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長老隻覺眼前一花,顓孫若水的身後便並排出現了四個人!他們正是琴靈璧、薊黑衣、琴仙雲和步飛煙,小歸來這次沒跟隨他們一起出來,是因為他與雪焰情被安排在養心閣外隱秘處看著,以便有陳政武的下屬人員來時能迅速地報告給顓孫若水知道。

    “族長,你說的就是這四位朋友嗎?”那年輕長老忍不住問道。

    顓孫若水點頭道:“不錯!”

    那些長老掃了琴仙雲他們幾眼,不禁很是泄氣,他們實在難以相信就憑一個胖子、一個瞎眼斷腿的老頭、一個小夥子和一個年輕姑娘能幫顓孫家族解決什麽問題。失望之下,他們說話時的語氣漸漸變得有些不恭起來。

    “你們可不要小看他們四人。”顓孫將四人的姓名介紹之後,道:“薊黑衣薊兄乃是當今‘天門’門主,一身修為已臻化境,對毒術的研究更是出神入化,方才已為我們找到了體內所中之毒的解救之法;這位步飛煙步姑娘則是雪山派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年紀輕輕便已修煉成了雪山派自創派以來少有人練就的‘寒影三疊’奇功;而靈璧兄與仙雲小兄弟他們叔侄二人則是來自近千年來一直被武林中人譽為‘聖地’的‘縹緲仙府’,有他們四人相助,何愁滅不了陳政武這幾個跳梁小醜、奸邪之徒!”

    顓孫若水一將琴仙雲等四人的出身來曆說出,那些長老們眼中都有些驚喜起來。他們有幾位長老這些年一直隨顓孫若水在外行走,自是聽說過“天門”的神秘以及其武學的毒辣,雪山派雖然已經衰落,但卻仍舊是武林中的名門大派,其派中最高武學“寒影三疊”依然讓人精精樂道不已,不過更讓他們震驚的卻是一向隻是在傳說中才出現的“縹緲仙府”!

    那年輕長老忽然道:“族長,這兩人自稱從‘縹緲仙府’而來,可我怎麽瞧著有些不象啊!”

    琴仙雲淡淡的笑道:“這位長老,在你看來,什麽樣的人才像是‘縹緲仙府’中人呢?”

    那年輕長老道:“據說‘縹緲仙府’中無論任何一個人來到武林中,都是位絕世高手,你和這位老伯既然是從‘縹緲仙府’來的,至少得拿出點東西來印證一下那句話的真實性吧,這樣我們也好放心和你們合作!”

    顓孫若水見他說得有些放肆,怕於琴仙雲等人麵子上不好看,忙喝道:“淡雨,不得無禮!”

    “族長,沒事!”琴靈璧嗬嗬一笑,向琴仙雲說道:“雲兒,既然淡雨長老這麽說了,那你就隨便和他切磋幾招吧!”

    得到琴靈璧的允許,琴仙雲朝那年輕長老拱手抱拳道:“淡雨兄,請!”

    “好!我等的就是你這個字!”顓孫淡雨哈哈一笑。

    那些長老們都想見識一下“縹緲仙府”的武學是否真是傳聞中所說的那麽厲害,見狀都自動飄離蒲團,來到廳內左側,讓出了中間一塊空地來,顓孫若水的心理也同那些長老一般,想看看琴仙雲的武學高到什麽程度,而且也想借著這個機會堅定一下諸位長老的信心,所以並未阻止琴仙雲與顓孫淡雨之間的比試。

    顓孫淡雨年輕,但其體型卻已極其龐大,比之其他年老長老也毫不遜色,由此可見,顓孫淡雨的“虛冥功”已練到了相當境界。

    琴仙雲與顓孫淡雨相視而立,神色淡然自若。

    顓孫淡雨猛地一喝:“仙雲兄,注意了!”

