愜意的時光總是消逝得特別快,春節漸漸的逼近,菊影市處處都洋溢著一團濃濃的喜氣,人們的臉上都露出了喜悅的笑容,盼望著這一年中最為濃重的節日的到來,雖然離春節隻有兩天時間了,可大街小巷每個角落都蕩漾著節日的喜慶氣氛。

    “琴大哥,我明天就要和爸爸媽媽迴老家與外公、外婆她們一起過年了,你和我們一起去,好嗎?”淩羽裳坐在床弦上,看著那正在燈光下聚精會神地練著書法的琴仙雲,紅潤秀麗的臉頰上全是希冀之意。這段日子天天與琴仙雲相處在一起,這小妮子一顰一笑之間都充滿了嫵媚的成熟風韻,直可與姬如綿一較長短了。

    琴仙雲擱下毛筆想了想,笑道:“羽裳,我去不大合適吧!”

    淩羽裳白了琴仙雲一眼,嬌嗔道:“有什麽不合適的,這可是我爸爸媽媽的主意,你要是不去,他們怪罪下來,可別想我幫你說好話!”

    琴仙雲不信的道:“這真是伯父伯母的主意?”

    “那還有假?”淩羽裳甜蜜的笑道,“爸爸媽媽早就知道我們已經住在一起的事了,所以才讓我帶你一起去見外公外婆!”說著,她的臉漸漸地染上了幾朵紅雲,頓了頓,又偷偷地瞥了琴仙雲一眼,羞澀的道:“人家都不怕帶你去,你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琴仙雲訕訕的笑了笑,在淩羽裳身邊坐了下來,攬著她的纖腰道:“既然這樣,那我就跟你們一起去吧!”但琴仙雲馬上又搖了搖頭,道:“不行,我恐怕是去不了了!”

    淩羽裳聽琴仙雲答應了下來,心中正自高興,卻沒想到他語氣馬上又變了,不由疑惑的道:“琴大哥,為什麽不行啊,你現在又沒什麽事要做!”

    琴仙雲笑道:“羽裳,難道你忘了我現在每天都要幫曲老前輩療傷嗎?”

    淩羽裳雖然知道琴仙雲說得是實情,可心裏還是有些不樂意,道:“曲老前輩不是有小彌勒寺的靈覺禪師和崔西敏在看著嗎?而且曲老前輩的病情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半點起色,我們隻出去幾天就迴來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琴仙雲搖頭道:“昨天我去請教了一下胡老爺子,他說為曲老前輩療傷之事現在一天都不能停,不然他很有可能會遭到‘絕情散’的反噬啊!”

    淩羽裳難過的道:“你真的就不能去了嗎?那我們不是又要分開了?”

    琴仙雲歎息一聲,在淩羽裳的紅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安慰道:“放心吧,隻不過一個星期左右而已,時間很快就可以過去的,那時我們又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再說,沒有離別,又哪能嚐到思念的甜蜜和相逢的喜悅呢?”

    淩羽裳靠在身子靠在琴仙雲的懷裏,仰起臉道:“琴大哥,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一天都不和你分開!”

    琴仙雲啞然失笑,道:“你這小傻瓜!”說罷,手指輕輕地在淩羽裳的鼻尖上輕輕一點。

    淩羽裳噘著嘴,在琴仙雲胸口上錘了兩下,撒嬌道:“人家才不是什麽小傻瓜呢!”

    她這嬌俏的模樣看得琴仙雲大為憐惜,緊緊地摟著這丫頭,哈哈大笑道:“好,好,我的羽裳不是小傻瓜,大哥才是傻瓜!”說到這,琴仙雲忽又壓低聲音,怪異的笑道:“羽裳,你明天就要走了,那我們現在是不是要……”

    淩羽裳輕啐一聲:“人家才不要呢!”說著話時,臉上卻漂浮出幾層紅暈,裸露的肌膚上也顯露出一片瑩瑩的粉紅色光澤,半開半閉的眸子放射出醉人的光芒,脈脈含情地看著琴仙雲,眉宇間更是飄蕩出了絲絲濃鬱的春意,渾身上下充滿了誘人的嫵媚情態,動人心神,蕩人魂魄!

