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沒有多費口舌,隻是示意司朔幾個跟著他,走出院門,向著山腳的方向走去。

    “等等,我記得莫淩風你不是說過,祠堂是在山頂嗎?”司朔有些奇怪,可一看,莫淩風也是一臉的摸不著頭腦。

    此時,前方傳來帶路的二長老,蒼老的聲音,“放心,會帶你去祠堂的,但在那之前,還有些東西得讓你瞧瞧。”

    四人一狐,一路走了大概半炷香的時間,來到一處用精鐵澆築的房屋前,停住腳步。

    這間屋子由於是精鐵澆築,通體呈現出一種深沉的烏黑色,給人一種厚實感,外麵沒有任何裝飾,但司朔還是從其中聞到了陣法的氣息。

    “這是?”司朔向二長老投向詢問的目光,而二長老什麽都沒說,隻是帶著司朔,繞著這間屋子走了一圈。這時候司朔才發現,這屋子澆築的十分嚴合,沒有一處透光,而且還沒有窗戶。唯一的出口,恐怕就是這屋子的大門。

    而在繞著屋子轉圈的時候,司朔敏銳的聽覺,似乎聽到了這其中在不斷傳來低低的嘶吼,如同關進了一隻野獸。

    “這裏麵關著的,就是曾經看守祠堂的兩位修士,其中一個,已經在不久前死了。”二長老竭力壓製著悲傷的平淡話語從耳邊傳來,讓司朔為之一顫。

    “什麽?”

    然而,還未等他問清楚,小狐狸突然撞了上來,將鼻子貼在鐵門之上,仔細嗅了嗅後,臉色變的很難看。

    “司朔,我好害怕......”

    這又是什麽鬼?司朔看見,小狐狸在說完這話後,尾巴上的毛徹底炸開了,在他印象中,小狐狸表現出如此懼意的情況可不多,但並不是沒有。

    譬如說,在棲梧城第一次碰上太虛的時候。

    “你知道麽,就在這二人在夢中看到那把古劍後,就一直處於精神亢奮的狀態,哪怕我將他們換下,讓凡人去看守祠堂,也沒能改變。之後,他們就瘋了。”

    二長老的情感徹底壓抑不住,眼眶濕潤了起來,看得出來,損失兩名修士對他的打擊不是一般的大,“一開始我沒當迴事,隻是讓他們在修煉時多布置幾道清心法陣,可沒想到就在前些日子,某個夜晚,其中一個突然紅著眼找到我,讓我將他關起來。我問他,他隻說沒時間了,再不將他關起來,會沒命的。於是我就照做了,將他關押在這個用精鐵澆築的屋子裏,然後去看另一個。”

    “你猜猜,我看到了什麽?”

    “另一個人的屍體,胸膛之上插著一把劍,五個指頭血肉模糊,他的屋子,四麵牆上全都是用血寫下的胡言亂語。”

    “他是自殺的?”司朔並沒有被二長老身上所蔓延的悲傷情緒所感染,他隻是在提問,搞清楚他覺得有問題的地方。

    “誰知道呢?死的那個,是登樓七重實力,在我們這兒也算是不錯的水平,有能力將他一擊必殺且摁著他的手在牆上寫出那些多話,還不留打鬥痕跡的,估計除了我,就隻剩下閉關的大長老了。”

    “那你還記得,牆上寫的是什麽嗎?”

    “無非就是些囈語罷了,”二長老長歎一聲,“這跟他的死,有什麽聯係嗎?”

    “說不定有呢?”司朔隨口答道,“若是那地方還保存著,我會抽個空去瞧瞧。”

    “行,”二長老點頭答道,“那你現在是要......”

    “開門!”

    “不!”

    小狐狸突然衝了上來,一把摟住司朔的腰,小小的身軀不斷的顫抖著,“司朔,算我求你了,別打開,真別打開......”

    “洛兒,沒事的,沒事的。”司朔化身暖男,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如同哄嬰兒一般,“你為什麽那麽害怕,是聞到了什麽嗎?”司朔循循善誘,期望從她這兒能獲得些有用的訊息。

    “那個...就是那個,太......”小狐狸說到這兒,停頓了一會兒,但司朔依舊明白是怎麽一迴事了。

    “太虛,是麽?”

    小狐狸點點頭,但模樣依舊驚恐,“但是,不止這一個!”

    果然,如果隻是單純的太虛,小狐狸並不會怕成這個樣子。畢竟在他和洛兒相識以來,依舊麵對過不止一次太虛這種東西了,所謂一迴生二迴熟,第三次見,司朔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還有什麽?”

