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師兄好棒!”即使靜臥在房間之中,但在看見司朔用“帥氣”的方式解決掉左榮後,白淺淺仍高興地恨不得蹦起來。

    五長老知道她的性子。白淺淺從來不是個文靜的姑娘,想讓她老老實實的待在房中靜養是肯定不現實,所以她專門找掌門開了小灶,在她的房中也投影了一塊靈力屏幕,可以選擇性地觀看所有弟子的比試,白淺淺自然當仁不讓的選擇了司朔的畫麵。

    “肯定是項鏈和那些法術起了作用!”一想到司朔的勝利也許有自己的成分在其中,白淺淺臉上笑容更加燦爛,“司師兄,加油拿個第一呀!在我心裏,你才是雲天宗年輕一代的最強!”即使知道司朔不可能聽得見,她依舊在房間裏大聲地為司朔加油打氣。

    ……

    “居然是你,真巧啊。”

    “我還以為,你又在第一輪就棄權了。”英俊的臉上的厭惡沒有絲毫掩飾,年輕人身上彌漫出的靈力形成的靈壓,在看清司朔的麵容後高漲的可怕!

    “居然是你!”司朔還沒看清楚對麵人的臉,單聽見聲音,就已經頭疼地捂住了臉,“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站在司朔對麵,身穿墨綠色長袍的英俊少年,名為尤星河。司朔對此人十分了解。

    或者說,尤星河那開掛般的人生,想要不熟悉也難。

    八歲被雲天宗相中,從凡間某個權貴世家中的柴房被他現在的師傅——雲天宗六長老相中,帶迴宗門,收進膝下。

    自此之後,他的人生,就正式和龍傲天這三個字掛上了鉤。用了不到三年,從一介毫無靈力的凡人,晉身為登樓境八重的修士,隨後又在跟隨六長老下山曆練時,意外獲得了某位換骨境靈族大佬的青睞,被其用本命精血洗髓,又得到它用自己換下來的獠牙所煉製的武器作為賞賜——一柄強度直逼法兵,而在尤星河這個境界的修士又可使用的強大武器。

    不光如此,他十五歲那年,又在雲天宗境內某座荒山中發現了曾隱居於此,某位大能的洞府,又在其中獲得天大的機緣,從登樓境十重一躍晉身到十二重——這還是他表麵上所展現出來的境界實力。至於究竟得到了多少功法,丹藥還有靈石,其餘人一概不知。尤星河今年隻有十七,但他已經在登樓境十二重的境界上保持了兩年!

    像這樣的事情在那家夥入門後多如牛毛,數不勝數。司朔覺得像這種人,即使不踏入修煉一途,僅做個毫無背景的普通人,都可以封侯拜相,家財萬貫。像這樣的位麵之子,按照司朔的性子,肯定都是敬而遠之,在他身邊當條鹹魚喊著666。但是不知為何,自從兩人打過照麵後,尤星河對司朔獻的殷勤非但不接受,反而對其毫不掩飾地散發著惡意!

    司朔三番五次的想要和他和好關係,但是尤星河的態度卻愈演愈惡劣,甚至快到了私下打鬥的程度,不過所幸雲天宗門規甚嚴,不允許弟子私下鬥毆,而司朔自己又常年待在靈竹峰上不下來,兩人之間的矛盾才沒有直接爆發。

    “為什麽在我麵前你還敢發呆?在想著怎麽求饒嗎?”尤星河臉上冷若冰霜,手裏握著一把裝飾著古樸而神秘花紋的巨劍——看樣子這就是在那位靈族大佬所賞賜的兵器。“放心,有這樣那樣的限製存在,我不會讓你傷的很重。”尤星河舔了舔嘴唇,露出森森白牙。

    司朔:……

    我是招你惹你了,為什麽非要一見麵就要打個你死我活,坐下來喝杯茶談談人生談談理想,一起為雲天宗的新生代的思想道德建設添磚加瓦不好嗎!司朔默默地在心底吐槽道。

    但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尤星河的臉上似乎在微微抽搐著,冷峻的表情看上去也有些呆滯。

    “司朔師兄,你要聽我解釋啊!”尤星河在心中大喊大叫,但是嘴上卻說著“像你這樣的蟲子,也許都不需這把武器。對你用,是侮辱了它。”

    尤星河並不討厭司朔,至少在內心上麵是這樣想的。兩人平時見麵的機會並不多,也並未深交,對於這位“惡名”遠揚的師兄,他其實還是有些羨慕司朔那種整日優哉遊哉的態度。但是不知為何,每次一見到司朔,內心就不受控製地泛起一股嫌惡,自己想說的話到了嘴邊也變了味,甚至越到後麵,自己的行為在麵對司朔時都不能自控!

