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菊影市處處張燈結彩,歡聲笑語。人們不顧那料峭的寒意湧上街頭,盡情地嬉鬧著,歡度這一年中最後的一個夜晚。再過幾個小時,大家將迎來新的一年,等待著人們的也將會是新的期盼與希望。

    此時的春苑小區顯得特別的寧靜,大多數家庭都跑到外麵玩鬧去了,數幢樓房隻零星地亮著幾點燈光。

    姬如綿今晚特別高興,因為琴仙雲、梅怡君和景芊玲都聚集在了這裏。琴仙雲本來還打算把步飛煙也一起叫來,隻是她不喜歡與這麽多人處在一起,硬是沒來,這會還留在小胡子街琴仙雲與淩羽裳的那個小家中。

    今天幾個女人一齊下廚,說是每人都要做出幾樣拿手的菜來讓琴仙雲嚐嚐。琴仙雲自是等待著大飽口福了,隻是他這一等卻等了將近兩個小時。他今天從小彌勒寺迴來還沒來得及吃午餐便陪著她們去買東西,直到現在都還沒吃半點東西,餓得他是頭昏眼花,肚子也早已抗議過無數遍了。

    姬如綿幾人笑吟吟地把做好的菜端上來,擺了滿滿的一桌子。

    “仙雲,真不好意思,讓你等了這麽久!”景芊玲狡黠地笑著,把一雙筷子擺在了琴仙雲的麵前。

    “沒事,沒事!”口中叫著,琴仙雲就已迫不及待地盛了一碗米飯,拿起筷子伸向了最近的那盤菜。

    對現在的他來說,不管什麽飯菜,隻要能填飽肚子的,那都是佳肴美味。眨眼間,琴仙雲便已風卷殘雲般消滅了桌子上三分之一的東西。

    姬如綿三人麵麵相覷,看著餓鬼一樣的琴仙雲,終於忍不住嬌笑起來。

    聽到笑聲,琴仙雲這才意識到自己狼吞虎咽的模樣實為不雅。

    姬如綿白了琴仙雲一眼,嬌嗔道:“仙雲,年夜飯哪有像你這樣吃的。”

    琴仙雲停下筷子,訕訕一笑,正要說幾句話自我解嘲一番,卻聽得梅怡君微笑著說道:“仙雲,你要是感到不好意思的話,那就自己罰酒三杯好了,綿綿,芊玲,你們說是不是啊?”

    姬如綿首先應和,笑嘻嘻的道:“不錯,誰讓他剛才隻顧著自己吃菜,該罰!”景芊玲更於此時站了起來,為琴仙雲倒上了滿滿一杯啤酒,酒香撲鼻,令人聞後不禁食指大動。

    在幾人的注視之下,琴仙雲無奈地把酒端起來一飲而盡。這酒甘甜爽口,令琴仙雲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以前和淩羽裳一起喝的那種“鳳凰紅”酒,所以在景芊玲再次為自己倒酒之時,稍微留意了一下,卻見那果然便是“鳳凰紅”!

    琴仙雲平時很少喝酒,那次喝酒雖然成就了他與淩羽裳之間的一段風流韻事,卻也讓他對這“鳳凰紅”心有餘悸。琴仙雲知道這酒後勁極強,連喝三杯後,急忙運轉“縹緲真氣”,要將這酒逼出體外。

    隻是他剛有動作,卻被景芊玲發現了。

    景芊玲促狹地笑道:“仙雲,你可不能仗著功力深厚把酒逼出來,不然剛才罰的那三杯可就不算了哦。”

    聽她這麽一提醒,姬如綿和梅怡君都明白過來。姬如綿笑著對梅怡君道:“怡君,我們是買了一箱‘鳳凰紅’吧,你看我們要不要再去買一箱?”

    梅怡君意會,馬上接道:“一箱哪夠,我看最少得兩箱。”說著,眼睛還有意無意地瞟向琴仙雲。

    “夠了,夠了,真是怕了你們了。”琴仙雲聽罷連連搖手,小聲嘀咕道,“這樣下去,那還不得醉死!”

    姬如綿這才嫣然笑道:“這才是男子漢嘛!”

