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朔向前踏出一步,僅僅是小小的一步,卻讓對麵的光頭國師感覺到如臨大敵!

    像是被什麽給盯上了,國師迴憶起,在很小的時候,自己的師傅,也就是老國師曾帶自己去獵殺一頭妖獸,但是自己不幸落單被盯上了,那時候剛剛開辟出自己丹田,連境界都沒有,而對方則是一頭即將要化形的攀山境巔峰妖獸,當時的他就是現在這種感覺!

    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國師有些慚愧的笑了起來,“你讓我感受到好多年都沒出現過的害怕了,但是這才剛剛開始呢!”

    一柄黑刀出現在他手中,他像是黑夜中的使者,消失在司朔視線中,然後出現在他麵前,那把黑刀的刀鋒,正對準了他的脖子!

    “雕蟲小技。”司朔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然後抬起一隻手,伸出兩根指頭,夾住了黑刀,另一隻手握拳,擂到國師胸膛上!

    國師看到自己黑刀被夾住,已經夠吃驚了,哪怕這奪舍之人的境界再高,他所用的肉體也不過是個攀山境界的小菜鳥,怎麽會擁有如此強大的肉體?!然後接下來胸膛上挨的這一拳,讓他的腦子徹底變成一片空白!那隻拳頭上附帶的狂暴靈力,輕而易舉的破開他的護體法術,若不是脫胎境界的肉體也有些強度,再加上他身上還有其他護身法寶,才沒有被直接破開胸膛,但即便如此,他也感覺自己五髒六腑在這一拳之威下挪了位!

    這不過是一拳的威力而已!

    司朔以看客的身份看著荒操縱自己的身體,一拳將國師錘的翻白眼,不禁吐了吐舌頭,雖然這場戰鬥毫無美感,說是修士間的戰鬥,但更像凡間小混混們的鬥毆,不過荒所展現的對靈力和力量的掌控還是讓司朔咋舌,那國師的手段肯定不止如此,可是他太輕敵了,兵行險招,想要一擊斃命,可惜被荒找到破綻,反打一套,瞬間爆炸完成反殺。

    荒將國師提在手上,走出大殿,然後將他隨手扔到一旁,然後找了塊幹淨地坐下。國師還是沒從那一拳的後遺症中恢複過來,司朔看著這個將身體像蝦一樣拱起來的大光頭,有些無語——到底誰才是一拳超人啊!

    國師更是有苦說不出,為啥啊!堂堂一個脫胎境修士,哪怕養尊處優了這麽些年,居然被一個肉體強度隻有攀山境的小夥子給一拳撂到了,這說出去已經不是笑不笑的掉大牙的事情了,而是會不會有人信的問題了!

    “閣下技高一籌,在下甘拜下風。”既然打不過,那就隻能認輸咯,要知道修士之間可是能自相殘殺的,為了保住小命,國師擺出了一個極其謙卑的態度,“今日之事,我什麽都沒看見,更是一個字都不會跟雲天宗有關的人透露,還望閣下高抬貴手!”

    “荒,你不會真的要殺他吧,別啊!”司朔看見荒緩緩向國師走去,心裏也有些發慌。平心而論,雖然自己和國師確實有些過節,但遠不到生死相殺的地步,而國師在剛剛之所以顯露殺機,也是因為誤認為自己被奪舍——這是個好人啊!

    荒沒有迴答司朔的問題,走到國師麵前後停下,抓起他的大光頭,將整個人給提了起來,“剛剛那一招,你是跟誰學的?”

    “什麽?”國師腦袋還有些發昏,一時間沒有理解荒的話。荒也不多做解釋,隻是深唿吸一口,然後消失在國師麵前,而後幾乎在同一時刻,出現在他身後!

    和國師剛剛施展的是同一門法術!

    “你…你怎麽也會?”

    “迴答我的問題!”身為霸道總裁的荒在和外人說話的時候一向都是那麽惜字如金,“迴答的讓我滿意,我會饒你一命。”

    聽到這話,國師老實起來,轉過身子,恭恭敬敬的迴答道,“這是我師傅傳授給我的法術,他也是從別處得來的,來曆嘛,大概寫在我師傅的日記上,他這個人有寫日記的習慣。”

    國師的話讓荒陷入沉默,低著頭,看了好一會兒地上的青草,才說道,“你師傅的日記在哪兒?”

    “在我住的地方,國師府,您要的話,我現在就去取。”

    “不用了,等會兒你送到那艘飛舟上就行了。”荒迴答道,與此同時,司朔耳邊也響起荒的話,“小子,你有事情要問他吧,趁這個時候,我代替你一並問了,免得你上場後壓製不住他。”

    但出現在國師耳邊的話卻是,“你沒生命危險了,但並不代表你自由了,我還有幾個問題。”

    “好好好,您問,我一定迴答!”國師現在熱情的像客棧裏跑堂的堂倌——廢話,能不熱情嗎,小命還捏在別人手上呢!

    雖然心裏很想問問荒為什麽對那門漏洞百出的法術那麽上心,但是司朔確實有很多疑問要找這位光頭大國師解決。

    “你就問問他,老皇帝為什麽要將那些修士放在這兒,他們又在這裏做什麽。”

    荒如實匯報,國師聽完後,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在荒冰冷的注視下,還是不得不服軟。

    “我隻知道一部分,那些是從我師傅的日記上知道的。”

    “陛下他曾經有一段時間沉溺於尋求長生,更準確的來說,是想找到醫治大皇子的辦法,可是屢屢碰壁,最後在師傅的蠱惑下,他挖開了先祖的墳,從裏麵得到了兩種法術,白家的先祖曾是修士,這事兒您應該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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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這小子的記憶裏知道了大致,你繼續說!”荒指了指自己的身子,一臉不耐煩,仿佛真是一位陰險的奪舍小人。

    倒是司朔沒在意這些,他很奇怪,為什麽是兩門法術——小狸曾經說過,他們隻有一門能夠讓凡人脫胎換骨的法術,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既然您都知道了,應該也明白,我手上隻有一門,因為當時我師傅覺得,第二門法術實在是太過邪惡,有傷天和,所以才將其銷毀,隻留下我這裏所存留的。”

    國師在儲物戒指裏翻了翻,掏出一張陳舊的羊皮紙,上麵塗塗改改,記載了一門法術——正是小狸當時告訴他的那一個,利用帝王子嗣之血,搭配無數天材地寶才可以施展。但是荒留意到這上麵塗改的痕跡,和原來的字跡並不一樣。

    國師解釋道,“那是我師傅對這法術做出的修改,在原本裏施展應該還需要活祭,師傅他老人家也覺得不太妥當,遂用天材地寶和精血作為替代。”

    “那個被銷毀的法術,又需要什麽?”荒以司朔的口氣問道。

    國師露出為難神色,“師傅他沒告訴我,但隱隱提起過,似乎施法的原材料是凡人,很多凡人。”

    “取凡人精血,加之無數靈藥,最後抽出其魂魄,作為輔料一同煉製成丹藥。”國師道,“想必您看到這兒的場景,應該明白了了吧。”

    對,司朔明白了,那本該被銷毀的法術,並沒有被銷毀,而被老皇帝偷偷藏起來,私底下實施!不過還好他沒有太過喪盡天良,用家畜來替代。

    真的是這樣的嗎?迴想起那天成川小師弟所描述的畫麵,有無數哭嚎的百姓,還有軍隊的咆哮,司朔打了個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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