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昨天因簫炎不肯告訴她琴仙雲的下落,直到今天早上還仍舊在生著簫炎的氣。簫炎對自己這個寶貝孫女真是無可奈何,好說歹說才哄得她出來逛街消消氣。隻是一到街上,媛媛卻似發了瘋一般拽著她爺爺滿街亂跑,若不是簫炎乃習武之人,渾身骨頭定會這丫頭給拖得散架了不可,不過盡管如此,簫炎還是暗暗後悔不已。

    兩人一路走到這市中心,媛媛一時心血來潮,硬是拉著簫炎跑進這冷冷清清的鳴鶴館,而無巧不成書的是琴仙雲今天也在不久前來到了這裏。簫炎對琴仙雲會在這裏出現並不感到特別意外,坐下來後不停地捶著腰抱怨起自己的寶貝孫女來。但媛媛見到了琴仙雲之後,心中卻跟喝了蜜湯似的,對簫炎的話毫不在意,隻是一個勁地向琴仙雲問東問西。

    琴仙雲今日反正也隻是來看看這鳴鶴館是不是真如浪傾天所說的那般可疑,聽著媛媛那如百靈鳴唱一樣的清脆聲音,卻也覺得頗為享受,子琴仙雲自是樂得讓她在自己耳邊嘰嘰喳喳個不停。

    反倒是簫炎這老頭聽這這兩個年輕人的談話,很久都沒有插嘴的機會,百無聊賴地喝了杯茶後便找了個借口一溜煙地跑出了鳴鶴館。他本是因媛媛生自己的氣才陪她出來走走,現在媛媛高興起來,他自然是沒有必要夾在兩人中間了。

    媛媛早就巴不得這裏隻有她和琴仙雲兩個人,所以一聽簫炎提出要迴去的時候,立時便點頭答應下來,倒是琴仙雲因把簫晾在一邊而頗覺有些過意不去,可他正要挽留之時,簫炎卻已經起身向外走去了,他也隻能在陪著媛媛天南地北地閑扯起來。

    “玉蟾老弟,那個剛才離開鳴鶴館的老頭你認識嗎?他看起來好象很不簡單啊!”鳴鶴館的一道垂簾之後,一個看去有些委靡的花甲老頭啜了一口茶,向對麵那個穿著套白色西服,顯得極為溫文爾丫的中年人問道。

    這中年人正是雪玉蟾,他聽了這老頭的話沉思了一會,忽然道:“他極有可能便是‘天禽堂’的堂主簫炎!”

    “原來是他,那就怪不得有如此精湛的修為了!”老頭似乎早就聽過簫炎的名頭,微微笑了幾下卻又歎道,“幾十年沒有出來走動,沒想到武林中一下子就多了這麽多武功傑出的高手,看來我真是老嘍!”

    雪玉蟾笑道:“薛兄,你這就不對了,怎麽總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呢!以你的修為,若是真與簫炎較量起來,那還不是穩操勝券!”

    原來這老頭便是以前在黛洛集團主持過保鏢招聘工作的那個馮姓老人。他名叫薛唐,是昔年武林中一個極為有名的高手,不但擅使飛刀,更練有一種稱做“暗影碎魂斬”的絕技,當年他曾憑借著掌中無二的飛刀與“暗影碎魂斬”縱橫江湖十餘年從來未逢敵手,但後來卻因一場情變而銷聲匿跡,令武林中人為他惋惜不已,隻是如今卻不知雪玉蟾怎麽又把請了出來,而且還化名為馮唐在黛洛集團任職。

    薛唐搖頭道:“玉蟾老弟,我這可是實話實說啊。連以前人人頭疼並且高手如雲的‘幽明幫’都被他單槍匹馬地給挑了,若不是當時魏時修因有事外出沒有留在‘幽明幫’總壇,恐怕便沒有了今天的黛洛集團囉!”照他話中之意,莫非魏時修便是昔年“幽明幫”中僥幸從簫炎手中逃過一劫的餘孽?

    雪玉蟾也不得不承認道:“薛兄所言不錯,簫炎的膽識與手段確實讓人佩服啊!”

