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咖啡廳,望著無際的藍天,蘇淺隻覺得心情舒暢多了,不在那麽,不再那麽憂鬱。


    夜幕降臨,t市周邊小城區的咖啡店東邊上沉積在一片寧靜裏。


    西邊已經是燈火闌珊。


    所有的酒吧、迪廳,人來人往,而且不管是那家,都已經是人聲鼎沸,張揚著這個小城區濃濃的現代氣息。


    走過這些喧鬧的場所,來到橋上,隻見一座座木樓內燈火通明,河麵上映襯著燈火琉璃。


    河中上偶爾有一兩條烏篷船穿行而過,載著欣賞夜景的遊人。


    指點風景處,已是笑意盈滿。那份滿足、那份愜意已經寫在了臉上,悅在心中!


    站在橋上放眼望去,宛如迴到了當年的秦淮河上,仿佛看到了秦淮八豔在展示著自己才情之時,又流淌著辛酸的淚水……


    這小城區是她無意中到的,那天急急忙忙的從那家酒店迴到自己住的地方之後,就坐上了一輛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哪裏的車,直到了終點站,被司機師傅提醒,才知道這是哪裏。


    她很幸運,身上的錢還夠自己勉勉強強的找到一個住的地方,當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則呢迷香的,便直接就這麽住下來了,一住就是一個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這一個月內,在這裏做什麽,為什麽要在這裏。


    隻是覺得這裏的生活出奇的讓她覺得身心放鬆,甚至覺得這樣子的生活像是她從很久以前就開始在追尋的生活一樣。


    可……她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上還在背負著身後,也知道現在真的餓不死自己可以享受的時候,可是有什麽辦法呢,她真的不想要再去理會那些爾虞我詐了,她已經將自己的心給丟了,她現在還要迴去做什麽?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麽臉麵迴去。


    自己這一下就消失了一個月,但是酒店那邊,甚至是裴先生那邊,都沒有任何的動靜。


    她知道,自己讓裴先生失望了。


    所以,別人不來找自己,那是肯定的。


    手在兜裏揣著,那冰涼的觸感,讓她的心變得有些異樣的溫暖。


    她忍不住的搖頭,將摸到的東西從兜裏拿出來,看著那條五星項鏈,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聲音淡然的開口說道:“蘇淺啊蘇淺,第一次被人下藥,你不知道,那麽第二次呢,你難道就沒有想過要給醫院打電話嗎?”


    “為什麽要如此的作死?”


    微微仰起頭,透著這黯淡下來的天色,看著天邊掛著的月亮,心中忐忑難安的說道:“媽媽,你的淺淺很沒有用,對嗎?”


    “明明知道,這個時候真的不是我應該要安逸下來的時間,可是我卻讓自己停了下來,可是現在的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要怎麽辦,我承認,我之前能做到那種地步,都是因為有裴先生在幫我,可是現在我對裴先生做了那樣子的事情,我還能怎麽辦,我真的可以吼著臉皮迴去嗎?”


    “為什麽不能?”一陣十分熟悉的聲音霎時間在蘇淺的耳邊響起。


    這聲音的熟悉度,讓她扭頭都沒有,變直接朝著自己住了一個月的地方跑去。


    為什麽?


    裴先生會出現在這裏。


    她的心再次亂了。


    夜,寒風冷冽,蘇淺穿得單薄就在大街上奔跑,一直跑到雙腿發麻再也動不了一步,她都不想要停下來,因為她知道裴先生一直都在後麵,她奔跑著,可是耳中出現的並不是自己奔跑中的腳步聲,而是裴先生步步沉穩落地的聲音。


    她承認,這一刻的她魔愣了。


    所以她不停的在告誡著自己,蘇淺,你不能停下,絕對不可以停下,你現在真的不是停下來的時候,你現在根本就不知道怎麽麵對裴先生,你也不知道為什麽裴先生會自己來找你?


    是自己嗎?


    雖然不知道左衛有沒有跟著,但是那奔跑的聲音,他隻聽到了裴先生的聲音,現在的一切都是隻有裴先生的奔跑聲,她真的覺得這一刻的她,變得不可理喻了。


    裴嘯天其實根本就沒有怎麽跑,隻是邁著他修長的大腿,一步不停的跟在蘇淺的身後而已,看著她根本都已經沒有力氣再跑了,但依舊還讓自己奔跑著不肯停下來,他倏地想到了自己過來之前左衛說的話。


    他眉頭緊皺,再也沒有了跟蘇淺玩兒龜兔賽跑的遊戲,輕快的上前猛走兩步,便直接的將蘇淺一下子給抱在了自己懷裏,甚至故意的在蘇淺的耳邊,氣吐如蘭的,嘴角帶著魅笑一般,說道:“女人,都已經這樣了,難道還想要從我的世界中跑掉嗎?”