    琴仙雲看得神思大動,嘿嘿一笑,手掌輕輕地撫上這丫頭胸前挺拔的玉峰,伴隨著一聲嬌膩的吟叫,兩人一起倒在了柔軟的床上……

    分別在即,淩羽裳放開了所有的矜持與羞澀,與自己這心愛的人兒抵死纏綿,似要將自己對琴仙雲的濃情蜜意完全地釋放出來。

    這天的夜晚過得特別快,似乎在彈指之間天邊就已經綻放出了幾絲亮光,透過窗子,灑在了這張充滿了愛意的溫暖的床鋪上。

    淩羽裳慵懶地蜷縮在琴仙雲的懷裏,久久不願起來。

    “琴大哥,我迴去後你會天天想我嗎?”淩羽裳忽然看著琴仙雲的眼睛問道。

    琴仙雲溫柔地撫摸著懷中玉人那滑膩的肌膚,輕笑道:“傻丫頭,你說呢?”

    淩羽裳從琴仙雲的眼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頭頓如喝了蜜糖一般,可這丫頭很快便又嬌蠻的道:“不行,這樣還不夠……”想了想,又道:“琴大哥,我要你每天都和人家最少打兩個電話……”

    琴仙雲笑道:“好,都依你,隻是你到時候可別怪我天天煩你哦!”

    “人家才不會呢!”淩羽裳笑吟吟的道,“還有,我走了後,你可不能經常和綿姐她們在一起喔。”

    小妮子到了這個時候都不忘吃醋。

    琴仙雲見這丫頭嘟著嘴,一副霸道的模樣,不由開玩笑的道:“我的小寶貝什麽時候變成一隻醋壇子了?”

    淩羽裳瞪著琴仙雲道:“人家可是和你說真的,綿姐她們看著你的眼神就好像要把你吞到肚子裏去似的。”說著,這丫頭趴到琴仙雲的胸膛上,張開雙臂緊緊地抱著琴仙雲的肩膀,似乎生怕突然有什麽東西將其搶去一樣。

    琴仙雲忍不住滿臉的笑意,道:“你呀,整天就知道胡思亂想,我有你一個女人就已經足夠了!”

    淩羽裳喜笑顏開,高興地在琴仙雲的嘴唇上親了一下,嬌軀也不自覺地輕微扭動著。

    感受著淩羽裳那柔嫩的胴體與緊壓在自己胸前的那兩團豐潤的乳峰,琴仙雲心神蕩漾起來,忽然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上,嘴唇吻遍了這玉人兒的每一寸凝脂般的肌膚。

    淩羽裳靈魂深處那一根最敏感的弦絲被輕緩地撥動著,酥軟的嬌軀隨著心靈的悸動而幸福地顫栗,房間內於是又飄蕩著一曲蘊涵著盎然春意的旋律……

    天終於大亮了,淩羽裳依依不舍地離開後,琴仙雲剛出院子正要像往常一樣去小彌勒寺時,卻迎麵碰上了步飛煙。

    幾個星期不見,步飛煙還是一成未變,渾身上下散發出陣陣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氣息。

    琴仙雲高興的道:“飛煙,原來你還在菊影市啊,我前幾天去學校沒找到你,還以為你已經迴靜月山了呢。”

    步飛煙淡淡的道:“你上次說的那番話我想了很久,或許真是需要有情之人才能體會到‘雪映情心’其中的奧妙,但我卻從不知這情為何物,所以我決定這段時間留在你的身邊,看看你與淩羽裳、姬如綿她們之間的男女之情究竟是什麽樣的一種情感,是不是真的對我修煉‘雪映情心’有用處!”

    琴仙雲聽後微微一愣,驚訝地看了步飛煙一眼,他沒想到步飛煙會做出這樣奇怪的決定。

    步飛煙見著琴仙雲這副神情,語氣微微一變,道:“怎麽,你不願意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幹擾你做任何事情的!”

    琴仙雲連連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飛煙,既然你決定了,我當然是歡迎之至了!不過上次所說的那些話也隻是我的猜測之詞,我也不敢保證是真否真是那樣的哦。”

    “這個就不需你操心了。” 步飛煙眼中露出了幾絲笑意,頓了頓,又道:“你這是打算去什麽地方?”

