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又十幾天過去了。料峭的寒風在虛空中寂寞地流動著,菊影市的上空漸漸染上了一層冬意,而琴仙雲卻依然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未見絲毫動靜。經過那麽多次的觀察都沒有一點進展,醫院都有些放棄了,對琴仙雲的檢查現在已由每天檢查一次改成了兩天檢查一次!

    不過盡管這樣,姬如綿、梅怡君和淩羽裳等人卻仍舊每天毫不簡斷地來醫院照看著琴仙雲,她們不是不知道醫院對琴仙雲的檢查結果,而且也漸漸懷疑起胡清遠在十多天所說的那番話來,可她們寧願就這樣看著琴仙雲,也不願意去想那將有可能發生的最可怕的事情。

    今天上午又到了那幾個醫生對琴仙雲進行檢查的時候,此時在醫院的隻有姬如綿一個人,聽過那麽多次的檢查結果,她雖然還希冀著有奇跡出現,但那顆心卻已漸漸平靜了下來。醫生進去後,她便靜靜地立在長廊上等候著。

    十多分鍾後,房門被輕輕地拉開,那幾位醫生神情古怪地走了出來

    姬如綿暗中歎息一聲,淡淡的對最前麵那醫生道:“劉醫生,是不是又和前天一樣沒有任何新的發現呀?”

    那劉醫生好似沒聽到姬如綿的話,口中一個勁地嘀咕道:“奇怪!真是奇怪!”

    姬如綿不解的道:“劉醫生,有什麽好奇怪的?”

    聽到聲音,劉醫生好象才發現姬如綿似的,臉上露出了高興的笑容,道:“姬小姐,恭喜你了!”

    “恭喜?”姬如綿愣道。

    劉醫生笑道:“琴仙雲的病情還真奇怪,才一天沒檢查,他體內幾條斷裂的經脈竟然開始自動愈合起來,雖然愈合的速度很慢,但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的話,他很可能會自己恢複過來,這真是一個奇跡呀,姬小姐,你說這是不是值得恭喜呀?哈哈……”

    “真的嗎?劉醫生,你說的是真的嗎?”姬如綿驚喜地抓住劉醫生的手臂,生怕劉醫生又會改變說法。

    劉醫生能夠理解姬如綿此時此刻的心情,點頭道:“不錯!姬小姐,我們還得再去好好的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找出……”

    隻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姬如綿卻一把鬆開他的手,飛也似的衝進了病房。劉醫生笑著搖了搖頭對身後的那幾個醫生道:“現在像她們這樣的女孩子實在是不多了!”劉醫生五十多歲,見慣了生死別離,但還是不免被姬如綿等人對琴仙雲的那種關切之情所感動。

    姬如綿撲到琴仙雲的床邊,握住琴仙雲的手掌,一刻也不願意放鬆,眼淚卻是再也忍不住簌簌地流了下來,一股無邊無際的欣喜似澎湃的潮水一樣衝擊著她的心房,在裏麵急速地旋轉激蕩著,讓她一時間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在心中不停地喊著:“仙雲,你一定要好起來啊!”

    過了許久,姬如綿激動的心情才稍微平複了一點,擦幹滿臉的淚痕站了起來,憔悴的臉上鋪著一層厚厚的欣喜。她興奮地在房間了轉了幾圈後,馬上把琴仙雲病情有所好轉的消息告訴了梅怡君、慕師竹等人,連她心中的情敵淩羽裳也不例外。

    畢竟不管她願不願意承認,淩羽裳對琴仙雲的關心實是絲毫不下於自己啊,而且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兩人雖然總是一見麵就瞪著眼睛,但多少也有了些感情,若是不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反而顯得自己小心眼了。

    “滄雲、滄天,你們還真有閑心呀!要不是我剛從慕老頭子那裏出來,險些被你們壞了大事!”嚴滄海一腳踢開房門,怒氣衝衝地來到正在裏麵玩著網絡遊戲的滄雲和滄天身後,陰沉著臉厲聲嗬斥道。

    滄雲和滄天玩得正起勁,被嚴滄海那突然的聲音嚇了一大跳,轉過身後見到嚴滄海陰鷙的神色,忙賠笑道:“師兄,你怎麽啦,什麽事惹你生氣了?”

