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如死一般的沉寂,吳醫生看著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血鷲”莫凝風,半晌沒有說一句話。而在旁邊坐著的那個猥瑣老頭也是一言不發,那雙幽綠的眼睛瞪著前麵有些灰暗的牆壁,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麽。而站在門邊的那幾個年輕人則有些畏縮地看著眼前兩人,生怕會一不小心弄出點聲音而讓他們把怒火發泄在自己身上。

    良久,吳醫生才以一陣嘿嘿的陰之聲打破了這潭死水:“沒想到那小子竟然就是琴仙雲,功夫果然厲害,連‘血鷲’的‘黑煞掌’都不是他的對手,也不知道那黛洛集團是怎麽把這小子找出來的,竟然事先一點風聲都沒有透露。”

    二爺鼻中微微哼了一下,道:“‘血鷲’體內的真氣有一部分便是源於那小子,‘血鷲’不是他的對手也是意料中的事!”

    吳醫生長歎一聲道:“二爺, 你剛才出手相救‘血鷲’的時候,為什麽不把那小子也一起幹掉。我看那小子雖然勝了拳賽,但他破去‘血鷲’的‘黑煞掌’時,一定耗費了很多的功力,以二爺你的功夫要取那小子的性命還不是易如反掌。”聽吳醫生所說的話,顯然對這老頭在那時放過琴仙雲而有些不滿。

    二爺淡淡的道:“大哥找就有過吩咐,讓我們不得先動這小子,要是我們未經大哥同意,就把他幹掉,到時候大哥怪罪下來,是由你來承擔責任還是由我來承擔責任呀?”

    吳醫生對二爺口中的“大哥”似乎極為敬畏,見二爺把他搬了出來,一時也不好再說什麽,但他沉默了幾秒之後卻還是忍不住憤恨的道:“可是那小子不但讓我們梅林公司一下損失了好幾百萬,更讓我在‘血鷲’第六場拳賽勝利後準備為他施行‘劫魂大法’的計劃也隨之泡湯,如果不給這小子一點顏色看看,實是難泄我心頭之恨!”

    二爺陰沉的笑道:“吳醫生,你先不用著急,以後一定會有機會的。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幫‘血鷲’把傷治好,看還有沒有在他身上施展‘劫魂大法’的可能,那小子的事我們先記著,等大哥迴來的時候,再一起跟他結算清楚!”

    吳醫生在床前來迴移動了幾步,神色間很是不甘心的道:“也隻能這樣了。‘血鷲’的傷倒是沒什麽大問題,過了十天半月就完全可以恢複了,但因他這次在最後關頭被那小子打敗,他體內的兇邪並沒有被完全激發,至於還能不能施展‘劫魂大法’我也沒有多大的把握,而且就算能夠施行成功的話,‘血鷲’最多也就比現在厲害個兩三成,若沒有意外出現,要達到我們預期的目標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二爺聽了吳醫生的話後臉色雖然很是難看,但還是笑道:“吳醫生,你盡力一試就行了,至於結果怎麽樣,那也隻能看天意如何了!另外,前幾天大哥給我來了個電話,說他這幾天將會派人去藍雲市查查那老家夥的情況,如果那老家夥的命還留到了現在的話,說不準可能從他身上找到藥引子的下落,這樣也可以省去我們很多的精力了!”

    吳醫生略有些興奮的道:“如果大爺他真能把藥引子找出來的話,那可真是太好了!那時隻要藥引子一到手,我便可以在一個月之內把他們都變成武林中的絕頂高手,保證其中的每一個人都可以橫掃天下,嘿嘿,有這樣一群人在我們手中,區區一個琴仙雲又何足道哉!”

    二爺嗯了一聲道:“希望如此吧!好了,今天我就先迴去了,以後有什麽事我們再聯係。”

    吳醫生點點頭對門邊的那幾個年輕人道:“你們送二爺才出去吧!”