    薛唐淡淡的道:“簫炎盡管修為精深,但至少還能讓人看清點底來,但這個年輕人卻是更加的高深莫測啊,以我的經驗竟然看不出他的真正來曆,玉蟾老弟,你以後若是和他打交道,可得多長幾個心眼啊!”

    雪玉蟾看了外麵的琴仙雲一眼道:“薛兄教訓的是,我曾和他相處過半年多的時間,但這小子卻對他的身世一直守口如瓶,直到如今,我仍是沒有查清楚他那一身玄妙的修為到底是從哪裏學來的!如果隻是他一個人並不可怕,若是他身後還有幾個比他更加厲害的高手,那才真的會讓人有些頭疼了!”

    薛唐笑了笑,卻忽然輕咦一聲,道:“這小子還真警覺,似乎已經發現有人在窺視他們了!”

    雪玉蟾優雅地端起茶杯笑道:“薛兄請盡管放心,我已經在這門簾外布置了幾道小小的障眼法,他就算感覺到我們在注意他,也絕不會看見我們的!”

    不過雖是這樣說,他們卻沒有在繼續留意琴仙雲,而將話題轉到了其他的事情上。

    琴仙雲和媛媛正談笑之時,驀地察覺到似乎有兩雙眼睛正在不停地看著他,可正當他想要查出那眼神到底來自何方時,那眼神卻一下子便消失不見。如是幾次,他都沒有找到那兩雙眼睛的主人,這讓琴仙雲禁不住有些困惑起來!

    琴仙雲絕不會相信這是自己的幻覺,此時他的“迷神引”修為已是大進,對外界的變動極為敏感。雖然他還沒有發現到底是茶館中的什麽人在窺探著他,但心中卻漸漸地有些相信浪傾天的話,或許這鳴鶴館中真的有什麽鬼!

    媛媛見琴仙雲說著說著,眼睛就開始往四處亂瞄,芳心正自有些不解時,琴仙雲就已微笑著道:“媛媛,現在已經不早了,如果以後有時間的話,我再來陪你和簫老前輩喝茶。”

    媛媛雖然有些舍不得,但今天能和琴仙雲說這麽長時間的話,她就已經很心滿意足了。於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笑吟吟的道:“那你可要說話算話哦,別到時候想找你的時候,又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琴仙雲笑道:“這樣吧,我把我的手機號碼給你,以後你如果有事找我的話就會方便一些了!”

    媛媛當然是求之不得,有了琴仙雲的手機號,以後想找他的時候就不用天天跑到那個女人家去了。想到琴仙雲一直和那個女人住在一起,這小妮子竟十分地嫉妒起她來!

    琴仙雲見叫了媛媛幾遍,她才迴過神把自己的號碼儲存在手機裏,心中不由有些奇怪,他哪裏知道這小妮子剛才正在吃著姬如綿的醋呢……

    下午琴仙雲三點多鍾的時候便去了天韻大學。自他傷勢痊愈之後,平時梅怡君對他去不去上課好似變得有些漠不關心起來,琴仙雲本來入這天韻大學就不是為了學習,見梅怡君不再幹涉自己,倒也有些輕鬆起來,這樣他便可以隨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也因為這樣,雖然天韻大學就近在咫尺,但琴仙雲也很少來學校。不過琴仙雲今天來的可真不是時候,竟然一進校門就碰到了正開著轎車出去辦事的校長徐修林。

    說起來,琴仙雲也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他了,可徐修林在得知琴仙雲傷愈的消息後,卻不止一次地到琴仙雲的班級裏去找過他,隻是因為他一直都沒去上課,讓徐修林連他的影子都沒有抓到,這讓徐修林心中極為窩火,這次見琴仙雲主動送上門來,哪還不趁機狠狠地教訓他一通,然後再順便告誡一下,讓他以後多來上上課。

    遇到依來賣老的徐修林,琴仙雲就算再有什麽想法,也隻能垂著頭恭敬地聆聽著他的教導,口中不斷地應著“是”,最後連徐修林也覺得自己開始說得有些口幹舌燥的時候才饒過琴仙雲這一迴,帶著強烈的成功快感開著轎車得意地駛出了校園。