    但由於那一股惡意並不屬於他,當司朔離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隨之而來的則是深深的愧疚。但是每當他想要找司朔解釋的時候,事情好像會變得更加糟糕,這件事他同樣無法對其他人說,每次兩人鬧了不愉快,尤星河心中都是欲哭無淚。

    “唉。”尤星河心中歎了口氣,幹脆收斂心神,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

    “司朔,接招吧!”他將自己的境界控製在攀山境一重——這也是他在麵對司朔時唯一能做到的一點。這一重境界,也就是他方才打敗左武時所發揮的實力。在他心底,司朔肯定是不會弱於那位隻擅長防禦的左武師兄的!

    ……

    “小武,你怎麽!”四長老來到傳送點,不光看到因為靈力枯竭而癱坐在地的左榮,還碰到了遍體鱗傷,氣息微弱的左武。

    “小武,是哪位弟子將你傷成這個樣子的?”四長老一隻手搭在左榮肩膀上,一隻手按在左武的胸口,為兩人源源不斷的輸送著精純而柔和的靈氣——在第二輪比鬥的時候,他光顧著看司朔的表現了,完全忽略了自己還有一位弟子進入了第二輪的比試。

    左武,左氏三兄弟中的老二,在半年之前達到了登樓十二重的境界,同時也領悟到了屬於自己的天賦能力——鐵壁。

    修士處在登樓境時,也隻有在登樓境的時候,會有幾率會領悟到一個特殊的能力,這個能力被修士稱之為天賦。天賦不是法術,使用時不需要靈力的支持,像是網遊中的被動效果一樣。絕大多數的天賦是增強自身的某項能力,像跑的更快,跳的更高,看得更遠。雖然聽起來對於高境界的修士並無什麽太大用處,不過一旦這門天賦隨著修士一同晉身到遠眺境,天賦就可以融入到所領悟的域中,從而刻意大幅度增強自身的能力。

    左武所領悟到的這門天賦名為鐵壁,是修煉防禦之法的修士夢寐以求的一種天賦。可以增強自己身體對於外界攻擊的適應性,換句話說,就是加了點護甲和魔抗。領悟到鐵壁的左武,加上已經攀山境一重的境界,即使一般的攀山境四五重的修士也難以將其傷成這個樣子!

    “四師兄,抱歉,是星河他失手了。”從遠處飄然而至,渾身用灰袍所籠罩著的六長老落到四長老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從縫隙中露出的眼睛充滿了愧疚和自責。

    “什麽?居然是星河那小子!”四長老先是一驚,然後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既然是這小子,也不算奇怪。這小家夥是宗門內少有的連掌門師兄都看不清的弟子了,也隻能怪小武這孩子運氣不好。”

    幾位授業長老平時私交甚好,對於彼此的親傳弟子都還算了解,尤星河有幾斤幾兩,他還算知道些,況且他身上那種恐怖的氣運,雲天宗誰人不知?

    唯一有些搞不懂的就是,尤星河那孩子平日裏雖有些孤僻,但並不是那種桀驁張狂之輩,以前的大比都是點到為止,不知為何這次下手這麽重。

    “小六,你給我具體說說,小武是怎麽被尤星河那小子打敗的吧。”

    “一劍。”六長老的聲音有些苦澀,但是這話落到四長老耳中時,像是炸響了驚雷!

    “你的意思是說…”四長老瞪大了眼睛,“靠那把劍?”

    “沒錯,這小子不知取了什麽巧,將那把劍上的第一重封印給解開了,”六長老飛快地眨了眨眼睛——這是他表達自己震驚的方式,“本來那封印應該至少要等到攀山第五重後才可以嚐試著解開,結果他現在的境界才到攀山第三重,就已經能使出那套劍法的第一招。”

    “但是也因為這個原因,他現在有些失控了……”

    ……

    “完了完了,司朔這家夥要不妙了!”七長老當看清司朔的對手後,差點兒跳腳。他雖然沒聽見六長老的話,但是這並不代表七長老不能對他的真實實力做個評估。

    他記起了某一次撞見尤星河正在練功,他身上那股磅礴的氣勢,簡直無出其右!“朔小子現在如果有劍的話,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但是……”七長老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那小子究竟頂不頂得住啊……”

    ……

    “這誰頂得住啊!”司朔感受到那把被尤星河握在手中,所散發這恐怖氣息的巨劍,不禁吞了口唾沫。

    “荒,荒,這個時候別裝死了!救救救!”任憑司朔怎麽在心底呐喊,也不見荒的應答——對於剛剛司朔欺騙自己的行為,他感到很憤怒:我堂堂金手指,就算死了,被小嘍嘍連同你一起被打死,也絕不出手!

    話雖這麽說,但這並不表明荒不關心現在的戰況。借著司朔的雙眼傳輸迴來的畫麵,他看到了一些現階段司朔所看不到的東西。

    “有點意思。”荒默默地在心底感歎道。

    “沒辦法了,”司朔咬了咬牙,看看對麵這架勢,完全是奔著殺人的目的而來!這重生的第二世,他還沒活夠呢!

