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仙雲和黑衣老頭追風逐日般地出了這條小巷道,老頭卻拉著琴仙雲偷偷地閃進了旁邊的公共停車場裏,然後竟掏出鑰匙開著一輛豪華的轎車一溜煙地在寬闊的大道上飛馳起來。琴仙雲打量了一眼這轎車,忽然想起自己好象在哪裏見過一輛這樣的車子。

    他看了看黑衣老頭,眼前忽然一亮道:“老前輩,莫非您就是……”

    黑衣老頭一把扯掉自己臉上的黑布,嘿嘿笑道:“不錯,就是我。小夥子,你也別再戴著那玩意兒了!”原來這老頭就是“天禽堂”堂主簫炎。

    琴仙雲見這老頭果然就是自己所猜想的那個人,也笑著把自己蒙著的黑紗拉了下來,道:“老前輩,您今天怎麽這麽晚了還到這裏來啊?”

    簫炎瞪了琴仙雲一眼,道:“這問題該我問你才是,要不是你跟在後麵,我老人家會弄得這麽狼狽嗎?”

    琴仙雲知道他是在埋怨自己暴露了行蹤,不由訕訕地笑了幾聲道:“老前輩,真是不好意思,害得你今天白忙了一場!”

    簫炎擺擺手道:“算啦,算啦!看在你我乖孫女的朋友的麵子上,我也不跟你計較了!不過話又說迴來,今天就是你不暴露行蹤,我也是討不了什麽便宜的。樓上那幾個肥豬,還有下麵那幾個兔崽子的功夫可真夠邪門的!”

    琴仙雲想起那些人匪夷所思的隱身術,忍不住問道:“老前輩,你知道剛才困住我們那些人施展的是什麽功夫嗎?我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是‘忍術’,可後來一觀察,它們盡管表麵上看去十分相象,但應付起來卻比‘忍術’更加困難。

    蕭炎不屑地笑道:“‘忍術’那玩意和這種功夫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兒科了!這種功夫名叫‘影遁’,修煉這種功夫的人首先必須穿上一種特製的衣服,施展時按照空氣的流動來隱匿自己的身體,同時借助空氣的波動規律來進行遁化,如此一來,即使是你能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震動,卻也不能感覺到他們的存在,因為這個時候他們幾乎和空氣融為一體了,所以這種功夫又叫‘氣遁’!”

    琴仙雲愕然道:“竟然真有這般神奇,要是那人多幾個這樣的下屬,那他不是天下無敵了!”

    簫炎哈哈笑道:“哪有這麽容易,凡事有利則必有其弊,據我所知,這種‘影遁’的功夫用來圍困或者追蹤倒是極為神妙,但要與人真刀真槍的幹,那就不行了,因為這種功夫施展的時候見得血光,否則他們這種功夫便會完全失去作用,不然你以為他們為什麽總是圍困著我們,總也不下殺手?”

    琴仙雲迴想起當時的情景,卻也是如此,雖然他們每一次的攻擊都被自己躲避過去了,但他們如果真的要想去自己二人的性命的話,以他們能夠隱身的優勢,即使對手功力再高,也是防不勝防的。

    “而且這種功夫隻有一個家族的人才懂得修煉,而且也隻有這個家族的人才具備修煉這種‘影遁’術的身體條件,而且每一代人中能夠有那種特殊體質的人也不會太多,當然到底要什麽的條件我就不得而知了!”簫炎又笑道。

    琴仙雲見簫炎越說越玄,不由道:“老前輩,你說得到底是什麽家族啊?”

    簫炎微笑道:“顓孫家族,這個家族中的人都以顓孫為姓。”

    “顓孫?”琴仙雲詫異的道,“如今世上好象沒有這個姓氏的人了吧?”

    簫炎道:“那隻是外人所認為的罷了,其實顓孫家族之人一直都存在於這世上,而且數千年來從未斷絕過,隻是他們生性淡泊,而且族規極其嚴厲,不許族中成員涉入塵世,所以他們向來都隱居在人跡罕至的深山叢林之處,即使是偶爾有人出來走動,也大多隱名換姓,外麵的人不知道有他們的存在也就不足為奇了!”

    琴仙雲聽此怪聞,有些不信的笑道:“老前輩,既然這樣,那你又是怎麽知道這些情況的。”

    簫炎嘿嘿笑道:“不瞞你說,其實我的先祖在幾百年前便是複姓顓孫!”

