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皇上李亨,醉成這副模樣。程元振一揮手,把舞姬和服飼李亨的妃子,揮退了下去。


    幾個大宦官,這才雙膝跪地。悲聲唿道,“皇上,大事不好!仆固懷恩已經率領叛軍,殺到了邠州一線。要不了多久,就會到達京師了。望皇上,早做決斷。”


    李亨的酒,還沒有怎麽醒。迷迷糊糊中,聽到仆固懷恩的名字。覺得有些耳熟。


    “哦,仆固啥懷恩來了。快快請進來,陪朕喝上幾杯。”


    程元振幾個宦官一聽,可就真是哭笑不得。這都火燒眉毛了,這個皇上,酒都還沒有醒。如不是自己這群宦官,離開了皇宮,就啥也不是。


    落到叛軍手上,可就真的生不如死。自己,可早就卷起金銀,跑到個隱蔽之處,過起閑雲野鶴的日子了。


    程元振幾個,連忙命小黃門端來醒酒湯。給李亨,一口一口灌了下去。


    好一陣子,就在程元振幾人,都有些急不可待時。李亨,才在宮女服飼下,洗洗臉,清醒了過來!


    “咦,哪些舞女呢?哪去了?還有,眾卿家怎麽都來了,發生什麽事了?”


    聽完李亨的話,程元振等幾個大閹宦,齊齊施禮說道,


    “皇上啊,都什麽時候了,還在想著舞女愛妃?這仆固懷恩領著叛軍,都快打到長安了!”


    李亨這一聞言,可是驚得非同小可。臉色,一下子變得比紙還白。嘴裏結結巴巴地說道,


    “這可如何是好?要不,咱們君臣,還是往巴蜀一帶,逃吧!學學先皇,避過叛軍的鋒頭,才詔告天下節度使,率兵勤王!”


    一眾宦官,聽完李亨的話,心中都是無可奈何。


    “這個皇上,比自己這些宦官,還要怕死得要會。自己等人,不就是沒有辦法,才來求皇上出主意,滅叛軍的。這個皇上倒好,張口,就是率軍逃亡。”


    想一想安史之亂,李林甫、楊國忠等人的下場。程元振等眾宦官,身子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顫。


    不能逃命!要不,逃來逃去,把自己的命,都逃得沒了。


    幾個宦官一對視,程元振就開口說道,“皇上,奴才倒有一計,或可解燃眉之急。”


    李亨一聽,倒象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根救命稻草一般,一迭聲說道,


    “愛卿有何良策,但說無妨,朕恕你無罪。但能退得了賊兵,朕會重重賞你,決不吝惜。”


    程元振這才略一拱手,“皇上,當務之急,應是召集朝中文武,前來商議。或可以拿出良策,以退賊兵!”


    程元振話還沒有說完,李亨就連連高唿,“傳旨下去,召集眾臣議事!”


    隨著傳旨宦官飛奔出宮,不久,朝中的文武大臣,就都接到了入宮議事的詔書。


    眾大臣都是多時不上朝了,接到上朝議事的詔書。一時之間,神情都有些恍惚起來。


    朝中,一定出了啥大事。而且,還是了不得的大事。一行文武,心中惴惴不安,又不能私相打探。隻得胡亂猜想,進入金殿之中。


    自然,李亨同眾宦官,是早早來到金殿之中。這個時候,李亨酒早已醒了。一想起戰事,哪裏還能坐得住哦。


    當眾文武分兩班站列好後以後,李亨就急不可待大喊起來。


    “李愛卿(光弼)來沒有?仆固愛卿(仆固懷恩)來沒有?郭愛卿(郭子儀)在不?”


    滿殿文武,鴉雀無聲。


    好一陣子,程元振才連忙提醒,神情有些落寞的李亨,


    “皇上,此三人,都早已遠離朝堂。現今,當以國事為重。叛賊,即將到達長安!”


    李亨聞言,心中矍然一驚。這才發現,朝堂之中,盡是宦官程元振一類的人。


    溜須拍馬,刻意奉迎。而諸如李光弼、郭子儀一類的良臣,卻再難覓蹤影。


    李亨輕歎一口氣,把仆固懷恩,即將兵進長安的消息,說了出來。


    滿朝文武,當即心中一驚。朝中,實在難以找到,同匹敵仆固懷恩一樣的良將了。


    眾文武心中,都已暗自打定主意。戰事不利,就立即開溜。


    大殿之中,依舊無人敢上前答話。眾文武眼觀鼻,鼻觀心,心觀口,如老僧如定一般。


    李亨心中暗惱,長歎一口氣,說道,“光祿大夫,可有應對良策!”


    李泌也正在入定呢!李亨連問了三次。在身旁同僚的拉扯中,李泌這個光祿大夫,這才猛地醒悟。


    不說上幾句,自己這個皇上眼中的紅人,也是說不過去的。


    李泌輕咳了一下,一拱手,站了出來。


    “皇上,依老臣愚見,一是當招集滿朝武將,上城牆禦敵。京師,城高池堅,且糧草充足,叛軍要攻破京師,殊為不易;其二嘛,當選擇良將,揮師勤王。”


    李泌這話,說了也等於沒說。朝中有良將,也不致讓叛賊如此猖狂。


    李亨一臉失望,揮了一下衣袖,無奈說道,“滿朝文武,還有誰可以匹敵仆固懷恩這個叛賊啊?”


    李泌,一抱拳,退迴了自己文臣隊列中。


    程元振,一拱手,站了出來。


    “皇上,這朝中無良將不假。為什麽,不看看塞外呢?郡王郭昕,可是個帶兵好手。隻須擬一道聖旨,授一個銜。朝廷不用出一兵一卒,一草一糧,就能夠平定叛亂,何樂而不為?”


    李亨一聽,眼前一亮,“好,朕就依愛卿所言。令武威郡王郭昕,節製朔方、河東、幽州一線北方兵馬,揮師勤王,不得有誤。”


    隨著快馬飛奔向龜茲,長安城,也都快速行動了起來。


    召等軍民,守衛長安。


    郭昕,迴龜茲府,可是一路向東。這沿途,又能獲得補給。幾百人馬,又都是千裏挑一的好手。


    所以,不過十餘天,就迴到了龜茲府衙。聽取了都護府,各方麵的工作。


    白清兒,自然,也上前匯報了魔教的情況。


    “稟王爺,現在魔教,在迴鶻的常真、聞采婷等人,還在養傷。根本無力,發動對兩府之地唐軍突襲。更何況,迴鶻郡主花玲兒,以及北庭李都護,還有兩道防線。這北方邊境,可以說是固如金湯;吐蕃婠婠、可兒,一向不服常真、聞采婷兩個妖人倚老賣老。現在,蟄伏在吐蕃邏些城,也沒有動靜!”


    郭昕聽完,點點頭,“下去吧,魔教不動就好。如敢異動,本王不介意,提前滅了魔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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