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琴仙雲和姬如綿等人為景芊玲的離奇失蹤而焦慮不安之際,崔西敏離開小彌勒寺突然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他所說的那幾句話更是讓琴仙雲幾人茅塞頓開,把注意力轉移到了瀟湘拳館及其館主趙鈞曦身上。兩人到達瀟湘拳館後,約定由崔西敏前去正麵拜訪趙鈞曦,而琴仙雲則悄悄地進入拳館裏麵查看一番。

    在崔西敏別過吳優從拳館出來時,琴仙雲則已輕車熟路地避過那些三兩成群的學員們,在拳館裏麵轉了一圈,最後來到了拳館後院的一處僻靜場所。四周幽靜別致、清新淡雅,環境極為優美。琴仙雲暗自詫異,前幾次來這拳館時怎麽沒發現裏麵竟有這麽一處好地方!

    院落北邊有座看去十分古雅的閣樓,閣樓的牌匾上寫著“瀟湘閣”三字。

    趙鈞曦別號“瀟湘居士”,想來這“瀟湘閣”應該就是他在拳館裏的居所了。琴仙雲環視一眼,悄悄地閃了進去。這座閣樓共有兩層,裏麵的布置更是精致,從桌椅床凳到牆上裝飾,處處都流露出一股古典的氣息。隻是琴仙雲看遍整座閣樓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心中不禁微有些失望。

    難道說芊玲已經被趙鈞曦轉移到其他地方去了嗎?琴仙雲想到這,登時大為焦急起來,迅快地出了閣樓,向拳館外飄去。然而就在琴仙雲離開不到半分鍾的時間,吳優就端著些飯菜,神色詭異地走進了“瀟湘閣”,如果琴仙雲沒有急著出去看到這番情景,定能從中看出些端倪,找到景芊玲的下落。

    琴仙雲趕到與崔西敏約定的會麵之所時,這家夥腳上正踢著塊小石頭不停地東張西望,想是已經等候許久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怎麽樣,仙雲,發現些什麽了嗎?”見琴仙雲來到,崔西敏忙問道。

    琴仙雲搖頭道:“還沒有。你呢,見到了趙鈞曦嗎?他是怎麽說的?”

    崔西敏道:“趙鈞曦好象在我們到達之前剛剛出去,所以我隻和他的大弟子吳優聊了一會。果然如你所預,我以芊玲之事詢問他時,他開始還是比較鎮定的,但到後來神情就變得有些古怪起來了,我看芊玲的失蹤他一定知情。”

    琴仙雲嗯道:“不錯。估計芊玲在昨天晚上就被他們轉移走了,所以我得馬上去一趟司塘鎮看看。”頓了頓,他又道:“西敏,你呆會打電話跟羽裳她們說一聲吧,免得她們擔心,司塘鎮我一個人去就成了。”

    崔西敏見琴仙雲如此安排,馬上不樂意起來,瞪著眼睛嚷道:“不行,我也要去,這件事怎麽能少得了我呢?再說,兩個人去多少也有些照應啊!”

    琴仙雲微笑道:“去司塘鎮隻是打探消息,又不是和他們動手,自然是去的人越少越好了。而且,你對司塘鎮的地形不熟悉,到時候你總不能在身邊帶著張地圖吧!另外,這拳館還得有人看著才行呢!”

    琴仙雲說的也是實情,在知道“璿璣珠”已經被帶去沙河醫院時,琴仙雲便讓簫炎弄來了司塘鎮的城區圖和沙河醫院的立體模型,所以他雖然還沒去過沙河醫院,但對其位置和裏麵的布置已是了然於胸。

    崔西敏聽琴仙雲這般一講,隻得無奈的道:“那好吧,不過下次有什麽動手打架的事,可千萬別漏了我喔!”

    琴仙雲答應下來,道:“事不宜遲,我先去司塘鎮了,這裏的事就交給你了。”走了兩步,他卻又迴頭叮囑道:“記得要幫我打個電話和羽裳她們說一聲啊!”