    二爺擺擺手道:“不用了,我一個人迴去就行了!”說著,他的人已輕飄飄地閃出了房門,很快便來到了外麵那片廢棄的建築工地裏,向停靠在幾百米外的那輛轎車馳去,可不知何故,當離那轎車不到十米的時候,他那高速飛行的身子突然硬生生地一頓,那雙閃著幽光的眼睛警覺地朝四周打量起來。

    “剛才不會是自己的錯覺吧?”十多秒後,他忽然低聲自語道。

    沉吟了一會,他搖了搖頭,卻陡然加速,身子如利箭一般向那轎車射去,同時雙手封擋在身前,而兩腿則神鬼莫測地連環踢向了轎車車門,隻聽“蓬”的一聲巨響,那車門竟被他那兩隻瘦小的腳掌給踹得凹進去一大片,整輛車子卻向前騰飛了幾米遠的距離才轟然落到了地麵。若是有人看見這一幕,定會被這老頭給驚得咋舌不已,以兩腳之力踢動一輛轎車,這是何等駭人聽聞之事哪!

    但就在他那兩腳剛與轎車車門接觸的時候,卻見一個更加矮小瘦弱的身影從另外的那扇車才窗穿出,身輕如燕地越起幾丈高處,手腳在虛空中優雅地舒展開來,最後如猿猴一般將身子緊緊地貼在了十幾米外的一跟高大水泥柱上。

    這人形貌怪異,正是曲文音的爺爺“霹靂飛猿”曲霸!他自與琴仙雲在西山陵園自己孫女的墓前分手後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菊影市,而且時刻都在注意著琴仙雲的舉動,所以對琴仙雲將參加與“血鷲”的拳賽也知道得很清楚,於是在琴仙雲動身前往司塘鎮的時候,他也尾隨而去。

    在拳賽開始後,他的人也隱藏在離拳台不遠處的一堆人群裏, 雖然他還不知道與琴仙雲在拳台上交手的那個“血鷲”便是將自己孫女害死的莫凝風,但他以多年的閱曆,一眼便看出“血鷲”是被藥物與一種邪惡的迷魂法術給控製住了,不過他相信琴仙雲定也能看出來,因此並沒有出聲提醒。

    “血鷲”落敗的那瞬間,他見到一個老頭突然向台上衝去,本想將他截住,但後來見那人隻是想將“血鷲”救走,並沒有繼續對琴仙雲出手,便臨時改變主意,悄悄地跟在那個人的身後,打算看看那用如此惡毒之法控製“血鷲”的到底是何方神聖!可當他跟蹤而至這片廢棄的功底時,幾人的蹤跡卻驟然消失,他在周圍搜尋了好幾遍都沒有發現任何藏身之處,最後隻能先在轎車上隱藏下來,等待他們的出現。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沒過多長時間,曲霸便見到一個老頭風馳電掣地朝轎車奔來,隻是大出他意料的是這老頭的功夫似絲毫不下於自己,還隔著那麽遠的距離便發覺了自己的隱身之所,而提前對自己發動了攻擊,若非他見機得快先行穿出了轎車,此時定會被老頭那強橫的兩腿給弄得狼狽不堪。

    曲霸迅捷地從水泥柱上滑了下來,向四周打量了一番,卻見那人此時竟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曲霸歎了口氣,來到轎車前,仔細一看車門上那兩隻腳印,心中怦然一震,這輛車子被那人踢飛後,不僅車門快要碎裂開來,便是其他許多地方都扭曲變形了……

    吳醫生剛讓手下準備好工具,準備為“血鷲”療傷,就見“二爺”臉色陰冷,匆忙地走了進來,不由詫異的道:“二爺,怎麽啦?”

    二爺冷哼了一聲道:“吳醫生,你趕快讓人把東西收拾一下,轉移到‘三區’去吧。”

    吳醫生被二爺這句沒頭沒尾的話說得一愣道:“二爺,這地方不是很安全嗎,幹嘛要轉移。”

    二爺道:“我們剛才被人跟蹤,現在已經有人留意這地方了沒,我們要是不趕快離開,行蹤遲早要暴露的!”

    吳醫生嚇了一跳,急問道:“二爺,對方有多少人?”

    二爺沉聲道:“目前為止,我隻發現了一個長相古怪的老人,剛才我出手試探了他一下,發覺他的功夫深不可測,若是真和他動起手來,我不見得便能勝過他!”

