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麽時候,命案那都不是一件小事。


    “怎麽迴事?”


    這種事情,朱雄英身邊的這些人絕對不可能說給朱雄英聽,先不說這種事情很是晦氣,光是朱雄英現在的年齡,這種事情也不可能傳到他的耳朵裏。


    “前天,江南府衙門接受了一起案件,原告是一個寡婦,死者是這個寡婦的五歲兒子,被告是寡婦的婆家,這是那個案子的訴狀,你可以看看!”


    狀紙上的情況描述很詳細,原告那個寡婦是江南府下李家村來的,她丈夫去年去世,給她留下了一個五歲的兒子,和二十畝良田。


    丈夫去世之後,她就守著兒子和田產過日子。


    不想有一天,她兒子忽然不見了,這個兒子可是她的命根子,一見找不到兒子,這個寡婦就像是瘋了似得找人,直到晚上,才有人告訴他,說下午的時候,在後山看見她小叔子將他兒子帶到山上玩去了。


    找不到兒子,這個寡婦隻好去找了早就迴家的小叔子問人,可那個小叔子卻說她兒子自己在山上跑丟了。


    寡婦不相信,但是五歲的小孩在山上,現在還是大晚上的,這個婦人也沒有跟小叔子爭執什麽,連忙去找村長。


    村長聽說之後,也組織起村民連夜去找,可找來找去,最終卻發現小孩殘破的屍體,看屍體上的痕跡,小孩應該早被野獸咬死了,村民們隻能是將啃得七零八落的屍體給寡婦抬迴來。


    見到小孩血肉模糊的屍體,那寡婦哭的那是一個死去活來。


    在眾人的幫助下安葬了孩子以後,這個寡婦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於是就到縣裏告她的小叔子,說小叔子為謀奪她丈夫留下的財產,故意害她孩子。


    可那位縣官也不知道是怎麽搞的,竟然以野獸傷人,純屬意外為由,將她打發了迴去。


    等她迴到家裏,丈夫的族人卻對她告狀的事極為惱怒,說她是外姓,又無子嗣,要將她的二十畝地和房子強奪了去,給了她的小叔子。


    那寡婦在當地哭求無門之後,就踏上了告狀的旅程,縣裏不官那就是去州府,州府不受理那就找巡撫,甚至還聽說這個婦人打算一路告到應天府,要去告禦狀。


    朱棣也是趕巧了,剛好遇到了這位婦人在州府鳴鼓伸冤,在經過杖責之後,這才將狀紙呈到了巡撫麵前。


    當時朱棣也在,也是親自監督了這場受理。


    這種案件,在應天府並不多見,所以抓到機會,朱棣自然是要聽一下侄兒的見解。


    “怎麽樣,雄英,你覺得這件案子應該怎麽判?”


    “這有什麽難的,這不就是明晃晃的故意殺人嗎?將那個小叔子給收監,擇日斬立決!”


    沒有任何猶豫,朱雄英脫口而出。


    “哦?為何這樣判罰?也許還真的是那位小孩子自己跑丟的,小叔子尋找了並沒有找到人。”


    “不管她那個小叔子有沒有去找,這件事歸根究底都是那個小叔子將小孩子帶到山上的,這是不能掩蓋的事實,人證、當事人的口供都可以證明這點。


    一個五歲的小孩子,本就沒有成熟的認知,這個小叔子瞞著孩子的親生母親將孩子給帶到山上,最終導致孩子在山上走丟,作為一個成年人,他明明知道山上有很多的野獸,很是危險,卻還是不顧小孩子的安危,將一個五歲小孩子留在山上,他下山之後還不找人去尋找。


    一個五歲的孩子,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自保之力,可他一不尋找,二又不告訴孩子的親人,這是不是故意殺人是什麽?!”


    朱雄英最是看不起這種人,明明就是圖謀人家的財產,非得要用家族以勢壓人,這位寡婦也是一個烈性子,要不是這位真的有恆心,這件事肯定又是被人給掩飾過去了。


    “故意殺人是躲不掉的,這就是像是一個明明不會遊水的人,被人推下河裏,確實,他被推下去的時候確實還活著,但最終他還是淹死了,難道官府還能說這個淹死的人是被河水給殺死的?


    這不是搞笑嗎,我可沒有聽說過河水可以殺人的。”


    朱雄英舉得這個例子很是恰當,朱棣想了想也覺得很有道理:


    “嗯,你說的確實很有道理。”


    “那四叔,最終這個案子是怎麽判的?四叔你插手了嗎?”


    要是四叔插手了,那這個案子肯定會嚴判。


    “沒有插手,但是旁聽了。”


    “為什麽?這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嗎,又不複雜。”


    巡查地區的案件,本就是朱棣這次巡查的職責所在,剛好碰到了,伸伸手的事情,應該不麻煩啊。


    “沒有幹預,但是我旁聽的效果應該跟直接插手起到的效果差不多,雄英,你要知道刑部自有其行事法則,若是人人都仗著權勢去插一杠子,那不都亂了套了嗎?”


    “說得對,哎,這官官相護,上下包庇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徹底地解決。”


    對於這個現象,朱雄英真的是一點吐槽的心情都沒有了。


    封建時代,那是所謂的階級等級隔閡,雖然各個朝代推崇的都是所謂的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但是,細翻整個五千年曆史,還真的沒有發現一個同罪的事例。


    就連追求民主公平的現代時間,那也是處處人情,件件人脈。


    “雄英,你要知道,這世上本就沒有所謂的公平存在,就算是真的論公平,那也隻是在同一水平上的進行的,而處於我們這個層次的人,並不需要去追求這個,那些人,在我們眼裏,不過就隻是用來維持平衡的存在罷了。”


    朱雄英的不忿,朱棣也是不解,在他接受的教育中,那些所謂的朝臣,商賈,甚至是那些延續上百上千年的世家,不過也就是他們維持皇權穩定的工具人罷了。


    跟生意場上的道理是一樣的,帝王之術也講究:沒有永恆的朋友,也沒有永恆的敵人,隻有永恆的利益。


    看看後來的中日,中美交易就知道,利益那才是維持雙方關係最牢固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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