    “怎麽啦?你們還問我怎麽啦,我倒還要問問你們呢?”嚴滄海怒道。

    滄雲一怔:“我們?”

    嚴滄海哼道:“上次我讓你們查的那個叫琴仙雲的人,你們查到的結果是什麽?”

    滄雲看了滄天一眼道:“師兄,那個人經脈盡斷,內髒也受到了嚴重的創傷,雖然那時還有幾絲氣息,但不管醫院用什麽方法治療,都絕對不可能讓他再重新活過來的!”

    滄天也補充道:“我們那次還親自偷偷地進到病房對他的身體進行過檢查,應該錯不了。”

    嚴滄海淩厲的目光掃過他們二人,冷笑道:“哦,是嗎?那為什麽醫院又傳來消息,說他的病情已經有所好轉呢?”滄雲兩人齊齊一呆,道:“師兄,這怎麽可能呢?”嚴滄海瞪了他們一眼,道:“難道說我是在騙你們嗎?”

    滄亓搖手道:“師兄,我們不是那個意思。那個人明明受那麽重的傷,怎麽會病情好轉呢?”滄天也難以置信的道:“會不會是醫院診斷錯了?”

    嚴滄海冷冷的道:“萬事都沒有絕對!你們今晚再去一次醫院,如果還辦砸了,你們就等著迴山進‘五幽洞’吧!”話一說完,嚴滄海看都沒再看他們一眼,甩手出了房間,隻留下噤若寒蟬的滄雲和滄天兩人。

    等嚴滄海走了好一會兒,滄雲和滄天才抬起頭來,但眼中的畏懼之色卻全被怨恨所代替了。

    滄雲狠狠地在那電腦上拍了一掌:“媽的,他憑什麽對我們頤指氣使,不就因為老頭子喜歡他多一點嗎!”

    滄天更是一腳踹飛一張桌子:“就是,我們都是同門師兄弟,論武功,他也比我們高不了多少,我們為什麽要聽他的使喚?”

    兩人對嚴滄海罵罵咧咧了好久,滄雲卻禁不住道:“滄天,那我們今晚要不要去醫院?”

    滄天待要說不去,但腦中一閃現出“五幽洞”這三個字,渾身立時起了一陣雞皮疙瘩,氣焰霍地降下一大半,歎道:“我們能不去嗎?否則,我們就隻有去‘五幽洞’了,老頭子一向隻聽他一個人的話!”

    聽到“五幽洞”,滄雲也頓時像泄氣的皮球一樣癟了下去……

    深夜,菊影市第一醫院,琴仙雲的病房裏一片寂靜。姬如綿、梅怡君和淩羽裳等人剛剛離開不久,確定了琴仙雲的身體有好轉的趨勢後,這麽多天來,她們終於可以放心了。今晚,她們本來還想留下來,但硬是被慕師竹給勸了迴去,讓她們好好的睡一覺。

    然而,她們前腳剛走,病房裏就鬼鬼祟祟地閃進來兩個臉上蒙著口罩、身上穿白大褂的醫生。

    “終於混進來了!”把房門關上後,兩人立即扯掉口罩,輕輕地唿出了一口氣。

    “真他媽晦氣,這麽晚了還要來殺人!滄雲,我們趕快動手吧!”這兩人正是趕到醫院來殺琴仙雲的滄雲與滄天。

    滄雲嗯了一聲,兩步躍到琴仙雲的床前,眼睛在琴仙雲的身上來迴掃視了幾圈,嘿嘿笑道:“小子,你的命可真長呀,連中了我們兩掌都還不死,這迴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硬到哪裏去!”說時,他提起手掌便惡狠狠地拍了下去。

    眼看他的掌勁就要擊中琴仙雲的胸膛時,在門邊望風的滄天忽然驚叫一聲:“滄雲,你的腳!”

