嘿嘿,這個甘州一線,可還有著郭郡王的塞外雄兵哪?”


    程元振是故意把塞外雄兵幾個字,咬得重了點。目的嘛,自然是引起李亨注意。


    果然,李亨變得有些惱怒。“這朝政混亂,都是由各處武將,擁兵自重,不服調度造成的。哼,有朝一日,朕還得削弱各處將領手中權力方好!”


    李亨話音剛落,就有一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


    “皇上,萬萬不可。此時談武將的事情,隻會傷了武人們的拳拳愛國之心。”


    眾人視之,見是光祿大夫李泌。


    李亨說道,“愛卿何出此言?”


    李泌麵向李亨一拱手,“皇上,當今正是用人之際。叛賊雖然退去,但未損一兵一卒,還有近三十萬之眾,遠遠超過塞外郭郡王所率兵馬。據探馬報來,目前,郭昕率十餘萬兵馬,駐守涼州。勝負未分啊!”


    李亨一聽,腦瓜子飛快轉動了起來。麵向李泌,開口說道,


    “哪依愛卿之意,當……”


    李亨,故意停住話頭。


    “派出使者,賞郭昕一個空銜。反正,郭昕不是節度北方兵馬嗎?不如,就讓郭昕兼做一個節度使,如何?北方驕兵悍將,必不肯聽郭昕號令。不就!”


    剛聽到這裏,李亨就明白了過來。“以郭昕實授節使使,率兵平叛。待叛亂平定,北方各州,必會陷入攻伐之中。無形中,也削弱了各地守將的實力。”


    “好,就依愛卿之言!”,李亨讚了個好字,“朕立刻傳旨,派出使者,前往甘州。”


    長安城,不久,就有使者飛馬而出。


    涼州城內,這時,已經駐紮了近十五萬大軍。北方朝庭軍馬,加上郭昕兩府之地的軍士。涼州城內,一下子變得擁擠起來。


    所幸的事,郭昕有係統抽獎,得到的糧倉。這個糧食、麵粉,是不缺的。隻是住宿,可就緊張了些。


    郭昕在大堂之中,召集眾將商議。


    “這軍馬到齊,應該迅速朝鄯州挺進。盡量,把叛軍消滅在鄯州一帶。就算叛軍逃向吐蕃,哪也不足為慮。要不了幾個月,兩府之地的安西軍馬,就可以征服吐蕃了。”


    郭昕說完,見眾將領都沒有吭聲。這才轉頭,看向李光弼。


    “叔父大人以為,我軍此法妥當否?”


    李光弼一揮手,嗬嗬一笑,“郡王爺何必如此心急,不出老夫所料。這個仆固懷恩,善攻不善守。而且,叛軍缺少糧草。一定會急於尋找我軍主力,早日決戰才是上策。”


    “哦,本王倒是忽略了這一點!”,郭昕笑了笑,“哪本王就整頓兵馬,在涼州城下,擺開陣勢,與叛軍決一死戰!”


    話剛說完,就聽見遠遠有聲音傳來。“報、報郡王爺。叛軍大隊,離涼州已不足百裏了!”


    這才是說誰,誰就到了。這個仆固懷恩還真是個急性子。


    郭昕也很幹脆,“再派斥侯打探,叛軍急欲決戰。本王,就在涼州城下,與其一戰好了!”


    仆固懷恩所率聯軍,在距涼州城五十裏左右,紮下了營寨。


    “傳令下去,埋鍋造飯,明日一早,進攻涼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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