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邊的男人這麽說,蘇淺整個人就愣住了,他是為了報複接近自己?


    可自己有什麽地方能成為他報複的工具?


    之前在宴會上就舉得他是跟婆婆認識的,現在看來他們之間確實是認識的吧,隻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婆婆要一再的說他是來報複的呢?


    就卻在她抬起頭來看著他的時候,他攬著自己肩膀的手輕輕的拍了下,她一愣,看著他,卻看到他對著自己微微一笑,他是想告訴自己他不是嗎?


    之前自己三次碰到他,有兩次他可都是在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情況下幫了自己,所以她怎麽都不會相信這個一直幫著自己的如此溫柔的男人會是因為報複接近自己。


    更何況,自己對嚴家而言,並不重要,他那麽溫柔,怎麽可能會做出報複這種事情?


    蘇淺完全不相信。


    見蘇淺一句話都沒有說,反而跟那個男人眉目傳情,李美華怒瞪著蘇淺說:“你現在還是我們嚴家的媳婦,你這樣大庭廣眾之下站在別的男人身邊,看著你丈夫倒在地上?蘇淺,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兒的廉恥心?”


    “我……”蘇淺好想要解釋,她不是那樣子的人,可嗓子中就像是被什麽給卡住了似的,根本說不出話來。


    她不是不擔心倒在地上的嚴曄,可她更加害怕嚴曄會再次發狂,她害怕發狂的嚴曄,所以她隻能傻傻的,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


    突然,李美華嘲笑的看著蘇淺,還一臉什麽都知道了的表情說道:“怪不得,怪不得你看到嚴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他是不是就是你偷情的那個男人?蘇淺,我還真的沒有想到,原來你卑賤到這個地步?”


    李美華的話字字句句都像是針尖似的戳在蘇淺的心上,她想要開口說話,想要反駁告訴李美華,不是,他不是,他隻是無意中看到自己,而救下自己而已。


    她怎麽說她都可以,可為什麽要扯上別人呢?


    蘇淺的那水靈靈的大眼瞪得大大的,黑亮亮的眼睛裏全是怒火,身體幾乎控製不住要顫抖。


    但努力的讓自己沒有那麽害怕,努力的平複著自己心中因剛才李美華的話不滿的情緒說道:“媽,不是那樣子的,他隻是無意中路過幫了我而已,你不能這樣說人家。”


    李美華嘴角的冷笑更深了,因為蘇淺的話。


    剛才還一副說不出話來的樣子,現在一說他,立馬反駁,蘇淺!


    突然,李美華腦子一愣,之前公司少了一份重要的文件,她一直沒有放在心上,可也因為這份文件讓她忙了一天一夜才讓警察局那邊消停了。


    而那個男人明顯就是迴來報複他們一家的,現在看來,那份文件並不是無緣無故的消失的,而是被蘇淺給偷走的!


    嗬,怪不得,怪不得這個女人一跑出去,他就能遇到她!


    現在事情全部都清楚了,這個女人很明顯的就是跟那個男人是一夥的。


    她看向蘇淺的目光更加的憤怒,像是想要一口吞了蘇淺似的,聲音也更加冰冷:“蘇淺,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是這麽一個人,之前隻是覺得你僅僅不討喜而已,現在卻沒有想到你還是一個小偷。”


    蘇淺微愣,小偷?


    她一次次罵她的話,都會讓蘇淺的心,疼得厲害。


    她隱忍著,害怕自己一開口就是丟了形象的大聲反駁,那樣隻會白白掉了自己的份兒。


    她現在隻想要好好的找個地方來讓自己靜一靜,可為什麽他們就是要這麽糾纏不清,還說自己是小偷?


    難道是覺得之前那麽罵自己還覺得不夠,現在給自己的頭上再扣上一頂小偷的帽子再罵嗎?