    崔西敏笑道:“你都已經說了好幾遍了……既然這麽怕她們擔心,幹嘛不親自打電話給她們?”他哪裏知道琴仙雲是怕打電話給她們後,她們會沒完沒了地詢問個不停,這事又不是三兩句話能夠說得清楚的,為免耽擱時間,所以就把這事拜托給崔西敏了。

    琴仙雲交代後這才到路邊攔下輛計程車,向司塘鎮而去。

    “小子,你還真是笨得可以啊!”到達目的地後,琴仙雲聯係了一下簫炎,把瀟湘拳館的事情大略和他說了一遍,但剛說完電話裏頭卻傳來了那老頭子譏誚的怪笑聲。

    琴仙雲也不動怒,淡淡的道:“你說我笨可是因為我的‘迷神引’?”

    那老頭子肆無忌憚的笑聲明顯得停了停,過了一會才又嘿嘿笑道:“看來你還真是笨到家了,既然你知道那個叫什麽吳的東西有可能知道你朋友的下落,那你幹嘛不把他抓出來用你的‘迷神引’給他來一下,這樣一來,你想問的和不想問的都能問得出來,還用得著辛辛苦苦的跑到司塘鎮去查什麽消息嗎?”

    琴仙雲淡然笑道:“把他抓出來容易,但你能保證做到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在一個小時內將他送迴去嗎?如果老前輩您連打草會驚蛇這樣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的話,那我隻能說這些年您這個‘天禽堂’堂主是白當了!”

    “你……”簫炎本想借機嘲笑琴仙雲一番,如今卻被琴仙雲說得啞口無言,好一會兒才心理很不平衡的道:“好小子,算你有理。說吧,現在打電話給我幹嘛?”

    “是這樣的,我現在已經到了司塘鎮,想問問您派到這裏的那位負責人該怎麽聯係?”

    “你現在在什麽地方?”

    “沙河醫院對麵!”

    “那你向右走大約一百米,找那家陳記雜貨店的老板就行了。”“好,可我怎麽讓他相信是您讓我去找他的呢?”

    “這就不關我的事了,你自己想辦法去解決吧!”

    “……”

    剛一說完,簫炎便沒好氣地掛了電話,琴仙雲暗笑了一聲,向右邊走去。果如簫炎所說,他還沒多久,便見到了那家“陳記雜貨店”。這雜貨店的老板是一個中等個子、胖唿唿的中年人,琴仙雲一走進店裏,這胖子便迎了上來,露出一臉和善的笑容:“琴兄弟,裏邊請!”

    琴仙雲有些詫異的道:“你怎麽認識我?”

    這胖子笑而不答,琴仙雲微一思索便了然於心,想來定是簫炎這老家夥剛才已經通知了他我會來這吧,沒想到這老頭嘴上不說,其實還是滿細心的嘛!

    隨著這胖子穿過店鋪,來到後麵的臥室,才見裏麵原來還坐著一個俏麗的女子,而這個女子卻正是媛媛。

    媛媛站起來衝著琴仙雲的笑道:“琴大哥,是不是有些奇怪我會在這裏呀?”

    那胖子這時已經識趣地退了出去,留下琴仙雲愣愣的道:“是啊。媛媛,你也剛到不久吧,來這幹嘛?”

    媛媛挺了挺胸脯,一本正經的道:“琴大哥,我來幫你的忙啊!”

    “你來幫我的忙?”琴仙雲啞然失笑,道,“你用什麽幫我?用你那還沒練成的‘魔心術’嗎?”

    聽到“魔心術”幾字,媛媛似乎想起了些什麽,俏臉飛上了兩朵紅暈,咬著嘴唇沉默了一會才氣鼓鼓的道:“我就知道你看不起我!哼,你不要我幫忙我非要幫!”

    琴仙雲還真怕這丫頭會亂來,忙哄道:“好啦,媛媛,別鬧了,過幾天大哥帶你出去玩!”

    “真的嗎?”媛媛高興地叫了起來,但很快便又繃緊了臉,翻著白眼道:“我才不稀罕呢?”

    琴仙雲哪還不知道媛媛心中是怎麽想的,不過他也不說破,嗬嗬笑道:“媛媛,大哥先出去一會,你留在這裏,大哥辦完事情再和你一起迴去,乖哦!”

