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吃飯啦!”蘇小小端著一盆精心烹飪的菜肴,從廚房裏走出。

    靈竹峰上的修士都很奇怪,一般修士要做的,是盡量遠離俗世,像廚房這種煙熏火燎油煙遍布的地兒更是打死都不會踏進去,更別提親手烹飪了,但蘇小小偏偏不是這樣。

    以前因為師兄的請求,她一個人承包了一山人的飯菜,雖然明麵上顯得不樂意,但她其實心裏清楚,每當拿起鍋鏟,看見食材在鍋裏翻滾,裹著油,掛著漿從生到熟的過程都會讓她興奮不已,更別提當親手烹製的菜肴被帶著滿足表情大快朵頤了。

    這也是她為何心甘情願每天不辭辛苦為小狐狸烹飪一日三餐的緣故。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怎麽說這種蠢萌的狐狸精現在也是自己大嫂,師兄那家夥總有事要忙,照顧她,隻能靠自己了。

    小狐狸抱著美味的飯菜囫圇吞棗,大尾巴搖來搖去,蘇小小則在一旁托腮靜靜注視著她。

    “嗯?”小狐狸察覺到少女的目光,疑惑的抬起頭,臉上還帶著食物殘渣。

    “小小,你看我幹嘛?有什麽奇怪的嗎?”

    “我是在想,師兄那樣的人,為何會喜歡上你。”

    “喜歡……”小狐狸的臉唰一下的通紅,也顧不上碗底最後一點飯菜,垂下頭,尾巴也蜷縮起來,一雙眸子若含秋水。

    “我……”

    蘇小小看著小狐狸說不出話的模樣,暗自嗤笑一聲——最後一步都邁出去了,還害羞什麽?她又不禁迴憶起自己還在青陽郡老家的時候,當地的女子可是很大膽潑辣的,新婚第二天就在姐妹閨蜜裏談長說短,歎粗笑細。

    “咦,我在想什麽呀!”蘇小小使勁搖搖頭,將最後浮現在腦子裏的那個小胖子的身影給甩了出去,迴過神,發現小狐狸臉上的害羞褪去了,化作一片鐵青。

    “小小,司朔……司朔他又和上次一樣,和我之間斷了聯係……”

    “唔……”

    蘇小小對於上次小狐狸的表現可謂是記憶尤新,像是一具丟了魂的傀儡,而這次的臉色似乎比上次好上不少。

    “不對,司朔還有氣息,隻不過很雜亂,像是有人幹擾……”

    “洛兒!”蘇小小隻覺得自己聽的雲裏霧裏,於是連忙扯了扯她的耳朵,“到底是怎麽迴事?你說司朔師兄他怎麽了?”

    “我們青丘一族有一種秘術,可以將精血種在另一修士體內,和他融為一體,從而產生一種冥冥中的聯係。而如果,如果……”小狐狸又迅速低下頭嘟囔幾聲,然後抬起頭繼續講述道,“總之,我和司朔間早就建立起這種聯係,而且很密切!”

    “你那種密之自豪是咋迴事……”看著突然又昂首叉腰的小狐狸,蘇小小隻覺得有些無力吐槽,“然後呢?”

    “然後嘛,”小狐狸繼續叉著腰說道,“司朔離我越近,狀態越好,這種聯係就越清晰,越緊密,”這時候,她的自豪勁兒又化成剛剛到落魄和無助,“而如果他狀態不好,處於重傷瀕死狀態,這股聯係就很微弱,且時斷時續。”

    “那麽說,現在的師兄跟你的聯係,就很微弱咯?”蘇小小試探性的問道。

    “沒錯,”小狐狸用力點了點頭,“上一次是司朔與我的聯係直接消失,我才那麽害怕,這一次嘛……”說著說著,小狐狸臉上的沮喪又變成疑惑,“說時斷時續吧,它又一直存在,說是忽高忽低吧,但強大的時候仿佛他就在我身邊,微弱的時候,又近乎沒有。”

    “小狐狸,你究竟想說什麽?”蘇小小已經唄小狐狸給繞暈了,什麽強弱,看她一本正經的在那兒說道,不是當事人的她實在無法理解。

    “嗯……大概就是,司朔現在處在一個很奇怪的狀態,”小狐狸摸著下巴,眼神裏難得的閃爍出一道智慧的光芒,“剛剛是我太著急了,仔細一想,司朔現在或許是在渡劫。”

    “啥?”蘇小小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她眼中滿滿濃濃都是不信的目光,“師兄這種被上天眷寵的家夥,怎麽會這麽早渡劫?不會是我蘑菇沒擇幹淨,讓你吃到有毒的吧?”

    “不不不,我沒病,也沒中毒!”小狐狸很委屈,自己難得用腦子想一迴問題,居然被她人當成是說胡話,小狐狸隻覺得很委屈,於是她決定用事實來反駁。

    “但從方方麵麵來講,也隻有渡劫才最符合現在他和我之間的聯係了。”小狐狸說的很認真,“首先,隻要司朔不死在天劫之下,他和我的聯係就不會斷;而想要招來天劫,至少是處於他這個境界最強的時候,所以他的氣息有時才會那麽強;可修士再怎麽強,隻要沒跨過那道門檻,就還是肉體凡胎——凡人怎能在天威下逞威風?所以有時他的氣息才會那麽微弱。”

    小狐狸搖頭晃腦的分析看似頭頭是道,但蘇小小還是一頭霧水,畢竟人和人的感受是不相通的,更遑論人和狐狸精,她倒現在也沒能理解小狐狸口中的聯係究竟是啥。

    不得不說,小狐狸這一番推論,還真是瞎貓逮住死老鼠,司朔的確是在渡劫,隻不過渡的不是自己的劫,而是段奕的劫!

    傲梅宗客房裏,司朔,蔡決,顏淵三人正處在大眼瞪小眼中。

    蔡決始終都覺得眼前這個蘇醒後媒妁兩句話就一直沉默的“司朔師弟”很有古怪,正如那沒有起伏到胸膛一般,他一直在懷疑,司朔這家夥是不是被什麽邪道修士給鳩占鵲巢了。但自己和司朔的修為相似,想要突然出手檢查似乎是件不大可能的事情,所以,到底該怎麽辦?

    與憋了一肚子壞水的蔡決不同,顏淵就沒想這麽多,雖然他也感覺醒來後的司朔有些奇怪,但這家夥奇怪的時候可多了去了,在顏淵的印象裏,司朔本就是如此奇怪。

    “那個,司朔師兄啊,提前渡劫的滋味兒怎麽樣?”顏淵笑著調侃道。

    司朔木著臉,搖搖頭。

    “也是哦,不過你也是命大,記載裏能從他人的天劫裏逃出來的,十不存一啊,而且這也是是提前積累經驗了。”顏淵看起來心情不錯,一直在喋喋不休,蔡決似乎也被這種輕鬆愉悅的談話氛圍所感染,臉色稍有緩和。

    唯一還繃著臉的,隻有司朔,而且他始終一言不發。

    不是不能說,而是不敢說——他敢確定,隻要自己再度開口,絕對會露餡,司朔,準確來說是操控司朔肉體名為荒的殘魂對於自己說話是什麽語氣,自然是很清楚。

    說話像霸道總裁是我的錯嗎?荒隻覺得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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