    那刻在自己丹田上的封印開始鬆動,司朔的周身開始湧現出細微的靈力波動。感受到那股熟悉的靈力,尤星河臉上的表情愈發興奮,“終…於…你…還…是…忍…不…住…了”每一個字說的都如此艱難,像是激動的在顫抖。但隻有尤星河知道,那些話,根本不是出自他自身的意願,仿佛是某個意誌在操控著他說出那些話!

    “你給我——說人話!”伴隨著司朔一聲憤怒的咆哮,丹田上的封印完全被衝破,昂揚的靈力在場中激蕩,揚起煙塵,飛沙走石!

    擂台上滿是塵土,用肉眼什麽都看不清,而周圍的靈力流動又十分紊亂,司朔就這麽從他眼前消失不見。尤星河此時並未輕舉妄動,反而閉起了眼!

    大敵當前,他居然完全放棄了唯一能探查方位的辦法!

    “你太讓我失望了!”突然,尤星河發出一聲怒吼,揮動巨劍,朝著某個方向,虛刺一道,而後傳來巨大的爆炸聲!

    “轟——”伴隨著這陣爆炸聲,司朔的身子被震的斜飛了出去,他拳頭上所附著的狂暴靈力就這一道詭異的劍氣給被全部打散,司朔的身體也遭受重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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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饒是他現在攀山境三重的水準,受了這餘下來的一擊,隻覺得渾身氣血翻湧,拳頭發軟——不敢想象,若是沒有自己的那一擊來抵消一部分,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你居然沒有選擇在破開封印後啟用投降裝置。”荒的聲音充滿了驚訝,“怎麽,睡醒了?”

    “我呸!”

    “我要做的是鹹魚,而不是臭魚!如果不把這家夥給治服帖,我以後還怎麽摸魚!”司朔不忿的迴擊荒的嘲諷。

    不過話雖這麽說,但實實在在落於下風的,可是他自己!

    “司朔,你的劍呢?”尤星河在做出第一擊後,並未著急直接擊垮司朔,正如貓逮到老鼠後總要玩弄一番在吃掉一樣,他的臉上盡是扭曲的嘲諷,“身為一個劍修,是誰給你的自信,讓你在麵對我的時候膽敢赤手空拳?”

    “你的兩隻拳頭,又能挨上幾下呢?”

    司朔無奈的看著自己剛剛直接撞到他劍氣上的拳頭,已經血肉模糊,雖然有著白淺淺給自己施加的治愈法術,但一時半會兒也難以再形成戰力。

    “如果不是我的劍放在儲物戒指裏麵,而戒指又被老家夥拿走了,你以為我想用拳頭跟你打?”司朔又在心裏抱怨著自己那奇葩的師傅,而正在緊張觀看對戰的七長老則不禁打了個噴嚏。

    “阿嚏!”七長老一邊揉著鼻子一邊不忿看著場上的司朔,嘴裏卻在念叨著,“這小子,到了現在還有閑工夫罵我!”

    “尤星河,快給司朔這小子一點兒教訓,讓他知道天到底有多高,海有多深!”已經迴到場地中的四長老和六長老聽到這話,滿頭黑線——這到底誰是誰的師傅!

    當尤星河仔細地將司朔打量一圈後,突然像是察覺到了什麽,“哦?原來你沒有帶兵器啊!”他的雙手輕輕點了點手上的戒指,一柄做工精良的長劍被他扔到司朔麵前,“喏,給你,別說我勝之不武!”

    司朔神情複雜的看著麵前靜靜躺在地上的長劍,“不食嗟來之食”這六個大字深深地印在腦子裏,但是強大的求生欲又讓他的雙手在慢慢靠近。

    “司朔啊司朔,你忘記了前世陶淵明老先生是怎麽對你說的嗎?不要為了五鬥米而折了腰!”對於自己剛剛彎腰撿劍的行為,司朔對此表示嚴厲譴責。

    “嗬嗬嗬,你果然沒讓我失望。”我到底失望了個啥?尤星河自己都不知道,算了管他呢,反正一遇到司朔師兄,這幅身子就不屬於自己了,尤星河表示心好累。

    “真是把好劍。”司朔端詳起手中的長劍嘖嘖誇讚,全然忘記了這是自己“折腰”所得。劍身上同樣布滿半透明的紋飾,自己的靈氣在劍身中遊走絲毫感受不到一點兒阻礙——這是把品秩不低的符兵。

    “很快,你就會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的。”司朔拿到劍後,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整個人變得鋒利起來的——字麵意思上的鋒利。環繞在周身的靈力在不斷地切割著場地,他所站的地麵像四周延展開來,出現無數劍痕!

    “要的就是這個!”尤星河的眸子在一瞬間變的通紅,但又隨即褪去,但是那股瘋狂和暴躁是遮掩不住的,“給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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