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飛舟上第一個下來的是拽著一條尾巴的司朔,隻見他滿臉不耐煩的拖著小狐狸從飛舟上跳下來,嘴裏還嘟囔著什麽,可是即便如此,當他看到百官一同向他投向無語目光時,他還是小小的臉紅了一下。

    畢竟從根上講,他還是個沒啥見識的平凡小年輕,哪裏親身見過這種電視劇都演不出來的陣仗?

    “龜龜,這也太頂了吧!”頓失心神的司朔無意識的放開了小狐狸的尾巴,隻聽見啪嘰一聲,半截身子還在飛舟上的小狐狸摔到地上,滾了兩圈。

    不過這一摔,算是把她給摔清醒了,圈圈眼也不見了,靈活的從地上蹦躂起來,看著眼前浩浩蕩蕩的人群,拉著司朔的衣袖興奮的搖著尾巴。

    “司朔司朔,好多人啊!”雙腳落了地,暈車病毒被所剩無幾的智商趕下了高地,恢複光澤的尾巴又甩的跟風車似的。

    “老實些!”司朔惡狠狠的剮了她一眼,然後拉著她給身後的人讓開了道路。

    第三位從飛舟上走下的是成川,他的表現可要比司朔強太多了,雖然在眾目睽睽之下仍難克製心中的激動還有一丟丟的怯場,但還是用相對平淡的話語向著趕來接見的老太監道明身份。

    “吾乃雲天宗使者,成川!”

    老太監正激動的要磕頭,可是看到接下來走出的一位麵無表情的白裙少女,傻眼了。

    “公主?!”

    哪怕在宮中做了數十年,見過無數大風大浪,可是當看到白淺淺的那一刻,仍是有些憋不住話,可是和見到成川完全不同的是,麵對這位本該是大夏王朝下一任繼任者的白淺淺,帶給他的隻有恐懼。

    後邊的百官見到白淺淺時,所表現的也和這位老太監差不多,絕大多數都悄悄的挪走了視線,更有膽小者以跪著的方式將身子向後挪了挪,像是生怕她所帶來的晦氣汙染到自己,這一切白淺淺都看在眼裏,但她所做的,隻是一聲輕歎,然後站到了司朔身邊,隻有待在他身邊,那股心如刀割的感覺才能稍微緩解。

    百官之中最為震驚的莫過於司無邪,正當所有人都垂著腦袋不去看白淺淺時,他卻恨不得站起來揮手——原因無他,那第一個從飛舟上下來的,不正是他剛剛讚口不絕的司朔,他的寶貝兒子嗎!

    “老司,你瘋啦?你不怕被白公主詛咒?”那個被稱唿為老葉的老頭兒扯了司無邪一把,讓他趕快把腦袋低下來,換來的卻是司無邪的白眼。

    “老葉,我覺得給你兒子看病的時刻馬上就要到來了。”

    “你沒生病吧?還是說白公主身上帶的詛咒太強了,遠遠的看幾眼就讓你害了瘋病?”

    “你說啥呢!”司無邪瞪了他一眼,“我沒瘋,告訴你,那個站在白公主身邊的帥小夥子,就是我兒子!”

    “啊?”老葉想起那個在百官麵前失魂落魄模樣的少年,嘴巴張成了大大的?o形,“那個丟人貨色是你兒子?”

    “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錘你啊,你這把老骨頭可是經不住我兩拳!”司無邪十分不滿的揚了揚自己沙包大的拳頭,“什麽叫丟人,我家那小子從沒見過這仗勢,發個呆怎麽啦?你當年第一次進皇宮勤見陛下的時候還不是差點嚇的尿了褲子?禦史都跟我說啦,快三十歲的家夥在陛下麵前說話居然結巴了,哈哈哈!”

    兩人一頓互相挖苦,聲音有些大,招來周圍官員不滿的眼神,老葉當場就偃旗息鼓,唯獨司無邪用瞪的比牛眼還大的眼睛一一瞪了迴去。

    “望咩啊!”

    老葉又扯了扯司無邪的袖子,“哎我說老司啊,你家兒子也真大膽啊,居然敢跟白公主站在一起,不愧是修仙之人,命大!”

    “嘁,你們懂什麽,”司無邪雖然也有些擔心,但更相信自己的寶貝兒子不會把性命當兒戲,“我家小子最怕死了,如果白公主真的有危險,他早就溜的遠遠的了。而且他也跟我說過一句話,那就是修士有時候看事物也未必是正確的,說不定老國師當年的預言有誤呢?”

    司無邪口中的老國師,就是當年白淺淺出生時斷言她是災星的那一位脫胎境巔峰修士,在整個大夏王朝一向充滿威嚴,而如今司無邪口無遮攔的表達了對他的質疑,屬實叛逆,但好在周圍人也沒留心,就連老葉也隻是哼了一聲,沒把這話往心裏去。

    老國師是什麽人?唿風喚雨,揮手引雷,一劍斬妖!那種人物,是他們這些在俗世裏勞累奔波的人配評價的嗎?也就是司無邪那家夥仗著自己生了個好兒子,在那裏指點江山罷了,你信你去當國師啊!

    看出了老葉眼中的鄙夷,司無邪隻是笑笑沒說話,求雨引雷這種活計我家兒子也會啊!斬妖算得了什麽,我兒子可是單槍匹馬將棲梧城裏的邪教一鍋端了,這種又有實力又有智慧的兒子,打著燈籠都找不著!

    兩人又開始用眼神拌起嘴,就連維持紀律的老太監也看不下去了,頂著兩個大大的熊貓眼傴僂著老腰顛巴顛巴跑過來,用那根折了一半的仗棍,敲打著地磚,“肅靜,肅靜!”

    “我們又沒說話啊!”司無邪理直氣壯的迴複道,模樣像極了做了好事盼著老師誇獎的小學生。

    另一邊的老太監仍跪在地上,麵向成川,說話都有些不利索,“請雲天宗使者前去大殿一敘,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成川有些不太明白為何他怕的這麽厲害,但他能察覺到,老太監恐懼的源頭來自於一邊躲在司朔師兄身後的白淺淺師姐,本想順杆子問問究竟是怎麽一迴事,不過還是正事要緊——他不是那種玩起來就忘了一切的家夥,有著很強的大局觀,這也是雲天宗派他出使大夏的重要原因。

    “那師兄,師姐,我先去忙正事了,麻煩你們在這裏稍作歇息,或者迴飛舟上,我去去就迴。”成川拱手,然後跟著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的老太監,向著大殿的方向走去。

    金碧輝煌的大殿在這一刻,如同一隻擇人而噬的惡魔,張開大嘴,靜靜等待著下一個受害者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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