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亂墳崗。

    平日裏難見人影的地方,今天一下子來了兩個人,身高體型都十分接近,穿一身淡藍色袍子,遠遠看過去,還以為是那傳說中的“分身術”,不過湊近了看,還是能看出兩人在外貌上的些許差異,其中一位嘴巴有些歪,另一位臉上滿是淺色雀斑。這兩位,正是王大憨口中的陰火尊者!

    歪嘴兒雙手掐訣,閉眼,一道淡紫色的光從他眉間射出,不知射向何處。半晌過後,他睜開雙眼,表情有些難看。

    “上仙他…他不見了!”

    “不見了?”雀斑怪叫一聲,“怎麽可能?”

    “上仙不是說,想要將那融魂體修煉至大成,起碼需要半年的時間,這才過去不到三個月,他人怎麽可能會不翼而飛?你會不會感應錯了?”

    歪嘴兒對自己的法術很有自信,“絕對沒錯!而且,你看這個。”他手指在虛空點了幾下,幾道紫光從指間迸出,沒入亂墳崗地下,隨後半空中浮現出一個淡綠色,由靈力組成的罩子,籠罩著大地。

    “這……”雀斑不算是個孤落寡聞的人,一眼就認出,這是一種驅逐瘟疫的法陣。

    “上仙的地盤上怎麽會出現這個?”幾人都是修士,區區瘟疫,可傷不到他們!

    “我也感覺奇怪,”歪嘴兒擔憂的說道,“按照上仙的性子,怎麽會做這種畫蛇添足的事?”

    “你說,會不會是……”雀斑聯想到早上來的那兩位又高又胖的修士,一種可能浮現在他心頭。

    “你是說,上仙被除掉了?這不可能!”歪嘴兒不敢相信他的猜測,“上仙那樣的人物,又有融魂體相助,怎麽會如此輕易的被滅掉?”

    “也不是不可能,”雀斑話語裏帶上了一絲苦澀,“你忘記了嗎?早上來的那兩位修士,身形模樣像不像城主府內供奉的兩位?”

    “據傳聞說,他們兩個可都是遠眺境的修士,上仙的境界比他倆低了一個大段,哪怕融魂體在,正麵對上了,也是兇多吉少。幸好咱們前些年找到的那個陣法足夠強勁,將他們稍稍困住了片刻,否則咱們現在恐怕也交代了!”

    “遠眺境嗎?”歪嘴兒感到一陣無力,他們現在不過剛剛踏進攀山一重的門檻,遠眺境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是一道巨大的鴻溝,不可翻越!

    “難頂了,看起來前些日子的事兒還是太過火了,結果被盯上了。”歪嘴兒有些懊悔的說道。

    “現在抱怨有什麽用呢?先想法子把手頭的事兒給解決了,否則小命都難保!”

    “都怪你,當初說跟著魔修混,好吃好喝的少不了,結果現在呢?”歪嘴兒跺了跺腳,“他自身都難保,我們該怎麽辦?你應該知道,不論是魔修,還是投靠魔修的修士,最後下場可都是一樣的!”

    “現在都什麽時候了,能別窩裏鬥了好嗎?”雀斑對於歪嘴兒這種臨陣亂軍心的行為很過意不去,“你擱這兒光抱怨有屁用啊!”

    “那你說該怎麽辦?”

    “逃吧。”

    “啊?”

    “你啊什麽啊,難不成那家夥死了,咱們還得跟著去陪葬嗎?”雀斑用手指點了點歪嘴兒的額頭,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說到底,咱們也還是修士,體內又沒有魔氣的存在,隻要溜到其他城市,照樣可以混的舒舒服服。”

    “說的也是哦,”歪嘴兒若有所悟的點點頭,“可是那大聖教廟裏的那東西該怎麽辦?還有那家夥,我害怕……”

    “怕什麽怕!”雀斑一巴掌抽到他後腦勺,“你怎麽這麽蠢呢?那東西的氣勢你我又不是沒感受過,是咱倆能對付的來的嗎?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你有這個瞎操心的功夫,怎麽不去為東玄洲的修士道德思想品質建設添磚加瓦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歪嘴兒可能是因為嘴巴歪著的緣故,說氣話來要比雀斑費勁一些,手腳並用的劃拉半天,雀斑才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說,把那東西給偷出來?你瘋了吧!”

    歪嘴兒總算把舌頭給捋順了,“誒,你忘記了嗎?那個什麽上仙曾經說過,那東西可是所有魔修趨之若鶩的玩意兒。咱們不如把那東西帶上,說不定以後還會有魔修過來,到時候可以用這玩意兒做交易,換取其他魔修的庇護和提攜,你看如何?”

    雀斑實在沒想到,歪嘴兒這小子雖然怕事,但卻有一顆賊能搞事的心,但是他也不是什麽和平主義者,那些魔修的通天手段,他可是曆曆在目的。兩人原本才隻是登樓七八重的水準,跟了那魔修不到三個月,便已經到達攀山境一重的水平,不過他還有一個問題。

    “可以是可以,不過那神像如此巨大,咱們又沒個儲物法寶,該怎麽帶上呢?”

    “嗬嗬,你忘了嗎?”歪嘴兒露出奇怪的笑容,“那玩意兒一開始也不是附身在神像上麵,上仙是從那個女人身上轉移過去的。說明這玩意兒也不一定需要用神像作為載體,應該是類似於神魂的存在,咱們試著將它弄到其他玩意兒上裝著不就成了嗎?”

    “那還等什麽,趕快去廟裏吧!”

    “走!”

    兩人化作兩道烏光,消失在荒寂的亂墳崗中。

    ……

    沒找到王大憨的蹤影,司朔隻好打道迴府。迴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將王大憨的本性還有大聖教相關的事宜告訴兩位正在修煉的供奉。

    “真沒想到,那個王大憨居然是這樣的人!”聽完司朔的話,高供奉感歎道,“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那小朔,現在你打算怎麽辦呢?可別因為一時衝動而釀成大錯啊!”壯供奉善意的提醒道,他害怕司朔一個怒發衝冠,對凡人出手,遭到天譴。

    “你們放心,我自有分寸。”司朔早已冷靜下來,“我會把這件事告訴我爹。”

    “你父親?”

    “對,既然那兩個自稱陰火使者的家夥已經消失,那幹脆先拆了這大聖教的廟,遣散信徒,然後抓捕王大憨。這種事情我爹處理起來,要比我成熟的多。”

    “說的也是,不過那些狂信徒,你該怎麽對付呢?”高供奉還是有些擔憂,“像王大憨這樣的家夥,也許大聖教裏還有不少,這些人同樣是潛伏的危險。”

    “這個簡單,”司朔早已想好對策,“先拿去勞動改造,正好我聽說棲梧城的城牆今日年久失修,那些人不正好是免費的勞動力麽?如果還是執迷不悟,我倒也不介意用點小手段,對他們的記憶認知動動手腳。”

    “很好,那小朔你快去通知城主吧,如果還有什麽事需要幫忙,過來說一下就成。”

    “嗯!”

    司朔點點頭,身影再次向遠方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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