    吳醫生深知這二爺的修為極其深厚,現在連他都這樣說了,也開始感到事態有些嚴重起來,於是忙把那幾個年輕人招來,吩咐了他們幾句話,便開始收拾起來。吳醫生他們選擇這個地方做為試驗研究之所時似乎早就為自己留了條後路,這密室中竟藏有另外一條通道。

    這條通道抵達幾裏外的一座加油站,那加油站的老板似與他們極熟,很快便找來了一輛大貨車,隻不過半個小時,密室裏的東西包括重傷的“血鷲”以及其他那些象“血鷲”留做研究之用的“試驗品”便全都轉移到了車上。

    在一陣急促的“嘟嘟”聲響後,這輛貨車轉眼間便順著那蜿蜒曲折的道路消失在黑暗當中……

    與浪傾天等人在菊影大飯店好好地慶祝了這次的勝利之後,魏時修悄悄地來到了鳴鶴館。

    雪玉蟾此時還沒有休息,似乎專門在等待著魏時修的到來,見到魏時修那副高興的神情,雪玉蟾淡淡地笑道:“時修啊,這次拳賽我們一定是大獲全勝吧!”

    魏時修樂嗬嗬的點頭笑道:“是啊,老板,琴仙雲那小子一身的功夫還在不賴,在最後關頭才把絕招使出來,害得我白白替他擔心了這麽久。”

    雪玉蟾聽了卻隻是微微地一笑,臉上沒有一點意外的表情,似乎這一切早就在他的意料當中。

    魏時修又笑道:“老板,要不要過幾天我把他帶來,讓您見見!”

    雪玉蟾悠然的道:“不用了,其實我和他在兩年前就已經見過了,而且還相處了一段很長的時間!”

    魏時修有些詫異的道:“兩年前就見過了?老板,我以前怎麽沒聽你說起過啊!”

    雪玉蟾沒有迴答,隻是輕聲笑道:“時修,這件事你就不用知道了。你迴去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的把琴仙雲留在黛洛集團,以後他對我們的發展將會起到很大的作用。記住,千萬不要在他麵前提起我,知道嗎?”

    “是,老板!”魏時修心中雖然大為奇怪,但卻知道什麽事自己該問,什麽事自己不該問。

    雪玉蟾又吩咐道:“還有就是這小子吃軟不吃硬,你要將他留著還得花一番腦子才行啊!”

    魏時修應道:“老板,你就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雪玉蟾讚賞地點頭笑道:“嗯,今天你忙了這麽久,想來也累了,那就早點迴去休息吧!”

    魏時修這幾天為這長拳賽擔心了許久,確實也感到有些疲倦,因此雪玉蟾說出這句話後,便馬上答應了一句,離開了鳴鶴館。

    而在魏時修離開後,雪玉蟾卻悄悄地來到了這棟房子的最頂樓。這頂樓一片漆黑,氣氛顯得極為詭秘陰森,那黑暗中魅影閃爍,似乎隱藏著許多高手,而且更似有一層無所不在的殺氣充斥了這裏的每一處角落。

    雪玉蟾來到其中一個房間前麵,輕輕地在房門敲了幾下。

    房門旋即便被從裏麵拉了開來,一個寬碩的身影隨後閃現,卻幾乎將那扇門的空隙都給填塞住了,那個肥壯的黑影看出了眼前之人是雪玉蟾後,身軀輕輕一側,讓出了稍許的空間。雪玉蟾道了句“顓孫先生”後,身子便從那點小小的空間裏擠了進去,而房門也隨即重新關閉,沒人知道雪玉蟾這麽晚了還到這房間裏去幹什麽,更不會有人知道這房間裏到底隱藏了什麽秘密,當然雪玉蟾自己與那位複姓顓孫的人除外……

    浪傾天今天也是特別興奮,不但因為琴仙雲勝了這場拳賽,更因為魏時修一出手就給了他十萬,做為他推薦琴仙雲的報酬。按理說,遇到如此厚待下屬的老板,他應該感激萬分才是,可他見魏時修離開後,卻也悄然地跑到了魏時修的情婦善曉霞處。善曉霞早就給他配了一套別墅的鑰匙,所以他是一路徑直走到了善曉霞的臥室門口。

    “你這死鬼,這麽晚還跑到人家這裏來幹嘛!”睡得正香的善曉霞被敲門聲吵醒,埋怨地嘮叨了一句後,慵懶地從床上爬起來,拉開了臥室房門,但見到是浪傾天時才露出了幾絲高興的神色,喜道:“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為又是那老鬼呢!”