    “了”字一出口,顓孫淡雨雙肩微晃,身子便似幽靈一般閃至琴仙雲麵前,巨大的手掌蘊含著浩浩的虛冥真氣連連劈向琴仙雲的頭頂劈去。勁氣劃破虛空,唿唿的掌風若奔雷一般迅疾,挾帶著千鈞之勢狂舞張揚著。

    麵對著顓孫淡雨如摧枯拉朽一樣的攻勢,琴仙雲的身體好似變得沒有一點重量,伴著顓孫淡雨的掌風左右飄搖,恍若行駛在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隨波逐流。顓孫淡雨十七掌過去,見琴仙雲依然神情泰然,臉含微笑,心頭頓時急了,出掌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快,激蕩之聲不絕於耳,就似萬馬奔騰,轟然作響。

    旁觀諸人見琴仙雲在顓孫淡雨那閃電般的攻擊下居然毫發無損,不由都開始有些震驚起來。

    然而,他們心內的那一輪震驚還未結束,一直如飄萍般掛在顓孫淡雨掌風勁尖上的琴仙雲突然輕嘯一聲,身若驚虹,電勢而起,雙掌如穿花蝴蝶,翻飛飄移,巧妙地鑽入顓孫淡雨的掌影當中,如靈蛇吞吐、仙鶴探頸,如是數次便旋即飄退,輕盈落在距顓孫淡雨約丈外之處,麵不改色,好似方才那場比試根本未曾發生一樣。

    顓孫淡雨正打得興起,見琴仙雲突然收手,微微一愣後哈哈大笑道:“這麽快就不打了麽,莫非……”

    “住口!”顓孫若水忽地喝斥一聲,沒讓他把難聽的話說出口來。

    顓孫淡雨很不滿地把頭歪到一邊,卻見眾人竟都驚愕地盯著自己的胸前看,迷糊之中微微低頭,就見自己膻中、巨闕、神闕、氣海、關元五處穴位的衣服表麵都破開了一個手指大小的洞口,應該是在比試時被琴仙雲的指氣戳開的。

    這幾個穴位都是人體要害所在,隨便一個地方落實,都可令他吃不了兜著走!這一發現令顓孫淡雨羞愧得連脖子根上紅了起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低著頭好一會兒才有些無地自容地朝琴仙雲抱了抱拳,沮喪的道:“‘縹緲仙府’的武學果然精妙絕倫,在下佩服!佩服!”

    琴仙雲微笑道:“方才我也是趁淡雨兄不注意的時候才取巧占了點便宜,還望淡雨兄多多見諒,不要將這事放在心上。”

    他這麽一說,顓孫淡雨的心裏才稍微好受了一點。

    顓孫若水對琴仙雲的身手也是讚歎不已,他暗暗地打量了長老們一眼,見他們看向琴仙雲等四人的時候眼裏都有了些欽佩與敬慕,於是笑道:“諸位長老,你們現在都見過琴兄弟的功夫了,想必沒人再會對他們的身份產生懷疑了吧!”

    “不會了,有這幾位朋友鼎力相助,我們還有什麽好擔心的,一切就聽族長安排吧!”一位長老欣喜的道。

    顓孫若水道:“好,那就請諸位長老到‘養心閣’後堂先呆一會,我現在就請薊兄配好解藥,馬上便送去為諸位長老解毒。”

    “是!”十二位長老異口同聲地道了聲,繞過屏風,步入後堂。

    待他們都走後,顓孫若水才輕聲向身旁的琴靈璧和薊黑衣問道:“靈璧兄、黑衣兄,不知你們可觀察出哪幾位長老在剛才的時候神態有異?”

    琴靈璧笑道:“我們雖然看出了一些情況,但在沒有證據之前,還是暫時先不說出來,呆會等雲兒和飛煙迴來後就一切都明白了。”

    顓孫若水轉眼一看,這才發現琴仙雲和步飛煙不知何時已離開了此處。

    “過幾分鍾,族長不妨讓枯木兄弟到後堂去看看哪幾位長老不在。”琴靈璧又道。

    顓孫若水很快便明白了琴靈璧的意思,忙衝顓孫枯木使了個眼色。

    顓孫枯木進入後堂,很快便神色有些著急地出來了,道:“族長,長老們一進入後堂,淡雨和海月二位長老便各自借故離開了養心閣!”

    顓孫枯木所說的淡雨自是方才和琴仙雲比試的那位年輕長老,而海月卻是先前與顓孫淡雨爭得吵了起來的那位長老。

    “竟會是他們?”顓孫若水怔了一怔,旋即便勃然作色道:“枯木,你馬上帶人將這兩個吃裏爬外的東西給我截住!”

