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朔醒了,睜開眼,漫天黑暗占據全部視線,如同被不透光的黑布蒙住了雙眼。

    “這是哪兒?”

    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唿喚著荒,可是卻並沒有得到應答,但司朔早已見怪不怪——這事兒已經經曆了不止一次,最開始是在師門的煉心路上,隨後是在聖姑郡,反正一碰上硬茬子,這兒總能出岔子。

    指望不上別人,就隻能靠自己。司朔伸出雙手,漫無目的的向四周摸索,很快,他便摸到了一個類似於椅子靠手一樣的物件,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想,司朔又稍稍往後一靠——果然,自己現在是坐在一把椅子上。

    繼續往四周摸索,右手剛一探出,便觸碰到了一樣冰涼而又柔軟的東西,像是女孩子的小手。等等,女孩子?

    怪不得,總有一股熟悉的香味往鼻孔裏鑽,難不成,自己身邊又坐著一位熟悉的女孩子?是誰?

    還沒等司朔繼續深入思考這個問題,從遠處打來一道強光,讓司朔的雙眼能夠看清自己所在的位置,還有身邊的環境。

    司朔發現,自己現在身處於一個十分寬廣的房間內,擺滿帶靠背的座椅,房間最前方掛著一塊兒白布——光正是從那白布射過來的。

    這兒的環境很容易讓司朔聯想到一個地方,電影院。

    電影院?開什麽國際玩笑!司朔狠狠的往自己臉上抽了兩巴掌,一個充滿玄幻味道的修仙世界,哪兒來的電影院?那群天天修煉像塊兒石頭一樣的家夥們連電燈都沒發明出來好嗎!

    腦子裏又昏又漲,像是吸入了過多的二氧化碳,司朔又像旁邊瞅了一眼,看看是那家姑娘坐在自己身邊,果不其然,毛絨耳朵大尾巴,身邊的座位上蜷縮著一臉驚恐的小狐狸,還是化為人形的。

    怎麽迴事,司朔明明記得在自己昏迷前小狐狸的靈力可是被抽光的,怎麽現在又化形了呢?自己到底經曆了什麽?

    想破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司朔選擇放棄。畢竟這兒連電影院都能出現,哪怕下一刻白布裏鑽出個高達來司朔都不覺得奇怪,就當它是一場了無痕的大夢吧,他安慰著自己。

    既然是夢,那自然要放肆些,在一個十七八歲正值青春期少年(單指身體)的夢裏,出現什麽404場麵都不奇怪。笑嘻嘻的司朔扭過頭看到小狐狸擔驚受怕的樣子,伸出手,捏了捏她吹彈可破的臉。

    “嘶….疼!”在現實裏被小狐狸咬也罷了,在夢裏還被咬,痛感還如此真實和強烈,這是讓司朔不能忍的,腦子裏閃過一絲搞怪的想法,司朔又騰出另一隻手,死死捏住小狐狸另一邊臉頰。

    “臭狐狸壞狐狸,讓你咬我讓你咬我!”

    兩邊臉頰都被揪住的小狐狸還真拿司朔沒辦法,細胳膊細腿兒的,在司朔懷裏沒能撲騰出一片兒浪花來,兩隻烏黑的大眼睛流出委屈的眼淚,喉嚨裏還“啾啾啾”的叫著,看起來很難讓人不心生愛憐。

    當然,司朔除外,他現在唯一疑惑的就是為什麽小狐狸變成人形後還在說狐狸語,也就是那啾啾啾的聲音。

    “臭狐狸,天天吃我那麽多零食,還敢咬我,看我不把你的臉給捏成包子!”

    司朔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心中仿佛堵著一股子惡氣,而現在出現在身邊的小狐狸正好成了發泄的對象——這樣並不好,但畢竟是在夢裏。

    太陽下麵不可能沒有影子,哪怕是像司朔這樣淡然的人,心中也會積攢著暴戾,這些負麵情緒是難以消化的纖維素,隻能用別的法子讓其從身體裏排出去。

    還好司朔這些年爹疼娘愛師傅關心的,並未積累太多負麵情緒,很快,他就放過小狐狸的臉頰,而此時的小狐狸,臉已經大了整整一圈。

    司朔一放開手,小狐狸就一口咬了上來,這一次,咬的是脖子,但被司朔躲過,咬到了肩膀上麵。

    他並沒有掙脫,因為自己心裏也對其有著淡淡的愧疚,即使是在夢裏,他也覺得自己不該這樣對待洛兒,於是專門選了一塊兒咬了也看不出來的地方,任憑她下口。

    “這場夢如果就這麽結束的話,那就真的太古怪了吧?”司朔捏了捏小狐狸的耳朵,心中疑惑不減——周圍始終保持著一種不明不暗的環境,讓人難以判斷時間的流逝,這種度秒如年的感受他隻在高數課堂上體驗過。

    小狐狸終究是沒把司朔肩頭扯塊兒肉下來,鬆了口,臉上仍掛著淚花,大尾巴掃來掃去,可憐巴巴的看著司朔。

    “啾啾啾!”

    “你說啥?”

    司朔雖然知道這是狐狸語,但從未深入研究過,誰知道小狐狸在哪兒鬼叫個啥,說不定本就是一些沒意義的話呢?

    但是不迴應也是不好的,身處夢裏,不知為何,司朔反而有些害怕寂寞,生怕坐在自己腿上的小狐狸像被針戳破的肥皂泡,啪嘰一下就沒了。

    “大楚興,陳勝王?”

    司朔的迴應換來小狐狸的兩巴掌,打在臉上,司朔倒不是很生氣,而是繼續饒有趣味的看著她氣鼓鼓的小臉,“what does the fox say?”

    小狐狸既不懂文言文,更不可能懂英文,每當司朔嘴裏蹦出幾句俏皮話,小狐狸總要啾啾啾一番,對於這種行為,司朔隻當是在陪自家養的狗狗玩耍。

    很快,小狐狸好像也失去了和司朔“玩鬧”的興致,徑直鑽進司朔懷裏,軟綿綿的摟著他的脖子,濃鬱的少女香味兒鑽進司朔的鼻孔裏,但他並沒有任何出格的想法,反而將注意力轉移到那塊兒發光的白布上。

    剛剛司朔就嚐試過了,自己好像並不能離開座位,小狐狸也是,最多最多也隻能鑽進自己懷裏——這又是為什麽?按理來說,在夢裏,做夢的那個家夥才是夢境世界的主宰,可是哪家主宰會像這樣,動彈不得?而這裏唯一的異常好像就出在那塊兒白布之上。

    那塊兒白布並不是一成不變的白,在司朔眼中,上麵好像還跳躍著無數的花點兒,也不知是自己眼花了,還是本就如此,但這已經足夠引人注意的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幾個唿吸,幾炷香,幾個時辰,亦或者幾天,幾個月,甚至幾十年?司朔不知道,唯一明白的就是,那白布上麵,真的浮現出各種畫麵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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