    琴仙雲狠狠地瞪了她們一眼,道:“我都喝三杯了,你們總不能一杯不動吧?”

    三個女人中以姬如綿酒量最好也最為豪爽,當下二話不說便把杯中之酒喝完了。景芊玲雖然很少飲酒,但真到了這個時候卻也並不含糊,最後倒是苦了梅怡君。梅怡君平時滴酒不沾,此時隻喝了一小口,酒意上湧,就將一張俏臉給逼得通紅,不過如此卻也使她在冷豔中憑添了幾分嬌媚。

    觥籌交錯間,很快便到了九點多鍾。景芊玲因要陪陪今天下午剛出院的幹媽,提前告別眾人迴家去了。而沒過多少分鍾,梅怡君也說要迴學校,怎麽留也留不住。姬如綿見她走路都極為不穩,便讓琴仙雲去送她一程。

    走在天韻街上,梅怡君隻覺得渾身輕飄飄的,就似騰雲駕霧一般,若非有琴仙雲攙扶著,她恐怕已經倒在地上走不動了。琴仙雲今晚上少說也喝了四五瓶酒,如果不是修為精湛,估計此刻也和梅怡君一般無二了。

    “噗嗤……”斜倚在琴仙雲肩上的梅怡君走著走著,突然一聲笑了起來。

    琴仙雲詫異的問道:“梅老師,你笑什麽?”

    梅怡君醉眼朦朧地看著琴仙雲,神色間有些黯然的說道:“你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麵時,你是怎麽稱唿我的嗎?”

    “前輩?哈哈……”琴仙雲也笑了。

    梅怡君忽然嘟起那嬌紅的嘴唇,道:“人家才二十多歲,你就叫人家前輩,好像我都成了個老婆婆似的。”她生起氣來,就跟個正向人撒嬌的小女孩子一樣,看起來可愛之極,讓人心中不自禁地生出幾絲憐惜之意。

    琴仙雲停下腳步,看著她溫和的道:“那你要我怎麽稱唿你呢?”

    梅怡君那修長的胳膊輕輕地攬在琴仙雲的腰上,低著頭幽幽的道:“我不喜歡你叫我前輩,也不喜歡你叫我梅老師……”

    琴仙雲柔聲道:“那我以後就一直叫你的名字,好嗎,怡君?”

    梅怡君嬌膩地“唔”了一聲,許久都沒有說話。

    琴仙雲奇怪地一看,卻見梅怡君雙眼微閉,似乎已經睡著了。醉酒後,她的雙頰此時透出一股迷人的嫣紅,絲絲如蘭的芬芳隨著唿吸從她唇中緩緩地擴散出來,夾雜著女子身上特有的那種似麝非麝的淡淡馨香飄入琴仙雲鼻中,讓他心靈深處情不自禁地蕩漾出幾縷遐思。

    琴仙雲心中一凜,急忙收攝心神,抱著梅怡君向天韻大學走去。

    天韻大學的教師宿舍樓今晚靜悄悄的一片,很少見到有人往來。琴仙雲找到梅怡君所住的房間,從她身上取出鑰匙,打開房門,把梅怡君輕輕地放在了床上。把梅怡君安置好後,琴仙雲這才關燈鎖好房門走了出去。

    方才琴仙雲生怕自己抱著梅怡君那具誘人的嬌軀會做出什麽過分的事來,所以一直緊守著心神,如今來到外邊,沒了這層約束,心靈頓時鬆懈開來。吹著那唿嘯而過的寒風,酒意隨之襲來,琴仙雲臉色潮紅,深一腳淺一腳帶著滿身醉態迴到了春苑小區,悄開了姬如綿的家門。

    姬如綿在三人相繼出去的時候又喝了點酒,俏臉便如個熟透了的柿子,嬌豔欲滴。

    琴仙雲剛一進來,就差點撲倒在了姬如綿的身上。姬如綿忙關上房門,扶著琴仙雲向臥室走去。

    床上那席鮮紅的被子在琴仙雲眼中就似變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巨大的牡丹,聞著身邊那濃鬱的香味,琴仙雲再也壓製不住酒力,一頭倒在了那朵“牡丹花”上。