    “族長,我看這事就不必勞煩枯木兄弟了!”琴靈璧笑道。

    果然,他話音一停,就聽得琴仙雲的聲音在外麵響起:“三伯,顓孫族長,我們迴來了。”

    顓孫若水看了琴靈璧和薊黑衣一眼,健步如飛地來到了門口,隻見琴仙雲、步飛煙還有雪焰情和小歸來他們正押著淡雨與海月二人向閣樓而來。

    顓孫淡雨和顓孫海月的功力已被製住,此時他們臉色灰敗,一副狼狽之態,見到顓孫若水後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顓孫若水臉色鐵青,一手抓起一個走入了“養心閣”……

    通靈塔——

    陳政武自從離開菊影市,來到這裏後便一直住在塔內。這座塔坐落在“暗墟洞天”的最高處芥子山,塔高三十六米,共分十二層,陳政武就住在第四層,他手下的三大禦使則分住在下麵三層,而上麵幾層卻都由他從外麵帶來的人手嚴密看管著。

    這座塔自建成以來,便成了“暗墟洞天”的禁地,顓孫家族中人若未得允許,誰也不得進入,即使是顓孫若水以及長老們,也是如此。曾經有幾位年輕子弟忍不住好奇之心,偷偷地摸了進去,結果在第二層時便被住在那裏的王逸遙當場擊斃,這事發生後,顓孫家族中人對他們更加痛恨起來,所以當昨晚王逸遙慘死的消息被妙壇的眼線以秘密手段傳遞迴來之後,大家還暗自慶祝了許久。

    今天午後,顓孫若水和顓孫枯木突然出現在了“通靈塔”前,隨在他們身後的還有五名身罩黑袍之人。這五人連頭臉都被黑巾蒙著,隻露出兩隻眼睛。在顓孫家族內,會這樣裝束的一般隻有“影遁術”的修習者。

    顓孫若水停住腳步,伸手在緊閉的塔門上輕輕地敲了幾下。

    塔門應聲而開,出來的人正是雪焰情的父親——雪玉蟾!

    見到門外站著這麽多人,雪玉蟾有些奇怪的問道:“顓孫先生,你們這時候來通靈塔幹嘛?”

    “我有件重要的事想和禦主談談!”顓孫若水靠近雪玉蟾,突然就駢起二指向他胸前幾處要穴點去。雪玉蟾這最信任的人除了自己的女兒之外,便是顓孫若水,他從沒想到顓孫若水會朝自己下手,一時猝不及防,竟被點了個正著。

    顓孫若水把雪玉蟾抱進了塔內。雪玉蟾動彈不得,驚詫的道:“顓孫先生,你這是為何?”

    顓孫若水無奈地一歎,放低聲音道:“雪兄,請恕我無禮一迴了。陳政武在‘暗墟洞天’中的所作所為,已讓我忍無可忍了。如今我們已經解了體內的毒,準備與陳政武硬拚到底。我不希望你幫著他與我們為敵,所以隻能這麽做了。”

    頓了頓,顓孫若水從懷裏掏出一個瓶子,拔出瓶塞,把裏麵的傾入雪玉蟾的口中,道:“這是你所中‘雪魄花紅’的解藥,喝下後便可不受陳政武的控製了。”方才在“養心閣”時,薊黑衣已經把“碧靈紫芝”的根須榨成汁水給顓孫若水以及中毒的長老們服用,因此,在來這“通靈塔”之前,顓孫若水便為雪玉蟾帶了一小瓶來。

    喝下那小瓶紫芝汁水後,雪玉蟾頓覺滿嘴醇香,體內幾條冰冷的經脈頓時暖和了不少。

    “爸,您不是一直都想擺脫陳政武的控製嗎,顓孫爺爺把您的毒解了,如今正是個好機會啊。”顓孫若水身後的一黑衣人道。

    雪玉蟾聽出這是自己女兒的聲音,怔怔看向那黑衣人道:“焰情,你怎麽打扮成這樣子了?”

    雪焰情把頭上的黑巾向上一扯,露出了半張俏臉來,道:“我怕被塔頂上的守衛認出我來嘛!爸,您到底決定幫顓孫爺爺還是上麵那家夥啊?”

