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宗門的人,你也配侮辱?”黑袍少年巨劍上傳來的遠古兇獸的氣息讓藍月華雙腿打顫,若巨劍再往前抵一寸,他怕是要當場下的尿褲子。

    “額……”看到同伴這個樣子,白袍少年頭疼的捂住臉,他當然不會以為黑袍少年是因為自己被羞辱而挺身而出,而是因為他羞辱了自己的宗門,雲天宗。

    沒錯,他們就是宇文武一直等待的雲天宗使者,司朔和尤星河。

    “那啥,沒必要,真的沒必要。”司朔以一副勸架的姿勢走來,卻被他冷冷的一瞪,“離我遠些!”

    剛剛那些行為全是出自尤星河的本意,但當司朔一靠近,那股惡意又翻湧上來,為了防止事情失去控製,他隻好用這種方式讓司朔與他保持距離。

    被喝退的司朔並不覺得多丟人,隻是訕訕的摸著鼻子,退迴人群之中。

    尤星河也收起了劍沒有和藍月華這個跳梁小醜再多做糾纏,將劍放下,打算迴到原來的位置繼續觀望。

    被兇獸鎖定的感覺消失了,藍月華用雙眼死死盯住尤星河,那股野獸的氣息,實在是太過駭人!

    “你小子,也是妖獸?”

    藍月華聲音之大,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包括在台上觀望的三位大師,尤星河瞬間成為場上的焦點。

    他的目的達到了。

    “一派胡言。”尤星河一眼就看穿藍月華的目的,無非是像借輿論之力,挑撥離間,讓自己成為矛盾的中心,可他又覺得和這種小人爭論實在是太過掉價,並未選擇迴答,而是用冰冷的眼神睹了他一眼。

    “我可沒有胡說,各位道友請聽我一言,方才這小子用劍指著我的時候,我分明感受到和侯玉身上一模一樣的妖族的味道,若有人覺得我說的有假,不妨可以親自試一試。”

    藍月華的話引起一陣騷動,台下賓客議論紛紛,就連三位大師也用不信任的眼光注視著尤星河。藍月華這人雖說有時候喜歡瞎引導輿論走勢,但至少是建立在固有事實上的,從不會無中生有,所以他說尤星河身上有妖獸的氣味兒,那就一定是有的!

    “諸位,這家夥怕不是一頭想要趁我們天南國修士勢力薄弱之際暗中作亂的化形妖獸,可不要遂了他的意!”藍月華話音剛落,就一腳將身邊看熱鬧的老頭兒給踹了出去,踉踉蹌蹌的來到尤星河麵前。

    “左老兒,就麻煩你為大家揭開這頭妖獸的真麵目!”藍月華神情激昂的說道,而這被稱為左老兒的老頭心裏卻滿是媽賣批。

    “你這家夥這麽喜歡逞英雄為啥不自己上?!”

    但若在這個場合拂了自己宗主的麵子,迴望月宗後怕是沒有好果子吃,不管如何,也得硬著頭皮上了!

    “這位小道友,老夫左堂,前來領教……”

    “滾!”尤星河徹底失去了耐心,大罵一句,提起巨劍虛空一揮,一頭青色巨狼的虛影咆哮著將老頭兒摁倒在地。

    “嘿,大家夥兒看到沒有,我說的可沒錯吧!”自那頭青色巨狼出現後,濃鬱的妖氣彌漫在廣場之中,所有人的脊梁骨都散發著涼氣。

    “魂力化形?這妖怪的境界起碼在遠眺境之上!”

    “天呐,那頭巨狼要對左老兒做什麽!”

    “左老兒加油啊!”

    左堂被巨狼壓在身子下,動彈不得,血盆大口更是在他頭頂,那鋒利的牙齒,撲麵而來的腥臭氣味兒,更是讓他整個身體僵持住!

    “我乃雲天宗之人!”尤星河不是個鐵憨憨,知道現在的狀況是有嘴也說不清,擺出自己的身份是最好的解決方法。隻見他從儲物戒指裏掏出一麵做工樸素的木牌,上麵用篆體刻著“雲天宗”三個大字,隨後舉著木牌向周圍展示了一圈。

    “你騙鬼呢!”誰知藍月華惡狠狠的說道,“隨便拿塊木牌就能冒充人家雲天宗?那我拿你家人的棺材板刻個真仙帶著我是不是真仙呢?”