    迷迷糊糊間,他的手掌似抓在了兩團柔軟渾圓的東西上……

    同樣是除夕,與菊影市相比,小彌勒寺卻顯得異常的冷清。

    崔西敏前些時候在菊影市認識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兩人相處的十分融洽,前幾天他焦急地等琴仙雲等得極不耐煩便是因為和這女孩有個約會。今天早上他又離開了寺院,恐怕不到明天是迴不來的。

    現今,小彌勒寺便隻剩下虛一道長、曲霸、靈覺禪師以及他的那兩個徒弟了。

    虛一道長調息完畢,站起來走到窗前,望著窗外那片漆黑的夜空,感受著周圍那層靜謐的氣息,心中逐漸變得安寧起來。“明天,新的一年就要開始了!”虛一道長悠悠的道,眼神中飄起幾絲莫名的笑意。

    驀地,虛一道長臉色微微一變,那綿綿不絕地流轉於經脈間的真氣運行至“璿璣穴”時竟陡然停滯不前。虛一道長大惑不解,凝聚起真氣再次向“璿璣穴”緩緩衝去。然而這一衝,虛一道長心口處卻傳來一陣劇痛,就如心髒被深深地紮了一針似的。

    虛一道長額頭直冒冷汗,急忙將真氣散去,暗道:“怎麽會這樣呢?”

    他思索未果,耳中卻忽然響起了一串怪異的笑聲。

    “什麽人?”虛一道長低喝一聲,拉開房門,飛快地飄了出去,抬眼一看,便見一道模糊的白影在禪房的拐彎處一閃而逝。

    虛一道長冷冷一哼,飛身追了上去。那白影走的速度並不是很快,虛一道長幾個跳躍間便趕到了他身後兩丈遠處,然而那白影卻如大鵬般躍上半空,身子優雅地旋轉了一下,以一個美妙的姿勢飄飄落在了屋頂,然後衝著虛一道長嘿嘿地笑了數聲,才向小彌勒寺外飛馳而去。

    虛一道長見這人似乎故意在自己麵前炫耀輕功,心中頓然窩了一堆怒火,立即尾隨著跟去。

    兩道人影橫貫虛空,頃刻之間便來到了寺院山門外的那片小林子裏。

    林內黑黢黢的看不見絲毫光線,“沙沙”之聲不絕於耳!

    虛一道長雖是藝高膽大,卻也擔心會被那人施以暗襲,所以一入林中便放慢腳步,全身戒備著搜尋著那白衣人的蹤跡。

    “道長,你可找來了,我在這可是恭候多時嘍!”洪亮的聲音驟然在林中響起。

    虛一道長猛地一驚,運集目力向左側一看,卻見丈外的那棵大樹下站著個模糊的人影,他正是將自己引來這林中的那個白衣人!虛一道長叱道:“你究竟是什麽人?跑到這小彌勒寺來找貧道有何貴幹?”

    那白衣人哈哈笑道:“道長,才別數日,這麽快就不認識我了麽?”

    “是你!”虛一道長霍地想起兩天前與自己在“隨緣殿”下過圍棋的那個王姓之人,再仔細一看,眼前這人雖然麵貌有些模糊,但手中拿著的卻正是一柄長劍,劍鞘在黑夜中綻放出絲絲黃色光芒。如此對照,他不是那個人還能是誰?

    那白衣人輕輕地拍了一下手掌,道:“道長,你終於認出來了!不錯,在下正是王逸遙。”

    虛一道長冷笑道:“王施主,你要找貧道下棋為何不白天來,非得晚上偷偷摸摸地跑到這小彌勒寺?”

    王逸遙搖了搖頭,悠然道:“我雖然很想再領教一下道長高超的棋藝,但卻不是今天。聽說道長前些日子得到了一件絕世寶物,令我心中一直好奇不已,所以特意趁這夜黑人靜之時趕來,不知道長是否能慷慨借我一觀?”