    琴仙雲笑道:“我準備去一趟小彌勒寺,飛煙,你有興趣一起去瞧瞧嗎?”

    步飛煙點頭道:“也好!”

    兩人一起步行到郊外無人之處,便一起施展輕功向小彌勒寺飛馳而去。

    這一路上,步飛煙果然很少言語,也不問琴仙雲此去小彌勒寺究竟所為何事,最後還是琴仙雲主動說出來自己是去為曲霸療傷,但步飛煙卻好似對此全無興趣,幾句話不離開“雪映情心”,常問得琴仙雲啞口無言。

    在兩人的高速奔馳下,玉峰山很快便出現在他們眼前。

    琴仙雲在山腳下時,放慢了速度,和步飛煙慢慢地向上走去,而且還時不時地講些逸聞趣事,隻是步飛煙卻從來都沒有露出絲毫笑容,琴仙雲禁不住感歎起來,小時候的那場變故與生活環境造就了冰山般的步飛煙,一時便想將她的性格轉變過來何其困難。

    不過正是因為有這樣的性格,步飛煙也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步飛煙,若是步飛煙突然笑逐顏開,琴仙雲或許還會適應不過來。

    說話之時,兩人已是踏入了小彌勒寺山門。

    站在寺院門口翹首張望的崔西敏看到琴仙雲的身影出現,急急忙忙地跑了下來,拽著琴仙雲的衣服道:“仙雲,你今天怎麽晚到了半個小時,等死我了!”說完話,這家夥才注意到此處跟隨琴仙雲而來的還有步飛煙,心中雖然略有些詫異,卻又不敢跟步飛煙搭訕。

    琴仙雲看著他毛毛躁躁的舉動,疑惑的道:“是不是曲老前輩出什麽事了?”

    “不是,不是!你來了我就可以輕鬆了一會了。” 崔西敏擺了擺手,笑嘻嘻的道,“好了,不跟你說了。仙雲,這山上的事就交給你了,我到菊影市去逛逛。”

    這家夥說走就走,隻一眨眼,便衝出了十幾米遠。

    琴仙雲本還想問問他去菊影市做什麽,可這時也隻能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低聲笑罵道:“這家夥今天發什麽神經,跑那麽快,趕著投胎啊!”

    看崔西敏很快便跑得沒影了,琴仙雲對身邊的步飛煙笑了笑,道:“別理他,飛煙,我們先進去吧!”

    步飛煙點了點頭,默默地跟在琴仙雲後麵走進了小彌勒寺。

    方踏進寺門,便聽得一陣純和渾厚卻如天籟般悅耳的誦經之聲從裏麵飄了出來。

    步飛煙詫異地看了看琴仙雲,琴仙雲輕聲道:“這是靈覺禪師在念誦《金剛經》!”

    循著聲音走進了發雄寶殿,就見靈覺禪師一手敲著木魚、一手撚著佛珠盤膝坐在蒲團上,寶象莊嚴,神情肅穆,令人看了不自覺地生出一股敬仰之情,而他那以“淨明梵音”唱誦出來的佛音,則更是給人一股自然平和之氣,不管有任何的煩惱與躁動,在這佛音的牽引之下,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靈覺禪師身側一丈遠處趺坐著的卻是曲霸。此時的曲霸沐浴著這充滿了慈悲之心的佛音,了無平時的渾噩之態,那雙死水般的眸子也似乎變得清澈了一些。但琴仙雲卻知道這隻是暫時的現象,隻要靈覺禪師的《金剛經》一誦完,曲霸便會馬上又迴複到原樣了。

    琴仙雲對步飛煙微微一笑,輕聲道:“飛煙,我先幫這位曲老前輩療傷,你如果不喜歡聽靈覺禪師念誦經文的話就先出去隨便走走吧。”

    見步飛煙頷首後,琴仙雲走到曲霸身前坐下,握住他那枯瘦的手掌,雙眼也輕輕地閉了起來。隨著真氣的緩緩輸入,琴仙雲的“迷神引”精神力便也綿綿不絕地向曲霸的腦脈神經悄悄地延伸了過去……

    如此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靈覺禪師早已念完《金剛經》離開大雄寶殿了,而琴仙雲的額頭上卻漸漸地滲出了幾絲汗水。

    驀地,琴仙雲沉重地籲了一口氣,鬆開曲霸雙手站了起來。

    “看來這樣療傷十分耗費真氣啊!”步飛煙那冰冷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琴仙雲被這驟然傳入耳朵的聲音嚇了一跳,待見是步飛煙後心才安了下來,功力消耗得多,沒想到膽子也變小了。

    步飛煙又問道:“這位老前輩得的究竟是何病症?”