    “.…..”這話讓一旁的司朔眉頭不斷抽搐,這藍月華還真是個嘴臭小王子。不過有一說一,這樸素的一塊兒木牌確實和雲天宗那麽高大上的名頭有些不符合,雖然木牌內部有些可以證明身份的小法術,非雲天宗弟子又感應不出真偽,這才是最頭疼的。

    原本被尤星河鎮住的賓客們因藍月華的一番話又露出懷疑的神色,“就是啊,拿一塊兒小木牌就想忽悠咱們?真當我們蠢啊!”有人在人群**火道。

    “你們不是蠢,是真的蠢啊!被賣了還幫別人數錢的那種!”司朔在心裏吐槽道,眼看著尤星河已經處在暴走的邊緣,他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來還得我上。”

    尤星河這家夥八歲被他師傅從凡間的馬房裏帶迴來,然後在山裏自閉到大,和人打交道的經驗幾乎為零,修道一途上又奇遇連連,自視甚高,同輩裏就沒幾個打得過他的,麵對藍月華如同蚊子一般的嗡嗡騷擾,怕是會選擇最簡單的方式——打就完事了!

    司朔可不想事情鬧太大,隻得硬著頭皮走出來,好聲好語的勸說道,“那個…師弟,讓我來和他們交涉吧!”

    “我不是叫你滾嗎!”當司朔再度上前時,本就心情煩躁的尤星河在被心中的惡意一激,心理防線徹底被擊潰,雙眼變的血紅,唿吸也粗重起來,“還是說,你又想來礙我的事?”

    巨狼離開左堂的身子,迴到尤星河身邊,兩排獠牙,對準了司朔!

    “果然,那家夥還是按捺不住了!”司朔心裏傳來荒興奮的聲音,“我這老對頭,怎麽混成這幅德行了?神魂居然被鎮壓住了,隻剩點兒執念可以逞威風!”荒的聲音聽起來好不得意,雖然好像透露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但司朔現在可沒這個時間發問。

    “你們倆還不是五十步笑百步!都是你特喵的惹的禍,現在報應到我頭上來了,快給我想個辦法!”

    “打就完事了!”荒直截了當的給出建議,“像我當年,打的這家夥不敢露頭,你就不能學學我?”

    “.…..”還真是簡單粗暴,符合荒一貫的作風。

    “打可以,充電寶給我開起來!”

    “不開!但年我可是赤手空拳將這家夥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你就不能學著點?真當我是係統啊,有求必應?”

    “你小子還磨嘰個啥玩意兒,他要攻過來了!”

    荒的話音剛剛在司朔心頭落幕,隻看見那頭青色巨狼以極快的速度向自己撲來,司朔躲閃不及,隻能以長劍招架。

    “咯嘣咯嘣——”這隻是一把普通的長劍,抵禦不住巨狼的撕咬,眼看即將碎裂之時,司朔果斷棄劍,向後方閃去,同時又從儲物戒指裏取出一把新的長劍。

    “春雨!”既然要打,正好可以試試自己新領悟出的招式。

    空氣變的清醒而濕潤,還帶著些迷醉的味道。

    青草在破土,枯枝在發芽,土壤裏的也傳來躁動的聲音,那是經曆過隆冬後僥幸不死的小蟲子從卵中鑽出來的聲音。

    劍法,大多是以對手的死亡為結果,而司朔這一劍,卻充滿盎然生機!

    “去!”伴隨司朔輕輕揮動劍柄,那隻第二次向司朔撲來的巨狼仿佛被什麽纏住,困在空中,動彈不得。

    是柔和的春風。

    “正是好時節,何不踏青賞花共飲一壺?”司朔微微一笑,又掏出一個酒葫蘆,學著印象中那些劍仙的模樣崩開塞子,可是一滴水都未曾倒出。

    “額…”有些尷尬的收起葫蘆,司朔再刺一劍!

    漫山桃花灼如火,一襲紅衣下江南。

    尤星河仿佛見到了一位極美的女子身穿大紅長裙出現在他麵前,捧一籃野花,盈盈一笑。

    “靡靡之音!”尤星河巨劍再砍,一切嫋娜皆煙消雲散,“你就隻會這些嗎?靈竹峰弟子不擅劍術擅幻術?”尤星河調笑道。

    可當他抬首之際,一柄長劍,卻悄無聲息的停在他背後。

    “師弟,是我贏了哦!”司朔笑道,春雨一共三式,被他分別命名為“草長鶯飛”,“春風綿”還有方才讓尤星河出現幻覺的“下江南”,都是沒有什麽殺傷力的招式,卻可以迷惑對方,真正的殺招是他隱藏起來的另一式劍法——“蝮蛇隱”。

    也就是那把悄無聲息出現在他背後的飛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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