    虛一道長壓下胸中怒火,微笑道:“貧道雖然不知道施主是從何處聽到如此謠言,但貧道卻可以明確地告訴施主,貧道並不曾得到任何寶物。若施主想與貧道切磋棋藝,貧道歡迎之至,可施主若一意想胡攪蠻纏,請恕貧道不再奉陪了!”說著,虛一道長便欲轉身離去。

    “慢著……”王逸遙瞬間移到虛一道長前麵,擋住了他的去路。

    虛一道長頓住腳步,一擺拂塵,哼道:“王施主還有何指教?”

    王逸遙語氣依然是那般平靜的道:“指教不敢當,隻要道長肯將寶物借我一看,我保證不再打攪道長清修。”

    虛一道長眉頭一挑,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貧道既然說了沒有寶物那便沒有寶物,若施主再繼續糾纏下去,可就別怪貧道不給施主留情麵了!”

    王逸遙驀然歎息一聲:“道長,你非要我把話挑明嗎?若是我把道長您老人家所做的勾當都宣揚出去,讓一生清譽就此毀於我的手中,我恐怕一輩子都會感到不安的。哎,可惜啊可惜……”他口中如此說著,語氣中卻沒有絲毫可惜的意味,聽去反而有些幸災樂禍。

    虛一道長怒道:“貧道行事向來光明磊落,上下無愧於天地,有何齷齪勾當可以讓你宣揚的?”

    “道長莫怒,道長莫怒!”王逸遙裝出副誠惶誠恐的樣子,急忙勸道。但見虛一道長那起伏的胸脯稍微平複下去,他又笑眯眯的道:“俗話說,舉頭三尺有神明,道長說得這般肯定,難道就不怕三清祖師怪罪於你嗎?”

    虛一道長不屑的笑道:“貧道自問做事沒有任何不當之處,又何懼祖師怪罪?”

    王逸遙笑道:“看來道長似乎真的道門君子。也罷,既然道長不肯借出寶物讓我見識見識,那我就告辭了!”聲音方落,王逸遙便轉過了身子,似乎就要離開此處。

    虛一道長看著他的背影,眼中驀地冒出幾縷駭人的殺機,手掌緩緩地提了起來。

    “道長,臨走之前,我還有一句話想讓道長知曉。從今以後,道長沒事的話最好還是不要運氣,否則出了什麽差池,可別怪我沒有提醒您老人家哦!”這王逸遙也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虛一道長的舉動,忽然說了這句沒頭沒尾的話。

    虛一道長想起在禪房中時“璿璣穴”突然出現的那真氣堵塞的現象,提起的手掌慢慢地放了下去,問道:“王施主,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王逸遙笑道:“道長方才在寺院,難道沒感覺到真氣運行到‘璿璣穴’時突然就會出現阻塞,同時心髒處也會傳來痛楚嗎?”

    他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難道這是他做的手腳不成?虛一道長心中暗怒,卻是不動聲色的問道:“貧道一直都是好端端的,真氣怎會阻塞呢?哼,簡直是無稽之談!”

    王逸遙也不以為意的道:“道長還真喜歡裝糊塗。道長既是不信,那我就沒什麽可以多說的了,後會有期!”

    “站住!”虛一道長哪能讓他就此離開。

    王逸遙迴頭看著虛一道長,微微一笑,卻沒有開口說話。

    虛一道長目射精光,注視著王逸遙好一會,才緩緩道:“貧道真氣運至‘璿璣穴’時確實如施主所說那般有些阻礙,但不知施主可有方法幫貧道除去這個毛病?”

    王逸遙道:“道長那不是病,而是中毒了!”

    “怎麽可能?我與靈覺禪師等人吃的是一樣的食物,怎麽他們沒中毒,卻惟獨貧道中了毒。”虛一道長不信的道。

    王逸遙展齒一笑,道:“難道毒隻能下在食物中嗎?在食物中下毒那隻是雕蟲小技而已。”

    虛一道長聽了他這段話,低頭沉吟道:“不是食物,那會是什麽?難道是……”說到這,虛一道長猛然抬起頭來,怒喝道:“難道是你下的毒?是你在那盒圍棋中下了毒?”