    “轟……”蘇淺再也感受不到周邊安歇吵雜的環境了,有的隻是裴先生沉穩般帶著寵溺的聲音,甚至能感覺到裴先生在她耳邊不斷吐氣的氣息。


    這一刻,時間像停止了一般,她仿佛聽到了自己心髒的跳動,每一聲都宣告著她心痛的負荷。


    裴嘯天就這麽旁若無人的在大街上將蘇淺緊緊的抱在自己的懷裏,嘴角依舊掛著微笑,就像是找到了獵物一般,讓他眼中都變得閃亮起來。


    蘇淺,再逃,你也注定了這輩子隻會在我的世界中來來迴迴的奔走。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般,裴嘯天的耐心破滅,他緩緩的在蘇淺的耳邊繼續說道:“淺淺,為什麽要逃?你知道當我醒來之後,沒有看到你在我身邊,我是多麽的生氣嗎?”


    此時此刻的裴嘯天就像是一個孩子一般,氣唿唿的口氣像是在控訴著你的行為有多麽的不應該,有多麽的壞。


    蘇淺隻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不斷的“嘭嘭嘭……”的跳著,其他的任何感覺都已經沒有了。


    “為什麽?”過了良久,蘇淺似乎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那一次,他強吻了自己,她記得自己也是這麽問他的,為什麽?


    放佛隻有到了自己這邊,所有的問題都會變成是為什麽?


    是啊,這到底是為什麽?


    “裴先生,為什麽要來找我,你知道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臉麵再麵對你了,您為什麽還要來找我呢?我知道那天是我不對,可是我真的控製不了自己,即便是我真的用了什麽辦法才讓您幫我的,也請您忘記好不好,我真的是不受控製的。”為今之計,蘇淺隻有解釋。


    因為她除了解釋之外,就再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了。


    裴嘯天眼神一眯,倏地笑了。


    “蘇淺,既然你還知道自己做了什麽,那是不是就更不應該逃跑呢?”


    蘇淺一愣,不解的樣子,她不應該逃跑,可是她更加知道自己不能留下來。


    所以最終的選擇是……她逃了。


    “你對我用了強,你還這麽一下子直接逃掉的話,你讓我的名聲放哪裏,我堂堂龍朝的裴嘯天,人人敬畏的帝少,被一個女人直接吃了,還不被女人負責嗎?”裴嘯天故意用著一副十分生氣的語氣跟蘇淺說道。


    因為他知道,隻有這樣,才會更加的讓蘇淺知道,她曾經做了什麽。


    一陣夜風猛然吹過,寒冷的夜風讓即便是在裴嘯天懷裏的蘇淺,都變得簌簌發抖。


    而蘇淺依然因為裴嘯天的話,驚詫地說不出話來。


    久久等不到蘇淺開口,裴嘯天眉頭一皺,直接將蘇淺身子板正,麵對著自己。


    可當再次看到那張讓他心神不寧一個月的臉時,他的瞳孔驟然變大,看著她臉頰上清晰的淚痕,一股灼燒立刻燙傷他的心。


    他的聲音也倏地變得十分柔和的,緩緩的開口說:“淺淺,為什麽要哭,難道跟著我真的讓你這麽委屈嗎?”


    倏地,蘇淺一僵,不解的抬起頭來,望進裴嘯天那滿含著複雜神色的眼中,她心中的詫異之感更深,裴先生現在竟然用著如此心傷的神情看著自己。


    這個世界真的要如此這樣了嗎?


    “跟著我,真的這麽委屈?”裴嘯天的聲音再次響起。


    蘇淺心中一慌,倏地說道:“不是,不是,不是那樣子的……”說到最後,聲音變得月來也小,甚至讓裴嘯天都開始難以辨別她到底是在說什麽。


    可是接下來蘇淺說的這句話,裴嘯天還是清清楚楚的聽到了:“裴先生,不是一個可以配的上您的人,我那麽髒……曾經想要過我是不是有可能跟您在一起,可是我知道我不配。”


    “蘇淺,這個世界上沒有兩個人在一起是不是配不配的,隻有要不要。你要跟我在一起嗎?”裴嘯天不容分說的,直接將蘇淺拉進自己的懷裏,神色嚴肅,眼神認真的看著蘇淺問到。


    蘇淺愣愣的,忘記了掙紮。


    甚至抬起頭來望著抱著自己的男人的雙眼,她心慌了,心不知道該何處安放了,從很早之前就喜歡上了的男人,現在他在自己的麵前問自己,自己要不要跟他在一起。


    可是現在的自己可以嗎?


    現在的自己有資格嗎?


    她覺得現在的自己更加沒有資格跟裴先生在一起了。


    即便第二次發生關係的對象是裴先生,那也死因為她不會保護自己的原因。


    可心裏的那陣陣希冀,又讓她放不下去。


    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男人有力的雙眼,滿是不確定的問到:“裴先生,我真的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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