    “我的腳怎麽啦?”滄雲聞聲心中一愣,手掌不自覺頓了一下,他剛要低頭向自己的雙腿看去,卻忽覺得踝間一緊,竟從床底伸出兩隻手把他的腳拉扯著向前滑去。

    滄雲雖算不上一流高手,卻也非等閑之輩,盡管有些吃驚,但還不至於被這突生的變故給弄得手足無措,那隻原本要取琴仙雲性命的手掌順勢在床掾上一撐,身子迅速翻轉彈起,想要借這一彈之力使自己的雙腿擺脫控製。

    他這番算計本來並沒有什麽不妥,隻是就在他身軀騰起的瞬間,後腰卻忽起一陣酥麻,他全身的氣力刹時消散,還未等他弄清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他就已經被拖進了床底下。滄天在出聲提醒滄雲之時就已經向床邊撲來,但他沒想到滄雲這次竟會這般不濟,還沒等他出手就已經中了暗算。

    滄天全身戒備著向前緩緩靠近,但當他走到距床弦約兩三尺的地方見床底久久沒有動靜,腳步不禁逡巡猶豫起來。過了好一會,滄天心一橫,硬著頭皮伸出一隻手往床角掀去。可這時,他卻覺得腳下似有勁風襲來,有了滄雲的前車之鑒,滄天也不細想自己這感覺到底是不是真的,當即飄身向後退去,在丈外之處才停了下來。

    滄天此時正要睜大眼睛看去,卻見床底猛地扔出一團黑糊糊的東西,迅疾地朝他砸了過來。滄天隻依稀辨別出那是一個人,但在沒有看清楚那究竟是何人之前也不敢貿然伸手去接,所以一見那人影便馬上向一邊閃了過去。

    那個人“蓬”的一聲摔在地麵,臉頰像個茄子,染上了層層的紫黑色,渾身篩糠似地哆嗦個不停。

    滄天見後心中登時一驚,他除了那個被拖進床底的滄雲之外還有誰人?滄天跑到滄雲身邊,手指剛一碰上滄雲的皮膚,他的身體就陡然一僵,一股極其陰冷的寒氣透過指尖直湧上他的心頭,讓他一時竟動彈不得。這個時候,就算是個三歲孩童要取他們二人的性命也是易如反掌。

    過了兩三分鍾,那股寒氣才慢慢散去。滄天畏懼地看了那黢黑的床底一眼,看隱藏在黑暗中的那人還是沒有什麽動靜後恨恨地咬了咬牙,抓起滄雲的衣服,提著他飛一般地竄出了這個病房……

    等滄天和滄雲兩人的身影消失後,床底才倏地鑽出來一個身軀玲瓏卻全身散發出冰冷氣息的女孩子。她臉帶煞氣地把門關上後忽然瞥了那窗子一眼,冷哼了一聲道:“你趴在外麵這麽久,難道還沒有看夠嗎?”

    窗外涼風習習,何來人影?但她話音落下不久,外邊卻果真響起了一串清脆悅耳的嬌笑之聲:“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伴隨著這聲音的飄入,又一位打扮得婀娜多姿的女子躍過窗口,身形曼妙地飄落在床前。

    “是你?”那麵容冰冷的女子聲音不禁變得有些陰沉。

    可那人卻笑意連連的道:“對,是我!步飛煙,我們還真是有緣哦,又在這裏見麵了!”

    “你知道我叫步飛煙?”那麵容冰冷的女子哼道。

    那人笑嘻嘻的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我不但知道你叫步飛煙,他叫琴仙雲,還知道你和他都是天韻大學藝術學院的學生,而且你們還同在一個班級裏呢。”說著,她指了指病床上的琴仙雲,笑道:“我沒說錯吧?”

    步飛煙眼中閃過幾縷寒光,道:“你還知道什麽?”

    那人秀肩一聳,笑道:“沒了,就知道這些。”

    步飛煙神色稍鬆,又道:“你今天來這裏幹什麽?”

    “我嘛……”那人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咕”的一聲笑道,“你來這裏幹什麽,我就來這裏幹什麽!”

