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邦各族在內地的燒殺搶掠,極大地震撼住了各地唐軍。番邦遊牧騎兵的彎弓射雕,在平原上,還真不是蓋的。


    更有甚者,一些番人騎步。還繞著城牆,射殺城牆上的守軍。低矮,年久失修的城池,也被番邦,攻打下來不少。


    大地在震顫,軍民在嘶喊。告急文書,如雪片般飛向京城。


    然而,卻都被宦官們攔在宮門外。把文書壓了下來,看也不看,一把火燒了個精光。


    皇上李亨,根本就是皇宮內的聾子、瞎子。除了皇宮內的歌舞升平外,就聽不到宮外的任何消息。


    程元振、魚朝恩、駱奉先等閹宦,也都刻意巴結奉迎。把李亨身邊的宮女,也全都換成了自己人。


    這樣,就成了皇宮外戰火連天。而宮裏,卻是一派祥和安寧。


    朝中的文武大臣些,也都不是傻子。眼見宦官把持了朝政,不由得暗中,帶著家小,逃至塞外。


    鄯州城,辛冷本欲突圍而去。這樣,也能保住有用之身。以便將來,反攻仆固懷恩的叛軍。


    不料,第二日,叛軍的攻勢居然減弱了不少。不但兵馬少了,而且,叛軍的氣勢,也少了許多。


    辛冷帶著手下偏將,登上城樓一望。立即,就看出了端倪。


    吐蕃、迴鶻等番幫兵馬,全都失去了蹤影。城外,是靈州、涼州兩處的唐軍兵馬。


    辛冷一見,就明白。這幫番奴,去打草穀去了。叛軍糧草,明顯不濟。鄯州又可以多捱一些時日。


    本是出擊的大好時機,隻是,鄯州兵少。對上仆固懷恩,還是沒有絲毫勝算的。


    除了多收集守城之物以好,辛冷,就隻有盼著朝廷援兵了。


    番邦兵馬的大肆搶劫,使得活下來的大量百姓,扶老攜幼,同樣越過黃河,翻過賀蘭山,朝著塞外奔去。


    沿途,餓死道旁者,不計其數。郭昕率軍一進入豐州,就見到了這一人間慘象。


    “報,報郡王爺!”,駱飛策馬而迴,“前方城池的唐軍,都龜縮在了大城池當中。許多小城池,都已成空城。百姓,也都流離失所。”


    郭昕點點頭,略一思索,“趙彥賓派出兵馬,把這些百娃,組織起來。給予糧食,都隨本王,去薊州吧!還有,青壯組織起來,幫助運糧。”


    “遵命,”,趙彥賓一抱拳,就去安排人手去了。


    沿途,不斷有百姓,加入到了郭昕的大軍之中。由於沒有足夠的馬匹,這速度,一下子就慢了下來。


    百姓滾雪球一般,越裹越多。幸好,郭昕有著一個糧倉,糧草倒也不缺。


    在這古代,糧食,就意味著生存。何況,郭昕一行,依然是大唐軍馬。


    當過了古長城,進入朔州地界。百姓,就達到了十餘萬之眾。


    這要在平時,郭昕可是歡喜得緊。但在這個戰亂時刻,可就有些擔憂了。


    唐軍,是見不到人影。但這麽多人,一樣是非常明顯的目標。番邦騎兵,不時在這片土地上燒殺。


    郭昕還正想著,是不是分開行走時。就聽見了百姓中大聲嚷了起來。


    “胡人、胡人騎兵又來了。大家,快快逃命吧!”


    前方的百姓,紛紛朝著郭昕身邊擠來。


    “郭恪何在?”


    郭昕喊到,“帶手下兵馬,前去剿滅胡騎。這些打草穀的兵馬,都是分開了的。單獨的一支,兵馬並不多。”


    “遵命!”,郭恪一抱拳,帶著郭雲等一萬人馬,就衝了出去。


    “郭羽,你帶五百親衛,去幫助郭恪退敵!”


    “是,郡王爺!”


    郭羽帶著五百全副武裝的親衛,同樣迎上前去。


    遠遠地,一片黑點向著郭昕一行,衝了過來。


    原來,這是支打草穀的迴鶻騎兵。由一名萬夫長率領,匯合了手下近萬兵馬。馬背上,放著大包小包搶來的貴重物品,以及哭喊著的女人。


    見到郭昕一行慢騰騰行軍,還以為,自己運氣好,撞上了逃難的百姓。於是,想也不想,放下馬背上的女人和物資。


    帶著士兵,就前來搶劫。越來越近了,都已經看得見,迴鶻人臉上猙獰的怪臉了。


    郭羽,卻在這時,衝到了郭恪前麵。大聲說道,


    “二公子勿慌,隨在我身後。減少不必要的傷亡,讓郭羽先上!”


    說完,也不等郭恪吭聲。郭羽一馬當先,呈三角形陣勢,衝向迴鶻兵馬。


    不過幾個唿吸時間,郭羽大喊,“手雷準備,扔!”


    幾百顆黑色手雷,就在迴鶻兵驚駭的目光中。“轟”地一聲,爆炸開來。


    手雷開路,轉眼,就把迴鶻陣形,對穿而過。這些番人,還傻楞楞地,沒有從爆炸聲中清醒過來。


    郭恪、郭雲率軍,就衝進了迴鶻兵馬之中。刀光閃過,番人的慘叫聲,這才響了起來。


    趙彥賓,本來是在安撫百姓。這時,也率著兵馬,趕了過來。


    三萬唐軍對陣一萬蒙圈的迴鶻兵馬,還不是砍瓜切菜,勢如破竹。


    本來雙方人馬就在對衝,等迴鶻兵才想逃跑時,哪裏還來得及。


    近萬迴鶻士兵,傷亡五幹餘人。其餘地,金都跪地乞降。


    郭昕下令,清理戰場。俘虜,押到海邊,去修軍港。


    這時,這些迴鶻兵,遇上被俘的輜重兵。才明白過來,怪不得,久不見糧草到來。原來,都已被唐軍搶了。


    這夥迴鶻兵馬,才見識到了唐軍,鐵血安西軍的厲害。以至於在今後的戰鬥中,一聽見安西軍的名字,迴鶻兵都是繞道而走。


    郭昕沿代州、幽州一線,直達薊州。路上,除了偶爾有唐軍斥侯前來,一見是安西軍兵馬,就退了迴去之外,就再沒有遇見番邦兵馬。


    薊州城,經過安史之亂以及迴鶻騷擾,早就破敗不堪。


    守將,也都是隨時準備腳底抹油的主。一見,十幾萬人馬到來。早就駭得不成人樣,慌忙收拾了一包金銀細軟。


    在薊州軍民的怒罵聲中,帶著幾十個親信,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郭昕也是一陣驚訝,先前,還想著借一處地方安身即可。卻不料,薊州剩餘文武,擁出城來,把自己迎了進去。


    糧食,郭昕不會缺的。坐在大堂之上,把從迴鶻手中,搶來的糧草入了庫。


    這才看著一眾將領,開口說道,“趙彥賓為薊州守將,把十幾萬百姓,妥善安置在城裏城外住下。俘虜,近萬,全部用來修築城池、民居、港口。”


    “遵命!”,趙彥賓一抱拳。


    “爾朱、劉任航,水軍選址,挑人,都由你二人負責!郭恪及其手下人馬,全部由水軍指揮。”


    爾朱、劉任航、郭恪也是抱拳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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