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迴鶻大草原一路南下,郭昕帶著一千五百名身邊的衛兵,不敢稍做停留。很快,就過了色楞格河,來到哈喇巴啦山脈。


    看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郭昕這才傳令宿營。


    坐在火堆旁邊,秦夢、秦瑤一邊撥拉著火堆,烤著肉食;秦夢微笑了一下,輕聲說道,


    “師兄不必著急,不是說,我兩府之地的唐軍,打了大勝仗嗎?料想吐蕃,短期內不會有戰力,發動進攻的。”


    “這個嘛,秦夢你姐妹倆,可就有些不清楚了。正因為我唐軍同吐蕃,在兩處作戰,都取得了勝利。才更令人擔憂!”


    見秦夢姐妹,還有巡營歸來的駱飛。都坐在火堆旁,看著自己講話。郭昕,才又解釋道,


    “戰爭,牽一發而動全身。以前,我唐軍是偷襲吐蕃,可以說是在暗處,吐蕃在明處。色敵明我暗,吐蕃可就摸不清我軍虛實。就算是想防要防禦,也是不知從何處防起;至於現在,我兩府之地的唐軍,可就擺在了明處,而吐蕃人,現在做什麽,我軍也無從知曉啊!就更不用說,這兩軍形勢變化,更會影響到大唐同吐蕃,以及周圍國家的政治變化。”


    駱飛幾個人,聽完郭昕這番話以後,也是似懂非懂的。


    駱飛站起身,一抱拳說道,“郡王爺,我駱飛識字不多,算是粗人。但我明白,郡王爺說打哪裏,我就衝到哪兒?絕不敢有違!”


    郭昕搖了搖手,“坐下吧?為了大唐的萬千子民,我們都得舍棄家人,而守在這塞外。”


    這時,烤肉也熟了,撒上調味料,哪可不是一般的香。


    在這夜色中,郭昕帶著親衛們,渡過了平靜的一夜。


    龜茲城裏,在昝殷醫生的醫館裏。昝殷用手,摸了摸一個躺在病床上病人的額頭。再測了下脈搏,看了看病人舌頭。


    心裏,頓時狂喜起來。這個病人在農耕時,不小心砍傷了自己腿。本以為沒什麽大事,用家中水缸底下的淤泥包在傷口上。


    找個布條拴好,就不再理會。誰知,出血倒是止住了。然而,當晚,傷口感染。病人全身高燒不退,腿腫得老大。


    病人的意識,也是時而清醒,時而昏迷。


    病人家裏人,也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希望。抬著病人,來到了醫館。


    以前,這種病人,就隻能是聽天由命了。抗得過,就活下去;抗不過,無庸置疑,就隻有去奈河橋,喝碗孟婆湯了。


    昝殷,自從和郭昕談話以後。就受到了啟發,已經想了許多的方法。來提煉郭郡王,口中所說的,殺死病毒的細菌。


    收到是搜集到了一些,可沒有病人來試驗一下。在當時,可還沒有小白鼠一說。正好,昝殷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想法。


    把病人腿部傷口,用高度酒,清洗一遍後,敷上了收集到細菌。


    守在病人床前一夜,一檢查,病人的高燒退了。而且,腿上也消了腫。


    盡管病人身體仍然很虛弱,但是,病人的意識,還是很清醒的。


    昝殷深知,這個不知名的藥物,如果用在戰場上。可以挽救千千萬萬的士兵的生命,自己,得盡快完善提煉過程。等郡王爺迴到龜茲,請郡王爺賜以名字。


    至於郡王爺提到的火藥,昝殷這個名醫,也隻是改進了上百次配方,就有了成效。


    在鞭炮中放上一點點,威力,可就比以前,普通火藥生產鞭炮,大了不止十倍、二十倍的。


    “好好調養幾天,我再開上幾副藥,補上一補,就可以迴去了!”


    昝殷懷著激動地心情,撂下這麽一句話。就起迴自己的起居室,小憩一會。


    而在迴鶻一族,一個隱蔽地洞府中。假尼姑常真,聽完了門下弟子的匯報,略一沉思,


    “你是說,你聞師叔,在迴鶻的幾次行動,都已經失敗了。”


    “千真萬確,”,弟子說道,“怎敢欺瞞常師叔,確是如此!大唐哪個姓郭的郡王,還真是命硬啊。中了刀上的巨毒,竟然跟個沒事人一樣。而且,波斯聖教,還丟失了兩枚令牌。”


    “哦,有這等事?”,常真這下,來了點興趣,“據說,哪個波斯聖教的每一麵令牌,都藏有一門絕世武學。這要是能獲得令牌,湊齊十二麵,豈不是要天下無敵。”


    “這,弟子倒未曾聽說!”,這名魔教弟子,迴了常真一句。


    “好,你傳訊給你聞師叔。盡快控製迴鶻,為我所用;然後,收集這個令牌的消息。能找到生牌,就更好。”


    “是,遵師叔令!”,這名魔教弟子說完,隻是站在原地,並未移動腳步。


    “你不去傳訊,待在原地,是不是還有什麽事?”,常真疑惑地,問了一句。


    “還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因為,弟子手中沒有證據。”,


    “說,什麽事?”,常真說道。


    “哦,據傳言,哪個姓郭的郡王,能躲過幾次暗殺,是因為,有人在暗中通風報信。不過,這個暗中報信之人,武藝極為高強,雖也沒有見過真人。甚至,連對方是男是女,也沒人知道!”


    常真一聽,一拍手掌,“這正好可以解釋得通,這個姓郭的,為什麽三番五次,躲過了暗殺。這個暗中給姓郭的報信之人,無非是本門的敵人。查不出,也很正常。”


    常真這個假尼姑,也是怎麽猜,也猜不到婠婠身上。


    隻是,想起了郭昕身上的兩塊魔教令牌。常真的心思,就活泛了起來。


    再也坐不住了,在貪心的驅使下。常真一個人,朝著哈喇山脈,飛身而去。


    好不容易,翻過了山脈。來到了以前,宿過幾次營的地方。


    “布下警戒,前方就是北庭了。”,郭昕大喜,“咱們休息一夜,直接迴家。”


    在眾人的歡唿聲中,郭昕,正欲前去巡視一番營地。秦夢、秦瑤一抱拳,


    “師兄多日為國事操勞,還是在帳內歇息吧。這上半夜查哨,我姐妹二人,去就行了!”


    郭昕拗不過兩女,隻得同意。


    秦夢姐妹圍著大營,轉上了一圈,正欲迴轉。秦瑤指著前方樹林,小聲道,


    “秦夢,前方樹林,怕有情況!你看,一隻鳥兒,從林中飛了起來。”


    秦夢抬眼一看,果然,月光下,一隻大鳥嘎嘎嘎叫著,在樹林上空盤旋。


    “要不要通知一下郭師兄?”,秦瑤問了一句,


    “你咋這麽膽小了,何況,這鳥兒飛起。也不一定就是有敵人來了,萬一,是遇到其它的捕食者驚動的呢?”


    秦瑤一拍腰間鴉九劍,豪氣勃發,“憑我姐妹腰中劍,就算遇敵。我姐妹,又有何懼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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