    嚴曄努力的從地上抬起頭來,不解的看著自己的母親,他腦子雖然暈暈乎乎的,但是一想也知道自己的母親指得是什麽。


    隻是那件事情絕對不可能是蘇淺做的,因為蘇淺對工作上的事情完全不知道,也不了解,那些文件,她甚至看都看不懂。


    他努力的說道:“媽,絕對不是蘇淺,你不要這樣說。”


    “不要這樣說?兒子,你看看你現在都什麽樣子了,她還在別的男人的懷裏,你還想著維護她?她都偷了公司的資料交給那個男人了,你現在還替她說話?”李美華這下是真的被氣到了。


    都這個時候了,兒子竟然還替那個賤女人說話,她實在是想不明白了,那個女人到底哪裏好?竟然可以讓她的兒子如此的護著她?


    她盯著自己的兒子,可嚴曄不再說文件的事情,隻是在一遍遍的說著:“媽,把蘇淺帶迴家,她不能走,一定不可以走。”


    “不可能,這樣一個女人,我怎麽可能還會讓她再進我嚴家的門?我看著她都覺得汙染了我的眼睛。”


    蘇淺一直都知道婆婆討厭她,可是卻沒有想到竟然這般的討厭,那件事情也不是自己願意的那樣,可為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就沒有一個人能想想她是什麽心情呢?


    她願意在婚內發生婚外情嗎?她願意嗎?她也不願意啊,更何況,她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稀裏糊塗的發生了那件事情。


    她甚至都覺得那天那件事情對她而言就是一場噩夢,事情發生這麽久,她不止一次因為那件事情而從夢中驚醒。


    他們現在一遍遍的指責她,不守婦道,賤人,丟了嚴家的臉,她心裏是什麽滋味?


    她心裏的難受又有誰知道?


    倏地,嚴曄抬起頭來看著她,蘇淺猛地唿吸一滯,就這麽看著。


    嚴曄緩慢的開口,聲音很小,在雨中更顯得小,他嗓音已經變得十分嘶啞的說:“蘇淺,迴來,我原諒你,這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隻要你迴來。”


    她盯著嚴曄,瞳孔不斷的變大,變大。


    他是相信了自己嗎?


    蘇淺的淚再度落下。


    看到蘇淺哭,李美華嫌惡的說道:“嗬,你也就會這樣哭兩聲來讓我兒子心軟了,你以為這次的事情是你哭兩聲就完了嗎?我告訴你蘇淺,這次就算是你哭死了,我們家也不會原諒你的。”


    蘇淺的淚留著,她的眼淚,隻有她愛的人才看得到。


    而現在,她的眼淚,換來的是傷害也不是憐惜。


    曾經有個男人在她哭的時候,不停的告訴著她,不要哭了,會哭的她心都碎了的。


    可如今,自己的身邊再也沒有一個人會這樣跟自己說了。


    嚴曄看著哭泣的蘇淺,眉頭一皺,不顧自己母親的憤怒,死撐著身體說道:“蘇淺,迴來,我原諒你,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你都是我嚴曄的老婆。”


    “不可能,今天我絕對不會讓這個肮髒的女人再進我嚴家的大門,這個臉我李美華丟不起。”李美華惡狠狠的說道。


    她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要是被那些朋友知道了,她李美華還怎麽在商界立足?這個蘇淺留不得,她必須讓他們兩個離婚。


    不然自己兒子的一生都會因為這個肮髒的女人而背負著莫須有的綠帽子!


    裴嘯天在一邊看著,但笑不語,特別是在李美華說著她李美華丟不起這個臉的時候,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在笑著,實在是不知道李美華為什麽竟然可以這般理直氣壯的說別人做的事情肮髒,她怎麽就沒有想到她當年也是在婚內出軌呢?


    左衛看著自家爺,眉頭緊皺,他們還有事情要忙,路過這裏也隻是不巧看到而已,他上前去微微頷首在裴嘯天的耳邊輕聲說道:“爺,我們還有事。”


    裴嘯天並沒有跟左衛再說什麽,而是淡笑著轉身,溫柔地撫摸著蘇淺濕漉漉的長發說道:“蘇淺,看來這是你們的家務事,我真的不方便插手,不然人家又會說我在報複了,我還有事情要忙,得先走了。”


    那輕柔的嗓音讓蘇淺覺得十分的舒服,就像是自己被在乎著一樣。


    可當原本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鬆開了的時候,蘇淺的心也一下子跌到了底。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隻是一聽到他說他要走,她就感覺好怕,她不想要跟著嚴曄迴去,她害怕,現在婆婆這麽嫌棄自己,嚴曄那樣說,大概也隻是不想自己跟別人離開太丟他的臉吧?


