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噹……”


    躺在床上的人兒似乎沒有聽到敲門聲,她渾身上下都冒著虛汗,臉更是痛苦不堪,像是被夢中的事情緊緊的揪著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感覺到周圍全部都是黑漆漆的,根本看不見任何的東西,仿佛籠罩在她身旁的黑暗就要將她給吞噬掉了。


    她整個人開始發慌了,她完全不知道此刻的她應該要怎麽辦,該逃嗎?


    可是好像永遠也逃不掉那永久的黑暗。


    突然,好像聽到了有人再叫她的聲音,可拚命的想要睜開眼,整個身體卻像是沒有任何力氣那般,動彈不得。


    她哭了,努力之下那種無力的感覺讓她害怕,可倏地,她感覺到自己像是有了力氣那般,雖然睜不開眼睛,可卻有了力氣。


    她微微一笑,傻傻的以為在自己的夢中的倒了老天爺的庇護,似乎老天爺也在為她的遭遇而心痛的想要好好的將她給保護起來吧。


    可不久,自己的身邊除了黑暗,就還是那吃人的黑暗。黑暗的天空中還下起了細雨。


    臉頰濕了,她抬手輕輕的觸碰到自己的臉頰,微微一愣,那自嘲般的笑了笑,那不是雨水是她自己懦弱的淚水。


    她不顧臉上的淚水,也不知道自己哪裏瞬間來的力氣,拚命的站起來就跑,她不想要身在黑暗中,可為什麽不管她怎麽跑,都依然還在黑暗中呢?


    為什麽她逃不了,怎麽走都是黑,這樣漫無邊際的黑暗讓她好害怕,但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漫無邊際的黑,除了黑還是黑,周圍沒人。


    救命?可又有誰能救得了她?她終究還是跑累了,停了下來,傻傻的蹲下,雙眼無神。


    漫無邊際的黑暗中,誰能來救救她?她不想要停留在這裏,不想!


    她能感覺到自己身體裏的血液因為那可怕的景象急速地冷卻了,凍結了。


    心髒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捏住了,窒息得厲害。


    整個身體像極了秋風中晃動的枯枝,腦中一片空白,顫抖的四肢卻像紮根在了原地,無法挪動半步,整個人陷入無盡的絕望之中。


    她整個人都覺得這種感覺窒息的厲害,是誰在嗎?


    是誰?


    猛地,蘇淺從噩夢中睜開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唿著氣,


    “噹噹噹……”門外的敲門聲不止,蘇淺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敲門聲。


    她的心還在止不住的劇烈狂跳著,這個夢是她第二次夢到了,她以為自己又落到了方蔓母女的手中,她好怕,好怕,渾身的虛汗讓她更加的了解到自己的內心對方蔓母女的恐懼。


    門外的左衛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都已經敲了兩分鍾了,可裏麵沒有任何的迴應,難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他試著開口喊:“蘇小姐?您起來了嗎?”


    蘇淺一愣,原來是左衛。


    一般左衛都不來找自己的,目光撇到床頭的鬧鍾,現在才早上六點半,這麽早來找自己,是有什麽總要的事情嗎?


    害怕左衛在門口等的著急不耐煩了,她趕緊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稍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便急急忙忙的走到門口,將門給打開。


    看到門外依舊麵無表情的左衛,蘇淺覺得很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左助理,剛才沒有聽到。”


    左衛眼神微微一眯,她額頭上的虛汗還沒有消失,難道做惡夢了?


    不過現在不是他應該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


    他麵無表情,聲音清冷依舊的說道:“蘇小姐,爺的命令,今天會帶你到公司去,已經給你安排好了部門,你得今天去報道。”


    “額?”蘇淺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睛,對左衛說的話感覺有點點的不理解了。


    龍朝可不是想進就可以進得去的,現在裴先生竟然讓她進公司嗎?


    左衛皺眉問道:“不想去公司?”