    既然簫炎的先祖曾經是顓孫家族中的一員,那簫炎知道顓孫家族中的一些事也沒什麽值得奇怪的了。可是既然簫炎的先祖複姓顓孫,那他的後代卻為什麽都改為蕭姓呢?琴仙雲迷惑地望著簫炎,不過卻沒有盤根究底,畢竟這是他們家族中的秘密,簫炎不說,他這個外人自是不好相詢。

    簫炎卻似看出了琴仙雲心中的疑惑,無所謂的笑道:“其實說出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我的先祖在年輕時曾偷偷地到外麵遊玩了一段時間,在那段時間裏他愛上了一位漂亮的女子,隻是後來由於江湖仇殺,這女子身受重傷,先祖為挽迴她的性命,便迴去偷了族中的一樁寶物來為她療傷,可他雖然救好了他心愛的女人,卻因懼於那嚴厲的族規再也不敢迴到他那自幼生活著的地方,更怕族長會派人來追查他的下落,所以便帶著自己的愛人隱姓埋名,這才有了我們簫家!”說到這裏,簫炎禁不住歎了口氣。

    琴仙雲聽著不由佩服起簫炎那位先祖的膽量來,沉默了一會忽然道:“老前輩,您說得那件寶物不會就是‘天香鏡’吧?”

    簫炎道:“你猜的不錯,正是那‘天香鏡’。先祖將這‘天香鏡’偷走後開始的那幾年,確實有顓孫家族中的人來到江湖中追尋先祖的下落,隻是一直沒有什麽結果,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現在過了幾百年的時間,他們恐怕也都將這件事淡忘了!”

    琴仙雲輕輕點了點頭,但卻忽然問道:“老前輩,您不是說顓孫家族中人一直都隱居不出的嗎,怎麽現在一下子就出來這麽多人?”

    簫炎搔了搔腦袋,沉吟道:“我也正為這事納悶呢?我前幾天聽手下報告說鳴鶴館中出現了幾個肥胖異常的怪人,像他們這麽胖的人出現一個都極為少見,更何況是同時出現好幾個,所以便讓手下把他們居住的地方找了出來,當時我心中還不敢確定他們到底是什麽人,直到剛才接了那幾個胖子一招後才猜到他們就是顓孫家族中的人。那幾人體形之所以會都這麽龐大,是因為他們修煉了顓孫家族中除‘影遁’之外的另一項絕技‘虛冥功’後而造成的!”

    琴仙雲思索了一會,又道:“照剛才的情形來看,他們似乎是在守護著什麽極其重要的東西。不然為何我們和那幾個人在下麵纏鬥了那麽長的時間都不下樓呢,估計是怕我們來的不隻兩人,擔心會中我們的調虎離山之計吧!”

    簫炎笑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他們敢違背千年族規,派這麽多人出來,所保護的那件東西定然是樣罕見的寶物,以後若是有機會的話,一定要把它弄個清楚!”

    聽到簫炎說起“寶物”二字,琴仙雲心中不由一動,浪傾天說魏時修經常鬼祟地跑到那鳴鶴館去,想必是去見黛洛集團的幕後主人,可鳴鶴館內外卻並沒有什麽值得懷疑的地方,莫非魏時修經常去的不是鳴鶴館,鳴鶴館隻不過是掩飾其行蹤的一個場所,而他真正要去的地方便是那後麵棟樓房?如此說來,難道那些顓孫家族中人守護的就是“璿璣珠”?

    琴仙雲越想越興奮,臉上禁不住露出了幾絲笑容。

    簫炎見琴仙雲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不禁怪異地道:“嘿,小子,什麽事這麽好笑?”

    “沒什麽,隻是想到剛才那幾個胖子的身材,有些好笑罷了。”琴仙雲忙收斂起臉上的笑意,忽然又問道:“老前輩,您知道那鳴鶴館的老板是誰嗎?”

    簫炎釋然笑道:“鳴鶴館的老板應該就是你今天所挾持的那個女孩子的父親吧!”

    會是雪玉蟾?琴仙雲微有些驚訝,雪玉蟾怎麽會和顓孫家族的人搭上關係呢?

    “咦,小子,你既然認識那個小丫頭,怎麽會不知道她父親就是鳴鶴館的老板呢?”簫炎迷糊的道。

    琴仙雲道:“我和她已經兩年沒有見過麵了,而且那時還是在藍雲市認識的,哪裏知道她父親後來會到這裏來開茶館。”

    簫炎笑道:“那就怪不得了。哦,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今天晚上到鳴鶴館去幹什麽呢?”

    琴仙雲一時語塞,總不能說自己是為了“璿璣珠”而去的吧。他見簫炎雖在開著車,但眼睛卻總是留在自己身上,他腦子轉了好幾個彎,都沒有想出什麽合適的理由,隻得用幾個嘿嘿的笑聲來迴答簫炎的那句話。

    簫炎卻是誤會了琴仙雲的意思,嗬嗬笑道:“小子,雖然你和那小丫頭已經兩年沒有見麵了,但我剛才看那小丫頭對你好象很有意思哦,努力加把勁吧!”他口中雖然這樣說,但心裏卻有些為自己的寶貝孫女擔心起來,要是他們兩個真好起來了,那媛媛那丫頭不是沒戲唱了!

