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玨搖頭。
心想，出來才知道，她在別人眼裏已經成殘障人士了。
護士帶著她，停在一間辦公室門前，敲了敲門。
“主任，有人找。”護士站到一邊，讓小玨進去。
這時，一名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從電腦前移開視線看向門口。
小玨走進來後，護士隨手關上門。
“你是病人家屬？”主任問，“找我有什麽事？”
小玨從包裏掏出紙和筆，寫上她來此的目的，然後遞過來。
那位主任接在手裏看了看，然後又看了看小玨。
“你說的這個人，我們沒有收診過。”
小玨急忙寫道：“不會啊，他明明就住在你們醫院，怎麽可能沒有這個人呢？”
那名主任扶了扶臉上的眼鏡，“我印象裏沒有這個病人，就診記錄和住院記錄都查了，沒有。”
小玨手扶著辦公桌站著，真恨不能自己上去找。
她看著那名主任，非常不相信，同時也很詫異，是哪裏搞錯了嗎？
難道餘瀝陽出院了，即使出院也能查到記錄啊，可他們居然說沒有這個人，怎麽可能呢？
她明明來過這裏，就是這家醫院，雖然這裏的護士她不認識，當然人家也不認識她。
醫生們統一白大褂，僅一兩次的接觸，她也不敢確定認識哪個醫生，但這家醫院絕對是沒錯的。
小玨不死心，她又快速在白紙上寫。
“他就住在1608病房，您再查一下，我不可能記錯的，我來做過骨髓配型，一定有記錄的。”
那名主任於是又在電腦前操作起來，過了一會，還是很遺憾。
“真沒有這個人，我已經查過好幾遍了。”
小玨依然不能相信，她站在那裏不肯走，突然一下很迷茫。
那名主任似乎也看出小玨的著急來，“對了，你可以打電話給病人確認一下是不是這家醫院？”
小玨想說，我打過了呀，打不通我才來問的。
最後，她朝主任點下頭，隻得走出了辦公室。
在看到餘瀝陽住的那間病房換人了，她就打過電話了，就連蘇航的都打不通。
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一個結果。
不惜一切代價的趕來，甚至大有壯士一去不複返的心理，可是怎麽會這樣呢？
難道餘瀝陽已經？
不可能！她果斷否決，如果他已經不在了，幹媽他們一定會說的。
對，問趙焉，趙焉姐一定知道情況。
想到這，她掏出手機，一想，她沒趙焉的號，而且即使有號，她發不出聲音又怎麽開口問。
她也可以去餘瀝陽家找他，不過她不知道他家住在哪？那現在怎麽辦，她還能去哪打聽。
二哥，你好了嗎？可以出院了嗎？為什麽不聯係我？她有一連串的問題想問。
餘瀝陽曾說過不想別人去看她，所以他應該也不會主動聯係她。
可為什麽連大哥的電話都打不通呢？餘老板的電話她也沒有。
想來想去，現在也隻能迴去問幹媽要大姑的號碼。
大姑是二哥的幹媽，肯定知道情況。
……
慢慢走到路邊，招手叫了輛出租，上車後，她在紙上寫下地址。
司機疑惑了一下，便開車了。
路上，幸好這名司機無話，下車時，小玨掃碼付了款。
又迴來了，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自己也說不清楚。
早上，當她義無反顧走上門前這條路時，大有一去無迴的感覺。
可現在多可笑，她隻是轉了一圈又乖乖迴來了。
家裏一切正常，就如同她走的時候，沒人注意到她，就算傭人和管家看到了，誰也沒說什麽。
寬大的客廳裏沒人，她抬步上樓。
迴到房間，除了這裏，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
當樓上鋼琴聲響起的時候。
付子初說：“太奶奶，是我媽媽迴來了，你聽，有鋼琴聲。”
小家夥們撒開付夫人的手就要上樓去。
“慢點慢點，你倆慢點。”