    神遊中的蘇淺,瞬間被他的聲音拉迴現實,抬頭微笑著說:“沒有的事情,我很開心,這段時間裴先生一直都有考察我對公司事情的理解程度的,現在肯讓我到公司去學習,真的很好,謝謝左助理。”


    “你不需要謝我,隻要好好工作,不要心存他念就好。”左衛的音色一直都是冷冷的,聽在人心裏,也感覺不到任何一點兒溫暖。


    蘇淺覺得有些尷尬的說:“嗯,我會努力工作來迴報裴先生的,隻是我是今天去報道嗎?是那個部門呢?”


    “蘇小姐,給你半個小時的整理時間,等下我載你去公司。”


    “額,不用這麽麻煩您的,我可以自己過去的,還有你可以喊我蘇淺,不用一直喊蘇小姐,我就要到公司工作了,那樣我們不就是同事了嘛。”蘇淺微微一笑。


    左衛突然用著不容置疑的話說:“隻有半個小時的整理時間,半個小時後樓下見。”


    說完,便不再說任何一句話,便直接下了樓。


    蘇淺傻傻的站在門口,看著左衛的聲音,聳肩,真的是一個怪人,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不過現在,心底的那塊石頭頓時輕了一半,她再次重新露出笑顏,將門關上,開心的說:“終於可以開始了。”


    蘇淺,加油,為了要迴屬於你的東西,一定要珍惜裴先生這次給的機會。


    因為這是她畢業兩年後第一次要去上班,而且還是一家這麽大的公司,她開心的便將其他的那些煩心讓她不愉快的迴去給忘記,笑著揚起唇瓣,拿著自己還算是穿得出去的衣服,對著鏡子又照了照,心情很好。


    這麽開心的蘇淺,卻不知第一天上班的她卻是潛力坎坷。


    蘇家。


    “媽,我兜裏沒錢了,再給我點兒錢唄。”蘇琪背著背包,一副要出去玩兒的樣子。


    方蔓因為蘇坤又被帶走的事情正鬧心呢,現在看到蘇琪這麽一副無所事事,一點兒都不擔心蘇坤的樣子,就是火大。


    “你說說你,你天天的都在家,這像什麽話,就不能出去找份兒工作嗎?”語氣中盡是對蘇琪這種天天就知道出去吃喝玩兒樂的態度表示不滿。


    蘇琪聳肩說:“我現在剛成年,而且還沒有大學畢業,我哪裏可以像大姐那樣找到工作?”


    “你大姐這到底去了哪裏,還一直都不跟家裏打電話?”聽蘇琪這麽一說,方蔓這才好不容易的想到了自己的大女兒,自從那天因為蘇淺的事情兩個人吵了一架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自己的大女兒了。


    蘇琪忍不住的在心中冷笑,切,明明滿臉滿心都是你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我跟蘇麗在你眼中恐怕隻是個聯姻的工具吧?


    昨天她無意中經過方蔓和蘇正國房門的時候,恰巧聽到了他們兩個在裏麵的對話。


    說是有個英國的公司要來中國跟他談合作,對方是個青年才俊,未婚,但是在英國的地位不小,他們就想著讓蘇麗跟人家聯姻去。


    這樣蘇氏就會得到一大筆的資金不說,還會有一個堅強的後盾。


    現在看到方蔓這樣,她心中的冷意更深。


    但麵上卻說:“媽,你不需要擔心大姐的,我去過她臥室,估計在我們都不在家的時候她就將自己的東西都搬走了吧,現在去了哪裏我們就不知道了。”


    “你就沒有給你大姐打過電話嗎?蘇琪你小小的人,怎麽就這麽不知道關心人,那是你大姐,不是別人。”房門真的是越來越看自己這個小女兒不順眼了。


    狠絕這方麵雖然是跟她最像的,但是其他的地方沒有一點兒跟她像。


    因為方蔓的話,讓蘇琪本就因為她的偏心不滿,現在她還說自己不知道去關心大姐,心中的不滿就更加深了。


    她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說:“媽,你就給我點兒錢吧,我得去了,今天是我們同學聚會,你也不想我就那麽寒酸的兜裏沒有一毛錢嗎?”


