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華蔚的門鈴響了。


    她拎起沙發上一件薄外套披在身上,徑直開了門。


    ——果然是他。


    門外的秦司禮端著一口還在冒著熱氣的小鍋,鍋中的甜味在空氣中飄散;這幅模樣與他那張劍眉星目的臉怎麽看怎麽違和。


    華蔚瞥了眼那鍋粥,在秦司禮還沒開口前就拒絕了他,“我吃過早餐了。”


    她手中的巧克力糖紙還捏在指尖,秦司禮眼瞼微垂,嗓音低沉卻不容拒絕:“那陪我吃。”


    他側身端著那口小鍋避開華蔚,直直進了內廳。


    華蔚站在門口看著秦司禮的背影沉吟幾許,還是拉上了門,沒將人趕出去。


    這是第二次,除時粟之外,和她單獨在同一桌吃飯的人。


    她陡然有些懷念那時的時光。


    甜粥被盛在精致的小瓷碗中,配套的小勺被放在旁邊骨碟裏。


    華蔚一眼就看出那是她昨天用來喝水,擱在櫃台上的小碗。


    而且這套餐具是一對。


    桑靜當時說超市打折買一送一,送的那套她自己已經帶迴去鎖起來觀賞了。


    合理懷疑桑靜就是自己想買,才編了買一送一這個活動。


    而她這一套中另外一個碗——


    華蔚看著已經喝起來的不速之客,那個小瓷碗果然已經被端在他的手中。


    倒是不客氣。


    清淡微甜的軟粥送入口中,其中還裹挾著淡淡的薑味,但沒有薑塊。


    指尖的寒意好像都散去了不少。


    她由衷佩服每一個會做飯的人,因為她不會。


    螺螄粉和方便麵是她唯二能夠煮熟且能吃的東西。


    老師至今都想不明白,為什麽一個在實驗室裏能夠精準把控劑量的人會連菜都炒不明白。


    華蔚咽下又一口綿軟的清粥,微眯起眼眸,發自內心覺得“適量”、“幾許”、“一會兒”這類的量詞真的是人類可怕的發明之一。


    不精確到克甚至是毫克的菜譜都不是好菜譜。


    “你進南一區,是想取走哪本書。”


    碗裏的粥依舊晶瑩甜潤,哪怕此時華蔚沒有抬頭,都能感受到秦司禮注視著她的目光。


    她緩緩舀起一小勺甜粥,臉色平靜:“隻是迷路了。”


    空氣中靜了幾瞬。


    鍍了暗紋的潔白桌麵多出了一個黑色u盤,秦司禮將這個東西慢慢推向了她:“不是問你原因,你要哪本,我幫你取出來。”


    華蔚想也未想:“不必。”


    她不相信任何人,也不希望關於禍鬥的東西經過他人之手。


    更何逞是麵前這個不分敵友的‘陌生舊識’。


    秦司禮眼神暗了暗。


    很多年前,杜琢然問過他一個問題:如果在一段感情中你發現所愛之人可能並不愛你,你是否會選擇放棄這段感情,重新開始選擇新的愛人;又或者,是繼續執迷不悟,直至等到黎明。


    那時他知道杜琢然其中深意暗指喻崇義,所以對杜琢然的問題選擇了沉默。


    後來,杜琢然選擇了前者。


    她嫁給了段瑾則,嫁給了那個視她如珠如寶的男人。


    秦司禮眸中染上痛色,漆黑如墨的瞳仁中滿是那個令他朝思暮想的身影。


    他做不到杜琢然的灑脫,他選擇了後者。


    哪怕,為此付出巨大代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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