王玲正好走出來，看到小家夥們朝樓上爬，知道是小玨迴來了。
早上她出去了，不知去哪，她們也沒問，還以為會出去一天呢？
看到付夫人，王玲就隨便問了一句，“現在樓上有琴聲嗎？”
“琴聲？你是說小玨又彈琴了？”
王玲聽了聽，隱約有琴聲傳來，“是啊，你沒聽見嗎？”
付夫人搖了搖頭，“哪有琴聲，這會她沒彈。”
王玲心想，你聽不見最好了，也省得你告狀。
可鋼琴聲一停下來，付夫人就指著樓上：“你聽聽，我剛說她沒彈，這又彈上了。”
王玲這下是徹底無語了。
這老太婆也沒比自己大幾歲，這什麽病啊，把有的聽成沒的，沒的聽成有的，還真奇怪了。
樓上，小家夥們翹著腳，把門把手朝下按。
“媽媽……媽媽……”
小玨的琴聲戛然而止。
“媽媽，你去哪了？”
小玨迴頭看著兒子們，指了指外麵。
付子初對弟弟邵子衡說：“媽媽說她出去玩了一會。”
而邵子衡很不服氣地對哥哥說：“我知道，我也能聽懂媽媽的意思。”
然後他又轉臉對小玨說，“媽媽，以後你出去帶上我們吧，我們也想去。”
小玨點頭，她拉過兒子攬在懷裏，手放在他們的腦門上摸了摸。
“媽媽，你一個人在房間裏，是不是沒人陪你玩？”兒子們問她。
小玨點頭。
“媽媽，以後我們會過來陪你玩的。”
“好。”小玨又點頭。
然後她的內心很悲涼，看著窗外，心想，難道我以後就隻能點頭和搖頭了嗎？
兒子們現在還不認識字，以後她要怎麽跟他們溝通呢？
今天她去醫院的事，家生應該早就知道了，他會怎麽對她，暫時還不知道。
“媽媽，你在想什麽？下去跟我們踢球玩吧？”兩人拉著她從琴凳上站起來。
小玨有些畏怯，她講不了話，給不了他們更好的陪伴。
她的默默無聲會被傭人們笑話，但是她又實在忍不住想跟兒子們在一起。
……
母子三人在院子裏踢皮球，門外停下來一輛小貨車。
管家開門，司機拿著清單下車，後麵跟著寶寶的車。
然後管家指揮著傭人從車上朝下搬食材。
哦，想起來了，寶寶說要開派對的。
心想，出來才知道，她在別人眼裏已經成殘障人士了。
護士帶著她，停在一間辦公室門前，敲了敲門。
“主任，有人找。”護士站到一邊，讓小玨進去。
這時，一名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從電腦前移開視線看向門口。
小玨走進來後，護士隨手關上門。
“你是病人家屬？”主任問，“找我有什麽事？”
小玨從包裏掏出紙和筆，寫上她來此的目的，然後遞過來。
那位主任接在手裏看了看，然後又看了看小玨。
“你說的這個人，我們沒有收診過。”
小玨急忙寫道：“不會啊，他明明就住在你們醫院，怎麽可能沒有這個人呢？”
那名主任扶了扶臉上的眼鏡，“我印象裏沒有這個病人，就診記錄和住院記錄都查了，沒有。”
小玨手扶著辦公桌站著，真恨不能自己上去找。
她看著那名主任，非常不相信，同時也很詫異，是哪裏搞錯了嗎？
難道餘瀝陽出院了，即使出院也能查到記錄啊，可他們居然說沒有這個人，怎麽可能呢？
她明明來過這裏，就是這家醫院，雖然這裏的護士她不認識，當然人家也不認識她。
醫生們統一白大褂，僅一兩次的接觸，她也不敢確定認識哪個醫生，但這家醫院絕對是沒錯的。
小玨不死心，她又快速在白紙上寫。
“他就住在1608病房，您再查一下，我不可能記錯的，我來做過骨髓配型，一定有記錄的。”
那名主任於是又在電腦前操作起來，過了一會，還是很遺憾。
“真沒有這個人，我已經查過好幾遍了。”
小玨依然不能相信，她站在那裏不肯走，突然一下很迷茫。
那名主任似乎也看出小玨的著急來，“對了，你可以打電話給病人確認一下是不是這家醫院？”
小玨想說，我打過了呀，打不通我才來問的。
最後，她朝主任點下頭，隻得走出了辦公室。
在看到餘瀝陽住的那間病房換人了，她就打過電話了，就連蘇航的都打不通。