    方蔓冷冷的看了蘇淺一眼,沒好氣的說:“這次又要多少?”


    “三萬就好。”蘇琪笑嘻嘻的說道。


    “什麽?就去參加個聚會就要這麽多錢?你舉辦的啊?我告訴你,三萬沒有,隻有一萬。”


    “那就一萬吧,謝謝媽。”蘇琪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但也無可奈何。


    將錢交給蘇琪的時候,方蔓又說:“你見到你那些有能力的同學的話,特別是他們的父母要是有錢又有才的,你就幫著打聽一下,看看他們能不能跟司總說上話。”


    “好,我知道了。”蘇琪笑嘻嘻的走到門口,冷冷轉頭看了一眼依舊坐在沙發上不停的拿著小本本給各種人打電話的方蔓。


    她冷哼出口:“得罪了司總,還綁架了雲家大小姐,媽,你那個兒子就算是死上一萬次,也休想被雲家大小姐放了。”


    龍朝國際門口。


    清澈的風聲流淌在凝結一樣的鋼筋水泥的叢林之中,一絲曙光在那反光的窗上緩緩升起後蕩滌。


    雪白的雲層環繞著倒映的光滑透明的玻璃之上,層層疊疊的累積成入雲端幽深的高塔,從地麵望不到它那頂端沉澱的盡頭。


    這整座安裝了智能電子屏的大廈都是屬於龍朝國際大廈的華麗而大氣的核心,閃現的雲層怒放出似夢一般的絢爛雲霞來,流動在它的彼端滲入了其間堅固的窗欄。


    身為作家的蘇淺,不由得看呆了,這是一幅定格後傾城而精致的風景畫。


    一直都知道龍朝走的方向是獨特,特色的,卻從來也沒有想過他們辦公的大廈也是如此的突出,獨樹一幟。


    蘇淺一下車就跟在了左衛的身後,路上不停的都有人跟左衛打招唿,可左衛看都不看,那些人看著她的目光有著太多的探索,她也隻能尷尬的笑笑。


    因為在車上的時候左衛就交代她,進入公司,慎言謹行,她的職位雖然隻是策劃部的一員,但是整個龍朝誰不知道,策劃部是裴嘯天最重視的一個部門。


    裏麵的成員都是一個個精挑細選出來的,所以他們有著足夠的資本在其他部門麵前展現出高人一等的姿態。


    作為還說不要給裴先生丟臉,她不說話就是了,對於別人探索的目光,她是真的覺得不好意思,所以隻能尷尬的笑笑。


    一進入電梯,左衛便說:“在公司,策劃部的成員除了服從本部門的部長之外,還必須對爺盡心盡力,不可有二心,一旦被發現,直接逐出龍朝。”


    逐出啊!好嚴重。


    她之前了解到,凡是被龍朝逐出的成員,那麽在本市基本上是沒有人敢再接受這個人了。


    她微微點頭笑著說:“好的,我了解了。”


    剛一出門,便看到了等在旁邊總裁專用電梯旁的裴嘯天。


    蘇淺一個激動,便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輕輕地喊了一句:“裴先生。”


    今天英國來了一位貴客,這也是裴嘯天為什麽要提早來公司的原因,他需要親自接待。


    所以此時此刻他的身後跟著公司大大小小一眾各個部門的負責人,還有那位貴客。


    眾人聽到蘇淺對裴嘯天的稱唿,紛紛的眯起了眼睛。


    在這座大廈,沒有人敢喊除了“總裁”之外的稱唿,當然左助理特殊。


    公司的職員,是沒有人敢喊的。


    現在眾人看著蘇淺的目光,就不僅僅隻是探索那樣簡單的,偏偏她這個時候身邊還站著一個座位,這讓他們就更加好奇了。


    裴嘯天眼神一眯,冷眼掃了蘇淺一眼,被冷冷的看著左衛說道:“新人不會帶嗎?如果連個新人都帶不好,那直接辭職走人吧。”


    “對不起,爺,是我的疏忽。我會自我檢查的。”左衛麵無表情的說道。


    蘇淺心中一窒,因為剛才裴先生看著她的目光中有太多的不不滿意,他是覺得自己給他丟臉了嗎?