    浪傾天眼睛往善曉霞那敞開的酥胸瞄了一眼,吞了口唾沫,嘿嘿笑道:“寶貝,幾天不見,可想死我了!”說罷,浪傾天一把將善曉霞摟到自己懷中,嘴唇卻如聞見腥味的貓一樣湊到善曉霞那從內衣裏暴露出的雙峰上,輕輕地將上麵那兩粒紫葡萄似的晶瑩蓓蕾含到了口中,大肆地舔動起來。

    善曉霞媚眼含情,似嗔似喜地望著浪傾天,紅唇中禁不住嬌柔的呻吟起來。

    不久,兩人便已滾至床上,衣裳翩翩地在空中飄飛著落到地麵,兩具赤裸的身軀交纏在一起,熱烈與激情開始在房中演繹出了一幕令人心襟搖蕩的充滿盎然春意的纏綿曲調。

    驀地,外麵突然又響起了一陣敲門的聲音:“曉霞,快開門啊,我迴來了!”

    浪傾天和善曉霞火熱的身軀倏地一顫,猛地坐了起來,兩人都臉色大變地看著對方,他們聽出那門外的人竟然就是魏時修。善曉霞低聲的道:“你不是說他迴家去了,怎麽現在又跑到這裏來了!”

    浪傾天也疑惑起來,道:“剛才喝完酒後,他確實是這樣說的啊!”

    這時魏時修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善曉霞顧不得再去尋思魏時修為什麽會突然來此,裝做剛被吵醒的樣子打了嗬欠,嬌聲道:“誰呀,現在還來敲門?”

    “寶貝,是我啊!你難道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魏時修在門外道。

    善曉霞一邊把睡衣檢起,一邊故做埋怨的道:“真是的,到現在才迴來。那先你等會,我穿上件衣服馬上就來!”說著,又瞪了那還在發愣的浪傾天一眼,輕聲罵道:“在這發什麽呆,還不快撿好你的衣服躲起來!”

    浪傾天這才恍然大悟,哦了一聲,忙那自己的衣裳拿在手中,向四周掃了一眼,道:“躲在什麽地方?”

    善曉霞輕輕指了指衣廚才走下床,又將床鋪上淩亂的墊子收拾好才向門外走去,待見浪傾天的人已經藏好後才把慢吞吞地把房門拉了開來。

    魏時修疑惑地看了善曉霞一眼,道:“你怎麽磨蹭到現在才開門啊?”還好魏時修此時倦意正濃,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邊走邊將自己的外衣脫下,道:“好困啊,今天都快累死了!”說著,人已經倒在了床上,絲毫沒有發覺這房間有什麽異樣的氣息。

    剛一蓋上被子,魏時修的眼皮就已經半開半合了,躺在他身邊的善曉霞把上身靠在他胸膛上,膩聲問道:“你今天到哪去了,現在才迴來?”

    魏時修漫不經心的道:“唉,去了趟鳴鶴館!”說著,禁不住打了個嗬欠。

    善曉霞本是隨口問問,這時聽後心中不禁一動,看了衣廚一眼,又急忙問道:“這麽晚了,你去鳴鶴館幹嘛?”

    聽到這句話時,魏時修霍地驚醒過來,有些緊張地看著善曉霞道:“我剛才說了些什麽?”

    善曉霞被他的神情嚇得芳心一震,道:“沒說什麽啊!”

    “真的沒有?”魏時修不信的道。

    善曉霞委屈的道:“你要是不相信,那問我幹嘛?”

    魏時修見狀忙把善曉霞摟在懷裏,賠笑道:“寶貝,是我多心了,我向你道歉啦。”

    善曉霞這才轉嗔為喜,白了魏時修一眼,魏時修這才放心地沉沉睡了過去。

    直過了許久,浪傾天確定魏時修已經睡熟了之後才敢從衣廚裏走出來,躡手躡腳地溜了出去,不過他心中卻有些奇怪,魏時修為什麽對“鳴鶴館”這三個字這麽緊張,浪傾天暗自打定主意,過幾天一定要到鳴鶴館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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