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周太傅來的剛剛好,三位兄弟剛剛達成協議,周太傅就慢悠悠地帶著人走了進來。


    “周太傅!”


    朱雄英帶頭,三兄弟恭恭敬敬地向著周太傅問好,周太傅又向著三位皇孫行禮,至此今日的教學才正式拉開了序幕。


    “今日,奉皇命,三位皇孫跟隨臣教習,臣自當竭盡全力。”


    “自然,周太傅請!”


    這個周太傅,上次之後被打擊的不輕,短短幾日竟就緩解過來了,瞧瞧人家這氣度,朱雄英那是相當佩服,自然也就禮遇兩分。


    “周太傅!”


    朱雄英能沉得住氣,可朱允炆不行啊,見周太傅打算正式開始教學,整個人立即站了起來。


    “臣在!不知殿下有何事?”


    “之前,我與大哥在一句話中的斷句方式上有所爭執,不知周太傅是否能為我們解惑。”


    “哦,不知是哪一句?”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不知周太傅如何解讀?”


    說完,小孩就直直盯著周太傅,那種急不可待的期待感撲麵而來,直接讓本來不以為意的周太傅都更加重視了幾分。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此句確實很有爭論,但臣覺得,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種斷句與聖人的理念有所不合,臣與孔家子弟特意還商議過,還是覺得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更加適合聖人的教學理念。”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句話這樣的斷句之前他也是深信不疑,畢竟從小他們這些人接受到的教育就是這樣,可經過朱雄英的一頓嗬斥之後,迴府之後就將自己關在了書房裏懷疑自己。


    整整一天一夜,他不吃不喝,硬是將全府上下給嚇得不輕,幾個年紀不小的兒子、孫子齊齊跪在門口懇求自己就算是生氣,那也要注意身體。


    看著那些孝順擔憂的眼神,他不由地在心裏暗歎:


    罷了罷了,自己都一大把年齡了,還死扣著那些老東西幹什麽,難不成還真成冥頑不靈的老頑固了?


    周太傅可一直都覺得自己是清流中的清流,對於那些超前的思想隻要有道理,那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是嗎?!”


    朱允炆很受打擊,整個人都蔫蔫的,就像顆被霜打的白菜。


    這是第一次,他從心裏開始懷疑自己外公教自己的是不是都是錯的。


    可是這是為什麽,自己難道不是他的親外孫嗎,為什麽外公要這樣做?


    種種問號在他的大腦裏不斷環繞。


    這一刻,周邊的所有聲音都被他排斥在外,就連那位被他萬分敬仰的周太傅都顧不得了。


    城外,正在千畝良田中辛勤耕地的呂家人竟齊齊打了一個噴嚏。


    “這是怎麽迴事?”


    “不知道,難道是有人在背後說我們的壞話?”


    “哼,壞話,我們呂家現在還用別人在背後說壞話嗎?”


    呂家小少爺看著自己手裏的農具,很是不忿。


    他可是堂堂呂家少爺,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就是,我們早就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不要說呂家少爺了,就是那些呂家看家護院的家仆們,他們從小就在呂家做工,什麽時候經曆過背朝黃土麵朝天下的生活。


    一時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眾人臉上都是萬分的無奈。


    他們這些人,哪一個平時不是精致細食,可現在呢,這人臉上抹了幾道泥水,那人身上全是泥點子,每個人都不似以往般高高在上,身上的那種氣質更是在這種場地被消磨了一個幹淨。


    “行了,動作都快著點,我們呂家可不僅僅隻有城外這點土地。”


    呂臨山看著身後磨磨蹭蹭的兒子們,那種恨鐵不成鋼的氣憤瞬間爆發。


    以前錦衣玉食的生活,這些人不好好享受,隻知道風花雪月,現在到了萬分緊急時刻,這些人竟然就連種地都做不好,也不知道自己生這幾個小兔崽子出來有什麽用。


    “......”


    他們也就是發發牢騷,被父親一頓訓斥,每個人隻能是老實低著頭,默不作聲地一下一下整理著眼前的土地。


    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土地,呂家眾人第一次感受到,原來,土地多了也不是什麽好事,竟還會有一天成為自己一大家子的沉重負擔。


    最近呂家的事,真的是徹底地給朝堂上的眾臣以及周圍的地主們敲了一個警鍾。


    皇上這個手段真的是太過狠毒,昨日還是風光無比的呂家大族,可眨眼之間,呂家就這樣直接坍塌了,這是何等可怕的後果啊。


    就連周邊的那些佃戶們,一個個也都逐漸在心裏開始意識到了什麽,原來,他們這些人凝聚成一股繩之後,竟也會有這樣大的力量。


    看著他們眼睛裏閃動的異光,這些地主們齊齊打了一個寒顫。


    此時此刻,他們也是意識到了,這些平日裏隻能被他們被動苛責、坐地起價的佃戶們徹底地明悟,這些以前自己等人眼中的下等人,原來團結起來會是多麽可怕的一股能量。


    心裏有愧的,更是已經開始行動,讓人直接在城裏大肆采購一番,免費散發給名下的佃戶,用的還是年禮這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一個這樣做,剩下的人自然也有樣學樣,很快,這一習俗竟由應天府為圓點,不斷地開始向外擴散,各地的佃戶們,就這樣在這種莫名地情況下,生活竟好過了幾分。


    當然,比較下來,還是應天府附近見識過呂家人下場的地主們做的最是厚道,聽說,這些人還特意組織了一個集會,為的就是如何統一製定佃租以及對待佃戶們的規章製度。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這種工會製的聚會竟就在這種情況下衍生了出來。


    當然,這一切,咱們的幕後主謀皇長孫殿下那是一點也不知道。


    就算是曆史學碩士,朱雄英對於真實曆史的理解那也是有所偏差的,畢竟後世的種種,那都是融入了各代史學家的主觀情感的。


    雖成王敗寇無可厚非,但曆史,那終究還是應該附著在客觀事實上的記載,既然自己穿到了大明,那就用自己這雙眼睛將真實的大明給記錄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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