    琴仙雲呆呆地站了好一會兒才如釋重負地籲了一口氣,可當他抬起頭正要舉步前行之時,左邊卻突地飛來一隻籃球,唿嘯著向自己的頭部砸了下來,琴仙雲見狀輕輕地伸出一跟手指,迎著那籃球點了過去,暗中卻施展出了“迷神引”中的“引虛”一訣,卸去了籃球攜帶而來的勁力。那籃球在他的手指上滴溜溜地轉了幾圈後,終於力盡掉在了他的掌心。

    琴仙雲向剛才籃球飛來的方向一望,卻見幾位身著球服的年輕人正向這他這變飛速跑來。琴仙雲仔細一看,才發現那跑在前麵的年輕人正是市長陳政武的兒子陳朔。在參加與莫凝風進行的那場黑市拳賽之前的那幾天,琴仙雲曾悄悄地跟蹤過陳朔幾次,晚上的時候更兩次探訪過他家,可陳朔除了每天去打球,偶爾去醫院看看依然似植物人一樣的陳博外便一直沒有其他任何的異常舉動。

    這讓琴仙雲大為煩惱,難道說這陳朔手臂上的梅花也隻是巧合?雖然琴仙雲一直沒有放棄對陳朔的觀察,但心中卻開始有了個不妙的預感,“梅花”隻是十年前“梅園”的標誌,如今已過去了那麽長的時間,也許梅花紋身已經成了“梅園”的過去!若真是這樣的話,那要找到“梅園”的主人林天於從而追迴“道神丹”的秘方那無異於大海撈針了!雖然“璿璣珠”消息的獲得,讓他有了一線新的希望,可他卻依然感到有些懊惱。

    “同學,真抱歉才我朋友不小心把球扔了出來,差點把你砸到了,真是對不起了。”陳朔跑到琴仙雲麵前,彬彬有禮的道。盡管他剛才看琴仙雲把球接了下來,但出於禮數,他還是代他朋友向琴仙雲表示了歉意,而且表情誠懇,絲毫看不出做作的意味。

    琴仙雲雖觀察過陳朔許久,但還是第一次聽他說話,此時感覺他和他那個雙胞胎兄弟竟是截然不同,心中微有些詫異的同時卻也對他生出了幾分好感,當下向著幾人微微一笑道:“沒什麽。你們這是去哪打球啊?”說著,琴仙雲把球拋給了陳朔。

    陳朔笑道:“再過半個小時我們和菊影藝術學院的一個班級將進行球賽,所以我們先過去熱熱身!”稍微停頓了一下,他又道:“同學,我看你剛才接球的姿勢十分優雅熟練,平時也一定經常練球吧!”

    琴仙雲布置可否地笑了笑:“我正打算去菊影藝術學院,我們一起走如何?”

    “好啊!”陳朔高興的道,“哦,對了,我叫陳朔,同學,還不知道你怎麽稱唿呢!”

    琴仙雲還沒有出聲,陳朔身後的一名年輕人卻忽然有些驚喜地衝著琴仙雲叫道:“啊,我記起來了,你就是琴仙雲!”

    “他就是琴仙雲?”另有幾個年輕人打量了琴仙雲幾眼,詫異的道。

    琴仙雲微微點了下頭,陳朔著有點奇怪地看著那最先說出琴仙雲名字的年輕人道:“李昀,你們認識嗎?”

    那叫李昀的年輕人笑道:“不認識,是前些時候我在迎新晚會上聽過他演奏的古琴曲,彈得實在是太好了,我到現在都還迴味無窮呢!而且聽其他同學說,他的歌唱得更好,比以前那個自稱什麽‘歌王’的莫凝風不知要強多少倍了!”