    步飛煙眯了眯眼睛,冷聲道:“我不管你來這裏幹什麽,但如果你想對琴仙雲不利的話,即使是你剛才曾出手相助過我,我也不會對你容情的!”原來,步飛煙在和滄雲交手時見滄雲突然摔下來就已經察覺到另外有人出手相助,雖然那人就算不出手,她也不會讓滄雲逃出自己的手掌心,但心中還是有些感激那人的相助之情,所以才會有剛才那句話。

    “放心吧,有你這個武功高強的人在這裏守著,我怎麽敢對你的這個情郎不利呢?”那人笑眯眯地瞥了琴仙雲一眼,又偷偷地看了看步飛煙的臉色,但見步飛煙聽了她那句話依舊麵色冰冷,沒有任何反應時,眼中不禁掠過幾絲意外,忽然笑道:“不過話又說迴來,我還真為你感到擔心,那麽多女孩子圍繞在他的身邊,萬一他移情別戀喜歡上另外一個人,那你可就太不值得了嘍。”

    說完這句話後,那人又禁不住拿眼瞟了瞟步飛煙,隻是步飛煙卻好似對她的話充耳不聞,臉上依然沒有任何異樣的表情。她忍不住嚷道:“喂,步飛煙,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呀?”步飛煙掃了那人一眼,道:“我這不是在聽著嗎?”“那你怎麽不迴答我?”那人道。

    步飛煙淡淡的道:“你要我迴答你什麽呢?是不是要告訴你說琴仙雲不是我的男朋友,他移不移情別戀與我無關,而且另外那些女孩子也不是他的女朋友,你才會滿意?”

    “喂,你這是什麽話,我可是為你擔心呀!”那人大聲辯解道,但雪白的臉上卻悄悄地浮現出幾絲淡淡的紅暈。

    “我看你不用擔心我,還是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步飛煙似笑非笑的看了看那人,低聲道:“想知道琴仙雲有沒有女朋友直接問不就行了,何必拐彎抹角呢?”

    那人粉臉頓時漲得通紅,羞怒道:“呸,他有沒有女朋友關我什麽事!”

    步飛煙也懶得和她爭辯,淡然道:“既然與你無關,那你就請便吧!”

    那人睜著美目瞪了步飛煙一眼,掉頭就向窗子走去,但走到窗口時,腳步卻停了下來,同時嬌軀也緩緩地轉了過來,當她重新和步飛煙對麵時,臉上的修怒之色卻已經全都換成了嫣然的燦爛笑容,眼睛也如蒙上了一層若隱若現、若有若無的霧紗,曼妙的身軀輕微的顫動著,但卻似有一段段優美的曲調從她嬌軀曲線的細微波動中蕩漾出來,使她的身體周圍都彌漫著絲絲妖異的神秘氣息。

    “飛煙妹妹,姐姐能不能和你商量件小事呀?”那人款款地移動著腳步,流水般地向步飛煙飄了過去,聲音顯得說不出的誘人。

    步飛煙聽到她的話後眼神不由有些迷惘,但這層迷惘卻馬上又消逝了,兩道陰寒的目光向那人的眼睛望了過去。兩人這一對望,那人卻驀地輕輕地嬌哼了一聲,腳步不自覺地停頓了下來,那突然營造出來的異樣氣氛很快又消散不見了。

    步飛煙叱道:“還沒成氣候的迷魂術就想把我迷倒,你也太小看我步飛煙了吧!”

    那人深吸了一口氣,輕聲笑道:“飛煙妹妹,你還真生氣了呀,姐姐剛才隻是跟你鬧著玩的呢!不過既然你不想玩,那姐姐我就真的走了!”說完,她笑嘻嘻地朝步飛煙眨了眨右眼,身子便立即從窗子裏翻了出去。

    步飛煙來到窗子邊向外望去,那人三兩下就已爬到了地麵,步飛煙見她搭上輛出租車離去後才靠在牆上鬆了口氣,那個人剛才施展的迷魂術若是修煉到了十成火候的話,以她現在的功力要應付起來還真有些困難……

    從醫院出來後,滄天狼狽地迴到了住處。此時不但滄雲的身體僵硬得似塊冰片,就是滄天的手臂也像是剛從冰雪堆中抽出來的一樣。滄天把滄雲放到床上後,甩動了一下凍得有些麻木的手臂,心中漸漸升起了一陣寒意,自己運集功力都還抵抗不了那從滄雲身上間接傳遞過來的寒氣,要是那受傷的是自己的話,恐怕自己現在也如滄雲一樣半死不活了,那床底下的人好厲害的陰毒功夫呀!

