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得撥了付景鴻的電話,怎麽可能不關機呢,想也知道。


    好吧,你關吧,也省得我向你解釋了,關鍵解釋了他也不會懂。


    雖然這樣想,她還是不死心,一遍遍的撥。


    付景鴻是個要命的死直男,心腸是直的,沒有一點繞繞,非黑即白,學曆也不高,大學都沒考上,在社會上混了兩年就被扔部隊上了。


    要不是他長得帥又有家世,像他這種不懂風情的男人,恐怕連媳婦都找不到,不過,偏偏這些硬件他都不缺。


    不管男人女人都容易被外表蒙蔽雙眼,梁辰承認自己也沒能脫俗。


    這一夜,她幾乎沒睡,腦子裏一直想著她跟付景鴻的事,想著想著,頭就痛起來。


    第二天雖然是周末,但婆家不比娘家隨意,她還是早早起來。


    樓下,一家人都在,唯獨少了付景鴻。


    “景鴻呢?”婆婆見她一個人下來。


    “我不知道,昨晚他沒迴來。”梁辰說。


    “你們不是一起迴來的嗎,他什麽時候又出去的?”她明明看到兩人一拉一扯迴來的。


    梁辰隻能閉嘴,由於她閉嘴了,證明有事發生。


    “你們吵架了?”奶奶眼睛淩厲的掃過梁辰。


    梁辰知道在這個家裏,付景鴻就是個寶貝疙瘩,特別是他奶奶,把他當祖宗一樣供著。


    才把付景鴻慣得任性妄為,因為是家裏最小的,又是男孩,所以受寵。


    梁辰繼續沉默,等於默認了吵架的事實。


    付振懷瞥了梁辰一眼,沒說什麽,但臉色不好看。


    沒能連任對他打擊還挺大的,在家裏也見不到他悠閑的擺弄那些茶具,或在院子裏打打太極了。


    再加上他利用職權做得那些手腳,在方桐上任後,他是如履薄冰,心驚膽顫。


    “梁辰,你既然嫁進來了,就好好過,別三天兩頭不著家,一迴家就把他氣跑,你們這是過得什麽日子?”奶奶發難道。


    “媽,您別生氣,怪景鴻不懂事。”婆婆倒是深明大義。


    “他去找薑雲雲了,你們放心,他受不了屈,我不迴家是去我媽家了,不像他……”


    這下大家都不吭聲了,眼神在飯桌上交流了幾圈後,靜默了一分鍾。


    這時付芷晴說話了,“我弟那是婚前的事,你也知道。


    既然你同意嫁進來,就說明你能接受,別又在婚後拿這件事來頤指氣使。”


    付芷晴不是省油的燈,牙尖嘴利,在電台工作,一直不嫁,就是等著釣金龜婿呢。


    梁辰氣不過,明明是他們家理虧,在這件事上,他們不是更應該好言好語的來安慰她接受的不公平嗎?


    怎麽聽著還成了她的錯了?婚前的事,那現在不是又出去鬼混了嗎?


    梁辰不想跟她吵,將碗筷朝桌上一放,徑直上樓,招唿都沒打一聲,誰還沒點大小姐脾氣。


    “看到了嗎?這才是她的本性,老實都是裝出來的,你們還以為她那麽好拿捏?”付芷晴背後的話讓梁辰很無語。


    她裝什麽了,有素質就代表好拿捏嗎?


    梁辰不明白自己的本性是什麽,但聽到那句話後,她突然不安起來。


    為什麽付景鴻要娶她,難道他們調查過她老實好拿捏?還是真因為爸爸可以幫公公連任?


    如果真是要考慮官位的話,那娶高官的女兒不是更有益處嗎,為什麽要娶下屬的女兒?


    突然,頭一陣疼,鑽心的疼,像針紮一樣,她忙迴到房裏閉上眼,盡量不去想這件事。


    她一直有頭疼病,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患上的,有段時間還吃過藥,不過後來好了。


    有幾年沒吃藥了,去醫院看過,也沒查出什麽毛病。


    除了莫名頭疼,還有一件事讓她想不明白,那就是小時候她是有記憶的,大學時也有記憶,可中間她是怎麽生活過來的卻怎麽都想不起來了。


    人想不起以前的事也很正常,可她不是想不起來,而是完全空白,就像一條紐帶被剪去了中間的一段。


    正在她猜疑自己是不是失憶過的時候,母親的電話打過來,“辰辰,你爸出事了……


    “媽,我爸出什麽事了?”


    “我也不知道什麽情況,你爸被帶走了,你迴來再說吧。”


    “好,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梁辰拿包下樓。


    她現在也顧不上那麽多了,急忙開車朝家趕。


    路上給父親打電話,沒人接。


    再打給母親王玲,也沒人接,她心急如焚。


    能發生什麽事呢,她按著喇叭,焦急的等著紅燈,汽車在路上飛馳而過。


    她飛奔到家,一進家門,母親抹著眼淚說:“你爸是被監察部門的人帶走的,說他有幾筆款項來路不明,涉嫌違記。”


    “這怎麽可能呢,媽,您先別急,我爸從沒做過違紀的事,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


    梁辰安慰母親,她深知一定是哪裏搞錯了,爸爸是不可能做那些事的。


    她一邊安慰母親一邊給自己的公公打電話。


    付老先生接了,但口氣很冷淡。


    梁辰把父親的事說了一遍,付振懷聽後隻說對這件事不好做評論,自己也不清楚他父親做過什麽,大有推卸的意味。


    “爸,您是了解我爸的,你們以前是多年的同事,現在隻有您能幫我爸說話了。”梁辰焦急萬分,無助極了。


    因為她實在想不到還有誰能幫助爸爸。


    “你先別急,我來想想辦法,不過梁辰,你也要有心理準備……”


    “我知道,謝謝爸。”梁辰感激涕零,隻要公公肯幫忙,她爸應該就會沒事的,頂多就是接受調查,調查完了就沒事了。


    “你公公怎麽說?”王玲淚痕未幹。


    “他說會盡量幫忙,媽,您別著急,再等等看,我爸也許隻是協助調查,說不定一會就迴來了。”


    梁辰心裏急切又煩悶,這些違法亂紀的事,怎麽會查到爸爸頭上呢?


    突然,電光火石間,她想到那天聽到的那番話……


    腦子裏閃過一些大膽的想法,要查也是查公公啊!


    再怎麽也查不到爸爸頭上啊,當然,這隻是一閃而過的念頭,她誰都沒說。


    整個下午,爸爸那邊一點動靜沒有,手機也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再到後來終於接通了,卻是父親平靜如常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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