    “兄弟,沒想到你還真是多才多藝啊,什麽時候給我們哥幾個也來一首!”陳朔那段時間剛好不在學校,所以並沒有聽到多少關於琴仙雲的傳聞,這時聽李昀這麽一說,倒真想見識一下琴仙雲的歌喉。莫凝風唱的歌他是聽過的,模仿起來絕對可以以假亂真了,如果說琴仙雲比他還厲害,陳朔還真有點認為是在吹牛了,不過他心中是這樣想著,嘴上卻是沒有說出來。

    琴仙雲沒想到自己在學校會這麽有名,微愣一下,淡然笑道:“李昀同學太誇獎我了!不過以後你們如果真想聽的話,我也隻能獻醜了!”

    聽到琴仙雲這麽如此一說,李昀幾人更加高興起來。而陳朔見琴仙雲語氣中充滿了自信,也開始有些相信李昀的話來。

    幾人就這樣邊走邊聊,很快就來到了菊影藝術學院的籃球場。琴仙雲在路上也對幾人的情況也有了些基本的了解,知道陳朔和李昀幾人都天韻大學校籃球隊的佼佼者,而在幾個人裏麵,其中又以陳朔與另外一個名叫金雨峰的年輕人球技最好。

    天韻大學與菊影藝術學院相隔不遠,平常的時候兩個學校的球類愛好者們經常會舉行一些比賽,這次與陳朔幾人對陣的也是菊影藝術學院校隊的,聽說有幾個人十分厲害,陳朔幾人盡管球技高超,但對於能否贏得這場球賽,也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在陳朔幾人到球場後不久,菊影藝術學院的那幾個球員也來了,而且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大群拉拉隊員,反觀陳朔等人這邊則顯得相形見絀許多了,如果硬要將和他們一起來的琴仙雲也算進去的話,也隻不過才一人而已。

    琴仙雲本想看完他們打完比賽再走,以便和陳朔混得再熟悉一點。這樣一來,若他真與“梅園”有關的話,想從他身上早出點蛛絲馬跡就會較為容易一些了。隻是他這個如意算盤打得雖好,但還沒等比賽開始,淩羽裳就通過手機發了條短訊給他,說是已經在宿舍樓下等著他了。

    琴仙雲沒法隻得先去見淩羽裳,畢竟若要和陳朔等人進一步結交的話,以後還有的是機會。而淩羽裳就不同了,她然外表看去溫婉柔和,但內心卻是十分剛硬。若淩羽裳真起氣來,那就真夠琴仙雲頭疼的了。

    很快便來到了女生宿舍樓下,琴仙雲遠遠地就瞧見淩羽裳依靠在樓前的那根大理石柱上,低著頭似在想著什麽心事。琴仙雲疑惑地向淩羽裳身前走去,淩羽裳聽到聲音抬起頭來,可他看到琴仙雲後卻並不像往常那樣小鳥依人般跑到喜滋滋地跑到琴仙雲身邊,緊緊地挽著琴仙雲的胳膊。

    琴仙雲見淩羽裳今天有些反常,不由大為詫異,伸手輕輕地在她的瑤鼻上捏了一下,溫柔的道:“羽裳,你怎麽啦,還在生我的氣呀?我昨天不告訴你是怕你擔心嘛!”琴仙雲還以為淩羽裳為昨天自己沒告訴她就去參加拳賽一事而生氣,雖然早上和她通話的時候她語氣慢慢地由陰轉晴,但女孩子的心思向來多變,難保她現在的心情不又由晴轉陰了!

    淩羽裳默默地凝視了琴仙雲好一陣子,才幽怨的道:“琴大哥,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你是不是還有什麽瞞著人家?”

    琴仙雲一聽嚇了一跳,忙笑道:“怎麽會呢?快別胡思亂想了!”可說著話時,琴仙雲他自己的笑容卻有些難看起來,腦中自然而然地閃現出了昨晚姬如綿那柔滑如玉的美妙胴體與令人心馳神搖的喁喁嬌吟。

    在他的意識裏,自己瞞著淩羽裳不能說的便隻有這件事了,可他卻不明白淩羽裳是如何得知自己與姬如綿之間所發生的那樁旖旎的荒唐事的,莫不成是姬如綿親口告訴她的?不過以姬如綿的性格,這個可能性顯然極小,但當時臥室裏隻有他與姬如綿在,淩羽裳沒道理會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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