    滄天暗自僥幸地感歎了一番,看了看床上的滄雲,卻不禁有些六神無主來。滄雲現在隻剩下半口氣了,他身上的寒氣自己肯定是驅除不了,可難道自己就眼看著他忍受這寒氣的折磨嗎?滄天在臥室裏轉了幾圈,眼睛不時往門邊望去,他現在倒有些希望嚴滄海早些趕過來,或許他能有什麽辦法也說不定。

    “滄天,你們這麽早就迴來,事情都辦成了嗎?”滄雲心下想著的當兒,嚴滄海那低沉的聲音如願以償地飄進了他的耳朵。

    “師兄……”滄雲心頭一喜,迴身一看,便見嚴滄海嚴厲地看著自己,想起不久前嚴滄海所說的話,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剛浮上來的喜悅之情馬上便被嚴滄海那冷厲的眼神給刺成了碎末。他沮喪地避開了嚴滄海的眼睛,囁嚅著道:“沒……沒有……”

    嚴滄海厲聲道:“你們怎麽辦事的?連一個病人都對付不了,你們平時的武功都練到哪裏去了?”

    滄天急忙辯解道:“師兄,那醫院裏有他的援手,我們連那人的影子都還沒有見著,滄雲就被那人打傷了!”說時,他指了指床上的滄雲。

    “有這種事?”嚴滄海哼了一聲,幾步來到床邊,但隻看了一眼,臉上的神色就變得極為難看起來,以幾不可聞的聲音驚疑道:“寒影三疊?”嚴滄海伸出手指在滄雲的胸前飛快地連點了數下,迴頭對滄天道:“你說說,這是怎麽迴事?”

    滄天見嚴滄海看了滄雲的傷勢後神色稍微緩解了點,心裏也不禁稍稍鬆弛了一下,為了使嚴滄海不至於怪罪自己,馬上將在琴仙雲病房裏發生的事情填油加醋的詳細說了一遍,特別是將床底下那人的功夫說得神乎其神。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嚴滄海聽後不置可否的問道。

    滄天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道:“千真萬確。”

    嚴滄海麵無表情地沉默了一會,突然自語道:“‘雪山派’什麽時候這麽厲害的高手?”看來他對剛才滄天所說的話也並沒有全都相信。

    “雪山派?”滄天心中不禁有些打起鼓來。

    嚴滄海沒有迴答滄天的話,迴身把滄雲的身體擺平,隨後兩隻手掌便在滄雲的身上忽虛忽實地拍打起來。

    滄天看著嚴滄海那拍打的手法,眼睛睜得老大,暗中狠狠地咒罵道:“那老頭子還真偏心,竟連這門壓箱底的功夫都教給他了!”越是這樣看下去,他對嚴滄海的嫉恨之心不由又增加了幾分。

    嚴滄海在滄雲的身上連續拍打了將近五分鍾才停了下來,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師兄,滄雲的傷沒什麽大問題了吧?”滄天見狀忙問道。

    嚴滄海哼道:“我隻不過將他的傷勢暫時穩定下來了吧,要想痊愈還早得很呢!另外,那件事你別管了,還是由我自己動手吧,我倒想看看他是不是真有你說的那麽厲害!”

    “多謝師兄!”滄天聽嚴滄海說不讓自己去殺琴仙雲了,不禁有些喜出望外,但心中卻又同時暗暗納悶起來,他的心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

    嚴滄海冷笑道:“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了,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滄天心裏一愣,不詳的預感在腦中漸漸冒了出來,難道說……果然,他思忖未了,嚴滄海已接著道:“我說話向來算數,你們的事情辦砸了,‘五幽洞’還在等著你們呢!”

    “五幽洞”三字一從嚴滄海的口中蹦出,滄天禁不住哀鳴一聲,雙膝一軟,身子癱倒在了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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