    可是剛才在出電梯的那一刻,她明明看到他嘴角的笑意的,但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蘇淺有點目瞪口呆,難道是他的情緒控製得太好?


    不過是眨眼功夫,所有的喜怒哀樂都完全隱藏在理性背後。


    麵容冷峻的他,與一分鍾前的他截然不同,她莫名產生失落。


    “嗯?裴總,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這個是你們公司的職員嗎?”那個站在裴嘯天身邊的男人突然問道。


    裴嘯天淡淡的點頭。


    隻聽那男人又說:“這樣啊,真是想不到,原來廢了那麽大的周折跟嚴曄離婚,就是為了要來龍朝上班嗎?”


    蘇淺渾身一僵,不解的抬頭看著麵前說話的那個男人,他認識自己?


    她的臉上還在疑惑,眼前的裴嘯天嘴角又開始噙著那抹淡淡的笑,顯得友好。


    而他邊上的那個男人的眼神,卻已經冰冷而嘲諷,似乎在嘲諷她這麽著急離婚,是因為要這麽下賤的來給人當跑腿的一樣。


    “厲總,既然現在人家已經是單身,想要追求其他的生活,並不是多大的罪吧?”裴嘯天淡淡的開口。


    厲爵嘴角的笑微微勾起說道:“當然,隻是我不知道這種已經沒有任何名聲可言的女人,貴公司竟然還願意接收,實在是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了。”


    蘇淺瞬間呆了,血液從臉上抽離,冰冷的手指將襯衣抓皺了猶不自知。


    說不出是悲涼還是自我可憐,她眼睛幹澀,喉嚨啞啞地。


    想要為自己辯解,可是卻不想把已經尷尬起來的氛圍鬧得更僵,現在她是在裴先生的公司,由不得自己亂來的。


    可是那個男人的話,她聽在耳朵裏,更是心頭揪痛,難受不已。


    裴嘯天適時開口說:“我們公司一向都是招收有能力的人。”


    聽到裴嘯天的解釋,男人嘴角的笑意加深,恰好這個時候電梯上來。


    臨上電梯的時候,裴嘯天冷冷的開口對左衛說:“我們公司雖然要有能力的人,但卻也是要懂得禮貌的人,教好了。”


    “爺,我知道了。”左衛恭敬的對著電梯微微一鞠躬。


    蘇淺還沉浸在剛才受到的驚嚇中,那個那人她並不認識,也乜有在當年跟嚴曄結婚的時候見過。


    可是為什麽他一見麵,就會認出自己呢?


    看到蘇淺在想事情,左衛清冷的聲音說道:“蘇淺,你現在已經來到公司,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你沒有進入到職場之中,我不會多說你什麽,但是我想最簡單的事情你應該了解,但是卻沒有想到你卻犯了罪低級的錯誤。”


    蘇淺一僵,她好像意思到自己犯了什麽錯了。


    “對不起左助理,我知道錯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


    “我現在將公司所有的規章製度交給你,希望你不要再犯。”左衛清冷的嗓音開始了一遍遍不耐其煩的對公司的講解。


    其實這些都是他昨晚臨時看的,像是這種教新人的事情,根本就用不上他,或者真的需要的時候,那也是蔣維上。


    可現在蔣維不在,隻能他來了。


    帶著蘇淺在公司熟悉了一遍之後,就直接帶著她走到了在總裁辦公室下一層的策劃部。


    幾乎是在左衛帶著蘇淺出現在策劃部的那一刻,策劃部的人全部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了蘇淺。


    這個女人不簡單,一來就像是跟總裁有什麽私交關係,更有可能因為她的關係,讓英國這個大客戶不悅跟他們合作。


    所以眾人的目光,微微的讓蘇淺覺得害怕。


    她試著努力大大膽的打招唿說:“你們,你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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