    王逸遙略帶譏諷的笑道:“道長中了毒怎能賴在我的身上?不過道長要這麽認為,我也沒有辦法。”

    虛一道長一揚拂塵,向王逸遙陰冷的道:“把解藥給貧道拿出來。”拂塵在真氣的激蕩下四散開來,成網狀向王逸遙的頭部震射而去。

    王逸遙早有防備,見拂塵襲來,身子輕柔地一個旋轉,避過那層層疊疊纏繞而來的細絲,微笑道:“道長莫非忘了我剛才所說的話嗎?剛才追我時道長已經傷了真元,若道長現在再逞強出手,便是大羅金仙下凡估計也救不了你了。”

    “你……”在王逸遙之時,虛一道長胸口又傳來了一陣劇痛,“璿璣穴”處更開始有些麻木起來,而且這種麻木的感覺似還有向四周擴散的趨勢,虛一道長大驚:“你給貧道下的到底是什麽毒?”

    王逸遙悠然道:“聽說昔年‘天門’有一種毒叫‘含沙射影’……”

    聽到“含沙射影”四字,虛一道長頹然倒退了幾步,聲音微微顫抖著道:“含沙射影……沒錯……沒錯……”

    “含沙射影”與“靈犀一指”所聚合成的“赤仙”同為“天門”的兩大絕世奇毒,武林中人談起之時無不為之色變,還好的是“天門”擇徒極嚴,故門下弟子甚少為惡人間。虛一雖是道門高人,但驟然明白自己所中的便是“含沙射影”,心中的恐慌卻自是不言而喻。

    虛一道長目光狠毒地看了王逸遙一眼,的道:“原來施主竟是‘天門’傳人,貧道栽在你的手裏實在無話可說,但貧道沒想到的是一向孤高清傲的‘天門’竟出了你這麽個無恥之徒,你做出這般卑鄙的勾當,難道就不怕令‘天門’諸位前輩祖師在九泉之下蒙羞嗎?”

    王逸遙也不動怒,兀自笑道:“我還忘記了提醒道長,便是生氣也會令‘含沙射影’加快發作的……”說到這,語氣卻陡然一轉,道:“不過道長也不要絕望,‘含沙射影’乃無解之毒那隻是對‘天門’之外而言的,對於我們‘天門’來說,卻依然是有克製這種毒藥的秘法的。”

    虛一道長心中又升起了幾絲希望,忙問道:“什麽秘法?”

    王逸遙道:“道長想解‘含沙射影’之毒,難道就不想為此付出什麽代價嗎?”

    虛一道長氣道:“你究竟想怎樣?”

    王逸遙神色一肅,道:“我想如何,之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的意思的確已經很清楚了,如果虛一道長不將那所謂的寶物借給他一看,他是不會告訴虛一道長如何解除那“含沙射影”之毒的。

    虛一道長見其還死纏著那事不放,胸中大怒,道:“那貧道身上並無任何寶物,你若想以此威脅貧道,那可是找錯人了。”

    王逸遙倏地歎息一聲,道:“道長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呐!既然如此,那我就再提醒道長幾個字:清風崖下……”

    虛一道長身軀一震,失聲道:“你怎麽知道?”

    “道長不必管我是如何知道這事的。”王逸遙得意的道,“我想道長現在應該能想起自己身上是否有寶物了吧?”

    虛一道長緘默不言了好一陣子,忽然咬牙狠狠的道:“好,這局算你贏了!你隻要把解毒的方法說出來,貧道保證將你要的東西交出來。”

    王逸遙將長劍環抱在自己胸前,笑眯眯的道:“道長當我是三歲小孩啊,我隻給道長兩個選擇,要麽先交出東西,要麽等著‘含沙射影’發作?”

    見虛一道長沉默不語,王逸遙似在提醒他,又似在自言自語:“唉,時間不多了啊!”

    虛一道長權衡再三,終於很不甘心從懷中掏出一塊黑糊糊的東西朝王逸遙甩了過去。

    王逸遙一把接住那東西就著劍鞘綻放出的黃色光芒瞄了幾眼,大笑道:“道長早拿出來,我們何必費這麽多的口舌呢!接著!”說完,也從口袋中摸出一張白色物件,揚手一揮,那東西緩緩飄向虛一道長。

    虛一道長忙把這救命之物抓住,再朝對麵一看時,王逸遙的身影卻已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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