    “混沌的氣息,輪迴地的味道。還有...還有你的味道。”小狐狸怯懦的迴答一句,隨後整個腦袋都鑽進司朔懷中。

    “什麽叫做我的味道?”

    司朔環視一圈,二長老,莫雲,還有莫淩風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身上,很顯然,他們都聽見了小狐狸的話。

    他們不知道太虛是什麽,但肯定知道自己是什麽味兒。那麽問題來了,在司朔被莫家兄弟帶到這兒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這裏的存在,至於那把神秘的古劍,更是聞所未聞,怎麽會扯到他頭上來?

    可話是這麽說,小狐狸的嗅覺也不是一般的靈敏,基本上沒出過問題。

    所以,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開鐵門!”司朔如同一位冷酷的君王,給二長老第二次下達了命令,“我還就不行了,這怎麽又扯到我頭上來了?”

    “嘩啦——”

    二長老拿出鑰匙,依次打開掛在門上的五道大鎖,大門被推開,光線照了進去,屋中的一切,都暴露在眾人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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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黑瘦的中年漢子,腳上一副鐐銬,頭上一把鐵枷,瑟縮在屋子的角落,光一照進去,就發出嗚咽嗚咽的低吼,但叫不住聲——因為他的嘴裏,還塞著一根鐵棒。

    鎖住他的刑具都有陣法的加持,因此他無法掙脫,但依舊將鐵鏈子弄的嘩啦作響,尤其是司朔將目光挪到他身上之後,那雙猩紅色的眼睛裏,滿是懼怕和憤怒!

    他在懼怕什麽?他又在憤怒什麽?

    小狐狸察覺到司朔要踏入鐵屋,連忙抽身,一溜煙躥到附近的一棵老樹之上,用尾巴包裹著自己成了一團狐狸球,二長老看到漢子現在的淒慘模樣,不住的扼腕歎息,而莫雲和莫淩風兄弟倆,臉色也不太好——怎麽說,也是他們的胞親。

    司朔倒是麵無表情,直落落的走進了屋子,一把拽掉堵住漢子嘴巴的鐵棒,誰知鐵棒一除,那漢子像是受了什麽刺激,麵容猙獰的一口向司朔的手上咬去。

    司朔好歹是遠眺境修士,怎麽可能會讓這被束縛的登樓境修士給咬到?自然是靈巧躲開,不過就在剛剛那一瞬間,漢子身上所爆發的兇勁兒也讓他有些詫異。

    “死,死,給我死!”

    “殺了你,殺啊!”

    “就是你,你為什麽還不死!”

    被司朔躲過去後,漢子隻能無能狂怒,邊流淌著哈喇子,邊向著司朔咒罵。

    說來奇怪,他的咒罵,完完全全都隻針對司朔一個,而對同樣已經走進屋子,站在司朔身後的莫家三人,不聞不問,仿佛他們仨都不在視野裏似的。

    “喂,我是跟你有仇不成?你老罵我幹嘛啊?”

    “死啊,畜生,為什麽你不死?”

    “淦!”司朔給了自己一耳光,為什麽要和瘋子鬥嘴?

    “不是,我的好哥哥,你那麽恨我,能說說我怎麽你了嗎?”

    漢子聽到司朔這話,居然停止了咒罵,閉上眼,居然露出一副思索的模樣。

    怎麽迴事,這家夥難不成沒瘋?

    可是當他睜開眼後,司朔才發現自己錯了。眼中的猩紅色不褪,兇光更盛,咒罵的也更加起勁。

    “你去死啊!”

    “算我求求你死了好不好?”

    “我不想死,所以你快點死吧!”

    司朔麵無表情,給了漢子三耳光,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鐵棒塞迴漢子嘴中,然後退出了房間。

    “我特喵的是閑得蛋疼嗎?自己找罵?”

    司朔可不是個抖m患者,更何況咒罵他的人還是個黑大叔,這可讓司朔肚子裏憋了一把火。

    不過,他的咒罵內容卻又不得不讓司朔在意。

    “什麽叫做他不想死,我就得死?”

    “瘋言瘋語而已,你又何必較真?”二長老勸道,很顯然他並不關心這個,莫家兄弟倆也是這個態度。

    確實,若真是一般瘋子這麽對他說,司朔估計也就一笑了之了,可他身上偏偏還有太虛的味道,雖然很淡,淡到幾乎察覺不出來,就和那尊曾經被太虛所占據的大聖教雕塑一般。

    而用真實之眼觀察的畫麵,則更為駭人。

    他看見了一根黃色的線,一端將漢子的心髒貫穿,另一端則向著山頂蔓延——那是放置古劍的祠堂所在。

    “是你在操控著他麽?”

    司朔咧嘴一笑,“走吧,直接去祠堂,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個什麽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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