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朔覺得自己真的被災星附了體,原本以為這次出來是演校花的貼身高手,沒想到最後居然變成了茅山道士。

    老皇帝是被人殺害的,心懷怨恨的他變成了一隻惡鬼在頭七那天想要複仇,結果被雲天宗使者所阻止。這是那個趕來報信的老太監告訴自己的。

    其實仔細想想,在自己前世的曆史上,就沒幾位皇帝是善終的,被暗殺陷害這種根本就不算事兒,可是白淺淺不幹了啊,聽到最疼愛自己的爺爺是被人殺害的,當場就哭的稀裏嘩啦,說要為爺爺找出真正兇手,然後向著大殿跑去,司朔沒理由不跟上去,結果就發生了這麽一幕。

    “災星!我就知道是你,要不是你迴來了,爹也不會變成那副樣子!”一個褲襠濕了一片的瘦骨如柴中年人躲在一根柱子後麵,指著白淺淺破口大罵。

    大哥你誰啊,非要當三流小說裏給主角送經驗的小怪嘛?知不知道哪怕你尿了褲子,也擋不住一身狐騷味兒?

    司朔正準備上前跟他理論一番,但被白淺淺所阻止了。

    “司朔師兄,隨他去吧。”

    哎,司朔平時總喜歡嘲笑那些鍵盤聖母,可是遇到真聖母,心裏卻隻有敬佩。從白戈口裏噴出的那些汙言穢語,連他這個前抗壓吧蛆寶寶都氣的火冒三丈,可是白淺淺依舊一聲不吭的抗了下來,不予反駁。

    “洛兒,你看好淺淺,看到有神情激動想要傷害她的,照臉招唿,撓死他個龜孫,我去看看成川師弟。”

    成川師弟的狀態並不太好,他修為淺薄,沒能排幹淨體內的鬼氣,導致鬼氣在身體裏擴散開來,臉上爬滿了一條條如同蚯蚓般的紋路,若是再拖延下去,恐怕會有生命危險,不過好在司朔是一位劍修。

    “師兄,抱歉,這件事我辦砸了。”看到司朔走來,成川垂著頭,很是愧疚的說道。

    “沒事的,意外嘛,怪不得你。”司朔安慰一句,然後在指尖凝聚出最精純的劍意,從眉心插入。那鬼氣在怎麽強悍,遇到劍修那可以斬斷一切的劍意麵前,也不過是一隻溫順的小貓咪,隨著成川的一陣幹嘔,吐出一些臭不可聞的褐色液體。

    吐出鬼氣後,成川的氣色看起來好了不少,臉上那些盤虯的痕跡還未完全消失,但也在慢慢消散。司朔將他扶起,放在一邊,和顏悅色的說道,“師弟,好好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

    成川不敢有絲毫隱瞞,將剛剛在大殿裏發生的一切和盤托出,又著重指出他覺得很有問題的幾個點。

    “你是說,在冤魂騷擾的時候,你看到了軍魂?”

    “沒錯,”成川道,“我雖沒有看清楚那些軍魂的盔甲製式,但從他們的喊殺聲,還有號角聲中可以斷定,那絕對就是書裏所描寫的戰死沙場將士們所凝聚的軍魂。”

    “那還真是奇了怪了,”司朔盤腿坐下,用胳膊支著腦袋,思緒發散。

    無論在這個世界還是前世,軍魂都是一種很特殊的東西。在前世,隻要是帶著鬼字的,都算不上什麽善類,哪怕是祖先的鬼魂,也講究個不能長時間接觸,唯獨軍魂不同,他們似乎是這些鬼玩意兒的克星,不會與之同流合汙。

    “你說,會不會是因為這位老皇帝的指揮不利,導致有一隻軍隊在不應該的情況下被坑死了,才會對他懷恨在心?”司朔猜測道。

    “據我收集的資料來看,這種情況不可能發生。”成川的聲音漸漸恢複了元氣,他迴憶道,“大夏王朝傳到這一任皇帝時,幾乎已經沒有戰事了,而且棺材裏躺著的這位還是以勵精圖治著稱,兵權全都交給了那一位,”他抬手指著另一邊低頭不語的白戟道,“他是這個王朝的大將軍,老皇帝的第二個兒子,白戟。”

    “那先將這些放在一邊不談,聽聞淨魂缽驅散了老皇帝魂魄上覆蓋的鬼氣和怨氣,你看到了什麽極為可怕的畫麵?”