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一個結果。
不惜一切代價的趕來，甚至大有壯士一去不複返的心理，可是怎麽會這樣呢？
難道餘瀝陽已經？
不可能！她果斷否決，如果他已經不在了，幹媽他們一定會說的。
對，問趙焉，趙焉姐一定知道情況。
想到這，她掏出手機，一想，她沒趙焉的號，而且即使有號，她發不出聲音又怎麽開口問。
她也可以去餘瀝陽家找他，不過她不知道他家住在哪？那現在怎麽辦，她還能去哪打聽。
二哥，你好了嗎？可以出院了嗎？為什麽不聯係我？她有一連串的問題想問。
餘瀝陽曾說過不想別人去看她，所以他應該也不會主動聯係她。
可為什麽連大哥的電話都打不通呢？餘老板的電話她也沒有。
想來想去，現在也隻能迴去問幹媽要大姑的號碼。
大姑是二哥的幹媽，肯定知道情況。
……
慢慢走到路邊，招手叫了輛出租，上車後，她在紙上寫下地址。
司機疑惑了一下，便開車了。
路上，幸好這名司機無話，下車時，小玨掃碼付了款。
又迴來了，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自己也說不清楚。
早上，當她義無反顧走上門前這條路時，大有一去無迴的感覺。
可現在多可笑，她隻是轉了一圈又乖乖迴來了。
家裏一切正常，就如同她走的時候，沒人注意到她，就算傭人和管家看到了，誰也沒說什麽。
寬大的客廳裏沒人，她抬步上樓。
迴到房間，除了這裏，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
當樓上鋼琴聲響起的時候。
付子初說：“太奶奶，是我媽媽迴來了，你聽，有鋼琴聲。”
小家夥們撒開付夫人的手就要上樓去。
“慢點慢點，你倆慢點。”
王玲正好走出來，看到小家夥們朝樓上爬，知道是小玨迴來了。
早上她出去了，不知去哪，她們也沒問，還以為會出去一天呢？
看到付夫人，王玲就隨便問了一句，“現在樓上有琴聲嗎？”
“琴聲？你是說小玨又彈琴了？”
王玲聽了聽，隱約有琴聲傳來，“是啊，你沒聽見嗎？”
付夫人搖了搖頭，“哪有琴聲，這會她沒彈。”
王玲心想，你聽不見最好了，也省得你告狀。
可鋼琴聲一停下來，付夫人就指著樓上：“你聽聽，我剛說她沒彈，這又彈上了。”
王玲這下是徹底無語了。
這老太婆也沒比自己大幾歲，這什麽病啊，把有的聽成沒的，沒的聽成有的，還真奇怪了。
樓上，小家夥們翹著腳，把門把手朝下按。
“媽媽……媽媽……”
小玨的琴聲戛然而止。
“媽媽，你去哪了？”
小玨迴頭看著兒子們，指了指外麵。
付子初對弟弟邵子衡說：“媽媽說她出去玩了一會。”
而邵子衡很不服氣地對哥哥說：“我知道，我也能聽懂媽媽的意思。”
然後他又轉臉對小玨說，“媽媽，以後你出去帶上我們吧，我們也想去。”
小玨點頭，她拉過兒子攬在懷裏，手放在他們的腦門上摸了摸。
“媽媽，你一個人在房間裏，是不是沒人陪你玩？”兒子們問她。
小玨點頭。
“媽媽，以後我們會過來陪你玩的。”
“好。”小玨又點頭。
然後她的內心很悲涼，看著窗外，心想，難道我以後就隻能點頭和搖頭了嗎？
兒子們現在還不認識字，以後她要怎麽跟他們溝通呢？
今天她去醫院的事，家生應該早就知道了，他會怎麽對她，暫時還不知道。
“媽媽，你在想什麽？下去跟我們踢球玩吧？”兩人拉著她從琴凳上站起來。
小玨有些畏怯，她講不了話，給不了他們更好的陪伴。
她的默默無聲會被傭人們笑話，但是她又實在忍不住想跟兒子們在一起。
……
母子三人在院子裏踢皮球，門外停下來一輛小貨車。
管家開門，司機拿著清單下車，後麵跟著寶寶的車。
然後管家指揮著傭人從車上朝下搬食材。
哦，想起來了，寶寶說要開派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