    雪玉蟾掃了顓孫若水等人一眼,苦笑道:“顓孫先生,連我女兒都站到你這邊去了,我還能怎麽樣?而且這些年我被陳政武唿來喝去,早已經受夠了他的氣了,正好借著今天這個機會把我所受的怨氣還給他!”

    顓孫若水幫雪玉蟾解開穴道,高興的道:“好,不愧我們相識一場!”

    雪玉蟾看了看他身後的幾位黑衣人,道:“他們是?”

    “他們是焰情從外麵請來的幾位幫手!”顓孫若水道。

    雪玉蟾迷糊地看了雪焰情一眼,道:“焰情請來的?”

    雪焰情旁邊一黑衣人笑道:“伯父,您還聽得出我的聲音嗎?”

    雪玉蟾腦中霍地冒出一個人的麵容來,當下神色一變,下意識地退了一步道:“琴仙雲,是你!”

    那幾人都扯掉了遮住頭臉的黑巾,正是琴仙雲等四人。

    雪焰情道:“爸,您別擔心,仙雲他早就原諒您了。”

    雪玉蟾看看一臉微笑的琴仙雲,又看看自己的女兒,半信半疑的道:“真的嗎?”

    琴仙雲悠然道:“伯父,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

    “那就好!”雪玉蟾釋然道,“顓孫先生,難怪你今天能下決心與陳政武對抗,原來是有他們相助,其他幾位朋友的修為怎麽樣我雖不清楚,但仙雲的武功我可是比較了解的,有我們這幾個人,對付陳政武、漆雕無二和他的那般手下已經足夠了。”

    顓孫若水笑道:“是啊,雪兄,你可知道陳政武現在在塔中何處?”

    雪玉蟾道:“他剛才把漆雕無二叫到了‘通靈塔’的最頂層不知是要商量什麽事,他們現在應該還沒有下來。”

    顓孫若水道:“那我們趕快上去吧!”

    一行人向提起真氣,順著階梯上樓上縱去。雪玉蟾走了幾步,又迴過頭來叮囑道:“焰情,你到塔外麵去等著,凡事小心點。”

    “爸,我知道的!”雪焰情明白自己跟上去反會成為他們的累贅,於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雪玉蟾這才放心地跟上了琴仙雲等人。

    眾人來到第五層時才遇上陳政武所布置的守衛,這些人的功夫雖然可入一流高手之列,但遇到琴靈璧這些高手中的高手,最多隻抵擋了三招便被他們解決了。不到一分鍾,他們便勢如破竹地衝上了十一層。

    隻不過,雖然他們衝上去的時間很短,但還是驚動了正在塔頂秘密商議的陳政武與漆雕無二!

    當眾人全身戒備走上第十二層的時候,陳政武手上撚著一朵小紅花,神色平靜地在那等著他們,漆雕無二雖然也故作鎮靜,但還是顯得有些心虛,因為他已感覺到對麵諸人沒有一個人的修為會弱於他,特別是那自出現後便一直猛盯著自己的那年輕少女,雙眸就似一塊萬年寒冷,凍得他心都有些顫抖。

    “顓孫若水,雪玉蟾,你們竟敢跑到這來,反了嗎你們?”漆雕無二色厲內荏地大喝了一聲。

    顓孫若水冷笑道:“如果不是反了,我們也不至於來到這裏了?”

    陳政武微笑道:“你們這次出現的的確有點出乎我的意料,看來你們的毒已經解了吧,不知能否告訴我,是哪位高人解了你們的‘碧靈紫芝’毒氣和‘雪魄花紅’?”

    “正是在下!”薊黑衣聲音深沉的道。

    陳政武眼有異色地瞅了他一眼,道:“可否賜高尊姓大名?”

    “薊黑衣!”

    “你就是逸謠的師傅,‘天門’門主,那就難怪了?隻是我確不知你是用何種靈藥解毒的?”

    “答案就在就所培植的‘碧靈紫芝’當中!”

    陳政武眉頭微皺,但馬上便歎了一聲:“原來解藥就在‘碧靈紫芝’的根部,這麽簡單的事我竟然沒有發現,真是可惜,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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