    琴仙雲雖心知簫炎會意錯了,卻沒有解釋,反而正中下懷,這樣則正好可以免去簫炎追問自己深夜前往鳴鶴館的原因。因此琴仙雲聽後隻不置可否地微笑道:“老前輩,您說笑了!”

    簫炎卻忽然低聲歎了口氣:“真不知那幾小丫頭是怎麽想的,竟對你這小子著了魔一樣。”

    琴仙雲臉上微微一熱,卻聽簫炎又道:“好了,小夥子,你家到了!”兩人這一路說來,竟然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春苑小區,簫炎看了看那漸有些翻白的天色,笑眯眯的道:“今天累了個半死,真得迴去好好地睡上半天了。”說著,竟還伸了個懶腰,打了個長長的嗬欠。

    琴仙雲下得出車來,但全身卻沒有半點睡意,腦中竟全盤旋著“璿璣珠”之事……

    鳴鶴館後,雪玉蟾惱怒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而墨禹幾人則站在旁邊,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雖然墨禹將雪焰情平安地帶了迴來,但竟連那兩個人的半點消息都沒有探察出來,這讓雪玉蟾怎能不大為震怒。

    隻是他卻也知道這幾人常年生活在人跡罕見之處,雖是練就了這身詭異的功夫,但論起江湖閱曆卻是極為貧乏,會讓那兩人輕鬆地逃脫自是沒有什麽好意外的,而且現在事已至此,即使再如何責怪他們,也是無濟於事了!

    雪玉蟾深深地吸了兩口氣,道:“鬧騰這大半夜,你們也都去好好休息吧!”

    墨禹幾人聞言頓時輕鬆了下來,恭敬地應了一聲後,身影倏地地遁入虛空中。

    雪玉蟾輕輕地冷哼一聲,飄然向頂樓走去。經過剛才琴仙雲與簫炎的那番大鬧後,這層樓的防護變得更為森嚴了,隨時都可以感覺到從樓上傳來的那股肅殺的氣氛,陰冷的寒意彌漫了樓層的每一寸空間。

    雪玉蟾緩緩走進了頂樓的一個漆黑的房間,房間裏麵此時靜靜地盤踞這五團巨大的黑影,他們正是顓孫若水與另外四位身軀胖大的顓孫家族中人。這五人按東、西、南、北、中的方位盤膝端坐於地麵,雙眼都微微閉起,似絲毫沒有感覺到雪玉蟾的到來。

    驀地,這片茫茫的黑暗中突然迸射出了幾道微弱的藍色亮光,而這光線卻是從顓孫若水那貼掌平放於腿際的手心處,仔細一看時,便可見他的手心裏似乎放著一顆雞蛋大小的橢圓形珠子。這顆珠子粗看時顯得有些毫不起眼,若不是剛才突然從珠子裏冒出的那小片亮光,這珠子幾乎與一粒隨處可見的鵝卵石沒有什麽差別。

    幾秒之後,從珠子上透射出來的光線越來越明亮,將整個房間都照射得極為清晰。這房間除了在一個牆角放著一張矮小的書桌外,幾乎沒有任何擺設,顯得有些空蕩,而更為奇怪的是這房間的窗戶也被一塊厚厚的黑色簾子給全都遮住了,從外麵透不進來丁點的亮光。

    隨著光線的越來越強,顓孫若水掌心的那顆珠子竟似開始變得有些透明起來,隱約可見裏麵那幾條細微的紅色絲線。

    顓孫若水等人似乎感覺到了珠子的變化,眼睛雖然沒有睜開,但神情更為肅穆起來。這樣的情形,雪玉鏟這兩年已經見過無數次了,可每一次注視著那珠子的時候,他都會莫名地激動起來,似乎那珠子裏有股神秘的力量把他的心緊緊地抓住了。

    忽然顓孫若水輕喝一聲,那原本躺在他手心的珠子似被一根繩子拉著一樣緩緩地飄到了他前上方一米遠處,而周圍那四人見此情景後,也陡然地嘿然出聲,那平置在腿上的胖嘟嘟的右掌不約而同地揚了起來,五指指尖直指向那懸浮在空中的珠子。

    那珠子散發出來的藍色亮光愈來愈強盛,而珠內的幾條細弱的紅絲也似乎流動起來,紅藍兩色光芒交錯在一起,就如同碧藍的眸子中突然閃現出的幾道血絲,望之令人心中禁不住泛起絲絲妖異的感覺。