    琴仙雲看著臉色木然的曲霸,歎了一口氣,道:“他中了‘絕情散’!”

    步飛煙神情木然的道:“那就難怪了,據說‘絕情散’沒有任何解藥可醫,你有把握能救他嗎?”

    “我隻能盡力一試了,我總不能看著曲老前輩成人別人為惡的工具啊!” 琴仙雲道,“飛煙,我們先把曲老前輩送迴廂房去吧。”

    安置好曲霸,琴仙雲正要向靈覺禪師告辭下山,但經過“隨緣殿”時卻不禁停了下來。

    “隨緣殿”內此時隻有兩個人,一個是虛一道長,而另外一位卻是個琴仙雲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那人年約四旬,身軀修長,身披白色大衣,麵容方正,長得溫文儒雅。而他的身側卻斜斜地靠著一柄長劍,劍鞘古舊,上麵雕刻著一條張牙舞爪的蛟龍,劍柄處卻是光滑如玉,鞘內似隱約有幾絲微弱的黃色光芒透射出來。

    那白衣中年人此時正與虛一道長專心致誌地下著圍棋,似沒有發覺殿門外站著的琴仙雲與步飛煙二人,但琴仙雲卻知道自己觀察著這個人的時候,他也在偷偷地以眼角餘光觀察著自己,隻是做得比較不易讓人察覺而已。

    琴仙雲心中雖然疑惑,卻沒有進去打攪二人,衝著步飛煙示意了一下,和她放輕腳步離開了“隨緣殿”。

    剛走不遠,卻見一個小和尚端著兩杯熱茶走了過來。琴仙雲忙朝他招了招手,道:“無為,你知道那個和虛一道長下棋的人是誰嗎?”

    無為看了“隨緣殿”一眼,道:“琴施主,他是今天早上到這小彌勒寺上香的香客,當時師傅正要念誦《金剛經》,所以便請虛一道長來招待他,小僧隻聽得自稱姓王,至於其他的小僧就不是很清楚了。”

    謝過無為後,琴仙雲不由沉思起來,他通過剛才的觀察已看出這姓王的人懷有一身極為深厚的內功,一個如此高明的人物出現在這個小寺院裏,便由不得琴仙雲不對他稍加注意了,暗道:“若他真是個香客那倒也罷了,如果他是另有企圖的話,我非得把他的底細挖出來不可!”

    “那個人看起來並不像是個香客,他來此似乎別有圖謀!”步飛煙冷聲道。

    琴仙雲禁不住問道:“飛煙,你有什麽發現嗎?”

    步飛煙瞥了琴仙雲一眼,淡然道:“這隻是我的直覺,信不信便由你了。”

    琴仙雲神秘一笑,說道:“女人的第六感覺一向是很準的,我相信你的直覺也不會錯!”

    步飛煙沒有說話,但看得出她的心中似頗為高興。

    “今天我們便不去打攪他了,若他明天還留在小彌勒寺的話,我再去跟他認識認識!”

    兩人走出寺院,“隨緣殿”裏的戰局也於此刻結束了。

    虛一道長放下棋子,看了看桌上的棋局,大笑道:“沒想到王施主的棋藝如此高明,貧道不認輸是不行嘍。”

    那王姓白衣人謙虛的道:“道長太過獎了,沒想到今天能在小彌勒寺遇到像道長這樣的高手,實在是我的一樁幸事哪!我就住在菊影市,如明天有空的話,我定來與道長再下幾盤。”

    虛一道長稽首道:“那貧道就在此恭候施主了!”

    白衣人也迴了一禮,提起那柄斜依在旁的長劍,告辭了虛一道長,悠然地走出了“隨緣殿”。

    虛一道長看著他那漸漸消失的背影,眉頭忽然緊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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