    媛媛使勁地跺著腳,嘟了嘟嘴卻沒有說話。

    琴仙雲見狀微微一笑,推開門走了出去,可媛媛在琴仙雲出去後卻倏地眯著眼睛笑了出來:“以為人家是三歲小孩,我才不聽你的呢!”說著,雙眼靈活地轉動起來,誰也不知道她心中現在在打著些什麽樣的鬼主意。

    琴仙雲來到外麵,那胖子還拿著張報紙坐在店鋪門口的小矮凳上。

    今天這裏的顧客稀少,那胖子兩眼半開半閉,似乎正在打著瞌睡,但琴仙雲一來到他身前一米處,他便警覺地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琴仙雲溫和的笑道:“老板,還不知道你如何稱唿呢?”

    胖子笑眯眯的道:“我姓陳,名先知。”從那可掬的笑容中可以看出,他對自己這“陳先知”的名字似乎極為得意,“琴兄弟,你也別叫我什麽老板,叫我聲胖子就行了。”

    陳先知的確就是“天禽堂”這幾天派往這司塘鎮的負責人,那些在司塘鎮的“天禽堂”下屬們所打探到的消息全部都要在他這匯總,然後再由他進行分析篩選,挑選其中重要的消息傳遞給“鷹組”的組長宋希誠或者直接報告給簫炎。

    琴仙雲向他詢問了從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這段時間內沙河醫院的情況,結果從他口中得知在淩晨三點多的時候有輛麵包車靠近過沙河醫院,並且還有幾個人從車上抬了兩樣古怪的東西送進了醫院的後門。

    得到這個消息後,琴仙雲心中大喜,馬上辭別了陳先知,迅速地來到沙河醫院外,在附近找了個僻靜無人的地方,施展出他自己悟出的隱身術,旁若無人地向醫院走去。

    沙河醫院是司塘鎮的一家不錯的醫院,不單衛生條件好,醫療設備先進,更重要的是醫院裏擁有幾位醫術一流的醫生,因此這裏每天都有許多前來就診的患者。琴仙雲走進去時,醫院過道旁邊的座位上已經坐滿了候診的病人。

    琴仙雲沒有盲目地在醫院裏搜尋,而是徑直朝醫院裏的那個“禁地”飄去。據陳先知所說,這個“禁地”是沙河醫院院長逸遙研究藥物的實驗室,除了院長特許的人之外,其他人都不得進入裏麵半步。

    那個“璿璣珠”此時多半是藏在醫院裏的這個神秘地方了,而他們需要用人來試驗“璿璣珠”,這裏也是最佳場所,如果景芊玲真在昨晚被趙鈞曦送到了沙河醫院的話,那她定然是被其藏於這“禁地”之中了。

    禁地與醫院相連,但中間卻隔著一道厚厚的鐵門,門上也掛著一把冰冷的銅鎖。見此處無法通行,琴仙雲隻好重新走出醫院,從禁地外那一兩丈高的圍牆處爬了進去。禁地裏守著兩個身穿白大褂的年輕漢子,隻是兩人所站立的位置比較隱蔽,即使從高處望下,也很難發現這裏麵有人。

    琴仙雲悄無聲息地繞過這兩個人,走進了那座古怪的小平房。

    這房子裏麵此時寂靜無聲,但琴仙雲剛隱身進入門內時,耳中卻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細微唿吸聲。琴仙雲聽得暗暗心驚,此人好深厚的內功啊!察覺到這裏隱藏著一位修為精湛的高手,琴仙雲行動之際變得越發的小心謹慎,然而好奇心的驅使卻使他不自覺地向那人所處之地悄悄地潛行過去。

    那是一間普通的臥室,房門半開半掩,裏麵有個人正麵牆而立。雖隻是隨意地站在那,但卻自有一股霸道的氣息透體而出,漫布在整個房間裏麵,令人心靈深處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覺。

    這個背影似乎在哪裏見過啊!琴仙雲暗道一聲,再抬眼一看,那人恰於此時轉過身來,臉頰上一道醒目的疤痕印入眼簾,琴仙雲猛地吃了一驚,他竟然就是自己前天在“四海居”遇到的那名老人。

    看清這老人的真麵目,頓時一連串的疑問浮上心頭,他是什麽人,怎麽會在這裏出現呢?難道他與那些搶奪“璿璣珠”的黑衣人有什麽關聯不成?