    那珠子在空中漂浮了幾分鍾後,裏麵的紅絲好似一下子就膨脹了好幾倍,那豔麗而淒迷的紅光就似一粒含苞待放的花朵,不斷吸收著周圍那充盈的生機與春意,沒一會那片強盛的藍光就被其吞噬殆盡。而就在此刻,顓孫若水五人的指尖陡然飄出道道黑色氣勁,朝那紅光四射的珠子電射而去。

    那珠子是來者不拒,照樣將顓孫若水等人發出的那些黑色氣勁吞沒。但雪玉蟾見狀,神色竟是有些緊張起來,即便是顓孫若水五人也不例外,手指在虛空中產的幅度越來越大,頻率也越來越快,“虛冥真氣”所凝化而成的有形勁氣也越來越多的融入到珠子當中。

    珠子的光澤逐漸暗淡了下來,但那紅光卻依然沒有被它所吞噬的“虛冥真氣”所反噬。也不知道持續了多長時間,珠子一直都維持著暗紅之色,再也沒有產生任何的變化。

    顓孫若水幾人突然同時“唉”了一聲,收迴右掌,那珠子失去幾人真氣的支撐,頓時從虛空中掉了下來,重新落入了顓孫若水的手中,而此刻那珠子散發出的暗紅色光線卻潮水般退卻而去,眨眼間便又恢複到了開始時那種毫不起眼的形態。

    幾人都睜開眼睛,頹然地看著那顆古怪的珠子。許久顓孫若水才收迴目光,把珠子放入了身畔一個製作精美的小木盒內,歎息道:“咳,又失敗了!”

    雪玉蟾似明白顓孫若水話中之意,神色雖也有些沮喪,但還是淡然笑道:“顓孫先生,您也不用太心急了,反正我們還有的是時間!”

    顓孫若水臉上那層厚厚的肥肉顫抖了幾下,道:“話雖如此,但是若不早日把這‘璿璣珠’內的秘密探查出來,我實在難以安心,而且今天突然有人闖進我們這裏,說不定便是衝著這‘璿璣珠’而來的,我們如不抓緊時間,要是發生什麽意外,那大家的心血可就全白費了!”

    雪玉蟾微笑道:“顓孫先生您太多慮了,從今天開始我便讓墨禹幾人日夜監視這樓房的各個地方,而且我也會在周圍布下幾道陣法,絕不會讓他們向今天這麽容易闖進這裏來了!”

    顓孫若水沉吟良久才道:“希望如此吧!”

    雪玉蟾道:“顓孫先生,你們勞累了這麽長時間,也該累了,好好休息一會吧,我就不打攪你們了!”說著,雪玉蟾向房外走了出去,但臨到門口時,他卻又迴過頭來,猶豫了一會才對顓孫若水歎了口氣道:“顓孫先生,焰情她今天迴來後就一直呆呆地坐在房間裏,無論我問她什麽,她都不吭聲,這孩子一直把您當成自己的爺爺來看待,若您方便的話,就麻煩您多幫我開導開導她吧!”

    顓孫若水點頭道:“放心吧,我也十分喜愛這丫頭,你就是不說,我呆會也要下去看看她的!”

    雪玉蟾欣慰地笑了笑,走了出去,而顓孫若水則吩咐了身邊四人幾句後,也下樓而去,來到了雪焰情的臥室。

    雪焰情仍是癡癡地望著窗外,連顓孫若水推門進來都沒有發覺。

    “孩子,在想什麽呢,可以告訴爺爺嗎?”顓孫若水撫摸著雪焰情的秀肩,溫和的問道。

    雪焰情神色怪異地迴過頭來看著顓孫若水,好一會兒才輕聲道:“顓孫爺爺,焰情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顓孫若水微有些奇怪,這丫頭從來沒有這種語氣和自己說過話啊,不過他還是馬上柔聲笑道:“傻孩子,跟爺爺還客氣什麽,有要求就說出來嘛!”雪焰情遲疑了一下,忽然咬了咬嘴唇道:“顓孫爺爺,您能教我學武嗎?”說著,那雙憂鬱的眸子抬了起來望向顓孫若水,裏麵滿是期待之色。

    顓孫若水凝視著雪焰情的眼睛,實在是狠不下心來拒絕她的請求,而且今天雪焰情被挾持之事也讓他頗有感慨,因此看到雪焰情那堅定的神色後,隻稍微一怔便笑著答應道:“好,孩子,爺爺答應你。不過我顓孫家族的武學不適合你練,如果你不怕吃苦的話,爺爺一定教你幾種其他厲害的功夫。”

    雪焰情高興地笑了起來:“顓孫爺爺,謝謝您!”

    顓孫若水看到這兩年來首次露出的歡快笑容,自己也禁不住欣然笑了出來,不過他卻沒發覺雪焰情那笑容背後的幾絲異樣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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