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奶奶錯了,奶奶口誤。”付夫人趕緊向孫子賠笑。


    這時付景鴻開口:“我看還是不要去打擾佛祖了,咱們家也不信佛。”


    付夫人接話,“我也就是說說。”


    她的語氣一下軟了下來,你看對她兒子孫子,就不像跟王玲講話那般硬氣了。


    吃過飯,迴到房間。


    付景鴻換衣服準備上班。


    梁辰過來幫他理了理衣領,“我再迴公司上班怎麽樣?”


    “怎麽,不想大權旁落?”付景鴻調侃。


    “是啊,再這樣下去,恐怕我在這個家也快沒地位了。”梁辰嗔怪。


    付景鴻伸手摸著老婆的臉,“你永遠在我心裏,你看這地位行不行?”


    梁辰打落那隻手,白了他一眼,“就會說好聽的。”


    “我其實還真不怎麽會甜言蜜語,你又不是不知道。”


    頓了一會,付景鴻又說:“以前的鬱成峰是不是經常跟你說?”


    梁辰停下手裏的動作,直接瞪上付景鴻,“想找我算後賬啊,都當爺爺的人了,還計較這些?”


    “我就計較,一想起以後他家的女兒做我的兒媳婦,心裏不舒服,這叫什麽事,以後兩家見麵,你倆是不是還會眉來眼去?”


    付景鴻這樣一說完,梁辰直接就不理他了。


    “幹什麽?心虛啦?”付景鴻緊跟在她後麵。


    “我心虛什麽,你是因為我才同意婚事的嗎,還不是因為你不想失去一個兒子,我不背這個鍋呢。”


    梁辰收拾了幾件散落的衣服搭在手臂上,“行了,趕緊去上班吧。”她催著付景鴻。


    “你以為我是光顧著兒子沒顧著你嗎?”付景鴻又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難道不是嗎?我當初阻止家生跟小玨,他是怎麽對我的,幾乎三年沒理我,整天跟我擺個臭臉,你是不想步我後塵,才理智的同意了不是這樣嗎?”梁辰說。


    付景鴻還想說什麽,胳膊都抬起來了,一時又忘了。


    接著,梁辰又說了一句:“我說迴公司是認真的,我也不想把時間都消磨在麻將桌上。”


    “這麽大歲數了上什麽班,不想把時間消磨在牌桌上,就在家帶孫子,小玨現在這樣,她怎麽帶?”


    付景鴻這樣一說,梁辰想想也對,確實如此,這個年紀帶孫子也正合適,但是她還有點不甘心。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以後我管公司,你管我,這樣的話所有的大權不還在你手裏攥著嗎?”


    付景鴻從門邊又朝迴走了兩步,攬了攬梁辰的肩膀,“你還怕我在外麵有人啊?”


    梁辰斜睨了老公一眼,“這種事誰說的準,沒有人會一成不變,誰知道你會不會啊?”


    “放心,就算有,我也會提前給你說一聲,絕對不會讓你最後一個知道。”


    “幹嘛,一般這種情況,當老婆的都是最後一個才知道,你為什麽不按常理出牌?”梁辰振振有詞。


    “噢,那行,以後要真有這種事,我就不通知你了,我把順序安排好,你絕對排在最後一個知情。”


    說完,付景鴻走出房間。


    梁辰站在那裏愣了兩秒,心想,怎麽聊到這個話題上了,她本來還想說什麽來著?忘了!


    ……


    這邊,付家生看著邀請函,本想交待助理,讓他安排人跟他一起去,這時手機響了。


    “家生。”清脆悅耳的聲音敲擊著耳膜,付家生恍了一下。


    也許是好些天沒聽到自己名字的緣故,畢竟小玨隻能默默無聲。


    這才多長時間,也就一個月左右,他怎麽突然覺得她像失聲了很長時間似的。


    “在聽嗎?”王舒婷在對麵問。


    “在聽,什麽事?”付家生走過來坐到辦公桌前。


    “是這樣的,我爸收到慈善會的邀請函,我想你一定也收到了,今年我爸不出席,讓我代表他去。”


    付家生心想,以往這種事也都是我爸去的,今年也接力到我手裏了,還挺巧的。


    “師哥,到時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出席啊?”王舒婷聲音柔美地傳過來,讓人心尖都酥了。


    付家生略一思索,“好。”


    “那太好了,到時我去找你。”


    付家生沒有再迴應,掛了電話。


    在他認為,正事談完了,應該沒有私事要聊,就算有,也跟他聊不上。


    又看了看手裏的邀請函,剛接到的時候,有一瞬間他想過帶小玨出席,但隨即又打消了念頭。


    畢竟她現在不方便。


    想想自己以前,其實有很多機會帶她出去,但都是因為什麽原因,讓他改變決定。


    現在突然有了這個想法,她又偏巧失聲了。


    ……


    付家這邊,小玨在樓上彈琴,她關上門窗,隻讓鋼琴聲在房間裏流竄。


    她彈的很忘我,聲音充斥在耳邊,她陶醉在其中。


    她可以從早彈到晚,可以一直彈一直彈,因為除此之外她沒有事可做。


    自己發不出聲音,也無法很好的陪伴兒子。


    之前她可以陪他們讀繪本,講故事給他們聽,可現在她什麽都做不了。


    在這個家裏她徹底變成了一個廢人,家生對她又能有多少的耐心呢?


    如果一直講不了話,以後她該如何麵對生活。


    那天晚上她說要離婚,家生說,你現在這個樣子沒有辦法上班賺錢,怎麽生活?


    她當時指了指鋼琴,現在想想,教鋼琴是不可能了,隻能去接些演出或伴奏的工作。


    可是這種工作也是需要跟人交流的,而她現在這個樣子,怎麽去跟人家談呢?


    ……


    樓下,付夫人揉著太陽穴從房間裏出來,指著樓上對王玲抱怨。


    “這鋼琴都彈一天了吧?”


    王玲朝樓上看了一眼,“這會不是停了嗎?”她笑道,也沒有一天,這不才中午嗎?”


    “停了嗎?”付夫人說,“我怎麽聽著還在彈啊?”


    “停了呀,你從哪聽到的聲音,你再好好聽聽。”


    王玲走過去,把她拉到樓梯口,讓付夫人仔細聽。


    “你聽你聽……”付夫人掙開王玲,她拄著拐杖作勢要上樓。


    “不行,我得上去說說她,這一天天地彈下去,是個人都彈壞了吧!”


    王玲趕緊拉住她,“她不是心情不好嗎,畢竟媽媽才過世沒多久,心裏難過呀,你就讓她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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