    就在琴仙雲疑惑不解之時,外麵突然傳進來一陣“沙沙”的腳步聲,而房裏的那老人想必也聽到了那聲音,深鎖的眉頭稍微舒展了一點,邁步向門邊走來。琴仙雲急忙閃至一邊,讓他從裏麵走了出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那個人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琴仙雲的麵前。

    那人就是趙鈞曦,琴仙雲對於他的出現絲毫不感到驚訝,在從崔西敏口中得知趙鈞曦出門後,便猜知他多半是來了司塘鎮的沙河醫院。不過令琴仙雲微有些奇怪的是,趙鈞曦先自己一步來這,怎麽會在自己後麵趕到呢?

    “老三,你來了!”那老人一見趙鈞曦便微笑著道。

    趙鈞曦點頭道:“不好意思,大哥,我剛才在路上耽擱了一會,不然早就趕到了。”

    聽趙鈞曦如此稱唿這老人,琴仙雲心頭猛然一跳,這老人居然就是他們口中經常提到的“大爺”,以前一直猜測他們的“大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物,竟能令那麽多的高手對其敬畏異常,此時親眼一見,方始釋然,以這老人的功力,想要讓那些人聽命於自己當不是什麽難事。

    在琴仙雲想著的當兒,老人嗬嗬一笑道:“不要緊。老三,事情老二大致告訴了你吧?”

    趙鈞曦歎了口氣,眉宇間漂浮著幾縷淡淡的憂慮,道:“大哥,‘璿璣珠’真是假的嗎?”說話之時,神色中竟有幾分頹然。

    老人收斂起笑容,喟然道:“是啊,吳醫生用他新發明的‘離能針’測量過,應該不會有假。”

    趙鈞曦沉默了半晌,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昨天送來的那兩個試驗藥性的人現在也起不到什麽作用了。”

    老人臉色忽地變得陰沉起來,道:“那‘璿璣珠’應該尚在雪玉蟾手中,今晚我們再去一趟鳴鶴館,他如果肯交出‘璿璣珠’的話,我尚可放他一馬,如若不然,也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老人的眼中陡然兩道淩厲的兇光,頓了頓,又道:“至於你送來的那兩個小夥子資質的確不錯,吳醫生已經給他們注射了藥水,估計得好幾天才能蘇醒過來,等我們將真正的‘璿璣珠’弄到手,還是有他們的用處的。”

    琴仙雲了這老人說趙鈞曦昨天送過來的兩個人是男的,心頭不禁一喜,但馬上便又琢磨起來,既然趙鈞曦沒將芊玲送到這裏來,那她會被藏在什麽地方呢?

    這時,趙鈞曦輕輕點了點頭,道:“也好,二哥現在在哪裏,我們商量好行動的計劃後,我便立即趕迴去安排一下。”

    老人道:“老二剛出去召集人手了,很快就會迴來,我們先進房間坐坐,等他一會吧!”

    趙鈞曦答應一聲,與老人一齊向那間臥室走去。

    坐好後,趙鈞曦遲疑了一會,忽然問道:“大哥,你準備如何處置琴仙雲這個人呢?”

    見他們談及自己,琴仙雲情不自禁地往前麵靠了靠。

    老人淡淡笑道:“我前天已經親自去見過這個人了,當初聽你說起時我還不怎麽相信,現在看來,他的修為的確已經突破了年齡的限製,他修煉的內功極為特別,以我的眼力,居然看不出那究竟是何種武學,觀察他的真氣時便好似霧裏看花,朦朦朧朧的捉摸不定,哎……”

    琴仙雲竊笑一聲,你要是能看出我練的是“縹緲玄功”來,那還談什麽縹緲!

    “不過即便如此,我還是有把握能夠輕而易舉地將他控製在手中,因為他有個致命的弱點。現在有他那般修為的年輕人極為罕見,如果用他來試驗我們煉製的‘道神丹’,那效果肯定非比尋常,哈哈哈哈……”老人得意地笑了出來。

    “道神丹”?琴仙雲心中一震,“道神丹”的煉製秘方果然便在他們手中,如此說來,這老人莫非便是林天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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