    提起這個,成川嘴唇又哆嗦了一下,“師兄,那些畫麵我發誓你一輩子都不會想看到。七竅流血的老皇帝,肚子被破開,但是裏麵卻空蕩蕩的,內髒不翼而飛。”

    “聽起來像是某些邪教的祭祀畫麵,”因為沒有親眼所見,成川所描述的並不能讓司朔感到害怕,“不過有一點我很在意,這幅畫麵是呈現在他魂魄之上的,按理來說一個凡人的神魂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他肉體的狀況,比如說一個人做了一輩子善事,自然死亡,那他哪怕成了鬼,也不會讓人多害怕。相反的,如果一個人作惡多端,那他成為惡鬼後麵目必然猙獰。”

    “你是說……”成川有些明白司朔的話了,正準備接著問,卻又聽到司朔道,“我這隻是猜測,現在還當不得真的,而且如果有修士在裏麵動過手腳的話,也會出現這種狀況,先把一切調查清楚,再下判斷也不遲。”

    可是就在兩人分析之時,白淺淺那邊好像傳來了什麽動靜,司朔不得不趕了過去,卻正看見那個先前一直在挑釁白淺淺的白戈,臉上多了一隻巨大的撓痕,爪印清晰可見,鮮血沿著傷口爬滿整張臉頰,看起來十分可怖。

    “妖怪,妖怪啊!”白戈抱著臉哀嚎,他的護衛將他圍了個水泄不通,“那個女人是妖怪,在她揮手的一瞬間我瞧見了,她的手居然變成了爪子!”

    罪魁禍首的小狐狸似完全沒聽見白戈的話,正拿著一方手帕,細細的擦拭著手上沾染的鮮血。

    看來白戈這家夥不光嘴賤,還想動手動腳,最後被忍無可忍的小狐狸撓了一爪子。小狐狸的性子他是清楚的,隻要敢冒犯她的,管你是誰,先來一下子再說。

    “幹得漂亮,洛兒。”司朔慢悠悠的走到她身邊,還鼓著掌,“不過下手還是太輕了,記得下次再有這種家夥來,直接把他臉皮給撓下來,不需要留手!”

    白淺淺有些驚愕的看著一邊若無其事說出如此殘忍之話的師兄,他仿佛變了個人。

    司朔當然沒變,他一直都是如此,尤其是對待賤人的時候。

    “淺淺,你不要插手。”

    司朔釋放了自己身上內斂著的劍意,那些護在白戈麵前的侍衛霎時間作鳥獸散,其中不乏手上沾了無數鮮血的殺胚,可是當司朔朝他們走來時,自己身上那點可憐的殺氣還不夠別人喝一壺的。

    “似乎你忘了一件事,”司朔揪起白戈的衣領子,神色冷峻,“我們是修士,而你不過是仗著祖輩基業作威作福的紈絝!”

    說罷,一拳錘在他臉上。這一拳,司朔隻用了兩份力,可依舊將他整張臉錘爛!一張不斷往外吐著碎牙的嘴歪到下巴上了,兩隻眼睛如同鬥雞眼一般向兩邊斜,臉上隻要有洞的地方,就沒有不滲血的!

    “雖然我沒辦法殺了你,但你要記住,這世間想要成仙的家夥不計其數,他們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就可以拋妻棄子,鑽入深山,殺一個王侯,對於他們似乎也沒那麽困難。”

    白戈的眼珠子瞪的老大,司朔的話讓他想起來,還在自己領地的時候,曾遇到過這麽一個案子。

    有個目不識丁的農夫不知從哪兒聽到了個邪術,隻要把自己的兒子燉的吃了,就可以得道成仙,於是那家夥就這麽做了。自然是什麽都沒發生的,可是最為可怕的是,他居然認為是一個兒子效力不夠,又把自己的妻子,老丈人,乃至親生父母全都一鍋端了!

    最後官府在他的院子裏,翻出了不下數十具骸骨,有老人,有小孩兒,還有許多不知名的成年骸骨。在公堂對簿時,他居然還舔著嘴唇說,人肉的味道十分鮮美,要自己也嚐嚐。

    想起那個農夫當時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白戈隻覺得恐懼要將自己填滿!

    “我錯了,饒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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