    她好害怕,她不要留下。


    原本聽到裴嘯天那麽說,嚴曄的心多多少少是放下了不少,可是緊接著在聽到蘇淺的話之後,他的心更痛了。


    “你可以不可把我帶走,然後找個地方隨便將我放下來就好,隻要不是這裏,哪裏都可以。”她真的不敢在這裏麵對他們了。


    “蘇淺……”嚴曄的聲音變得更加嘶啞。


    李美華繼續冷笑著說:“我就知道,蘇淺我就知道你是一個耐不住寂寞的女人,但是我卻沒有想到你浪到這個地步?蘇淺你還說你跟他沒有任何事情?你都這樣讓他帶你離開了?你還想要狡辯嗎?”


    裴嘯天並沒有因為李美華的話,臉上有任何不悅的神色,他依舊淡笑著有些為難的說:“這樣不好吧?”


    他又轉身高傲的看向李美華說道:“李總,這樣說你的兒媳婦想必有些過了吧?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那麽說,但是就我跟蘇淺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也知道她的為人,你是她的婆婆,而且還親身經曆過一些事情,不是應該感同身受的開到她嗎?”


    裴嘯天的話,徹底的讓李美華怒了,她完完全全一點兒都不在意自己的麵子問題了,大罵著:“你馬上滾,這裏沒有你的事情,這是我們的家務事,即便是她做了什麽,那也是我們嚴家的事情,輪得著你在這裏指手畫腳嗎?你馬上給我滾。”


    李美華的出言不遜,讓左衛皺眉,剛想要上前去,卻被裴嘯天冷冷的聲音給停止了動作。


    “退下。”聲音確實冷的嚇人。


    他重新再看著蘇淺,這樣一個隨便都能跟一個男人走的女人,也不過如此。嚴曄,這樣一個在你倒地都不會過去扶一下的女人,你究竟是看上她什麽了?竟然表現出這麽在乎她的意思,你可知道,你這樣在我麵前表現的這麽在乎這個女人,可是會讓我的心變得膨脹起來的!


    你這麽在乎,我不毀了豈不是可惜了你們說我報複這個詞嗎?


    他淡笑著,繼續跟蘇淺說:“要我帶你走?”


    蘇淺瞬間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說:“我不想要留在這裏,你隻要將我帶離這裏,然後在路上找個地方將我放下來就可以了。”


    聽到蘇淺的話,裴嘯天繼而一笑說道:“隨隨便便將一個美女丟在路上,這麽不紳士的事情,我怎麽會做呢?”


    蘇淺一愣,不解的看向裴嘯天。


    裴嘯天隻是笑著說:“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蘇淺點點頭,她是真的一刻都不想要留在這裏。


    看到蘇淺要走,嚴曄立馬掙紮著站了起來,李美華趕忙扶住說道:“你要小心你的身體。”


    “蘇淺,你站住,你隻要敢跟他離開,我們就離婚,離婚的下查,你知道的,我是說道做到的人。”嚴曄再次大聲的吼道。


    蘇淺不能走,真的不能走。


    他直直的看著她的背影,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一開口,心便被扯的疼痛不堪,甚至連唿吸都苦難,他渾身上下都在叫囂著讓他一定要留下蘇淺。


    隻要他心裏還有著蘇淺,這次必須留下,不然一切都會化為烏有。


    原本已經轉身的蘇淺在聽到嚴曄的話之後渾身一頓,她猶豫了。


    她真的可以丟下蘇家,丟下自己的父親嗎?


