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奔波了半月,依然查不出什麽原因。


    楊琴時而清醒,什麽人都認得,時而又犯起迷糊。


    得病後,她就會嗜睡,但不像徐毅那樣,一睡幾年不醒。


    而楊琴隻是睡得比正常人多一半的時間。


    她犯起病來並沒有攻擊性,除了嗜睡以外就是吃東西,大量的吃東西。


    徐晉強也來看過,但麵對著隻知道對他笑的老婆。


    他總是悲哀又無奈地搖頭,手背在後麵,然後懊喪地離開。


    後來陳子昂建議去找神婆治,說是如果碰到了不幹淨的東西,也會這樣的。


    這叫鬼纏身。


    徐風不信這個,覺得都是些無稽之談。


    “老徐,你別不信邪,咱們去看了這麽多家醫院,什麽病因都沒查出來。


    有時候你不得不信點玄學,不是說科學的盡頭是玄學嗎?


    你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解釋不通的現象,最終都歸到玄學那一派了。”


    好吧,徐風被說的閉嘴了,他也想去試一試。


    正好陳子昂鄉下有個表姑婆就信這個,車開到了鄉下。


    姑婆又讓兩人驅車帶上她,到一個更偏遠的小村莊去找所謂的半仙。


    到了地方,那是一處普通的民宅,一個胖胖的老太婆接待了他們。


    聽了原由後,被稱半仙的老太婆讓楊琴坐在蒲團上,閉上眼,雙手合十。


    神婆麵前燃著一柱香,嘴裏念念有詞。


    最後又燒了一張符紙,讓楊琴喝下,說很快就能恢複元神。


    這叫三魂失一魂,已經給招過魂了。


    又喝了符紙化的神水,另一魂很快就能招迴來。


    到時候一魂歸位,她也就能清醒過來了。


    陳子昂跟徐風對神婆千恩萬謝。


    楊琴喝了神水後,突然就眉目清明起來,她也跟著連連道謝。


    “你看,你媽這就要好了吧!”神婆大為驚喜。


    陳子昂的表姑婆又說:“平時你請都請不到的活神仙,這幸好是我認識,不然你們也找不到她。”


    徐風笑著感激,掏了一疊百元大鈔相送。


    神婆在看到錢的一瞬間,眼裏閃出精光。


    告辭出來,車上,陳子昂信誓旦旦,“這次你別擔心了,阿姨應該很快就會好了。”


    徐風沒講話,他預感到了什麽,神婆收錢的時候與奸商的表情如出一轍。


    “但願吧。”徐風說。


    然而一星期過去了,徐風期待中的清醒完全沒有。


    什麽一魂很快歸位的鬼話,全都是胡說八道。


    陳子昂氣得立刻就要去找半仙算賬。


    徐風說:“算了,我也是病急亂投醫,本來我也不信這個的。”


    “那就這麽算了嗎,表姑婆也真是的,還給我說什麽活神仙。”


    “老人家都那樣,迷信!”


    ……


    上班一月後的梁辰,精神狀態有了很大的改變。


    現在寶寶們也斷奶了,全都交給月嫂帶,自己的媽跟著從旁幫忙。


    她不再鬱鬱寡歡,隻要付景鴻不來糾纏她,不來撩她。


    又有父母夾在中間,她也能做到在同一屋簷下井水不犯河水。


    到哪不是過,雖然這個人有時候總在眼前晃,這正說明她對他早已心如止水。


    再加上付景鴻每天都忙,忙著各種應酬,有時候他昨夜有沒有迴來她都不知道。


    因為這次鬧出的這事,再加上兩人僵硬的關係,兩個寶寶的百日宴也就沒辦。


    付夫人關心兒子,對梁辰就更加嗬護備至,各種東西買過來討好梁辰。


    梁辰是有教養的人,雖然對付景鴻早就愛搭不理了。


    但對沒有過錯的付夫人跟奶奶,她還是客客氣氣的。


    反正現在婚離不了,那就先這樣吧,等到拖不下去的時候,付景鴻也許就能想通了。


    畢竟她對他早已有了不能愈合的失望。


    最近她看一位情感博主講的,很有道理,正能詮釋她當下的心情。


    “對一個人失望是什麽樣子的,大概是即便心裏還愛著他,哪怕從未停止過。


    但是已經沒有了勇氣和力量,再去擁抱他了。


    你以為我的沉默是在和你較勁,其實是慢慢的疏遠。


    你以為我的不計較是在悄悄地妥協,其實,我隻是想著往事和你告別。


    你要是站在我的位置,你就會知道我的感受,那些委屈就像耳光一樣,抽得我啞口無言。


    及時止損,是一段不好的感情裏最好的選擇。”


    梁辰對感情釋然了,可父母那關她做不到忤逆他們。


    苦口婆心的勸解沒用,旁敲側擊的警示也沒用的時候,他們就變得更加小心。


    甚至他們滿懷愧疚的去討好付景鴻了。


    一天早上,王玲早起,看到付景鴻整個人靠在樓梯上睡著了。


    王玲趕緊上前搖醒他,雖然是木地板,但冬天的夜裏也是很冷的!


    他喝醉了,趔趄著摔倒以後,也沒人發現,所以他就在地上躺了一夜。


    搖醒他後,付景鴻咳嗽了幾聲,腳下不穩,又差點摔倒。


    從他沙啞的嗓音裏判斷,這是感冒了。


    王玲趕緊給倒了一杯溫開水。


    付景鴻接過來說:“謝謝媽,吵到你睡覺了。”


    他還以為是夜裏呢。


    咕咚咕咚喝完水後,王玲心疼地說:“吵什麽啊,天都亮了。”


    “天亮了?”付景鴻扣著懵懵的頭,手抓著扶手,邁上一步台階。


    “景鴻啊,你感覺怎麽樣?”王玲送完杯子迴來,看到他有氣無力的朝樓上爬。


    “媽,沒事,我練武的人,沒這麽弱。”


    吃力的說完,他又抓著扶手拉自己上去。


    “那你趕緊迴去躺著,等一會,我把飯給你端上來。”


    “謝謝媽。”他一步步朝樓上爬,渾身無力,頭暈得厲害,眼前一陣陣發黑。


    等到梁辰下樓的時候,王玲就開始抱怨起來了。


    梁辰喝著牛奶在一旁聽著,喝完牛奶,將空杯子放到桌上,用指腹抹了下嘴角。


    她走到院子裏,先是做了幾個拉伸動作。


    然後胳膊肘彎曲放在胸前,左右扭了幾下腰。


    王玲心想,我說了半天,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拎著鍋鏟出來,怒衝衝道:“你們現在還沒離婚呢,你就一點不關心他的死活?”


    父母這代人的思想,她也能理解,自己又不是什麽女強人。


    普通的公務員一枚,月薪也就一萬左右,離婚再帶兩個孩子,前程堪憂。


    所以父母不想再讓她再去經曆和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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