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都十分奇怪,剛才虛一和琴仙雲的座位雖是相鄰,但兩人除了說過幾句話之外,卻並未交過手呀,虛一怎麽會突然就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呢!

    眾人詫異的時候,坐在虛一身邊的太衍大師卻忽然淡淡笑道:“虛一,老衲可是在你之前就大吃一驚了。”

    “哦?太衍,你是何時出手的,貧道怎麽從未發覺呀?”虛一驚訝地道,以他的功力要想不發現就在身邊的太衍出過手,簡直是不可能的。

    太衍還未答話,聽得一頭霧水的雷霆就已經忍不住笑問道:“兩位大師,你們就不要再打什麽啞謎了,幹脆把話都說出來吧!”

    而練月舞畢竟是女人,心思比較細密,迴想起剛才談話時虛一的表情,頓時恍然大悟道:“莫非虛一道長剛才竟使出了‘清虛綿掌’來試探那年輕人的內功修為?”

    虛一汗顏歎道:“不錯!貧道的‘清虛綿掌’雖算不得什麽絕世武學,但在武林中也還小有名氣,卻沒想到剛才貧道以‘清虛綿掌’催發的真氣竟然被那小施主安然無恙地逼了迴來,若不是他手下留情,貧道非得出個大醜不可。”

    聽了虛一的話,除了太衍之外,其他幾人都禁不住驚詫出聲。他們都知道,雖然虛一一生都隱居在玉林觀中,平時很少顯山露水,但就在坐諸人來說,虛一卻是一位功力僅次於太衍的武林高手,他的“清虛綿掌”更是武學中一絕,施展出來如秋水般綿綿舒展,而又能於柔綿之間隱蓄剛勁之氣,爆發之時迅若雷鳴、快若閃電,與武當派的“太極綿掌”極其相似。用“清虛綿掌”催動真氣之時,不但又能隔物傳功,還能借力打力,可如今虛一卻說自己的真氣竟被琴仙雲這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給逼了迴來,這讓他們如何不心驚。

    “虛一道長,照你這麽說,他的內功修為還要強過你不成?”竺天難撫摸著自己修長的手指,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虛一道:“這個貧道不敢確定,但他所修煉的真氣卻極其怪異,看似斷斷續續,但卻韌性極強,這種真氣貧道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哪!”

    自琴仙雲走後從未說過一句話的太衍卻突然在這時擦嘴進來,微笑道:“各位都十分注意琴小施主的內功,卻不知道他還有更厲害的一項功夫,那便是對精神力的修持!”

    大家都不知道太衍為何會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虛一卻已對太衍笑道:“貧道終於明白了。”虛一這句無頭無尾的話的意思是說他明白了剛才太衍為何說出在他之前就先大吃了一驚。虛一和太衍雖一位道,一為僧,但兩人交情卻極好,他知道太衍修有一種很少人知道的功夫“心鏡”!

    “心鏡”也是一種修煉精神與意念的奇妙功法,它修煉到高深境界時便可注念於心、以心達眼,通眼而觀萬物!剛才琴仙雲見太衍看去像似一老眼昏花的老人,就是因為太衍修煉了“心鏡”的結果,而且太衍的“心鏡”與琴仙雲的“迷神引”也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太衍能通過和琴仙雲的對視中看出琴仙雲精神力的修為極高也就不足為奇了。

    虛一隻說了短短幾個字便沒有繼續下去,而太衍也未置可否,雷霆等人雖然極想知道太衍是如何判斷琴仙雲有深厚的精神力的,但卻也不好盤根究底,於是大家的話題又轉到了琴仙雲到底是何出身的上麵。

    涼亭中所坐的都是武林的一方豪雄,見多識廣,但聽了虛一對琴仙雲真氣的描述,卻沒有一個說得出琴仙雲的來曆,對琴仙雲不由更是好奇。趙均曦猜測琴仙雲會不會是武當派的弟子,理由是武當派的“玄武真功”與琴仙雲的真氣特性極其相似,隻是他這話一出口卻馬上被眾人否決了。先不說如今的武當派早已勢力衰微,而且他們的“玄武真功”早就失傳幾百年了。

    太衍聽著大家的紛紛議論,一直都微微眯著的眼中驀地閃過一絲亮光,接著臉上又露出了幾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似乎隱約猜到了什麽東西……

    ***

    琴仙雲和崔西敏遠離了那幾個老頭的視線後,也找到個陰涼的地方坐了下來。

    如今,自見過那太衍大師後,琴仙雲不禁對崔西敏的身份產生了些許懷疑。崔西敏能施展出少林從不外傳的“大悲掌”絕技,但他師傅太衍卻隻是個如心寺的住持,難道如心寺會是少林的一個分院嗎?而讓琴仙雲吃驚的卻是太衍竟也能如自己一樣施展出類似“迷神引”的功夫來,隻不過他那功夫施展出來卻純正無比,而自己的“迷神引”雖也可以算是正派功夫,卻多是用以魅惑人心,多少帶有些邪異。

    另外一個令琴仙雲有些不解的便是練月舞。照崔西敏的介紹,練月舞是景芊玲的師傅,可練月舞看去麵目和藹可親,應該是個正直的人物,她怎麽會同意自己的心愛徒弟去加入“梅園”這樣的黑幫組織呢?還是練月舞根本就不知道景芊玲入了“梅園”,亦或是景芊玲手臂上的梅花圖形真是一個巧合而已?