    “不要擔心,你隻要想離開,就直接離開,有什麽事情我可以幫你。”她猶豫不決時,耳邊卻響起了這般讓人忍不住想要依賴的聲音。


    這樣的日子她蘇淺也過夠了,蘇家她並不欠什麽了,對於他的父親,她無怨無悔。


    隨即,蘇淺在裴嘯天的攙扶下上了裴嘯天的車。


    車很快便開動了。


    嚴曄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蘇淺真的走了,她竟然真的走了!


    他使勁兒的甩開李美華的手,踉踉蹌蹌的跑著去追車。


    可終因為身體體力透支,加上傷口感染而暈倒在了路上。


    “啊,嚴曄,嚴曄……”


    這是蘇淺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來自李美華的擔憂。


    嚴曄,今生我們注定無緣,何苦再糾纏下去?


    蘇淺疲憊的閉上雙眼,將臉貼在冰涼涼的車窗上,眼睛一眨,一滴眼淚便又偷偷的沿著車窗玻璃劃了下去,留下一道淚痕。


    看到她再次哭了,裴嘯天眉頭微微一皺,繼而鬆開,看著外麵的雨,聲音似有若無的開口說:“你擔心他?為什麽要走?”


    蘇淺一愣,有些沒有聽清楚的轉過頭來,她眼睛酸酸澀澀的疼,忍不住再次抽了抽鼻子,拿出袖子將自己臉上的淚水擦幹,她知道此刻自己的樣子是十分狼狽的,所以讓她隻能低下頭去,因為才能不被別人瞧出脆弱來。


    “嗯?您說什麽?”


    裴嘯天聽到蘇淺的話,這才將視線轉移到低著頭的蘇淺身上,他似乎十分有耐心的再次說道:“你剛才看到他倒下,又哭了,不是在擔心他嗎?既然擔心為什麽還要選擇跟我離開?”


    “我們之前的事情有點兒複雜,並不是一兩句可以說清楚的,裴先生,我能不說嗎?”蘇淺聲音悶悶的,一聽就是極度不舒服的那種。


    男人似乎聽得很認真,淡淡的點頭,之後又抬眸直視她眼睛:“不想要說就不要說了,我不勉強你,嗓子不舒服嗎?”


    蘇淺微微點點頭。


    許是因為淋了雨的緣故吧,她的身子免疫力本就不好,現在隻是嗓子微微有些難受,算是好的了。


    她害怕在給裴嘯天造成不便,於是用著悶悶的嗓音再次說道:“裴先生,你到前麵的路口把我放下來就可以了。”


    而男人像是沒有聽清楚那般,聲音有些微微的低沉,但一聲簡單的“嗯?”卻讓蘇淺愣住了。


    那一聲“嗯?”像極了某個人。


    還記得在她跟他撒嬌的時候,他就是這般有意無意的反問,聲音中充滿了寵溺之音。


    曾經那是她午夜夢見最想要夢到的聲音。


    也不知何時,她已經抬起了頭,就那麽直愣愣的看著裴嘯天。


    突然裴嘯天再次出聲,將神遊中的蘇淺給拉了迴來。


    “我的臉上有什麽東西嗎?”裴小郢問到。


    蘇淺一愣,頓時囧了,變得更加狼狽的不知所措的,也不知道應該要怎麽解釋的說道:“對不起,裴先生。”


    裴嘯天說:“我不會隨隨便便將你就放在路邊的,剛才我也說了,那不是一個紳士該有的行為。”


    蘇淺一愣,立即低下頭不安的問到:“不用這麽麻煩您的,把我丟在路口就好了。”


    “蘇淺,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麽,你不需要防備著我,隻是我看你剛才那樣子,兜裏肯定沒有帶錢,所以還是聽我的安排吧。”裴嘯天隨即閉上了眼睛。


    蘇淺一愣,他觀察到了?


    可是這般麻煩人家真的不好,放佛從他們認識開始,她就一直在麻煩這他。


    這次,自己這樣狼狽,真心的不想要再被人看到自己舔舐傷口,她想要找一個地方安安靜靜的帶著。


    她聲音十分怯弱不安的說:“裴先生,你可不可以借我一千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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