    如果真是後者,那自己這幾天可就白忙了,而尋找林天欲的困難也可能會隨之增加許多。不過,琴仙雲卻寧願相信是後者,這麽一個好女孩子若是與“梅園”和像林天欲這樣人麵獸心的家夥扯上什麽關係,那未免有些太可惜了!

    “琴兄,你在想什麽呢?這麽入神!”崔西敏見琴仙雲坐下來後,兩眼便一直盯著地麵看個不停,不由笑問道。

    琴仙雲迴過神來,正要答話,卻忽然聽得身後響起了一個嬌脆的聲音:“嗨,崔師兄,好久不見了哦。”

    “是師妹呀,來,這邊坐。”崔西敏聽到聲音急忙一臉笑容地站起來招唿道。

    琴仙雲正奇怪崔西敏什麽時候又冒出個師妹來了,於是也迴頭一看,但見到的卻正是那詠春館的教練景芊玲!

    “是你?”景芊玲也發現和崔西敏坐在一起的是幾天前和自己交過手的琴仙雲,不由有些詫異的道,但很快她又笑道:“今天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呀?綿綿呢,她沒有和你一起來嗎?我這幾天經常打她的手機想讓她來參加瀟湘拳館的十年慶典,可是一直打不通,到她家裏去找卻連個人影都沒見到,也不知道她這麽多天都幹什麽去了?”

    景芊玲嘰裏呱啦地一下就問了琴仙雲連串的問題,不過也幸好這些問題都是與姬如綿有關的,若景芊玲是問“你怎麽也會來這裏”,琴仙雲還真不好迴答了,總不能說自己也是來參加這慶典的吧,當然就更不能說自己是特意來看她的了。

    等景芊玲坐下後,琴仙雲才笑道:“學姐她這幾天到外地演出去了,所以你才會找不到她。”

    “原來是這樣呀,怪不得她總沒有開機呢,肯定是怕別人打擾她演出。”景芊玲恍然道。

    “她應該到下個星期一就可以迴來了。”琴仙雲接口道,頓了一會,琴仙雲突然看著崔西敏笑道:“崔兄,你有景教練這麽一個漂亮的師妹,怎麽也沒有聽你提起過呀?”問題一出,琴仙雲便覺得自己這個這句話有些多餘了。

    哪個女孩子不喜歡別人讚她漂亮?即使是如景芊玲這般的女中豪傑也不例外!

    景芊玲一聽琴仙雲的話,頓時喜滋滋的道:“我和崔師兄其實也不是真正的師兄妹,因為我們倆師門關係比較密切,所以門下弟子都以師兄妹相稱咯。哦,對了,你又是什麽時候和崔師兄認識的,我記得前幾天綿綿說你才來菊影市沒幾天呀。”

    崔西敏笑道:“我和琴兄也隻不過認識才一兩天而已。”

    “才一兩天關係就這麽好了?”景芊玲打趣地笑道。

    “哈哈,一見如故嘛!”崔西敏爽快地大聲笑道。

    琴仙雲被崔西敏那熱情的笑聲和景芊玲歡快的嬌靨所感染,暫時拋開了心中的煩惱,臉上也露出了幾絲發自內心的愉悅笑容。他這笑容於自然中彌漫著清新,在溫和中充滿純真。

    崔西敏和琴仙雲兩次相處,還是第一次見琴仙雲露出這樣的笑容,看了之後仿佛在心中注入了一股甘泉,清冽可口,舒心已極。而景芊玲在無意之間瞥到了琴仙雲的笑容之後,竟也禁不住怔了了幾下。

    琴仙雲看著兩人的表情,心中一驚,沒想到自己這一笑竟然毫無知覺地就用上了“迷神引”的真氣。剛才和太衍對視之時,琴仙雲也使出了“迷神引”,真氣到現在都一直在經脈中活躍得跳動個不停,而自己一時不察,卻在這個時候將真氣滲入到了自己的笑容中。

    琴仙雲急忙收斂真氣,凝住了笑臉。

    崔西敏雖移開了眼睛,但卻喟然歎道:“真是太可惜了,竟沒弄個相機來!”

    景芊玲也慌忙轉移了視線,但臉中那健康的肌膚卻不禁蒙上了幾縷淡淡的嫣紅,心中不停的道:剛才自己怎麽會那麽失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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